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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胡同奇闻录_派派小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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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让你来问我的?”南归突然换了语气,冷冰冰地瞅着雁落。不待雁落回答,南归又说道:“这件事,你少管。”说完这话,南归扭头冲出了霜叶茶馆,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倒是张奶奶一边咬着大麻花,一边话里有话地说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人憋着忍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人哭着喊着,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他一样倒霉。你的南掌柜,我看是前者。不过……”张奶奶瞟了雁落一眼,“说不定,遇到你这个丫头片子,是他的福气。”
  艾羽,艾羽,这个名字对于南归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是他极力想忘掉却挥之不去的一段痛苦记忆,这个名字里包含了太多的眼泪与心碎,母亲的死,父亲和小姨的背叛……一幕幕回忆争先恐后的涌上眼底。南归站在原地,眼睛里充满泪水,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
  “为什么要来找我……”他喃喃地自问道。
  南归冷漠,但并不无情,几年前他曾悄悄回老家看望过爹爹和小姨,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们并没有走进而已。记得爹爹的双鬓上出现了点点白色的发丝,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周围布满细细的皱纹,那曾经挺拔笔直的腰身早已有了微微的弧度。那一刻,南归曾经想要冲过去,紧紧地抱住爹爹的肩膀,把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一股脑的告诉给爹爹。他是南归,是猫耳胡同公认的大总管,是冷静自制、绝顶聪明的南大掌柜,但同时,他还是一个叫艾羽的男孩子,一个过早品尝过生离死别的孩子。
  当南归往前迈了一步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艾卓。艾卓端着一碗玉米粥,正笑嘻嘻地放到爹爹的手上,而小姨的手正轻轻搂着爹爹的腰。那样温馨和睦的场景,也曾经属于过他。只不过……物是人非事事休……南归立在阳光下,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片刻之后,又忽的松开了。也许有那么一刻,南归的眼神里流出一丝的羡慕,但随即又被他一贯的冷酷所取代了。
  “为什么要去找雁落?你告诉她什么了?”南归身影一晃,出现在艾琴眼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艾琴却仍是听出他话音里的气恼之意。
  “小羽,你听我说。”艾琴抬头看了南归一眼,又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所以便……”
  “既然知道我不愿听,就什么也别说了。”南归挥了挥手,他无意中瞥见艾琴的发髻上也有了不少白头发,心里一颤。记忆中小姨只比自己大上八九岁,但现在看起来却如此苍老。他本想继续质问,但最后却换成了:“若是没什么事,早点回去吧。”
  南归突然离开霜叶茶馆之后,一干人等继续喝茶闲聊,大家早就习惯了南掌柜这种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但也许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霜叶茶馆的第四号员工,和南掌柜有着暧昧关系的雁落。雁落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头,但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不对劲。直到大鞭杆子沈承希溜溜达达地走进茶馆,她才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沈承希。”雁落焦急地凑到沈承希面前,踮起脚尖,伏在沈承希耳边问道:“南掌柜是不是曾经姓艾?”
  沈承希一怔,随即点点头:“是啊,怎么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年我和那小子在猫耳胡同重逢时,他就改姓南了,说是随前掌柜南苏的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雁落迅速扭过头,对季宝说道:“你可知道南掌柜曾经姓艾吗?”
  季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雁落一拍脑门,道了一声:“坏了。”然后拔腿就跑,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对众人说:“我有要事,先出去一趟,你们聊。”
  季宝和程贝贝对视一眼,二人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
  “她这是抽得什么疯?”程贝贝问道。
  “莫非是因为我的缘故?”沈承希喃喃说道:“不成,我去问个清楚。”说着沈承希一个箭步飞奔出了茶馆。
  季宝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在了张奶奶身上:“奶奶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啊……”张奶奶拖长了声音笑着说道:“只知道这雨憋了一天,等会儿下起来,准小不了。”

  第十一章:客栈住进神秘人

  “你就这么走了?”艾卓突然出现在南归面前,他伸开双臂,拦住了南归的去路。
  “让开。”南归冷冷地瞥了艾卓一眼。
  “你知不知道爹爹总在睡梦中叨念着你的名字?你又知不知道,娘每天晚上都默默抹着眼泪,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家?不肯原谅他们?难道一句我原谅你们,很难吗?”艾卓怒视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南归。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南归一字一顿地说道。
  痛失娘亲,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了,爹爹另娶他人,而娶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小姨,这种感觉就已经不是痛苦,而是愤怒了。就好像一江奔腾咆哮的水,把站在岸边的自己卷进了沸腾的江流里,那江水像是要把世间的万事万物全都吞噬个干净。自己在水中拼命挣扎,却被一块巨石压在了头顶,永无浮出水面的机会。蚍蜉撼树也罢,螳臂挡车也罢,总之,用尽全身力气,自己也没法推开巨石,那憋在胸口的怒气就快要爆炸了,就快要冲垮自己,就快要彻底地被卷入江底!
  南归没法承受自己心中的愤怒与痛苦,他觉得,只要看见爹爹和小姨的脸,自己就感到呼吸困难。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警告他,永远不要忘记十四岁的那个新年,爹爹在那张母亲曾经休息过的床上未着一缕地搂着小姨。那两具白得刺眼的身体,纠缠交织在一起,如此的荒唐,如此的不堪。
  现在,他们竟然还想求得自己的原谅!南归怒视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艾卓,他很想冲过去把艾卓狠狠地揍一顿,以消心头之恨,但残存的理智使得他仅仅是把拳头攥得咯咯响。
  夜风越刮越大,黑云如同万匹战马疾驰而过,那仅存的几颗残星挂在幽暗的天幕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流动着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的水雾,那重重的湿气源源不断地拍在南归和艾卓的脸上,拍进他们的胸腔里。无论是天气还是人心,都沉到了深不可测的谷底。
  随着一阵电闪雷鸣,来势汹汹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了整个叶城。房屋吱呀作响,树枝在风中狂舞着,那原本看起来婀娜多姿的柳条此刻正如残忍的行刑人般用长长的鞭子殴打着地面,殴打着南归和艾卓。
  他们二人一动不动地站在暴雨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犀利的闪电时不时地划过天际。
  “这算什么?”年纪较轻的艾卓率先打破了沉默:“在这里,人人都尊你敬你,把你当成什么猫耳胡同大总管……可你却弃自己的家人不顾,甚至不愿去看看他们,你这么做,对得起爹爹和娘亲吗?”
  “别搞错了,她并不是我的娘亲,她只是在我娘亲死后,厚颜无耻地爬上我爹爹床榻的浪荡货。”南归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们竟然能如此不要脸的来请求我的原谅?甚至还责怪我不回去探望你们?想当婊 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你娘亲的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好了。”
  “你!”艾卓听到南归侮辱他的娘亲,立马两眼喷火,攥紧拳头朝着南归就冲了过来,却被南归轻巧地闪开了。
  “我有说错吗?”南归冷笑着说道:“你可是你娘亲淫 乱的最好证据!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艾卓被南归这几句挑衅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们?”
  “为什么要我原谅?”南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明知是错,却仍执迷不悟。我再说一遍,你们不是我的亲人,别再来纠缠我。”说完这话,南归转身要走,却被艾卓一个箭步拽住了胳膊。
  “哥……南归。”艾卓略带哭腔的说道:“算我求求你了,跟我回家去一趟,哪怕演场戏,让爹爹高兴几天也好。你……你若是不答应,我便……我便去掠走那个叫雁落的。”艾卓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南归听到雁落的名字,一下子动了气,他毫不犹豫地拎起艾卓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我……”艾卓没想到南归会如此生气,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南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一开始以为是小姨偷偷找过雁落,但听雁落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艾羽。但现在听艾卓的话茬儿,这里面似乎有另有蹊跷。他们公然跑到叶城来寻自己,并大言不惭地说希望自己原谅他们,已经十分无耻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去找雁落的麻烦。
  一想到雁落可能遇到过危险,南归脑子里那根一直绷得紧紧的弦终于咔嚓一声断开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立马回到雁落身边问个清楚,若是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自己绝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小姨或是弟弟也不例外。
  “她不过是个轻浮女子,也只得你如此动气?”饶是艾卓被南归牢牢控制在掌下,仍死鸭子上架嘴硬的不得了。
  “你根本不配说她。”南归几乎是叫嚷着对艾卓说:“她单纯善良,从来都先为别人着想,哪怕被人说是冤大头,傻姑娘也从不生气。和她比起来,你和你娘不知要龌龊多少倍。”南归挥舞着拳头,照着艾卓的眼眶打了过去。
  这一拳力道十足,艾卓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瞬时变成了熊猫眼,他抱着头,流着眼泪一动不动地瞅着南归。雨越下越大,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溅起无数的水花,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那白得刺眼的光茫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城市,不知谁家屋顶的茅草被狂风揭起撕扯成了千条万缕,像是犀利的箭矢噼里啪啦地打在南归的身上,南归纹丝不动,那些草箭划破了他的面颊和手背,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南归,南归。”
  南归恍惚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茫然地抬起头,只见雁落正逆着风,猫着腰朝他走来。这种雷雨天气,她还冒雨出门?!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天这么黑,万一摔倒伤了骨头怎么办?万一被赶路的马车撞到了怎么办?南归的脑子里涌出了无数个万一,这个女孩子,怎么如此不让自己省心呢?担心归担心,能在这个暴雨夜见到雁落,南归突然感到十分踏实,之前的那些浓郁的怨恨与愤怒,似乎都随着这一声‘南归’而烟消云散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如果说之前对雁落的感觉是喜欢,那么现在这种情绪绝对可以称之为爱了。懵懂迟钝的雁落却能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跳出来……原来,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关心着自己……南归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朝雁落跑去。
  “雁落。”南归扶住雁落的胳膊,有些生气地望着她:“下了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连伞都不打就出来了?”
  雁落喘着粗气,斜靠在南归身上:“刚才一阵大风,我没拽住,伞被吹跑了。”
  “这些话一会再说,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南归说着弯腰就要抱起雁落,却被雁落推开了:“怎么?”
  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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