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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湖不像话(完)_派派小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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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中,当有人轻声一句微讶的自言自语声响起时,都显得格外响亮清晰。
  “咦,那不是赵永安吗?不是说他今天身子微恙,所以才让邢欢来陪我们吗?”
  这一声轻语,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邢欢下意识地跟随群众一起转过目光,朝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瞧去。
  颀长的身段衬着青花色的束腰袍子,谈笑间自然流露出的翩翩之气,一举一止彷佛比女子更顾盼生辉……除了赵永安,还能有谁?
  会在街上遇见他,邢欢并不觉得惊讶,让她诧异的是,他身边还站着个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儿?”几乎是在同时,赵永安瞧见了她,甚至没有丝毫遮掩亦不觉得心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领着那位姑娘上前,还蹙着眉心,颇为不悦地问道。
  就好似她的存在破坏了什么好事般,那种碍眼又多余的感觉,让邢欢心间一酸。不自觉地朝着那名陌生女子看了过去。
  她穿着一身霜白底色的宽袖衣裙,收腰的款式刚巧包裹出她纤细的柳腰,裙上绣着的盛放牡丹,就像她的容貌一样,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邢欢抿住唇低下头凝视着脚尖,满脑想到的都是自惭形秽,连声音都轻得好像犯了错,“我陪大伙逛京城。”
  “是吗?辛苦了。”他还算良心为泯,及时给予一丝鼓励。
  “为江湖服务,应该的。”邢欢掩去了所有情绪,却惟独掩不去偷瞄那位姑娘的目光。
  “二少爷,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还以为你当真身体不适,才找个丫鬟来打发我们,原来是忙着陪如花美眷啊。虽说少侠难免风流,可你和二少奶奶才分开多久,偷也不必偷得那么迫不及待吧。”江湖很乱,但重情看不过眼的人还是存在的。
  “二少奶奶?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从没听你提过?”那位姑娘忽然开了口,满脸的惊诧。
  状似无心的话语让邢欢心头一紧,一字一句犹如利刃,不偏不倚地刺进她的心。原来,他一直都在用单身的身份,站在其他女人身边。这一回他会答应陪她来京城,也是为了这位姑娘吗?
  那,她到底算什么?在他眼里就当真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赵永安很快就给了邢欢答案。
  “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特地提。”他急于撇清,偏又忍不住看了眼邢欢。
  “二少爷,你这话过分了。江湖上谁人不知,二少奶奶可是你明媒正娶的,怎么会事无关紧要的人。”
  “我给过她休书,是她死赖着不走。”说话时,赵永安别有深意地瞥了眼邢欢。
  “我……”满腹委屈在作祟,冲得邢欢头脑发热,险些就想替自己申辩。
  “闭嘴!”然而,赵永安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声低吼,吓得她缩头噤若寒蝉。
  他的话音刚落,那姑娘眼眸猝然亮了起来,动作流畅地拔出了腰间软剑,摆开架势,“哦!我认得你们,无业游民又在非法集会!上次被假和尚搅合了,算你们走运,今天我非要抓你们去见官不可。”
  熟悉的台词,让邢欢立即便认出了她,是那天在群英楼从天而降的女捕快。
  “狐狸精!神经病!混江湖犯法啊?”
  “对!混帮派就是犯法!”
  突如其来的争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赵永安这才正眼看向邢欢,见她安静得就像不存在般,一股无名火在他小腹沸腾着。他猝然抬手,将她拉到一旁,没好气地命令道,“谁允许你陪他们的?”
  “我是看你不在,才代劳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先回去就是了,你玩得开心点。”
  “等一下……”他挽留的话还没喊完,邢欢已经加快脚步,一溜烟地跑开了。永安怒瞪着那道背影,无从发泄。没瞧见他正忙着吗?她就这么搅了他的局、害他沦为众矢之的后,把麻烦包袱丢给他,走了?!

  第四章

  只因为方才有上百号气势逼人的男男女女,结伴穿堂而过。提在他们手中的刀剑虽是都未出鞘,仍是让寻常百姓不寒而栗。难保一会这家茶馆就会发生集体斗殴事件,为了不被波及,迅速离开为妙。
  即使掌柜小二齐齐上阵,附赠茶水以示慰问挽留,最终还是人走茶凉。
  唯一剩下的那桌客人……
  临窗而坐的男子盘着腿儿,打坐般的姿势,松松垮垮的发髻缀在脑后,透着一股子慵懒颓唐的气息,却又像模像样地披着件袈裟,刺目的青绿,好似春日破土而出的嫩芽儿般,清新又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施主,这个字……哎!”他紧拧着眉心打量着对面男子写在纸上的字,话才启了个头,眼眸一抬,对上了那群浩浩荡荡而过江湖中人,为首的独特小棉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借着一声沉叹,他不自在地转过身子,背对着窗,生怕那死女人瞧见他。
  “大师,但说无妨。”对面那位施主只以为他是有话难以启齿,未曾多心。
  “施主可是生意人?若贫僧没有参错禅意的话,施主近日恐怕要有一劫,轻则破财,重则家有血光……”话讲到一半,他突然一顿,全因不远处突然停下的大部队。
  悟色绷紧神经,慢悠悠地侧过头,不着痕迹地朝着那头飘去注视。还没来得及搞明白状况,便听到一句刻薄话语传了过来——“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特地提。”
  直觉告诉他有场好戏就要上演,错过了很不值。
  想着,悟色竖起耳朵,继续窃听。
  “我说大师,您倒是先把话讲完啊。”
  “大师现在要与佛交流,别打扰。”他眼也不移,分神随意地回了句。
  施主乖乖地退到了一旁,连呼吸都特地放轻,就怕打搅到大师参禅。
  尽管如此,那头的吵闹声仍旧让悟色很难靠耳朵听明白情况。
  直到邢欢的身影渐渐靠近茶馆窗边,他回神抬眉蹙眯起黑瞳,视线追随着她由远及近移动。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是麻烦,不惹为妙;可那股弥漫在她周遭的落寞太过明显,他想要忽略都难。
  他不自觉地溢出重重干咳,试图想换来她的注目,可结果,眼看着那道熟悉身影就要从窗边擦过,她就是浑然未觉不舍得偏转视线。
  于是,悟色果断决定化被动为主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腰间,用力一握。
  “啊……”她张嘴,溢出惊唤。
  悟色没让她喊出声,用巧劲将她拉到了窗棂上,随即又拦腰抱了进来,神情转瞬就恢复到了吊儿郎当的调调,“你好,未婚妻。”
  “……死!和!尚!”世间的事彷佛就是这么蹊跷,有些人,不认识的时候,就算在同一家茶馆喝茶,可能也遇不上;一旦认识了,似乎天天都能遇上。就好比现在,邢欢的所有惊讶,在听到熟悉嗓音说出的熟悉话语后,全数被愤怒取代。
  “嘘,别叫,留到春宵的时候再叫。”
  当捕捉到他嘴角绽放出的灿烂笑意后,邢欢反而冷静了。就算是江湖儿女,也得遵纪守法,她一直为身为良好公民而自豪着,不能为他触犯刑法,一命赔一命划不来。想着,她转过身子,冷哼,“大师,你的未婚妻不是死了吗?”
  他含笑打量了她片刻,分明记得前些天这张脸上的表情还挺生动丰富,眼下,焉焉的,活像是只斗败的蟋蟀。他算不上泛滥的同情心,在这一刻无缘由地沸腾,“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走,叙旧去。”
  说着,他不由分说扣紧了她的手腕,抬腿便往茶馆外头走。
  任是邢欢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挣不开他的牵制。
  “大师,你、你有未婚妻?你不是出家人吗?”
  忽地,俩人身后飘来弱弱询问声,悟色蓦地顿住脚步,像被烫到了般立刻甩来邢欢的手,堆着笑脸转身,想起了正事,“哦,施主,是这样的……”
  怎样?他揪着眉心,暗自在心里编排出无数谎言,最后又被自己逐一否决掉。早知道遇见这个死女人准没好事,他居然还蠢到主动去招惹她。眼看着到嘴的肥羊就要溜了,他懊恼地闭上眼,溢出沉痛低吟。
  剧情急转而下,占尽上风的邢欢多了份闲情,打量起了眼前那个陌生男子。
  只淡淡的一眼而已,一股叹服感在邢欢体内油然而生,竟然有人可以把混搭玩成这样!满是书卷气的脸,秀气的眉眼清澈的笑,灼华如桃夭,乍一看似乎有着满腹经纶,张嘴便是诗。可是!他为什么非要穿金戴银,散发出的浓浓铜臭简直让人发指!
  衣裳上见缝插针着嵌金丝,忍了;腰带上镶满银饰,也忍了。脖子上要不要挂那么多金链子啊?
  邢欢被惊得深吸了口,刚想移开目光置身事外,却蓦然注意到了他手中折扇上的字。
  眸间不着痕迹闪过的光芒让她推翻了冷眼旁观的想法,侧过身,冲着悟色勾起唇儿送上一抹坏笑,压低嗓音得意道:“你继续拽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湿鞋。”
  “没文化。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抿唇抬眸回视,眼角眉梢含着讥笑。
  “是哦,我没文化,那你去找个有文化的来帮你圆场。”
  “谁说你没文化的,贫僧帮你去做了他!”
  妥协之意让邢欢得到了满足,她转过身,转而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怨地转身看向那位陌生男子,眼眶噙着泪,“任公子,您误会了……”
  “咦,这位姑娘怎么知道在下姓任?”
  “……直觉。”这位公子,想要人家不知道,麻烦就请不要把名字写在扇子上,还写得那么大!
  “大师,果然是人以群分啊,就连您的未婚妻都能未卜先知。”
  “任公子,别再这么说了,我已经不再是大师的未婚妻了。您这么说,恐怕会影响大师的清誉。我与大师曾经的确有婚约,可成亲当日,大师突然发现佛祖更需要他,不告而别,出家了。经过这些年,我想明白了,不能和佛祖抢人。既然爱他,就该默默追随他。所以,此番前来,只是想同大师把尘缘了断,就当……就当我死了,今生无缘来生再续,过些时日我也要出家了,要陪他一起侍奉佛祖普渡众生。”
  如同上次一样,她只要唇儿一张,有头有尾有经过的故事便信手拈来,不需要构思,不需要酝酿,表情生动又到位,就像只是在还原事实真相般。如此熟练的业务能力,让悟色叹为观止。
  由此可见,也许她没拜堂的未婚夫要比他死去的未婚妻更多。
  “我就知道我们是心领神会的知己,你懂我的。”成亲当日跑去出家?你下次可以尝试把我说得更贱一点!
  “嗯,我懂。”不用我说了,你本人就已经贱出一座里程碑了。
  流窜在他们俩心底的潜台词,外人看不懂。作为旁观者的那位任公子,只在眉来眼去的回合中看出了情深意切、生死相随。很显然,这段浊世中罕见的真情让他动容了,“好感人的孽缘,好动人的生离。可是大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们谈谈眼下的事好吗?我真的会破财?真的有血光之灾?”
  “任公子,此地人多口杂,不宜多说……”没等悟色进入状态,邢欢就迫不及待地抢白了。
  “没关系,大师和这位未来的师太如果不嫌弃,可否赏脸移步跟在下回府详谈?”任公子匆忙打断她的话,不让他们有借口逃开的机会。
  “既然施主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帮你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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