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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孤女云七 作者: 丁染(起点2012.08.25完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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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色竹帘映得房内一片清寂。入目四扇漆木画屏,其上一色素衣仕女,或拈花而立,或凭栏望月。。。。。。笔墨清淡,却韵致超凡。阿七素来步履极轻,此时绕过画屏,却见窗下执子独坐的男子,双目望着棋盘,似是浑然不觉。
  阿七轻咳一声,卞四恰恰抬起头来,望着阿七淡然笑道:“小公子可有兴与卞四对一局么?”
  阿七亦是笑容轻浅,撩起袍摆,向棋案对面盘膝坐了,探手执壶,替卞四续上一盏新茶,“卞公子明知小弟于棋一窍不通,不若这样,你我以猜先之法,赌上一局如何?”
  卞四道:“如此倒也公允。若在下胜了,正巧有些疑问,望公子一解。”
  “好,小弟必是知无不言。”阿七应得干脆,接着说道,“若是小弟胜了,便求卞公子一事。”
  卞四将眼望着阿七,似是别有深意:“但凡在下办得到的,定当尽心尽力。”
  “小弟求公子的事,于公子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费不了多少心力。”阿七一面说着,抓起几枚白子攥于左掌,右手稍抬,示意卞四出子。
  卞四沉眼望着阿七的左手,片刻之后,取了两枚黑子置于棋盘之上。
  阿七便将手中的白子一枚枚摆好,将将六枚,掌中已空。
  卞四轻笑道:“既是双子,君子一诺抵千金,在下便要问了——”
  岂料阿七不慌不忙,往袖中摸索片刻,竟另摸出一枚白子,轻落盘上,挑眉道:“单子,还是小弟胜了——”
  这白子正是初进缣缃苑之日,自西厅棋案上顺手取的,一直袖在袖中,原想着做暗器之用,不料倒在此处派上用场。
  卞四眉心一拧,却听阿七缓缓道:“卞公子应是知晓城东‘翠微玉行’吧?玉行老板程远砚,可与公子相识?”
  卞四微一迟疑,点头道:“不错。”
  “既如此,便劳烦卞公子打探一人,寻到此人,替殿下诊治。”
  卞四因问道:“这便是小公子所求之事?”
  阿七轻笑摇头:“并非此事。在下所求,不过请卞公子寻人之时,稍作遮掩,莫要提及在下,即便在殿下面前,亦是不可——公子可愿与我击掌为誓?”
  卞四似是不以为意,倒也依言擎起右手,由着阿七迎掌一击——此时忽觉这少年的手掌小巧轻软,断不似男子之手。当下倒也无暇多思,只开口问道:“不知小公子要寻何人?”
  “亓修泽。”阿七说着,递上一只细颈瓷瓶,“此人避世索居,善岐黄之术,最是心性冷寂,极少出手施救病患。公子见到此人,将这瓶子交与他,他便会应允。程远砚应是识得此人,知悉他的下落——公子精明过人,无需小弟再多言了吧?”
  卞四接过瓷瓶,又将棋子慢慢收回棋篓,独留下最后那颗白子,口中不答反问:“此乃产自西南永郡的上佳‘永子’,与我手中这副云子略有不同,不知小公子可瞧出来了?”
  阿七便轻笑道:“我知公子心有不甘,既是如此,公子可举三问,小弟择一作答,如何?”
  “果然爽快!”卞四说道,“如今也不必三问,在下只问一事——小公子对少钦可是诚心以待,不愿看他身陷险境?”
  阿七低声答了一个“是”字。转而却沉吟道:“公子见了程远砚,不必多言其他,只说是亓修泽亓公子的旧识——若当真求不来他,还容小弟再作计议。”
  “方才击掌之时,我见小公子手纹绵密,乃心思缜密之相。”卞四似是随口说道,“如今看来,应是如此。”
  “击掌之时,小弟也瞧见了公子的掌纹,”阿七轻笑了笑,似是恭维,又近调侃,“右手近乎断掌,乃精明善营,执掌万金之相——”言毕起身,“事不宜迟,公子尽早启程吧——”
  

四十三 祸起青宫(6)
更新时间2012…8…8 15:45:58  字数:1486

 骁卫将军府。
  时至定昏。骤雨已歇,西天边霞光潋滟,大片赤色云彩渐渐汇聚,火烧一般漫布天际。
  后苑池心水榭之上,软风拂面,凭栏倚坐之人,望去已是酒至半酣。池边柳下候着两名侍女,一名水绿衫,一名红罗裙。二女遥遥眺向池心,窃窃低语——
  那身着水绿衫子的说道:“将军莫不是醉了?可要过去瞧瞧?”
  着红裙的便道:“确是半晌不见动静。只是,将军特为吩咐过,不准扰他清闲——”
  “可水上风大,若不去瞧,睡着了被风吹了怎好?”
  “瞧你!”着红裙的笑着揶揄道,“姑奶奶且放一百个心吧——将军岂是那起弱不禁风的?”
  “你这蹄子,”绿衫女笑骂,“看我不撕你的嘴——”
  二女正自笑闹,另有一名侍女带了前院小厮过来,口中道:“姐姐们让宛菱好找!前院有客,府尹陈大人等着见将军呢!劳烦姐姐通传一声。”
  红裙女面露难色,向那宛菱道:“将军吩咐过,任谁也不见——”
  “秋儿,陈大人不比别人,”绿衫女敛了笑,“还是回一声吧。”一面说着,撇下众人,独自往水榭而去。
  那秋儿便掩嘴笑道:“瞧瞧万儿,方才就急着过去呢——”
  宛菱也陪了笑:“万儿姐姐说的是,陈大人不比别人,若将军怪罪下来,倒不好了。”
  秋儿因问:“说来也怪,昨晚还好好儿的,今日倒在后苑闷了一日,你们一向在前头伺候,可曾听到什么不曾?”
  宛菱便招手唤来身后跟着的小厮:“方才你说了一半,昨晚跟着出门,遇着谁了?”
  那小厮笑道:“回姐姐的话,是宸王爷,还有卞家四公子。王爷与咱们公子说了半晌的话。”
  秋儿便向宛菱笑道:“卞家公子倒也罢了,宸王府不是与咱们无甚往来么?”
  小厮赶忙说道:“秋姐姐别这么说,这宸王爷瞧上咱们家一位姑娘,眼瞅着便要做咱家姑爷了——昨晚说的正是此事呢!”
  “都道这宸王爷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心里最没个经纬——”秋儿奇道,“莫不是为了这个,将军心里才不痛快?”
  “咱们家如今哪有适龄的姑娘?老家便有几位,也都是族亲,离得远了。”宛菱道,“那宸王爷再没个正形儿,好歹也是皇上封的郡王,太后娘娘嫡亲的孙子,怎会瞧上咱家庶出的姑娘?”
  “正是这个理儿呢——便是聘了去,也做不得正妃,日后少不得瞧人眼色。”秋儿心有戚戚道,“想来咱们将军心气最高,自己族中的姑娘,即便是嫁到寻常人家做夫人,也强过做那侯门妾室,仰人鼻息。”
  几人且在池边悄声议论,这厢万儿已沿着游廊进了亭中,却见几只空了的银壶倒在一旁,那苏岑阖目倚坐,轻红纱衣前襟微敞,露出的颈间胸口,肌肤倒比女子的还要白些。
  万儿先便红了脸,待要上前几步,忽听苏岑懒懒问道:“何事?”
  万儿心头无端一跳,赶忙回道:“前院来报,说是陈大人来了,公子可要见么?”
  半晌不见苏岑回应,悄悄抬眼看时,只见苏岑俯身捡起一只银壶,摇了两摇,拧眉道:“再去取来——”
  万儿便不敢再问,赶忙回身出去,另去吩咐人取酒。
  苏岑复又倚回栏上,虽带了三分酒意,无奈脑中却仍是一片清明;又觉漫天霞光红得刺眼,便将折扇覆在面上,只等人再取酒来。
  不多时听得脚步声渐近,似是有人进了亭中,却不是万儿。那人向石凳上撩衣坐下,朗声笑道:“独坐饮酒,岂不无趣?”
  苏岑抬手扯下折扇,望一眼来人:“府尹大人怎的有闲过寒舍来?”
  书禾淡然笑道:“陈某不请自来,特来向将军道喜——”
  “罢了,罢了——”苏岑勉力打点起精神,将手一摆,苦笑道:“莫要取笑小弟了!”
  书禾便道:“前日听闻贤弟往兵部告了假,可是先时家中事务仍未办妥?”
  “如今既无战事,我领着闲职,无所事事,且不必每日朝参,不若告假自去,落得一个自在清闲。”苏岑说着,执起手边一只银杯,将杯中残酒饮尽,看似随意道,“且陵溪确是有些俗务——”
  “子岸,你也不必瞒我——”书禾忽而静静将他打断,“此番北去,你究竟遇上了何人?”
  

四十四 祸起青宫(7)
更新时间2012…8…9 16:03:36  字数:1614

 “何人?”此时酒意渐浓,借着酒意,苏岑索性半真半假,敛眉一笑,“无非一个女人罢了——”
  此语一出,只想放声大笑,好好清一清积在胸口的浊气——不错,无非一个女人罢了!想他苏岑,取次花丛,恣意无忧,何苦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纠结至此?
  “女人?”书禾看似揶揄,实则另有深意,“如今贤弟竟同那宸王爷一般——浪子回头了么?眼看围猎将至,你二人反倒敛了往日心性,实属难得。”
  苏岑便轻笑道:“围猎与小弟何干?家姐在陵溪,早替小弟定下一门亲事——”说到此处,胸中难免郁郁,将眼望向池心,水中芙蕖半开半拢——却听书禾淡淡又道:“这女人,莫不正是未来的宸王妃?”
  苏岑顿觉心头一空,一时竟道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百般寂寥陈滓一般自心底泛起,懒怠多言,只淡淡敷衍道:“陈兄素来察微辨末,小弟着实佩服——”
  书禾心中早有了分寸,轻摇折扇,对那苏岑说道:“若陈某料得不错,这女子此时恰在宸王府中吧?孤身一人北上祁地,说来也算有些胆识——”
  苏岑微怔,手中却将石桌上七横八竖的酒壶翻捡一遍,遍寻无果,当着书禾又不便发作,唯有悻悻作罢。
  书禾将眼望向苏岑,面上淡笑已然尽敛,沉声说道:“若这女子安心作她的宸王妃,倒也罢了;怕只怕,她意不在此——”
  苏岑微微变了脸色:“陈兄此言何意?小弟听不明白。”
  书禾言语清冷:“终归我是劝不动你,只望贤弟好自为之,莫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薄情女子,误了前程。”
  苏岑拧眉不语,恰在此时,却见万儿领了两名侍女走来,布下新酒与各色茶果。
  因书禾是常客,万儿略略知悉他的脾性,特为另奉了茶来。
  不想苏岑却命万儿将茶撤下,自取了酒替书禾斟满:“陈兄也道独酌无趣,不若陪小弟一杯吧。”说着先将自己杯中饮尽,此时复又笑道:“原以为陈兄从不饮酒,不想当日在陵溪,却见你破了一回例。”说到此处,想起彼时初见身着女装的阿七,倒被她泼了一身残酒,心下又黯了一黯。
  苏岑虽点到为止,陈书禾又岂会听不明白——若非那女子亦是唤作绫菲,且琴音神似,自己又怎会留下与她对饮相叙?若轻易便可抛开,世间哪还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当下不再多言此事,一顿闲话绕开。
  苏岑因问:“前些时日你要拟的折子,可递上了?”
  “递上又能如何,留中不发,倒可惜了一副好墨——”书禾说着,先便自嘲一笑,“先前我也是锋芒太过,一时倒忘了登高跌重的道理。”
  “若说锋芒太过,如今谁人及得上宁亲王?”苏岑似笑非笑,“你且冷眼瞧去,这宁王爷哪有半分藏拙之意?如此反倒得了圣上信任。再说其子宸王,又另是一套,一味做傻念痴,背后又有太后护着——这对父子,双簧唱得正是火候。”
  书禾轻笑了笑,并未接话。苏岑又道:“若依小弟愚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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