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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芙蓉醉:三国遗梦-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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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堂中静如极渊,只闻到案上燃烧的香的味道。
  “沐老伯,近来可有人来过?”祈佑柔和平静的目光略起一丝微澜,捡起诗卷上的一束兰草,隐透丝丝怀念。
  沐老伯点点头,在他手中写出‘镜’字,这老仆却是个哑巴,他的大半辈子都待在王爷身边,即便王爷殁了,也不曾离开。
  祈佑冰眸闪烁一下,沉吟道:“师父的教诲,我不敢忘,但父亲含恨而死,我也不能忘,我没有后路了。”他上前点燃一炷香,向亡父施礼。
  当他把香插好,身后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蓝衣男子,颈上挂着太平锁,细长凤眸下隐隐有一颗泪痣,单膝跪地,眸中闪着泪光,令人见之揪心,“祈佑,你还记得我吗?”
  祈佑思索着看了看他,摇摇头,蓝衣男子从怀里掏出太平锁,眼前一层雾水。
  祈佑立时怔住,眉峰一锁,凝眸打量着他道:“承贤,是你吗?”
  “是的,我是承贤,这个太平锁是王叔送给我的,它承载着我对王叔的全部感激,它陪伴了我十几年的颠沛流离!是它牵引着我回到临淄,可惜我还是回来晚了。。。。。。”
  “承贤,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祈佑颤声问道,抓住他的肩膀,几乎不敢相信。
  承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幽幽脱口,“是崔州平,崔先生收留了我,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获得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的父亲母亲,包括哥哥你,我们这个家庭的悲剧在于我们没有权力,叔叔曹丕拥有权力,可以赐死我的父亲及我的家人,哥哥也不能幸免,权力将我流放,饱受人间的沧桑与苦难。。。。。。我的命运在我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我要复仇,我要向权力复仇!把它变做自己的财富,甚至奴隶!我要让全天下所有人知道我不是什么叛臣贼子,我是鄢陵侯曹彰之子,我叫曹承贤!”
  “什么?”祈佑愕然瞪大眼睛,似不认识般瞪视着承贤,然后缓缓移首,望向画像。
  一时间,堂中又是极静,半晌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承贤慢慢地走至祈佑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倾山倒柱屈膝跪于地上。
  此一举,不但祈佑震惊转身,便是门外的沐老伯也是惊愕不已。
  祈佑疾步走至,“承贤!”伸手扶着他的肩,想将他拉起来,可承贤却如生根般跪于地上,目光明亮清澈却同样也犀利威严,“其实,关兴也是被我射杀,最后那一支毒箭是我射的,我这么做只为加重司马昭所犯下的罪孽,他一次又一次暗算别人,自己也该受到一些教训,他日诸葛馨知道关兴的死因,这笔账自然算在司马昭身上,到那时你不就可以——”
  “承贤,是你杀了关兴。。。。。。”祈佑垂眸,不忍却掩不住那双失望的眼睛,“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断送了我与馨儿的之间情分,更会让我愧对昔日的兄弟关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八十五节

  帘影低垂,风至而鸣,如环佩叮咚,大风的波澜归于寂静,祈佑又听到了久远年代里的声音,那是穿过小桥流水的幽幽吟唱,那是穿过岁月的兄弟之间的畅饮笑语,那是世外桃源的奇葩破蕾绽放。。。。。。
  站在太庙中的孤独男人,除了无尽的愧疚,再不去奢求任何人的宽恕。
  承贤的眼睛里含有淡淡水雾,似有别愁,倔强的昂起头来,欲要开口,祈佑摇头,凝视着他,“我知道,可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听任何解释的话,我无法相信你是鄢陵侯之子,他是那样一个正直的男人,而你却是这样一个人。。。。。。我愧对了叔王的嘱托,曾经你是那么可人疼爱的孩子。。。。。。”
  他悲愤地连连摇头。
  承贤跪在帷幕一角啜泣,“哥哥,我知道我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关兴知晓了你的身世,他怎么能够忍受再与你称兄道弟?怎么能不对你产生敌意?哥哥了解当权者的心态与意志,你时刻都有可能命丧他手!而只有先下手为强,我们才能安全。”
  祈佑沉默,承贤跪行至他跟前,拉住他的衣角,哭得愈发厉害,“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赶我走,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助哥哥夺回过去失去的一切。。。。。。”
  祈佑把他的手紧紧握住,俯下身子,抱住他,笑道:“你自小顽劣任性,令王叔伤透了脑筋,如今长大了,越发没人拘束得了你,可是你要明白,越是这样,你越会失去更多。”
  “哥哥,我记住了。。。。。。”承贤喃喃道。
  祈佑的声调里有一丝落寞,“承贤,眼下我大伤未愈,不能再回洛阳,你可以替我去看她吗?”
  承贤仰视他的眸子,“原来哥哥还没忘记她?那我去把她带回来,这样哥哥的病就会好了。”
  祈佑的笑涡很浅浅,他点头,“对于司马昭来说,你是陌生面孔,想来他不会为难你。”
  风止了,海棠花纷纷坠落,承贤抹去泪水,凤眼映着花影,蕴含光华,随着他在风中的衣褶飘起,马蹄声渐行渐远。
  祈佑伸手接住一残落花瓣,悠然笑道:“第一次听到了外面海棠落地的声音,馨儿,你可有听到吗?你有那么多泪,却总也流不尽,承贤这一去,你也该没有泪了。。。。。。”
  人与人有时候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起来离得那么近,仿佛伸手就在身边,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其实却相距遥远,永远不能心意相通,认识祈佑这些年,馨儿第一次开始想念,可是不知为什么,只感到冰冷的失望,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彻底的绝望了。
  馨儿因觉日晒,便也不去逛园子,只回到屋内,将往日绣了一半的海棠花拿出来,接着开始绣起活儿。
  这时,锦画推门而入,神色恍惚,“二少夫人找我。。。。。。”
  馨儿微笑点头,“锦画,老夫人寿宴准备的如何,昨儿个我递给嫂子的宴单,她可有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锦画垂下头,轻声说:“我家夫人昨夜又吐血了,这可怎么办?”边说边揉眼泪。
  馨儿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手中绣了半截的海棠,“请了太医去瞧过了吗?”
  “去了。”
  馨儿望了一眼窗外,“我亲自去瞧瞧,锦画,此事先不要惊动老夫人,更不许告知大公子。”
  东院,远远几杆清竹掩映,玉珠落盘之声即“叮咚”不绝于耳,步入室内,湖绿长裙的丽人侧卧白玉榻上,紫弦琵琶浅拨漫挑,雪白容颜上,几许落寞,锦画正欲撩开珠帘,近前禀报,馨儿只摆了摆手,挪步进去。
  碧芸好像没有注意她的到来,修长纤指止了在弦间的拨弄,手捂胸口,黛眉微皱,又一阵清咳。
  馨儿也没有唤她,只注视她那曾经绝美的脸面,见她额头出汗,馨儿又用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
  碧芸一怔,“你怎么来了。。。。。。我这个病身子,已经习惯了,你忙于打理家事,不必每日都来看我。。。。。。”她的语气,是带着一丝自嘲的。
  馨儿将锦画所送来的汤药接过来,用嘴吹凉了,以玉勺递到她唇边,笑了笑,“嫂子不用担心,病定会好起来的,炎儿时常嚷嚷着要到嫂子这里来,以后啊,还要嫂子带着他去荷花池赏鱼鲤呐。”
  她凝视碧芸,眼眶里渐渐有了泪水,碧芸鼻尖一阵酸楚,轻推开药碗,“我倒也是想,只怕捱不到那一日了。”
  “别胡思乱想,嫂子只不过是偶染风寒,静养几日,应无大碍。”馨儿扭过脸,抹去泪珠。
  碧芸苦涩笑了笑,“你也来哄我了,我自己的病,心里最清楚,你就别再宽慰我了。”
  馨儿咬紧了唇,倔强忍回眼泪,握住她的手,“太医说,药不可停,你再不愿,也要为大哥想想,你若去了,让他一个人怎么活?”
  碧芸默然看她,目光稍见回暖,“自我嫁与他,空守三年,那三年让我体验到从没感受过得孤独与失落,后来我走进了他心中,那份幸福与快慰,虽短暂,但对我已满足,他儒雅温柔,曾经被他深爱过的那个女人,即便最终没嫁给他,也该无甚遗憾了,女人这一辈子,爱与被爱都是快乐的。。。。。。”她抚摸着馨儿的面颊,笑得很浅,但却那么自然,那么美好,仿佛那是只属于她的笑容。
  馨儿等候她入睡,才走出来,只见廊下一个丫鬟眼脸红肿,还在抽泣。
  馨儿低头,和颜悦色小声说:“少夫人还在养病,不宜这般哭泣,让病人见了心情不舒坦。”
  那丫头慌忙下跪,“二少夫人,奴婢。。。。。。奴婢,是为了猫哭。”
  “猫?”馨儿哑然失笑,真是个天真的人。
  她环视四周,“嗯,奴婢的猫今天早上突然口吐白沫死了,奴婢是刚进府里的,也没可以说话的人,那只猫,是奴婢唯一的朋友了。”
  口吐白沫,这个时候。。。。。。主人犯病,连畜牲也死了,这仅仅是巧合吗?馨儿望着风吹影动的东园,侧身对锦画说道:“这丫头带来的猫突然死了,多半是要冲撞夫人的,不该让她继续在这里侍奉,让她去我那里吧,锦画,你要留心些,若有什么发现了,定要及时禀告我。”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司马府里发现的暗害,她凝视着那束迎风绽放的兰草,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这个如兰般清雅的女子,为什么总是遭受着不公平的劫难,而她偏又选择了沉默,不作一丝的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八十六节

  正如馨儿料想的一样,茗轩验了猫尸,确是中毒而死的,对人来说是少量的毒剂,但放到小猫身上,足以要命,只因它误食了廊下丢弃的药末,便枉送了性命。
  馨儿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那仿佛只是一瞬间具有的丰富奇异的想象和梦境,局促而慌张渐渐被明媚悦耳的莺啾而淡化,那或许是另一种浪漫的期待。
  绿湖中心,青梅如绽放的百合一般缓缓下沉,美幻身影突然之间具有了向上的活力,她轻轻摆动着双臂,由于衣袖的宽大看上去像是一只美人鱼正在舞动着柔软的鳍,她突然睁开眼睛,依然光彩照人,她说话时缕缕气泡缓缓上升,仿佛特意为她造的声势,隐隐听得见乡野小调,“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她的声音由于水的阻力而浑浊不清,“馨儿妹妹,就因为你有花一般姣好面容,柳枝一样的柔软身体,还有纯洁无暇的品格,才会有驱不散的阴霾笼罩在你心头,我家小姐因你而死,她竟没半分恨意,也许这是上苍的意思,不过妹妹要小心,听惯了莺啾,也会忘了它的背后还藏着一只饥饿的野猫。。。。。。”
  夜风强劲,吹得馨儿软榻四周的纱惊呼吁作响,如海上鼓动的帆,飘摇动荡,她穿着素白绸衣,怀抱着枕头,望着正在熟睡着的司马昭,他全身着黑,被同样黑暗的夜隐去了身形,只一张脸清晰可见,如夜的面容。
  馨儿抽泣着,满脸委屈的泪水,司马昭睁开眼睛,微怔,柔和问道:“怎么了,馨儿?”
  馨儿爬上床,哭得更伤心,泣道:“我刚刚看见青梅了,她被淹在了湖里,还唱着歌,就像往日在郯城一样,她是在怨我,她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司马昭轻抚着怀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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