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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妓_派派小说-第5章

小说: 天妓_派派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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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属下却没有要松的意思,反而更紧地扯着他的胳膊,抿紧的嘴唇微微颤抖,目光却望向男人身后。
  其他人见了,顿时觉得惊异,也都一同望过去。
  天音楼敞开的大门口,一名窄袖黑袍、腰间束带的男子定定地站在那里,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脸。
  大厅内的男人们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一直带头闹事的壮硕男人也垂下手臂,脸上挂着震惊的表情,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音,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抖动。
  黑袍男子撩起衣服下角,慢慢走进来,一步一步跨得很大。然后站住,手轻轻背在身后。
  他扬起下巴,屋外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麦色肌肤上,映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目光扫过大厅中的这群穿着绢布甲的男人,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涟漪。
  咚的一声,为首闹事的男人单膝跪下,重重的,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又是连着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其他男人也纷纷单膝跪下,震人心弦的声音响成一片。
  他们都低着头,放在膝上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终于有人开了口:“尉迟将军……”
  这一句话,令天音楼的人脸色骤然生变。
  轻微的一声叹息从黑袍男子口中逸出,“谢将军白白整治西军的军纪了。”他抬起眼皮,目光像刀子一样慢慢割过跪着的众人,声音暗沉而嘶哑,“都给我滚回京西大营去。”
  跪着的人却没有一个起身,黑袍男子却也不再多发一言,眸子转而看向桌旁的安可洛。
  那双暗黑深邃的眸子,令安可洛的记忆轰地炸开来。刀刻一般的脸,浓重的酒气,硬实的胸膛,还有心里那绷紧了的慌乱感,统统在一瞬间排山倒海似地涌入她的脑海。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从门口走进来,看着这些男人们一个个朝他跪下,听着人喊他“尉迟将军……”。
  随后她就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眼前只有那双能摄人心魂的黑眸,耳边只有那一句“尉迟将军……”。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把,瞬间难以呼吸。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桌缘,指甲浅浅地陷进软木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的那股震惊还有……不置信。
  “尉迟将军!”跪在地上的壮硕男人咬了咬牙,开了口,“将军,弟兄们在外整整四年,好不容易回帝京一次……”
  话还没说完便被黑袍男子硬生生地打断,“西军的军法可记得?”
  “……记得。”
  “那就滚回京西大营,去谢将军那儿领罪。”语气冰冷得像是冰川上未融的积雪。
  “决帅!”男人用力吼了出来,这一声在天音楼安静的大厅中回荡着,让人心惊。
  黑袍男子的身子震了一下,显然是被这一句“决帅”撼动了。出将为帅,血战沙场,生死与共。这地上跪着的,都是伴他从敌人刀锋上活下来的兄弟。
  良久,他才道:“战事虽平,亦不可如此。不要逼我。”
  地上跪着的众人身子僵住,随后慢慢起身,又慢慢走出天音楼,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微微侧身,竟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大厅里静得一塌糊涂。
  没有人动,没有人收拾倒在地上的桌椅,大家都看着这个站在厅中央的气势迫人的男子,进而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对着楚沐怜勾起嘴角,“先前之事对不住了。这地上损坏之物,我会叫人来赔。闹事之人,我必重责。”
  楚沐怜很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却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嘴唇动了半天才道,“既如此,还有劳……将军了。”
  他眉峰一挑,“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右手探入窄窄的袖内,遂又伸出。
  “哦?若是天音楼可以做到的事情,必不推脱。将军请说。”楚沐怜回过心神,飞快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至安可洛的身上,深深浅浅地望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想请这位姑娘,为我抚琴一曲。”
  天音楼众人都生生愣住。这帝京里,人人都知天音楼的安姑娘纵有天姿,却从不登台。可尉迟决刚从西北归来,应是不知这点,但他是皇上新拜的怀化大将军,谁敢在这时候对他的要求说个“不”字呢?
  安可洛也愣住,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后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心突然似前一夜那般狂跳起来,慌乱的感觉又回到身上,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一笑,然后抬起右手朝她轻轻晃了晃。
  他那一笑,仿佛千年铁树开花一般耀亮了她的眼。
  他抬起的手虽然只晃了一晃,她却看清了他指间闪过的那道翠色光茫。
  那一瞬间,她觉得头开始发晕。
  

第八章 点花
更新时间2008…2…7 17:34:00  字数:3251

 天音楼的偏厅,梳云小心地将一把紫檀木筝置于架上,把两边架脚的高低调好,又从案几上的小木盒中取出八只玳瑁指甲在一旁放着。
  梳云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屋内一角的男人,只是悄声对着安可洛道:“姑娘,你有事再叫梳云。”不等安可洛答话,她便低了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末了还不忘把门轻轻掩上。
  安可洛看向坐在椅上、离她只有五步远的男人,见那一双黑眸转也不转地只是盯着她瞧,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想到前一夜的事情,更是觉得不知所措,只是低了头用嫩白的手指捏住衣服上垂下的红色流苏,一圈圈地往指头上缠,越缠越紧。
  那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来,“我是尉迟决。”五个字简短有力。
  她抬头,见男人微启薄唇,带着几根青色胡茬的下巴朝她扬了扬,只得小声道:“安可洛。”
  “不知天音楼的点花茶要多少?”他慢慢地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叠交钞,稳稳地搁在一旁的桌上,又看向她。
  白底交钞在红木桌上格外刺眼,她的眼睛被晃得火辣辣的疼。
  心中有什么不明的情绪在暗暗涌动,她张嘴,却觉得口干舌躁,“不收一文,还请将军收回。”
  他挑眉,浅浅地笑,手指在交钞上面轻轻地划,“我离开帝京四年,不曾想连这规矩都变了。”
  “规矩没变。只不过奴家在天音楼并不卖唱。”她淡淡道。
  “哦?”他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盯住她,“那么,你卖什么?”
  这句话像锥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她看着他平静的脸,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又苦又涩的东西在慢慢涌出,万般感受涌至唇边,却也被她生生咽下,只是涩涩开口道:“敢问尉迟将军为何要单单点我?”
  “既然不卖唱,那你先前又为何答应?”他反问,然而语气让人听来却像是要她说一件昭然若揭的事实。
  他的右手搁在膝上,掌心一转,手指长伸,手掌中间躺着一枚绿莹莹的东西。他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笑谑。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那是我的……”未及她说完,他轻轻握拳,再伸开时,掌心里的东西便不见了。
  她咬着唇,不必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很难看。先前在大厅,若非看见了他指间夹的便是她的那块随身翠玉,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顶着天音楼众人愕然的眼光而同意他那匪夷所思的要求的。
  这个男人的眸子令她心惊,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让她……感到自己会深陷泥沼。
  她没有想到这块玉会被他捡到,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怀化大将军尉迟决。
  那个率十万上三军出征西北边塞、又收八万河西军入编,帅师伐夷,征战四年、又凯旋而归归的尉迟决,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他就算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也能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她看着他刚毅的脸,想起昨夜自己对范衾衾说的话,“是个粉面公子哥儿……”,不由苦笑,眼前的尉迟决,与她想象中的那个,有着太大出入。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看了他多久,直到她听见他开口道:“我很好看?”
  她恍然回过神来,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然后又见他指间亮光一闪,和他那勾起的嘴角。
  她叹道:“将军是怎么得了这块玉的?”
  他盯住她,“它掉在地上,你却转身跑了,我就捡了起来。”言简意赅。
  她扭着手指,看着他指尖忽暗忽明的那道光,道:“将军如何才肯还给我?”
  他将大掌握起,笑道:“我有四年没有好好听过筝曲了。”
  她怔住,看着他这笑容,心里的一角突然软了一下。
  轻轻叹了口气,她走到琴凳旁坐下,拿起四片梳云替她摆好的玳瑁指甲,在右手指上仔细地缠好,试着弹拨了几个音后,又调了调几根弦下弦马的位置。
  她左手抚上弦马左侧的弦,唇边漾起淡淡的一抹笑,右手微微握起,手腕悬着,拇指已经开始飞快地摇起弦来。
  他听着,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她的手指娴熟地挑抹拨弹筝弦,小脸也因过度沉醉而泛出潮红,在连劈过一串长音之后,筝的声音突然消弥,只留下一声空洞的弦音在屋内回荡。
  看着压在筝弦上的那一只黝黑的大掌,她惊讶地抬起头,竟没有发觉他什么时候走得离她这么近。
  这人真是好霸道,怎能硬生生地就这样压住筝弦,断了她的曲子?
  “你这筝,怎么是十五弦的?”他目光扫着这把紫檀木筝,突然问了一句。
  她觉得诧异,口中不由自主便道:“你懂筝?”
  他的手一僵,黑眸眯了一下,“嗯,也对,我只懂得带兵打仗,哪里知晓琴棋书画这些东西。”
  听得出他这话中的嘲讽,她的脸一烧,恼自己先前为何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心里本没有这意思,却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只得闷闷答道:“是我央楚娘替我请人专门做的。”
  他眉峰一挑,“你是说,多出来的这两弦是你自己加的?”
  她辨不清他神色何意,只是“嗯”了一声。
  他又仔细端摩了一会儿这把筝,微微叹道:“不错。”
  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含义,她就看见他抬起手臂,右手在她头上方快速一晃,那枚翠玉就套在了她的颈子上。
  她低头,发现原先红色的丝线已被换成了黑色的。她手指捏住玉,轻轻塞进领口,那玉带着他的掌温一路滑过她的肌肤,落在锁骨上。
  不知怎的,她又突然想起前一夜,他大掌扯着她胸前的褙子,那景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叫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嗓子发干,她抬头看看立在身边的他,道:“其实将军不必一定要还我这块玉,但,为什么将军会来?”这话问出了自他进门之后,她心里一直存着的疑惑。
  他黑眸微眯,看着她,慢慢道:“我平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昨日酒醒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记得你说自己是天音楼的,就特意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美。”
  如此直白露骨的话,让她窘得一塌糊涂,心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一个词儿来应对。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笑了。大掌撑住筝缘,他的身子慢慢俯下来,欺近她。他的面庞在她眼前越来越大,近得她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脸上那些细小的伤痕印子。
  他在耳边低声道:“我说这样的话,安姑娘是不是怕了?可我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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