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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宫--宛妃传全集_派派小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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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佟妃如此说话,她讪讪地说声不敢,看气氛尴尬,皇上似乎没说话的意思同,身为皇贵妃的董鄂香澜不得不站出来道:“好了,众位妹妹不要再争了,免得坏了大家的和气,皇上今日把咱们都招来,想必是有了什么决定吧?”

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福临闻言微微点头,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不管怎么说,朕都该就此事给舒常在和死去的皇儿一个交待,然此事干系重大,不能冤屈了任何人,所以朕想在你们中间选个人出来审理此事,务求要把事情给朕弄清楚!”

说到这里,他首次将目光投向了如木偶一般的皇后:“皇后,你觉得应该交给谁来审理?”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没想到福临会主动问她的意思,吃惊的过了头,圆圆的脸上透着激动的样子,嘴唇开合了几次也没能说出话来,直到福临眼中有了不耐之意,她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润着干渴的喉咙道:“我……本宫没有意见,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福临等得就是她这句话,他虽可以让自己所爱女人的光茫盖过任何人,但凤印终究在皇后手里,这次这么大的事,不问她一声怎么也说不过去。

“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皇贵妃来处理吧,你们几个就在旁边帮衬着点啊!”福临是存心想给董鄂香澜一个立威后宫的机会。

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是俱是一派温婉的称是,不想董鄂香澜却腆着肚子站起来朝福临福道:“多谢皇上对臣妾的厚爱,只是这一次,臣妾怕是要有负皇上的重托了,近日臣妾腹中的胎儿闹腾的很是利害,精神总也不济,恐不能胜任此事,还望皇上能收回成命!”细看起来,她确实比刚怀孕时憔悴了许多,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那份倦容。

福临一脸心疼地拉起董鄂香澜微伏的身子:“是朕疏忽了,近日国事繁忙,连去你那儿的时间也少了,怎么样?孩子闹得很凶吗?有没有叫太医瞧过,他们怎么说?”这般的紧张,这般的柔情,怎能不教人看红了眼,福临还不知道,他正一步步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推向悬崖边,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为时晚矣!

董鄂香澜被他看得极不好意思,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看过了,太医说没什么事,就是身子虚了些,皇上请放心。”

贞嫔也笑吟吟地站起来道:“皇上您就放心吧,臣妾现在每天都有去瞧姐姐,她不知道有多好,就是老想着皇上,一日不见就念得慌,只要皇上您多去去,姐姐她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福临被她的话逗笑了:“这般俏皮的话,可不像贞儿你说的!”稍后止了笑意后道:“既然香澜你不方便审理此事,那依你之见,应该交给谁来办比较合适?”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五章 三问(2)

董鄂香澜脸上的红晕尚未消退,听福临问她忙定神道:“依臣妾愚见,皇后乃后宫之主,此事理应交由皇后来审才对!”她说得无疑是对的,无奈福临对皇后成见极深,认为她“无长才”、“乏主见”,所以想也不想就否决掉了。

“皇后年纪尚轻,阅历不足,还需要锻炼一阵才行,依朕看此事还是交给佟妃来办吧,这些年一直是她在帮着皇后治理六宫,凡事有度,井井有条,交给她来办朕也放心些。”

听得福临对自己如此信任,佟妃不由喜上眉梢,反观皇后却是一脸的惨然,晶亮的眼睛黯淡无光。

福临金口一开,董鄂香澜也不好再反对,但对佟妃她总不是那么放心,进宫这些日子,她对佟妃的处事手段也略有耳闻,总觉得过于狠辣,有违天和。

水吟心中想得也和她一样,虽之前佟妃态度明朗,是向着日夕,但总不是那么叫人放心,此事若交由她来办,是好是坏实难断言。然而她在这里位份是最低的,不敢随意插嘴,只能向董鄂香澜投去乞求的目光,董鄂香澜终硬不下心肠,略一考虑后向福临进言道:“皇上,不如让贞妹妹协助佟妃一起审理此事吧,两人审总要好过一人审,而且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对结果不服了,您觉得如何?”她这样说既不违背福临的意思,又杜绝了佟妃一手遮天的后患。

“好,就依皇贵妃的意思!”这次福临答应的倒是很干脆。

被人分了权佟妃心里自是不痛快,但她还不至于当着福临的面表露出来,当下惟持着娇艳的笑容与贞嫔一起叩首领旨。

福临微一点头又朝水吟道:“吟贵人,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你好生呆在静怡轩不要乱走,夕贵人的事更不许过问知道吗?”皇帝最是多疑,福临也不例外,这句话等于是变相的将水吟给软禁起来了,可怜水吟不仅不能说不,还要恭恭敬敬地领旨。深宫女人,当真是何其可悲……

清如从知兰口中得知水吟的处境后,颇为伤神,现在连水吟也被福临怀疑了,单凭一已之力,如何能查清此事,扭转乾坤,即使再加上一个月凌也是徒然,看来这事少不了还是得去求太后了,否则只怕不等她找到语气,日夕已经被定罪了。

这日的下午,天气一下子沉闷起来,直叫人透不过气来,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清如重重地呼了口气,似想吐出心中的郁结,但愿……但愿日夕能逃过这一劫!

从重华宫到慈宁宫要走近半个时辰的路,清如现在的品级还不够乘坐肩舆,那是嫔以上才能享有的,等她好不容易到了那里,却发现慈宁宫朱门紧闭,苏墨尔守在门外,不让她进去。

清如再急也不敢得罪这位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只得温言相求:“姑姑,我真的是有急事要见太后,劳烦您帮我通传一声吧!”

苏墨尔微笑道:“如贵人,不是奴婢不帮您通传,而是太后在里面听高僧讲佛,确实不能见你,不过您要说的事太后早已知悉,所以特意吩咐了奴婢在这里等你,并问你三个问题,但是否愿意回答就随您自己,如贵人,你可要听?”

清如不知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无他法之下,无奈的点头表示愿意,情急之下,她没瞧见苏墨尔嘴边那微微狡黠的笑意。

“既是如此,那您且听了。”苏墨尔伸出了第一根手指:“太后要奴婢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在皇宫中是否真能存在永久的姐妹之情?”

对于这个问题,清如最是有体会,无需细想,张口就答道:“是!“

“为什么这么肯定?”苏墨尔好三地问道,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这是奴婢私人的问题,你可以不必回答。”

清如扬起脸,缓慢而有力地说道:“是她们让我如此肯定的,也正是因为有这份难得的姐妹情在,才支撑着我在宫里挺了下来,我希望,也相信,这份情谊会长久下去,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从她的眼中,苏墨尔读到了真诚二字,顿时感慨万分,很久以前,她在太后眼中也曾读到过这两个字,它的份量重可如千钧重担,轻可如鸿毛一片。

然而苏墨尔清楚的知道,总有一天,这位如贵人眼中的真诚会和太后一样,慢慢散去,最终只余下一片风波过后的沉淀,不论她将来会是风光无限还是郁郁而终,因为,宫中的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而真实,只是她现在还没意识到而已,等她认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停不下来了,只能朝着早已规划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第二个问题。”她接着又伸出一根手指:“若有朝一日,你的好姐妹背叛了你所谓的情谊,甚至要加害于你,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清如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回答,她有些犹豫不决地道:“我不知道,或许非得等到那一日,身处其境不得不解决的时候才能有所决定。”

苏墨尔没说她这样算不算答案,只是再次出手指,此时她的左手,食指与拇指围着一个圈,其它三根手指并排朝天而立,形状如同孔雀的头:“若是要你在宫中选一个来依附,你会选哪个?”说这话的时候,那三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若不细加留意,根本察觉不到,清如心思灵敏,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含意,回答道:“龙游天际,凤翔九霄,皇上是龙,皇后是凤了,执掌六宫,乃天下之母,这后宫能依附的自然也就皇后一人!”

苏墨尔听了她的回答,点头微笑,不愧是太后看重的人,果然看得清,听得明。当下她收起手,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长三寸宽两寸,式样精致的椭圆形令牌,该令牌通体金黄,似黄金铸成,上面刻有无数花纹。

苏墨尔神情严肃地将令牌高举过头顶:“太后懿旨,如贵人跪接!”

清如不敢有怠慢,连忙提裙跪下,垂视地面。紧拉着,头顶就继续传来苏墨尔的声音:“太后懿旨,钦命贵人赫舍里氏全力追查夕贵人一事,并特赐‘朝凰金令’,持此金令可任意出入六宫范围,任何人不得阻扰!限时三天,届时不论结果如何均交佟妃与贞嫔审理!”

乍听这消息,清如简直有些无所适从了,原以为太后是不愿帮她,哪知现在不仅同意,还将朝凰金令赐予她,简直是天大的恩典啊,要知道,此令一出,便犹如太后亲临啊。

当下清如伸着颤抖的手从苏墨尔手里接过金令,只听苏墨尔说道:“如贵人,奴婢跟随太后这么久,可是第一次见将金令赐予他人啊,可见太后也觉得夕贵人的事是冤枉的,并对你期望甚大啊,你可不要令她失望啊!”

“多谢姑姑!”清如对朝苏墨尔刚才的提示心怀感激,朝她盈盈一福以示谢意。若非她提醒,只怕今天要空手而归了。

苏墨尔含笑点头,道了声告退后,转身开门入了慈宁宫,在她推开门的瞬间,清如看到里面有两人对坐着,其中一个是太后无疑,另一个背对着门口,且又全身隐在暗处瞧不真切,清如看不清他的模样,想来应该就是苏墨尔说的那个高僧吧,清如朝已经关起的宫门弯身一福,以谢太后恩典。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六章 玲珑心(1)

就在她收拾起东西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宫檐外已是珠雨成帘,她不得不缩回了脚,仰起头透过重重雨幕望像那个如被雨打了无数个小洞的天空,而今早已不是春雨绵绵的时节了,夏未的雨,又大又急,落在砖地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

子矜对着滂沱大雨,为如何回宫犯起了难,清如却被这雨勾起了儿时的记忆,止不由地笑了出来:“子矜,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偷溜到后山玩的事,那次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咱们三个被雨淋的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

被她这么一说,子矜也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奴婢当然记得,那次夫人可是发了好大的火,罚奴婢们在柴房里跪着不许吃晚饭,幸好小姐疼奴婢们,怕我们饿着,就偷偷把鸡腿藏起来给奴婢们吃。”

“呵,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好像才九岁吧,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入宫后,清如的心难得有像现在这么松快的时候,突然间她很想再重温一下儿时的那份快乐,于是道:“我们淋着雨回去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一惊人的想法,吓得子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连摆手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您身子刚刚好点,要是被雨淋又该生病的,您上次的那场病已经把奴婢们吓得半死了,幸好有吟贵人请来了太医。可是现在夕贵人被囚,吟贵人又被禁了足,您要是再病,奴婢可真不知该去求谁了,小姐,您还是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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