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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蛊 作者:玉蛊(潇湘2012.7.30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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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潇湘馆,我便“啪”得一声关上了房门。簪子还在手中握着,原本有些冰冷的簪身已经被我攥紧的手暖热了。
  “澜玉翡翠——”我皱了皱眉,喃喃道。
  老汉奇怪的举动在眼前一闪而过——
  “他同黑衣人是什么关系?莫非今日的老汉便是那日带着人皮面具的黑衣人?”我问自己。
  可待我细细一想,便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老汉是在我说出“尤府”之后才将翡翠簪子塞于我,若他是那个已知了我身份的黑衣人,又怎会这般多此一举、设计试探?况且他的身高怕是远不及黑衣人吧。人的面貌可变,声音可变,可身高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我不禁瞧了瞧手中的簪子——
  一道磨痕映入眼帘,那珠花与簪身间竟像是有细细的纹理隐藏其中!
  莫非——
  我试着螺动如意相思扣——
  一段别致的螺纹渐渐露出,之后,一支细巧精致的翡翠簪子闪着光洁的色泽出现在我面
  这簪中原来还藏着另一支珠簪!
  簪子莹白如藕,晶莹剔透。细细看去,簪子上那如血色般幽婉的纹理,细长的弧线,竟勾画出一个女子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姿。血红色似是生于簪中,细巧的纹理浑然天成,自然真实得连那扬起的衣袖中似乎都有幽幽清香慢慢袭来——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簪上的女子竟是绣娘!
  “是她——”我的心猛然一紧,哽咽道。
  那日官兵蜂拥而至,便是绣娘将我带出尤府的。她,也是我如今日日想寻到的人。
  望着面前这血色纹理,百般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绣娘的手一直都很暖,自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能感觉到。从肚兜上的蝴蝶,到裙袂上的彩丝花边,似乎我的每一件衣服都经过那双温暖灵巧的手细细绣过。在府上她虽为绣工,却好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时随心一曲,便可引得黄莺鸣落枝头。她甚爱玉器,勾勒出的纹理连府中的老玉匠都啧啧称奇。尤其是父亲的挚友,人称“赏玉奇人”的方继尧,对绣娘如绣工般的雕琢更是赞赏有余。
  父亲看绣娘的眼神中似乎隐藏很多,但我至少能感觉到那目光交汇中的丝丝暖意,这是我在娘亲那里从未看到过的。娘亲只会坐在高高的红木椅上,衣冠肃整,看到父亲拂袖而去后仍是一脸冰冷。
  这时候,我会躲在绣娘的衣裙后,害怕得就想哭出来。绣娘会拉过我的手,把我抱到梳妆台前,轻轻梳开浓密的长发,再细细绾上,最后,又一脸疼惜地在发髻间插上一支翡翠玉簪。
  就是这样一支透着清美温润的翡翠簪子。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簪子上从未琢有过这样血红色的纹理。
  绣娘说,我生下来时就戴着一块玉,莹莹的紫光,很是美丽。
  可看过的法师却说,那玉中有血色的线条交错,在命数里称为“玉劫”。玉石之命,虽美却易碎,此生若是有福,便会是金玉之身,若有祸——
  法师总是将难言之隐隐去。可这般的戛然而止,只会让父亲的额前凭空多了几道皱纹。
  自那日,那玉便被称作紫玉荷珠,而我,也被唤作紫玉。
  我原本是尤紫玉。
  “翡翠簪秋水,烟斓织霓裳。紫玉仙台去,神女梦无殇——”我喃喃道,“翡翠玉簪,烟斓孔雀石,紫玉荷珠,神女一梦,这自小就在耳边回荡的的一首诗,到底还有多少未解之谜?莫非,这冥冥中的注定果真是玉劫?”
   我盯着眼前的这只普通的簪子——
  那老汉同绣娘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将这簪子塞给我后边一走了之?而且我能够看出,他当时叫住清泸,扯住段生,绝不是为了索要簪子的钱!如今细细想来,倒是像在帮我——
  我拿起了妆台上的空簪——
  忽然,一张纸条从簪子里翩然滑落,五个蝇头小字恍然入目:“未时,莲花池。”




☆、第二章 人若长相,清莲为媒相遇知(1)

池中满是荷花,一株株粉色欲滴,如少女微红的面颊。绿色似与天幕相接,一片片翠茵及地。
  一个清瘦的男子立于莲池旁。他手持一把绫绢象牙折扇,周身墨绿色的绣金绸丝长袍,俊秀的面容爽朗清举,眉宇间似有几分英气。当看到这满池莲花,他面上不禁露出了欣喜之色。
  折扇“倏”得一声展开,扇面上清荷初露尖角,如羞涩少女粉面初露。“粉蝶轻舞香萦袖,”他一脸悠然道。
  红袖清风,盈盈莲步转朱廊而至,薄唇微启:“落尽春香随月溶。”绣帕含香,字字中透着嫣然。
  男子转过身,玉面肃然,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他一合折扇,诧异中透着些许笑意:“一池清色缀莹叶。”
  “曼舞笙歌醉里归。”我望着他,含笑对上。
  男子打量着我,几步上前:“好诗意——姑娘是——”
  我手握娟帕,款款施礼:“奴婢是这玥绛楼的‘簪宫’,主管潇湘馆中琴筝鼓瑟之事,专于填词谱曲,公子称奴婢瑾儿便可——”
  “瑾儿姑娘请起——”他说道,“‘落尽春香随月溶’,果真赋词不凡——”
  我一笑,“若依方才所对诗句,论雅致,当公子莫属——”
  “姑娘不必多礼——”他一指一池荷花,说道,“在下向来钟爱这水中清莲,今日看到这荷花粉香萦萦,卓卓秀美,一时被其所感染,这才来了兴致——”
  “公子是未曾想到这风尘红楼竟会有这般清丽脱俗之物吧?”我望着他嫣然一笑,说道。
  “这——”他未曾料到我会这样说。“在下从不认为烟花柳巷皆商女,山野草莽为悍夫。风尘女子虽席前侑酒,筵前伴舞,但华灯下清歌一曲,仍可见清澈的眼眸,含羞的清雅。因此在下相信,即便是烟花之地仍有如这池中清荷般清绝独绝之人——”
  “容若!”远处传来喊声,男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面书生向这边奔来,手里还握着一本诗书,“容若,我给你找了一位红颜知己,包你满意——。”
  我认识他,来的书生是这里的常客,有名的狂生秦月。
  他也看到了我,眉飞色舞的面上立刻变得既惊讶又窘迫,一张伶牙利嘴也忽然变得结巴了:“瑾——瑾儿姑娘,你——你也在啊——。”
  我轻轻一笑,弯腰施礼。
  “你方才提到的红颜知己是谁?”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像是有意要为难他,故作疑惑地问道。
  秦月一脸窘态,眼皮眨得都快抽筋了:“那——那什么——”
  “你也有面薄的时候——”他笑道。
  秦月眼睛转了转,也笑道:“瞧这情况,才子佳人的,我倒成多余的了——罢了,走了——”说着,哼着小曲儿乐滋滋地朝着醉香阁走去。
  “秦公子是否在寻小妹清泸?”我上前几步问道。
  秦月“嗯呀”了几声,面上露出些许不自然。
  “清泸不在醉香阁,喏,她在那——”我一指远处的莲花亭,说道。
  亭中,清泸一袭红衣,在暮色里舞出了一道道耀眼的流线。及地的长裙扬起了水纹状的百褶,灿金的流苏随腰肢旋转,如万花飞扬,红霞轻落。绣着双蝶戏珠的蚕丝长裙,细软轻柔得像春日里的光,五彩镶金的丝线,绣作轻丝蝶翼,在空气中播撒着香甜和煦的气息。
  秦月看得呆在了那里。
  “好!”一个男子忽然走上了莲花亭。一身的绫罗绸缎,腰间还挂金珠玉片,一身的纨绔浪荡,身后那两个仆人也是贼眉鼠眼,一脸的猥琐模样。
  只见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清泸的细腰,眼中放光,拍手叫好。
  清泸收住舞步,回头一瞧,吓得“哎呀”一声,登时花容失色。
  男子一瞧,不禁笑道:“这上官清长得可真够原生态的,不仅天生一副驴样,耳朵还大一小,眉毛一有一无,让谁家姑娘见了不害怕?”
  “不要过来——”清泸像碰到了炭炉,直退到亭中一角,惊叫道。
  “姑娘,姑娘不要害怕——我、我不过去,不过去——”上官清说着,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你走,赶紧走啊——”
  “好、好,我这就走,这就——”
  只听“扑通”一声,莲池溅起了一片水花。清泸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上官清顶着荷叶,正在水里扑腾着。两个仆人一见不妙,急忙甩了鞋帽跳进了池中。
  清泸见状,“扑哧”一声,扶着柱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玥绛楼的姑娘忍不住探出头,看到此情此景,也都掩面偷笑。
  上官清好容易才爬上了亭子,抹掉脸上的泥水,扶着斜了的帽冠,被搀着湿淋淋地落荒而逃。
  “又是那个混蛋!”秦月攥紧拳头,恨恨地说道,“早晚我会让他不敢踏进玥绛楼一步!”
  男子转过身:“你何必跟那种人计较,再说,他父亲上官赫是江南总督,连我都要让他三分呐——”
  秦月一脸的愤然:“像他这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人,怎么还安安稳稳地活着?!我若为官,定将他所做那般人神共愤之事昭知天下,必不让他得一日安心!”
  “若真做了官,恐怕那如渊宦海容不下你这般厉言厉行之人——”男子摇着折扇说道。
  “纳兰兄这话算是说对了,如今我无官一身轻,怕他做什么?!”他说得很痛快,“不像为兄你头顶着皇帝小儿的一纸圣谕,游戏官场,身不由己。”
  我这才知道,面前这个书生竟是才倾朝野,名噪一时的一品带刀侍卫——纳兰容若,那个众多怀春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与予同是识翁人,惟有西湖波底月。”容若摇扇苦笑。
  秦月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改口道:“既愿为醉翁,何不同我一起喝酒去!”
  容若道:“我来这里已有几日,眼下正打算见一位多年挚友,说来他久居江南或许与你相识。”
  秦月一笑:“还是算了吧,你的挚友怎可能与我相识?不过我相信,你的朋友绝对非凡夫俗子。”
  “公子!”正说着,一个俊俏的书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荣儿,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容若看到他一脸慌张,迎上去问道。
  “不是我着急——”荣儿涨红了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指身后,“是她们——”
  话音刚落,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娇声媚调地往这边追来。秦月一见,哈哈一笑,对容若说道:“真不愧是你的书童,长得也这般俊俏,难怪被姑娘追上这儿来。”
  未等容若说话,鸨妈不知怎的从姑娘堆里闪身出来,“这位小哥,”鸨妈一脸媚笑地迎上去。
  “就是她,还捏我的脸——”荣儿指着鸨妈,一脸的委屈。
  “我说这位公子,我可是好心好意为你说媒。公子是不知道,刚才你从李府门前走过,我看到李家那千金自闺房小窗向外张望,看到你时,那小脸儿羞得通红通红的,我一瞧就知道这事准成——”
  鸨妈还想喋喋不休地说下去。
  “好了,”容若打断了她。
  鸨妈住了口,一打量才发觉,她看中的那俏模俏样、面白如玉的公子,好像是面前这人的书童。
  “呦,原来这里还有一位更俊俏的,”鸨妈面上立刻浮现了她的职业笑容,“这位公子是——”
  “在下是上官府的朋友。”容若隐讳道。
  “上官府?”鸨妈眼睛一亮,“原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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