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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兄神妹煞!+番外 作者:苹果八月半(晋江封推vip2012-8-17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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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如今的确有云眇在手,却不是罗那族的那株。”序生淡淡叹道,“若他们真强行来搜,届时搜出来了我们不仅解释不清,还可能会失去辛苦得来的云眇。”
    “咦?”宛宛摩挲的手一顿,“是哦,云眇的球根怎会一模一样。我听阿朵说每逢大节族长就会取出云眇令全族膜拜以求风调雨顺。也就是说大家早已对罗那族那株的模样烂熟于心,又怎会弄错?”说着,她起身坐起,抓起身边的衣物套上,翻身下床,不等序生有回应左手便抓起了云眇,右手持谷草刀往房顶一劈,一跃而来站在房顶之上,迎着风举着那云眇对房顶下一众因她从序生房里冒出而惊讶,又被她气势击得呆愣的族人大吼:“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们的云眇吗?!”
    “……”一众苗人表示茫然——语言不通。
    宛宛扶额,指着姜罗命道:“你!把我的话用苗语说给他们听!”
    听了姜罗的翻译后,族人议论纷纷,颇是赞同地点点头,却又有人生了质疑,对着宛宛哇哇大叫。
    此时序生推门而出,一袭白衣风华如玉,神情坦荡如风,令得一群上门掐架的族人默默朝后退了一步,为他让出一个圈子。
    姜罗低声咳了咳,对序生提醒道:“柳公子,令妹手里的云眇的确不是我罗那族那株。但方才有族人质疑,族长放出此消息绝不是空穴来风,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还请公子明示,我姜罗定会为柳公子说话。”
    序生温润一下,借此抚平众人心头怒火,“我没什么好说的,恐怕是有好事者听说我与宛宛得了云眇,又因云眇是罗那族圣物,故认为此株乃是我柳序生不折手段从罗那族得来的。”
    姜罗回过头,一字不漏将序生的话译给在场的族人。
    族长纷纷意会般地点头,互相对望议论,方才的怒气已然消失,只留下了茫然与歉意。
    然而,族长有令堵截这两人,如今这情况,是遵从族长还是识趣退开?族人们犯了难。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刻,天边忽然传来一声似鹰如凤的鸟鸣,震彻天地。那只在峭壁上遇见的色鸟又一次出现,振翅飞来。
    只见罗那族人神色一变,顿时崇敬谦恭,纷纷弯腿俯身下跪,膜拜飞来的大鸟。
    姜罗混在人群中,用细小的声音为序生解释:“柳公子……这是我们神明的守护神……你莫要触犯了它的神威……”
    大鸟气势汹汹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宛宛所站的屋脊上,然后用爪子抓着屋脊一摇一摆走向宛宛。
    宛宛没躲,嬉笑道:“色鸟你又来调/戏我啦?”
    大鸟抖了抖羽毛,当着在场所有罗那族人的面,颇是亲昵地用鸟喙蹭了蹭宛宛的胸口,仿佛在向全族人证明,宛宛是它所庇护之人,无人能碰。
    序生摸摸鼻子,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庆幸。
    宛宛掰开大鸟的脖子,故意恶狠狠嗔道:“色鸟,你居然敢这么正大光明非礼我!”
    大鸟“呀”地欢快鸣叫一声,挥动着翅膀飞开,又在她头上盘旋了两圈,才功成身退。
    经此一役,整个罗那寨无人不知宛宛乃是神鸟所守护之人,就像是云眇的化身一般,族人唯恐怠慢了她,亵渎了神灵。一时间族长的命令化为虚无,信仰成了第一紧要。
    这也使得宛宛与序生出山一行尤其地顺利,族人几乎是十里相送,带他们避过了所有的阵法机关,躲过了周围几个部落的警戒区域,将他们送到了安全地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目送走了热情的罗那族人,宛宛回头策马,追上了前面慢悠悠慵懒千进的序生,与其并驾齐驱,方才清了清嗓,开口道:“此行回家,我们任务繁多。”
    “我知道。”序生直了直身子。
    “我有一事,势在必行,你不可拦我。”宛宛颦眉,正色看着序生。
    “……”序生闭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睁开眼,目中露出了少有的煞气——
    “你之所行,我之所愿。我不会拦你,只会助你。”




☆、(六十一)宛宛入宫

皇佑五年(注:1053年);三年前被贬后一路爬上谭州通判的唐介回京;复任殿中侍御史。
    唐介回京后不久;便献其独女进宫,人们纷纷说唐介经三年官职沉浮;了解了世事沧桑;终于变得圆滑;学起三年前被他掐下台的宰相文彦博,从帝王的后宫下手以谋取自己稳固的地位。
    又有传闻说;唐家小姐入宫前已经不洁。这一事原本只是皇室机密,皇后娘娘什么都不曾表示;却不知哪个嬷嬷嘴漏风,给抖了出来。唐介献不洁之女入宫;意图霍乱后宫,这本该是死罪,却不知何由唐家小姐竟然被皇帝力排众议破格接纳了,并专门安排了宫殿,不日便会进宫入住。
    原该由御史谏官们出面劝谏皇上莫行此事,然而唐介所在的御史台在这时鸦雀无声,御史大人们一致保持安静,什么也不曾表示。
    同时,太医局也出了件威震江湖的大事——隐匿三年不出的小神医柳序生重出江湖,被太医局收去坐镇。从此太医局金光闪耀,成了众多从前不屑御医的大夫踏破门槛想入之处。
    唐家小姐入宫前三日,唐家的气氛有些诡异。
    “进宫后,要小心谨慎……”唐介埋着头为自己女儿收拾着行李,又默默抬起头,不舍道:“宛宛,你真的想好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然而,不管他问几遍,得到的答案都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一切,原本就是宛宛一手策划出的,序生亦没有阻拦,而是不吭声地进了太医局,从而能够方便进出皇宫。
    至于皇帝陛下为何会一手压住关于宛宛的风言风语,只因唐介上书的折子里面言及,唐家夫人会随同女儿进宫。
    欧阳修大人七年前作下的《醉翁亭记》中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是皇帝陛下的真实写照。
    此事只有唐家与圣上知道,外人只道是唐家的仆妇随小姐进宫伺候,并没有多加深究。
    而唐夫人碧染的入宫,乃是这一场局的最终目的。如今云眇在手,宛宛以将自己搭进去做代价,来换取张贵妃那七天的活血,救母亲一命,孝感动天,原本该是高歌赞颂的事迹,在唐家二老眼里看来,却是流血一般的心痛。二老百般劝说,奈何宛宛性子撅起来跟碧染年轻时候一个模样,任谁也拉不回。^//^
    在这种时候,谁也无法令她改变主意的时候,唯有助她。于是,序生进了太医局,唐大人上书献女,碧染默默收拾起了行李,开始易容,避免因为长得与张贵妃七八分相似被宫人察觉,提前打草惊蛇。
    宛宛入宫前一晚,夜空明净如洗,月色撩人,勾起院子里盛开的蔷薇花弥漫着浓郁的馥芳。
    宛宛提着裙摆赤着脚踏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在犯热的天气里感受石板透出的沁凉。
    序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如同孩童时候,踮起脚在石板上跳着格子,如同蜻蜓点水,娉婷动人,在月光下泛着旖旎的梦幻色彩,不由得让他心醉。
    她抬起头,朝着序生莞尔一笑,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序生几步过去,到了她跟前,未等她说什么,便轻轻拥住了她。
    明天,她便要入宫了,成为别人名义上的女人。即便他们已有脱困的法子在手,却也无法预料宫中变化万千,更无法避过宫中人多口杂人心如渊,再一次这样子抱她,不知又要过去多久以后了。
    这般一想,序生不禁加重的手臂的力量,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埋头枕在她的肩上,闻青丝淡雅飘香。
    宛宛明白他为何如此,便不再说什么来破坏气氛,而是抬手贴住了他的后背,感受掌心那温润的温度传入四肢百骸。
    月光下二人紧紧相拥,一时无言。
    而院子旁的走廊尽头,唐家夫人碧染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疼女儿为自己受苦受难,心疼儿子爱而放手。
    “子方,”她轻轻将头靠向站在她身后的唐介的胸口,惆怅道:“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去想太多,”唐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你不用自责,我们的儿女并不是仅仅为了你这个娘亲而去的。而今他们已经长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无法阻拦,只有默默守护。”碧染不知道,他却知,那个性别不明死在宛宛肚中的孩子,乃是自家女儿养子心中永远的痛。三年前,他力挫张贵妃,即便以贬官为代价,也最多只能剜除她身边在朝中的势力,若要真的彻底除去此人,恐怕还得近到其身边才能下手。
    至于如何下手,他相信自家女儿有分寸,定能做得滴水不漏。
    唐介叹了口气,又道:“我最是担心你,十九年年前,你进了那个地方,掀出一场立后风波,差点没能出来。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进去,极是……害怕。”
    碧染破颜一笑:“害怕我不会再出来了?”
    “嗯。”
    “放心吧,十九年前我能脱身,十九年后亦然。我若在宛宛身边,皇上自然不会对她如何,女儿进宫凶险,在眼皮子底下我好歹能够安心。”
    话虽如此,真到了次日,母女二人却明显忧心忡忡,纷纷伏在马车上不语。
    对于碧染来说,如何护宛宛周全是个麻烦。
    对于宛宛来说,杀子之仇,弑母之仇,还有跟随自己多年的小绿一命,她要如何手刃仇人是个难题。
    况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取张贵妃七天的活血。取一次容易,但一旦得手一次,对方必定加以防范,后面六次若不能连续得到,那么便功亏一篑。
    序生昨夜曾问,皇帝陛下如此爱娘亲,何不直接向圣上禀明事实真相,连带着三年前的旧账一起算?
    然而,宛宛担心的是,他们都无法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皇帝陛下对张贵妃的宠爱,究竟是因为她生得像他多年无法放下的碧染,或者是日久生情的情愫。若是后者,他们只怕会被反咬一口。即便是前者……张贵妃当年就为了自己为替身一事对柳家下手,如果三年后皇上再次为了替碧染出头而不顾多年夫妻情意处决她,宛宛担心张贵妃会偏激得自杀。她一死,她体内的母蛊便会跟着死去,那么碧染体内的子蛊也会死,如此一来只会拖累碧染一条命。
    母女二人都还未想到答案,宫门近在眼前。
    皇帝赵祯极是有心,离碧染离宫已过了十九年,她从前住的偏宫却一直为她空着,叫人天天打扫着,一切维持原样,就像是预料到她时隔十九年会再次回来,一直候着她。
    不同的是,殿后院子里弄了个小池塘,种上了许多的柳树,目测已有十多年的模样。盛夏时节,柳枝翠绿欲滴,柔枝散漫,随风款摆。
    前来迎宛宛的公公吩咐宫女们帮着搬马车里的行李,安放在宫里,随即便来到宛宛跟前,躬身笑盈盈道:“唐小姐,有缺少的物事请尽管吩咐奴才。皇上正在朝堂里,吩咐了奴才好好安顿小姐,下了朝便会来看望小姐,可见皇上对小姐上了心。”说着公公谄媚一笑,尖着嗓子道:“日后小姐飞黄腾达变成了宫中万千宠爱的娘娘,还望不要忘了使唤奴才。”
    宫人一向势力,这已不是新鲜事。只不过眼前的公公却不知,他口中的皇帝陛下上心的,却不是他眼前这位正主。
    而另一头的朝堂上,有两人正心神不宁。一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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