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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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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托夫写信给他在家中的妻子说玛萨长得“非常漂亮,身上喷了很多香水,她的容貌十分迷人”。他告诉玛萨,他曾和海明威在同一个队伍里进入巴黎城。虽然他估计玛萨早知道这个消息,但他还是乐意再告诉她。“是的,”玛萨说,“他当时告诉了我。我正从意大利回巴黎,而他正从第四师步兵师回来。我们在一起大约谈了两个小时。后来他说他要去喝酒,我说我要去访问朋友。就这样,从那之后,我们再没有见面”。威斯托夫听了感到非常奇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夫妻。

  十月十七日厄内斯特仍住在瑞芝,他感到十分痛苦。他写信感谢朗哈姆慷慨地为他的人格作了担保。他说,他的那个“著名”案子使他和他最近遇到的几个坐办公室的军官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其中之一是另一位记者十分崇敬的有四条条纹的海军中尉,虽然他从没参加过战斗,没有出过海也没有任何航海知识。厄内斯特没有提起他曾从事过反潜艇工作的经历。不过他认为那位中尉会怀疑他有航海经历,从而仇视他。厄内斯特说,在同他一起走入房间时,他故作姿态使那位中尉意识到他们的处境不象过去那个时候那么好。这当然是他的拿手好戏。那里还有一位断了一只胳膊的上校,曾经好几次表现出特别粗鲁。对于那些在战争中成了残废的人,厄内斯特一反常态,不但不奚落嘲笑,而积极地建议上校应配上一个假肢,甚至暗示断肢是战争所造成的。然而,至终他保持缄默。这种态度,多多少少是战争使他养成的。

  在瑞芝旅店厄内斯特的房间里有个海明斯坦突击队员正同他共进早餐。迈克波克过去一直和法国游击队以沃斯格山区为基地开展活动,现在这个地方受到敌人的侵扰。布鲁斯回到巴黎在酒巴间里找到了厄内斯特。厄内斯特一联串问了他许多关于法国游击队和德国人方面的问题。“他们在哪里?”他问道,他的口气和举止同六年前他在埃布罗河岸所表现的一模一样。“你在什么地方开展活动?有什么武器?”波克回答说,他在重读厄内斯特的作品《丧钟为谁而鸣》,一面等待合适时机回法国来。他还说,当他在法国东部山区漫游的时候,他想到了海明威和海明威的书。厄内斯特听了非常高兴,当即给波克和诺斯大声诵读他最近写的十分得意的诗作。厄内斯特的另一杰作是设想成立瓦哈拉俱乐部。在这个俱乐部里他的所有突击队队员都是始创成员。他认为美国总统是全国三军的统帅理应支付军人在酒巴间里的一切费用。他说由诺斯家族所提供的一只“大象”应该用作在俱乐部里专门撵走捣乱分子的人。那天下午在瑞芝旅店的酒巴间里他津津有味地谈到上述这些内容。

  他们的聚会不只是在上午或下午,也有在晚上的。一天晚上厄内斯特带着他的年青朋友和玛丽到蒙特马特酒巴间去。波克后来说,“在酒巴间里,爸爸郑重其事地说,在奥克派克读中学的时候,学校足球队由鲍勃佐普克辅导,他是该足球队的杰出队员。他说,一旦他得了球,谁也休想从他那里夺过去,谁也抵挡不住他。我听了,当即指出他太吹牛皮。接着又谈到在图特举行的一次非正式的足球赛。当时我手里拿着一瓶酒当作足球,厄内斯特在场子的那一边。他戴着一副钢边眼镜站在那里真象大块头的山姆大叔。……酒店里的老板……都从店子里走出来站在街边观看这场比赛。”波克脱掉外衣,勾着身子,厄内斯特却挺着高大的身子威风凛凛向他走去。波克一个箭步走上前,一只脚横插过去,两臂一勾。突然,厄内斯特站脚不稳,一头栽在铺着碎石的地板上。可他象个弹性很强的皮球一样,一翻身就站了起来。眼镜没有打烂,衣服挂破了一点。引起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厄内斯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打发日子度过十月份的。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他参加的那个兵团现在还留在比利时境内,不在巴黎,另一方面,而且是主要的方面,完全为了玛丽维尔斯。他原来给玛丽的绰号是“小朋友”,现在改称她为“爸爸口袋里的宝贝”。他在给他的儿子帕特里克的信中说到,如果玛丽的身材今后变得更瘦了,他又将改称她为“小玲珑”。总之,他说,玛丽是个很好的女人。当他在伦敦发生那个不幸事故时,玛丽和鲍勃开普的女儿一起常去看望他,对他特别关心,并在他称之为最困难的时候照料了他。

  厄内斯特给玛丽写了另一首诗。这首诗是模仿别人的自由体诗和散文诗的混合产物。他是利用九月二十八日至十月九日每天早晨上厕所的时间思考写成的。窗外,政法部花园里的树叶开始变黄了。窗内,厄内斯特渴望爱情和战争调和起来,不发生矛盾。他在诗中写道,“这就是他的新的真正的爱情。”“玛丽维尔斯那敏锐的眼光,那光洁可爱的脸蛋(中国明朝时代的面颊),那吸引人的胸脯。这一切就象船头的装饰那样美丽可爱。”但在天边地平线上,在比利时,在瑞奇的西边防线,那里战斗正在进行。只要战争在继续,他就要回到战场上去。

  当然,也存在着死亡的王国。厄内斯特在一九四四年九月十三日至十四日两个夜晚向在战斗中阵亡的第二十二步兵团的战士默哀致敬。据当天的士兵伤亡统计报导,在西格弗里德防线的攻坚战中盟军有六名军官和六十一名士兵阵亡。他在诗中写道,“现在他同这位以前他曾拒绝她三次,如今已死去的妓女睡在一起。你是否愿意把这个已经死去的妓女当作你的合法的妻子?愿意的话,请跟着我重复念上六七十次。”

  最后,他把所有一张一张写有诗句的纸收集起来。这首诗一共写了八页。他用打字机打好,然后把它放进制服的口袋里。他带着这首诗来到在奥地安路赛尔维亚比奇书店里举行的宴会上朗读。大卫E史切曼正给《生活杂志》写一篇关于赛尔维亚的生平文章。作者请她提供她在一九二○年时结交的一些朋友的情况。参加宴会的有杰内特弗莱纳,《纽约杂志》驻巴黎的出色的记者以及威拉里,瓦科斯、史切曼和其他的人。大家怀着崇敬的心情静静地倾听着。

  玛丽恩迪特里奇在瑞芝旅店租了一个房间作为临时寓所。玛丽恩作为美国军队的军妓,经常到前线各地慰问士兵。曾经有两次在瑞芝旅店的酒巴间,她用低沉的声音朗读厄内斯特那首诗,在座的人,包括厄内斯特在内都感动得流泪。玛丽恩张大眼睛忧郁地望着海明威说,“爸爸,你写了一首动人的诗。你想干什么,我都不在乎!”厄内斯特精神上得到了鼓舞,他更加沉溺于想象。他对巴克朗哈姆说,现在他对死亡的理解同时对哈瓦那的老妓女的理解差不多。尽管他买酒给她喝,但他从来没有同她上楼去。不过,“从来没有”这四个字的意义是十分严肃的。他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我们说些什么,我们决不去做。

  在写这首诗的同时,厄内斯特开始考虑写一本以他的战争经历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他的经历包括在海上寻找敌人的潜水艇,参加英国皇家空军的侦察活动,跟随第四步兵师驰骋于法国境内等。他写信给伯金斯,说他在四月份离开古巴去纽约的时候就几乎要动手写关于他在海上巡逻的事迹。他说,如果他能幸运地安安全全从欧洲战场回国,他可能有文学创作方面有大的进展,这对斯兑里布纳杂志社是大有裨益的。正如上次他的斯奇尼埃菲尔之行一样,创作上有大收获出版社也发了一笔大财。

  不久,他又要动身远行了。他回到瑞芝才六个星期左右,就得到消息,说第四步兵师将向敌人发动一次新的攻势。这次战斗的任务是在杜朗的欣兰市附近西边茂密山林地带开辟一条五十五平方公里的道路来。这个任务乍一看似乎很难完成,因为河水湍急,冰冷刺骨,到处污泥又深又滑。德国人隐蔽得很好。他们四处布设地雷。山坡和峪谷设有迫击炮和机关枪。附近山峦都在敌人的大炮射程之内。敌人把周围的村庄变成连环守卫踞点。有个叫福特杰瓦特的村子周围树木多,黑压压的一片树林,有利于隐避。

  十一月十五日傍晚汤姆奇南中校正呆在他营部指挥所里。指挥所设在福特杰树林的西端一处林间空地上。奇南中校偶然抬头往远处看,只见一个个子高大,穿着军绿色制服,深统军皮靴,头上戴着钢盔,鼻梁上挂着一副钢边眼镜,眼睛不时望着周围的东西。看他那样子是个近视眼。他那高大的身子本来已一目了然,但由于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皮夹克作衬托,身体的轮廓就更清楚了。奇南中校看出这种装束在斯奇尼埃菲尔初冬雪地里是一种伪装。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同他的巨大的身躯,大鼻子,大脸庞比起来就显得既不相称又十分渺小可怜。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支卡宾枪,他就是奇南第一次见到的海明威。几个小时前他由警卫员吉安迪康开车,由比尔瓦尔陪同,坐着吉普车冒着寒风来到这里的。

  当天晚上朗哈姆在设在汽车上他的团部办公室同海明威谈天,喝海明威带去的威士忌酒。他们一直谈到深夜。厄内斯特谈到他儿子波比和妻子玛萨。波比自十月二十八日起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玛萨向他提出离婚。朗哈姆谈到他的妻子玛丽,他的独生小女孩以及他第一次自己购买的在弗尔吉尼亚,阿灵顿的一幢新的小房子。厄内斯特还谈到不久前在芬卡发生的暴风雨,刮倒了许多树和房屋;谈到在暴风雨中他的忠心耿肠的格雷哥里奥如何自始至终守卫在他的小艇“彼拉”号上。

  厄内斯特在朗哈姆的流动工作室里接见了第二十二团的许多工作人员,同他们谈了话。朗哈姆这个流动工作室是由一种载重两吨半,运载武器的卡车拖运的。工作室是用胶合板钉搭起来的,里面有两张简易床铺,一个炉子,一张活动翻板的桌子,一个洗脸架,两张长条椅和一架野外电话。工作室里还有一个从敌人那里拿来的头盔。他手下一个官员在上面画了一些花作为装饰。然后送给朗哈姆做尿壶使用。虽然环境还比较舒适,见到了老朋友,那天晚上朗哈姆的神情十分忧郁。他对厄内斯特说,可能赫特吉纳战役没打完他就死了。厄内斯特不同意他的看法。他对于这类毫无根据的推测不感兴趣。他边说边用手敲着木板说,人们尽可对某事瞎猜瞎说,但没有一点实际意义。不过,尽管他这么斩钉截铁地说,他自己也象中世纪的农民那样迷信不开化。

  战斗按原来的计划在第二天上午打响了。德军的大炮整个上午轰个不停。朗哈姆带着厄内斯特一早就到各营部阵地视察。第一营的代理营长是个少校,他把指挥部设在修筑得很讲究的防空洞里。此人的脑子比较灵,但关于他的工作能力,朗哈姆还不具很大的信心。在他们乘吉普车返回总部的路上,朗哈姆有点犹豫不决地告诉海明威,他将在一两天内免除那位少校的职务。厄内斯特听了没有作声。但过了一会,他猛然喊道,“巴克,你不是非解除他不可吧!”朗哈姆听了有点不高兴地说,“怎么呢?”厄内斯特说,“他活不多久了,他快要死了。”

  十分钟后,当他们的汽车来到团指挥部的时候,中尉约翰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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