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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碧心曲 作者:米小亚(起点女生网vip2014-06-01正文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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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头也不回,哼声道:“若要送官,你自己送去。我可不会去官府衙门。”碧落和邱绎正要上前拦她,那疤面男子爬起来便跑远了。邱绎一皱眉,高声道:“我揪他去官府,你先去魏大哥家,我等下自会去寻你。”说着,便追了上去。

    那妇人见两人一前一后朝东跑去,忽然笑嘻嘻地问碧落道:“你这朋友做事如此较真,他是做什么的?”

    碧落伸手扯住她道:“他是御林军校尉,在皇帝身边做事,稍有差池,便是大罪。怎么能不顶针一些?你跟我一起去衙门。”她哪里知道邱绎在皇帝跟前做什么事情,只是忍不住要替邱绎吹嘘一番。

    “御林军,”妇人喃喃念着,又对碧落笑道:“小妹子,你们帮我抢回了东西,我请你喝茶罢!”

    “你真不去衙门么?”碧落皱眉道。

    “不去不去,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妇人连连摆手。

    碧落以前在昭南见她爹爹办事,也常听人说这一句话,想必人人都不爱与官府打交道,便笑道:“那你便请我去晔香楼喝茶吧!”

    “晔香楼我可请不起。”妇人大笑,“我们随意寻个小茶馆吧。”

    两人在西街近处寻了一家普通的茶社,坐在铺子里饮茶,妇人又点了些小糕点。碧落见她穿着虽然普通,可点起东西来,却十分讲究,尤其点起茶叶来头头是道,且只要明前尖上的,倒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一般。

    碧落问她高姓大名,妇人说自己夫家姓孟,碧落便叫她孟大娘。她又说她的女儿几年前离家不见了踪影,因此她和丈夫一直四处游走,一边靠着丈夫的本事做个马贩子混饭吃,一边寻找女儿。可全国几乎都寻遍了,却一直没有她女儿的消息。如今刚刚寻到曲靖来,她丈夫现在南郊同人做生意,她自己先来城内瞧一瞧。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爽落,倒是十分投契。

    孟大娘问道:“碧落,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昭南人?”

    “我从昭南来,”碧落笑着说,“上次有位老先生也听出我是昭南人。”

    孟大娘笑道:“你们昭南女子讲话,又软又糯,尾音拉得老长,便是跟人吵架,都是甜蜜蜜的。”

    碧落听得哈哈大笑,不住地点头。她在曲靖城大半年,听孟大娘的口音,虽然有些五湖四海混杂,底子却是曲靖的口音,也问道:“孟大娘,我听你说话是曲靖口音,怎么反而不住在曲靖?”

    “我幼年住在曲靖,后来嫁了我相公,便随他四处漂泊了。”孟大娘道。

    “难怪我见你对曲靖城倒是挺熟的,”碧落点头,又好奇道,“你只有一个女儿么?她为何要离家出走?”

正文 36 千头万绪

    孟大娘神色一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离开我们,那日我们为了点小事争执了几句,第二日我见她未出房,推门一看她已经走了。后来我想想那日之前,她便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我粗心,未曾留意罢了。”

    碧落想起自己也是和爹爹吵了两句也离家出走,虽然留书相告,可料想他爹爹是看不懂的,好在有邱绎帮忙。眼下见到孟大娘神情黯然,想到母兄早逝,爹爹孤身在昭南,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挂念。她好言安慰道:“你女儿当年是年少不懂事,才离家出走的。如今一人在外头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头,她心中一定知道错了,说不定她也在寻你们。”

    孟大娘苦笑了一声:“我们寻了她七年了,一直毫无消息。她自小……”她轻轻叹了口气:“她自小对人对事便十分冷淡,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碧落见她怅惘,一时心热,说道:“你女儿长什么样子,我也帮你留意着,若有消息便告诉你。多一个人便多一分消息。”

    孟大娘道:“她离家的时候十七,今年也该有二十四了。鹅蛋脸,眼睛大,长得挺标志的。唉……我都不知道她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女儿是鹅蛋脸,倒不像你,”碧落奇道,“莫非你女儿长得像你相公么?”

    孟大娘淡笑着摇了摇头,没答话,却反问道:“你说你那朋友是御林军,可是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碧落眼睛一瞪,嗔叫道:“他家和我家是世交,我自然一清二楚,我还见过他身上的腰牌”

    “那你可见过皇上?”孟大娘微笑。

    碧落脸一红,低下头道:“我怎么能见过皇上。不过邱绎在皇上身边做事,我爹爹说皇上很瞧得起他。”

    “是么?”孟大娘若有所思,忽又笑道:“碧落,你这朋友这样能干,若是哪日我万不得已,可否叫你朋友帮忙?”

    “自然可以。”碧落一口应承下来,念头一转,又忙不迭道:“若你遇上麻烦,便来找我,他若不帮你,我仍是要帮你的。”

    孟大娘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那若有事,如何去寻你们?”

    “邱绎在宫里当差,我住在晔香楼。你若有事,便到晔香楼的后院寻我,我带你去找他。”迄今为止都是邱绎来看碧落,她便连皇宫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晔香楼,曲靖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在睿王府的西面?”孟大娘有些出神。

    “西街只有豫王府,未听说过什么睿王府。”碧落又替郭老板吹嘘,“晔香楼在我们郭老板手里,做得有声有色,听说比起以前花样多,生意也大了许多。”

    孟大娘笑着点了点头,起了身道:“小妹子,今日多谢你和你朋友帮忙。我还要去看我二姐,咱们就此别过了。”

    “你二姐住在曲靖么?”

    “她住在东郊,”孟大娘压低了声音,望着东面,“我许久没见过她了。”

    “东郊?东郊便是三镜湖了。”碧落连连追问。

    孟大娘再不回答,只淡淡一笑,付了茶钱便离去了。

    碧落望着她的背影,嘟囔着道:“昭南以外,人人都是古古怪怪的。”可有一人,蓝衫短箫,风采偏偏与众不同,可曲靖人万万千,到哪里去寻?她不敢深想,转身便朝小巷跑去。

    ※※※※※※※※※※

    原本去魏知兴家轻车熟路,可今日,碧落见这巷路纵横交错,似足了她的千头万绪;任哪一条路都是去程,可哪一条路都迷雾重重。碧落立在这无人巷中,被思绪所扰,一时进退维谷。她仰天望头上那碧空中,流云飞窜,惊鸿掠过。飞鸿尚晓得去处,一心朝南,寻求安适;可自己,心志不如飞鸿坚勇,舍不得却要放下,不如愿却要提起,岂不是自寻烦恼?

    她呆看了半晌,有行人从身边穿过,这才回了神,寻定了路,朝魏知兴家去。才到院门前,忽然听见里面“哗啦啦”地一声巨响。碧落一惊,里面又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魏知兴声音嘶哑,却又扯着嗓子,叫道:“大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愫琴哪里对不住你了?”

    “那人恰好在外面经过,被他全看见了,我一时心慌……我……我就答应了。”兰芝也叫道。

    里面沉默了片刻,只听到良才的叫喊声。许久,魏知兴声音响起,似含哭腔:“我和愫琴结发夫妻,同甘共苦七年。你虽是我大姐,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也是为你好,”兰芝抢白道,“她走了,你再新找一个便是。你瞧碧落不是就挺好的,又会赚钱,良才也喜欢她……”

    碧落站在院门外,不禁皱起了眉头,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说:“这兰芝不仅贪财,心思也多。”她一回头,才看到邱绎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魏知兴一边抹着脸一边冲了出来,差点撞上邱绎。邱绎一抓魏知兴的手道:“魏大哥……”魏知兴摇了摇头,甩开了邱绎的手,冲了出去。

    碧落又见魏知兴夺门而出,耸了耸肩,瞧了一眼门内。兰芝望见他们站在门口,低着头溜进了房,只留下良才在院子里尖叫着扔石头。一院的狼藉,满地都是蔑竹和竹箫,桌子椅子皆被推倒在地。碧落沉默片刻,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支竹箫,拉了邱绎离开。

    两人一路上默默无语,眼见得前面快到西街。碧落停了下来,侧身靠在墙上,将箫递给邱绎:“你瞧一瞧,这竹箫里面是不是刻了两个字?”

    邱绎接过竹箫,侧眼望了望,点头道:“是两个字,愫,琴。”

    “愫琴?”碧落一怔,顿时神色黯然。

    “怎么了?”邱绎不知所然。

    “魏大哥娘子的名字,便是叫作愫琴。”碧落低声道,她回望着魏家院子那边,叹道:“也不知道兰芝到底做了什么,叫魏大哥不能原谅自己的姐姐。”

正文 37 杳杳无影

    “只怕是她赶走了魏大哥的娘子。”邱绎沉吟道。

    “她为何要赶走自己的弟媳。便是被赶走了,愫琴为何不回来?”碧落一惊。

    邱绎摇了摇头,撞了一下碧落,指指那边。碧落这才看见,魏知兴正坐在旁边一条横巷的墙边上,将头埋在双膝中,身子一抽一抽,似在哭泣。

    碧落心中涌出无数怜悯,她叹了口气,上前蹲到魏知兴身边,轻唤道:“魏大哥……”魏知兴仍是埋头,半晌才抬起头,他脸上涕泪纵横,鼻子抽动,嘴巴半张着,显然是伤心至极。

    “魏大哥,你娘子……”碧落未问出口,邱绎就连连朝她使眼色,她眼神一暗,忍了下来,看着握在自己手里的箫,转来转去,忽然伸手便递给了魏知兴:“魏大哥,你的箫。”

    魏知兴眼里涌出两道浊泪,接过竹箫,伸手轻轻从那箫管刻字处抚过。碧落想起他每一次做好箫便要伸出小指转一转,原来只是轻抚他娘子的名字。碧落曾无数次见到魏知兴这样做,直到这时才明白他心中思念妻子之甚,不由得心神也随之一伤。

    魏知兴一边摸着那字,泪水又一滴滴地滴到了竹箫上。碧落忽然又想到那日在三镜湖遇见的那个老者,他虽未落泪,可抚着石碑时那般沉重,便如此刻魏知兴摸着这愫琴两字一样。她心中又惊惶起来,有一种情绪涌动,说不出口,只是不住地心跳加速。

    魏知兴举起了箫,箫音从管中流出,时断时续。这调子,是一首民间嫁娶时必吹的,人人耳熟能详的《百鸟朝凤》,可这箫似未完全修正好,音调尖锐,似是而非,倒像是许多只只鸟儿在惊啼悲鸣。碧落和邱绎一时无语,只默默听他吹奏。许久,魏知兴才放下竹箫,嗡着声音,低声道:“我大姐将愫琴卖给了人贩子……”

    “什么?”碧落和邱绎同时惊叫一声。

    魏知兴用手蒙住了面,泪水从指缝里流出,半晌才道:“我给愫琴买了一个玉戒,大姐嫌愫琴败家,便去抢她手里的戒指,不知怎的将愫琴砸晕了。”

    “她只当愫琴死了,恰好外面有个人贩子经过看见了,大姐经不住那人恐吓,便将愫琴交给了那人……”他再也说不下去,又将头埋入膝中。

    碧落将身子靠在墙上,她虽母兄早丧,可得父亲宠爱,她在昭南无拘无束,只知道嬉戏,几时见过这样的人间凄苦。可一出昭南,先听见常玉的悲歌,此刻又闻到魏知兴哀恸的箫声。更不消说那日见到的老者和两次动地而来的箫声。她此时才觉得昭南之外,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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