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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喜相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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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之想要送纪三大礼,可纪三这个不开窍的根本不解风情,倒不如他先来尝一尝……也不会坏事吧?反正纪三要倒霉了……
  卫铭的轿子越走越远,彦璋领着江月坐上马车。一路无言。
  守备府中,那书房还是老样子,空空荡荡,四面黑墙。江月又在底下转了一圈,摸摸这,摸摸那,比头一回更加仔细。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纪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翻到房梁上去了。那人半蹲下来,满脸肃容,眸色专注又冷冽,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手搭了个凉棚,江月眯着眼打望:“大人,您在看什么?”
  “自己上来!”彦璋头也不抬,只是如此吩咐了一句。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还有一丢丢的尴尬。
  彦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连忙探身往底下看去。这一看,他就乐了——
  底下那人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衣摆微动,彦璋又悄无声息地落下来。他今日穿了件半旧的月白长袍,此时倒是多了分出尘的意境,像是落入凡尘的上仙。
  彦璋揶揄道:“看来你以后随身得带个梯子!”他最近极难得这样尖酸刻薄,嘲讽她的拳脚。
  可江月却不气。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自诩摸透了一些彦璋的脾性,知道他现在并不是真的不高兴,于是大着胆子回道:“卑职跟着大人,就是跟着个梯子!”
  “哦,你的意思是本官给你当梯子使?”彦璋挑眉,眉眼之间稍微露出点压人的气魄。
  江月缩了缩脖子,赶紧溜须拍马:“大人比梯子好用!”
  彦璋抿唇,微微一笑。这一笑,将他清冷的眉眼柔和许多,清隽明亮。
  他将江月带到房梁上。这房间大梁没被烧毁,但是又圆又窄。江月起初也是蹲着的,可她实在站不稳,左摇右晃,于是索性直接跨坐着。彦璋半蹲在她身后,指着墙上一处地方,神色专注道:“你瞧,那是不是滴过桐油的痕迹?”
  两人靠得有些近,男人周身的气势太强,江月觉得自己在他跟前,就像个鹌鹑。还有,他说话的热意,悉数落到脖子后面,痒痒的,像把小刷子,江月往旁边让了让,尴尬道:“卑职摸摸看。”那一处有些低,她够不着,此刻只能趴在梁上,一手努力往前抻……
  彦璋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只专注看江月,待垂眸看她整个人趴在自己跟前时,他便觉得这姿势似乎有些不妥,再见束了腰带的腰愈发纤细……彦璋连忙起身,默默移开视线。
  那边厢江月摸了一手的黑灰,凑到鼻尖底下闻。“大人……”她欣喜回头,见彦璋背对着她不知在看什么,又道,“大人,这里确实有桐油的味道。”
  彦璋这才缓缓回过身,一脸淡然地问:“是么?”
  江月点头:“不会错的,桐油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哎,谁会将桐油泼到这儿?”按理说要泼桐油,也只会泼在底下,怎么也在房顶上?江月不解,她望着底下,忽然指着底下,惊喜道:“大人,卑职刚才又摸过四壁,发现这四面墙只有这一侧烧得最黑,而且,只有这一路有桐油味!”
  彦璋顺着她的手往下面看,正是这一路下去的地方!
  他当下有了计较,又将江月提了下去,两人往外走。
  江月在耳边叽叽喳喳:“大人,原来,不是人泼桐油,而是有人往下滴桐油,难怪没人发现!”彦璋默然不答,江月又缠着他问:“是不是啊,大人?”
  来回好几次,彦璋被她说烦了,这才“嗯”了一声。
  江月一愣,旋即问道:“大人,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彦璋笑而不语。江月还问,彦璋望着她,难得温润地说道:“本官不是比梯子好用么?总该有些傍身的伎俩……”
  听他这样说笑,江月亦扑哧笑了,因卫铭而憋闷一上午的郁卒心情,终于消散了些。
  察觉到她微妙的变化,彦璋也随之轻快一点。这会儿天色已经很阴了,也到了午饭的时辰,他偏头问:“到了临安,可有什么想吃的?”
  江月有一堆想吃的东西,醋鱼,冬笋,莼菜……可想到早上卫铭的那袭话,她就真的不好意思再花纪大人的银子。顿了顿,江月回道:“大人,您去吧,如果没有旁的事吩咐,卑职先行回驿馆了……”
  她的态度突然又冷淡下来,彦璋凝睇着眼前这人,又问道:“你怎么了?”他可以查案,却猜不透人的心。
  江月摇摇头,只是回道:“谢过大人美意,只是……卑职还是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会儿。”
  “那走吧,一起回去。”彦璋示意她上马车。
  江月摆手:“大人,您去吧,卑职、卑职想一个人静静。”
  一个人静静?那便是嫌他了……彦璋愣了愣,道:“那你坐马车回去,我走走无妨。”
  江月不肯再受他的好意,只是固执摆手,趁彦璋不留神,就跐溜就跑了,边跑边道:“大人,您不用管卑职的……”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彦璋忽然觉得,一切其实都很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承认,我这两天精力透支,状态不好,写出来的文字格外粗糙,真的对不起大家!后面情节比较重要,我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明天再见^_^
  谢谢bb的地雷,感恩!

  ☆、艳若桃李

  江月跑过两条街,才气喘吁吁地放缓步伐。这会儿天色阴沉沉的,已经有雪花飘落下来。她跑不动了,索性慢悠悠往驿馆走。
  回到驿馆,江月先去灶间找吃食。她折腾一上午折腾,如今又饿又渴,咕咚咕咚喝下好大一口水,才觉得缓过劲道来。
  “官爷!”有人唤她。
  江月回头一看,是卫铭贴身的小厮之一,亦是早上看热闹的其中一个。她蹙了蹙眉,又拿了张饼,准备回房去,熟料那人拦住她跟前,笑道:“官爷,我家少爷请您去一趟。”
  “不去!”
  那人笑道:“官爷,有些话……小的本不该说的……”
  江月滞住。想到卫铭的那些威胁之言,还有云娘……她面色白了又白,彻底失去血色,那股怒意、恨意齐齐翻涌上来,如大浪滔天,如恶鬼嘶吼,可是,她又拿什么和那人斗?这条命么?
  使劲攥着手,压下挥拳的冲动,江月冷冷道:“走吧……”
  于是,小厮便领着江月出了驿馆。
  驿馆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早有人替她打起车帘。江月踩着软墩子上去,见里面是一个小丫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而小厮则跳上前面的车辕,几人一道驾车离开。车行的极快,外面先是热闹,又是冷清,再热闹,也不知绕去了哪里。
  这车厢里面颇为精致,烧着银炭,四个角上还系了枝腊梅。江月不说话,只盘腿而坐。那个小丫鬟见状便跪在一侧伺候着。待江月一动,那丫鬟就问:“姑娘,你要什么?”
  闻听“姑娘”二字,江月脸色又是一阵惨白,看来,卫铭今天是势在必得……那太好了,她正想了结这人。反正,她若是没了清白,也不愿再活……
  马车行过很长一段路停下来,江月又被送上一条停在湖岸的船。卫铭的小厮并小丫鬟并不上船,船上另有一个高挑的侍女领着江月继续往里面走。
  这船雕梁画栋,奢华的很,连门两侧悬下的都是金盏,如今在飞扬的雪花之中慢慢飘摇。
  侍女掀开第一道门帘。江月却止住步子,留恋地往湖岸看了一眼。路上只有匆匆的行人,或撑着青布油伞,或手搭在头上……没来由的,她想念起娘亲和妹妹了。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不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事,宋书又能不能照顾好她们……
  娘亲,云娘……江月默默念着,只觉心尖儿掐的疼出了血。
  “姑娘,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寒。”一旁的侍女见江月愣在那儿,不由柔声提醒道。
  江月收回心思,漠然瞥了她一眼,问道:“卫铭那厮呢?”
  那侍女仍是低眉浅笑:“公子都和我们交代过,让我们先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江月不动,只是冷冷站在那儿,一脸的淡漠。
  “公子如今真的不在船上,姑娘打扮好了,他自然就会来……姑娘,您何苦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呢?”侍女好言劝道。
  江月自知无奈,只得随她走进船里。
  里面早就点了碳,又处处系着各色红的粉的绢花,俨然到了春天。侍女笑道:“姑娘,我家公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于是胡乱备下了些,您还喜欢么?”
  江月并不理她,却也不知该做什么。她站在那儿,立在这一处繁华之中,只觉得格格不入。
  其实,若是换做旁人,卫铭这番心思只怕早就高兴地投怀送抱了,可他偏偏遇到了江月,遇到了人生的罗刹……
  这侍女察觉到此,又领江月继续往里去。那里面的房间,则处处透着闺房的精致。案上摆着各色胭脂粉盒,梳妆盒里是各色奢华的首饰。
  此时门口又来个侍女,冲着她们有礼福身,又道:“姐姐,热水烧好了,恭请月姑娘沐浴更衣。”
  江月自然不愿意,她执意道:“我就这样,你们快让卫铭过来!”
  先前的侍女还是那句话:“等姑娘打扮好了,他自然就会来,不然,姑娘怕是见不到公子。”轻轻巧巧的,还是威胁之言。那人又道:“姑娘,您这样僵持不动,我们也不会放您下船的,到时候根本没人能找到您……”
  没人能找到她?
  江月阖上眼,只觉万分无奈。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不见了,纪大人是不是还会来找她?
  屏风背后,热烟袅袅。江月褪下外袍,又除下中衣,最后,只剩那个将女儿家的娇弱之处束的严严实实的粗布。
  这陪了她这么多年,今天却全是羞耻!
  一圈又一圈解开粗布,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从三岁那年穿上男装,她就再没有想做回女儿家,更没有想过要嫁人,她只想娘和妹妹安好……若是为她们死,那也是值得的。
  将束好的男子发髻放下来,墨发铺陈而下,落在身后,像是湖里柔柔的水草。卸去她的英气,又多了一些女儿家的娇媚。
  一丝~不挂,周身有些冷意,跨入浴桶,热意迅速包裹上来,她的泪珠愈发克制不住,滴答滴答,像是下起了淅沥沥的雨。最后,江月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滑下来,全都是她的伤,全都是她的痛,还有,她的恨。
  那个侍女进来劝道:“姑娘,莫哭了,哭红了眼,就不好看了……”
  江月不理她。她又拿起皂角替江月洗头发:“姑娘,你生的那么好看,却是扮作男儿模样,定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吧?”她细细揉搓着,又舀了一瓢水,慢慢替江月冲洗:“其实,咱们姑娘家找个可靠的人就够了,我瞧得出来,公子对姑娘是上了心的,您今日暂且忍一忍,不就能换个好前程么?”
  “不用你替他做说客!”江月冷冷训斥道。
  “姑娘,我是真心这么一说,你愿意听呢,就听着,不愿意听呢,也别往心里去……”
  江月冷笑。
  那侍女也就不再言语,只尽心伺候她梳洗。这儿早就备下了一件玉色云雁纹的纱衣。江月漠然穿上,又坐到镜子跟前,随便他们怎么折腾,自己则留心打量每个簪子。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侍女拿着镜子,喜笑颜开道:“姑娘,你瞧,美不美?”
  江月一怔。
  只见镜中之人艳若桃李,却也面如霜雪。头发松松散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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