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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如意郎君 作者:欢言雅然(晋江2014.01.12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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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蜀跟他说:“小白,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或是怎样,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祝福我和如意,因为,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是让我没有遗憾的,美好的,你明白吗?”
  他没有脸面再对着苏蜀,如逃兵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那晚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木木地坐在桌前,望着灯盏里那微微晃动的红色火苗,那火就仿佛从他眼里钻进去,一直烧进了他的心里。他着了魔,抽出一把贴身的小刀,就这样一刀一刀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了“苏蜀”二字,鲜血从那两个字之间汩汩流了出来,他看这那赤红的颜色,痴痴笑了起来。
  他去客栈见了应珊莲,直直地看着她好久却不说话,也许是他的目光早已说明了一切,应珊莲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逃避他那让人如坐针毡的眼神,低声说:“害了她是我这一生唯一做错的事,却也是最错的事。可是,他们如今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他冷冷地望着应珊莲,一字一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你身上我却看不到这一点。你算了吧!我们都是有罪的人,就不要再去骚扰他们两个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疑惑道:“你,有罪?为何这么说?”
  他的眼底有深沉的痛苦一闪而过,他怔怔地半天不说话,仿佛魂都不知飘去哪儿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明白地叹了声,道:“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感受。”
  他却回头看向她,淡淡地笑了笑,那一笑平白多了几分沧桑,白玉堂再不是当初那个能笑能闹的白玉堂。他摇摇头,说:“不,你不能明白,谁都不能明白。应珊莲,你还能活多久?”
  她的神情可称得上淡然,对于生死,远没有对于感情的执着,她说:“大概两个月吧。”
  他也笑了笑,望着她说:“两个月啊,最后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给你做伴吧。”
  她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却点点头说:“你得不到唐清晓,我也得不到苏蜀,甚至我们两个都曾对不起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求得他们原谅的事,便是从此不再去打搅他们。可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自己,所以不如我们两个从此做个伴,互相提个醒,有人说说话日子也会好过点,是不是?”
  应珊莲微微笑了起来,笑中带着一丝嘲讽,轻声道:“你这是要困住我,还是困住你自己?”
  他淡淡道:“彼此困住吧。”
  她反问他道:“你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吗?”
  他屈身蹲在了她的面前,她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他,他无比认真地说:“你会答应的,如果你是真爱过唐清晓,就会希望他能过完这一段幸福的日子。即便是你不答应,大不了,我就直接绑了你,找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离他们远远的,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她笑得更厉害,开始小咳起来,边笑边说:“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在对我表明心迹。白玉堂,你对苏蜀还真是好啊!”
  他面无表情,其实他真不在乎她是否同意,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应珊莲望着窗外许久,眼里闪过多种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遗憾,有自怜,最终都化成了淡淡的一笑,她轻叹着说:“好吧,临死之前有人陪着倒也不错。”
  白玉堂满意地笑了。从这一刻开始,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牢笼,一个困住他自己无法去找苏蜀的牢笼,一个他自我惩罚的牢笼。
  他走出客栈之际,应珊莲在身后缓缓说:“听说你三日后就要成亲了,解决了这个问题,再来找我吧。”
  “嗯。”他点了点头,掩上房门转身迈步离去。
  入夏了,天气变得暖和,身后的轻咳声却越来越严重,他加快了脚步。
  白玉堂回到家中,家里面到处都是办喜事之前的摆设与布置,张贴的红纸,挂着的红灯笼,红绸布,满目的红色刺得他的双眼微微酸疼,手臂上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父母一见他回来,立刻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过去试穿新郎的衣物,他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任由他们摆弄,低头一看,父母的头发在他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花白了不少。如今他们却蹲在他面前全心全意地伺候着他,人都说人生最痛莫过于老来无子,他真是个浑蛋不是吗?
  心里有一股冲动,他冲口而出:“爹,娘,你们一定要活到九十九岁!”
  他娘失笑着拍拍他的大红礼服,满意地笑道:“活那么老做什么?你还指望着我们给你带大儿子啊?”
  他抿嘴不语,眼睛隐隐作痛。
  白老爹也呵呵笑了起来,道:“那我也乐意,生多少个我都给他带大,就活到九十九了!”
  白大婶虽然嘴里骂他不像话,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以及对未来儿孙环绕的热切期望。
  他看在眼里,心里像被大石头沉沉压着。
  临成亲前一晚,他去苏家找苏蜀。唐清晓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后竟没说什么,又躺下去闭目养神,任由他拉着苏蜀出了门去。
  至于为什么没阻拦,他想唐清晓从他眼中看到了什么,那种像是一池死水的东西。
  他带着苏蜀去了护城河边的陡坡上。
  那晚满天都是星星,一闪一闪的,亮得不得了,苏蜀笑着抬起头时,星星好似都跑进了她的眼中,那么明亮,那么美丽,他痴痴地看着,在心里暗暗记住这一幕,他这一辈子都会紧紧牢记于心的、只属于他一人的美丽。
  苏蜀回头,笑着对他说:“小白,明天你就要当大人了,要幸福知道吗?”
  他轻声说:“明天你会不会来观礼?”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外表再怎么伪装也好,毕竟是个鬼了,还是少出去害人的好。我想白婶婶也不大想见到我,即使我不去,你知道我一定会在心里祝福着你,看着你,不是吗?”
  他默默地点头。
  然后他在她面前将自己在京城学会的哄姑娘的招儿都使了出来,翻跟斗,漫天撒花瓣,夜里放风筝,往水里放灯许愿……一一做了个遍,看着苏蜀笑得眼儿弯弯的模样,他的心里有一股浓浓的满足感,这是独属于他的珍贵记忆,以后的日子每每想起,心中都觉得很甜蜜,不曾后悔过。
  苏蜀送了个大大的“囍”字给他,说:“这是我刚学会的,剪的最好的一个送给你,当做是给你成亲的贺礼。”
  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中,紧贴着心口处,傻呵呵地笑着,苏蜀白他一眼,问道:“刚才你写在灯上的愿望是什么?生个大胖儿子吗?”
  他笑而不语,任由她再怎么追问,就是不肯说。
  当苏蜀扫兴地转身望着星空时,他的眼底才流露出一丝迷离,他刚才许的愿望是希望有奇迹出现,让她重新当回一个普通人,与唐清晓生儿育女,相偕到老。
  他希望老天爷能听得见这个愿望。
  三更时候,白玉堂爬墙离开了家,只带走苏蜀送给他的那个“囍”字。
  白家夫妇发现那个写着“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与别人成亲,孩儿带着真心喜欢的姑娘私奔了。等爹娘平息怒气我自会回家,勿念”的字条时,已经晚了。
  他们派人在城中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心灰意冷地放声大哭。女方大失颜面,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直至在新娘闺房里发现一把小金刀。那金刀刀鞘上刻了一个“修”字,那是当今皇上的名字。自孝文帝登基以来,没人敢再用这个字,如今这刀鞘上刻着此字,即表示此小金刀乃皇帝御赐之物,等同蒙受天恩浩荡。
  女方收了小金刀,自此不再追究,赔了一个新郎官却得了一家荣宠,实属赚了,心中都暗喜不已。
  白家夫妇望着这一室的冷清,呆呆坐在堂中,直到天亮才相搀着回了房。
  天色泛白,日出当空。
  不管再如何悲伤痛恨也好,第二天还是要重头再来过。
  苏蜀震惊地站在白家对面的巷子里,脑子一片空白,想着白大叔和白婶婶此时该是如何的伤心,而白玉堂却已下落不明。他明明昨晚还曾见过,自己却一点都没发觉异状,没能阻拦。
  一双手臂从后面轻轻地将她环抱住,那熟悉的清雅气息扑鼻而来,她微微放松地靠在唐清晓的怀中,情绪低落道:“我应该看出他的不对劲儿的,只顾着自己,却一点都不关心他。如意,我是不是不配做小白的朋友?”
  唐清晓却笑着在她耳边说:“他是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你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对,何须自责?”
  她恍然大悟,这才有一丝笑意:“好像也是哦。可是,白大叔和白婶婶他们——”
  “儿子始终是他们的儿子,闹得再僵日后也会有团聚的一天,这一点我和唐老头不是更好的例子吗?”唐清晓打断她的担忧,挑眉轻笑道。
  她被他这一说,反而觉得自己的难过是小题大做了,转头对他坏坏笑道:“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我的家公大老爷?怕是你放不下面子,不肯先做主动,非要人家请,你才肯去江南吧?”
  他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声音喑哑柔媚,勾人心魄:“要我放下这个面子,需娘子大人今晚给点奖赏才成。”
  她羞红了脸,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唐清晓得意地笑了。
  两人相拥着望向白家门口仍高挂着的大红灯笼,苏蜀突然说:“不知跟小白一起私奔的是哪家姑娘?一定是很好很美的吧?”她在心里幻想着那位勇敢追求自己爱情的女子的模样,嘴边带着微微笑意。
  唐清晓抱着她,沉默不语,眼里闪过一丝慨叹。
  有些事,瞒着她比让她知道了要好。
  他不管他人如何,只想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小女人,说他自私也好,凉薄也罢,也许专情的另一面本身就是如此吧。
  应珊莲,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永不相见,各自安好,便是我对你仅有的原谅。
  至于那个傻小子,其实他挺欣赏他的。
  珍重,白玉堂。
  浩渺烟波之上,一叶轻舟渐行远去,轻舟上,一蓝一白两道身影,一个坐在船头静静望着河面,一个卧在里面,手里执着一副刻有腾云青蛟的面具。
  应珊莲抬头望向坐在外面的男人,道:“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等我死后,你便不用再费心监视着我。”
  他没有回头,半晌才淡淡说:“你活着,我陪你说话,你死后,我在你坟前陪你说话。”
  她微微动容,笑道:“可怜我吗?”
  他望着浩瀚无边的粼粼河面,在日出的照耀下如一条巨大的玉带,折射出无数美丽的光线,他眼眸也闪烁着点点光芒,轻声道:“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如果你觉得不是,不妨当做是一个同路人的关心。”
  她唇角微勾,叹道:“白玉堂,你是个好人。”
  “其实,你也不错。”他说。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喉间尝到了一丝甜腥味,握紧手中的青蛟面具,她暗暗想道,这样也不错,也算死而无憾了。
  “我睡一会儿,到了再叫醒我。”
  “嗯。”
  “不如,我们收养一个孤儿吧。”
  “嗯。”
  一年后,白家夫妇一起床就看见一个被包在红色襁褓里的小婴儿正躺在堂中桌上,旁边放着一块刻有一个“堂”字的玉佩,以及一封信。
  他们抖着手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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