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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狼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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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选择北门……”栗县长说。 
  “怎么说,栗县长也是偏向我部,我明白。”徐德成说。 
  “你们愿助我们一臂之力,患难已见真情,牺牲我们应在先。”栗县长大义凛然道。 
  “我营既然参战,都归栗县长统一调遣。”徐德成说。 
  “此战只是开端,劳守田即使被歼灭,还会有张守田,王守田……还有恶仗在后面。保持实力,打大仗、恶仗,徐营长,我们需要你们啊!” 
  “我和全营弟兄,一定和栗县长战斗到底。”徐德成道。 
  拂晓时分,劳守田率队兵临大林县城,之前他派遣一人入城侦察。 
  “大林已成空城,没一兵一卒。”侦察的人回来报告。 
  “栗县长呢?”劳守田问。 
  “他带县政府人员撤走啦。” 
  “进城!”劳守田发出命令,他的人马从东城门长驱直入,没遭到一兵一卒的抵抗。 
  劳守田大摇大摆地进了县政府,他梦寐以求当县长。 
  骑兵营隐蔽在火磨坊内,蒋副官向徐德成报告:“营长,他们进来了,劳守田去了县政府大院,东门留了人把守。” 
  “天快大亮了,栗县长他们很快杀回来,战斗打响前,你带一个连赶到北门,做好堵截敌人逃遁的准备,我带一个连去县政府,打他一家伙。” 
  “哎!我已派两个人去了天主堂,叫他们保护好太太。”蒋副官说。 
  “你总是想得周到。”徐德成很感谢蒋副官,坐山好在世时,草头子理应当二柜,是他让职位给自己,才有了改编后的副营长头衔,坐山好遭暗杀后,自己升任营长,提名让他当副营长,团里的任命始终未下来,他的职务虽是副官,权力是副营长了。 
  “我们还去不去锦州?”蒋副官问。 
  “去不去都没大劲,听栗县长一说锦州的形势,乱哄哄的,谁管我们。”徐德成说,他听到更坏的消息,日本关东军已经占领了东北大部。 
  从一开始出于道义帮栗县长守城抗敌,到认清时局,不准备去锦州,蒋副官看出徐德成内心的变化才问的。 
  “营长,瞧这局势,都乱了套。”他说。 
  “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吧。栗县长很有骨气,他给我看了一位在辽宁警察厅当处长的故交写给他的信,劝他降日,可以得到重用。他已答复:没有民国政府明令,誓不投降……栗县长这样的官吏太少了,着实令人佩服啊!”徐德成说。 
  “离开亮子里的情景,弟兄们受的刺激太大了。”蒋副官一想到关东烟铺赵老板跪地哀求骑兵营留下抗敌的情景,心就发酸。 
  “三江县长可不像栗县长,早躲藏到耗子窟窿里去了,警察肯定在陶奎元的带领下投日了……假若县长振臂一呼,保卫亮子里,我们能不帮他抗敌守城到底?可惜,咱那儿没有栗县长,可惜呀!” 
  “说不定镇上的人骂咱们……” 
  “骂啥也得受着,谁让我们临阵脱逃。那天,齐刷刷地跪下那么些父老兄弟,我的腿都发软了,真想给他们跪下。”徐德成说得嘴里发苦,想抽烟啦。身上就带着关东烟,确切说是带着故乡泥土味儿的蛤蟆癞烟,他同赵老板的友谊始于他经常到烟铺买烟。   
  第十一章家园沦陷(10)   
  身穿绿袍头戴花, 
  漫山遍野都是家。 
  又好嗅来又好吃, 
  来人去客少不了它。 
  这条烟的谜语家兄经常出给孩子们听,他小时候就猜过这个谜语。獾子洞一带盛产烟草,沙流地适合这种植物生长。日本人不久在这里种大烟——罂粟,徐家的几百亩好地都种了大烟,此乃后话。 
  “营长,后悔的药无处买去,日本人占领了亮子里,我们回不去了。”蒋副官几分悲伤地说。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哪一天就回亮子里……喂,你先前说了半截话,谁撵上来了?” 
  “那个煎饼铺的伙计。” 
  “临出亮子里不是放了他吗,咋又……他干什么?”徐德成觉得奇怪了。 
  “要当兵,和我们走。” 
  “寻思起他拿枪的姿势就想笑,还要当兵?”徐德成说。 
  “他心够诚的,靠一双脚走了上百里,到底追上我们。人都累得不成个样儿,饿得前腔贴后腔,一口气吃下半锅圈大饼子。” 
  “留下吧,预备个煎饼锅,让他给弟兄摊煎饼。”徐德成同意收留。 
  “徐营长,有个事儿我不说良心上过不去。”煎饼铺的伙计说,他倒腾大烟土给警察抓住,要治他重罪……最后,他答应他们冒充煎饼铺的伙计,为钟山东子报仇杀死贾营长。“你们不怪罪我,还放了我……” 
  “本来你就是无辜的。”徐德成说,“你真会摊煎饼?” 
  “摊过,倒腾大烟土前,摊过煎饼。”他说。 
  可以想象到,钟山东子的煎饼铺真伙计可能给冯八矬子害死。 
  砰!骤然一声枪响。 
  “开战啦,我们行动!”徐德成拔出枪道。 
  6 
  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亮子里镇街道泥水横流。 
  东风不雨,雨上不晴。徐德龙伫立窗前向外望,手里还拎着弯成弓形的土篮梁,说: 
  “关门雨哟!” 
  一穿草蓑衣的人从街上匆匆走过,雨点落在他身上,朝四处飞溅。 
  丁淑慧编花篓,徐秀云用镰刀修理筐条。 
  “雨连了三天,再下,烧火的干柴火都没了。”丁淑慧说。 
  “老天爷不让我们卖筐,这么大的雨,咦,谁上街!”徐秀云帮着埋怨老天。 
  “哎哎,别说,真来了一个。”徐德龙发现有个人朝筐铺走来,说,“说不定今天开了张呢!” 
  “徐四爷!”来人在外面喊。 
  “快进来!”徐德龙对浇成落汤鸡的来人道,“有话进屋说。” 
  “徐四爷,”估衣铺小伙计进屋,说,“能给我一领炕席吗?旧的也行。” 
  “你要炕席干什么?”徐德龙不解道。 
  估衣铺小伙计哭着道:“夏掌柜他……他死啦。” 
  “死啦?”徐德龙惊讶道,“前几天我见他好好的,怎么?” 
  “昨天夜里,掌柜的把估衣铺输给了角山荣……”估衣铺小伙计讲述了那场使夏小手倾家荡产的豪赌,说,“今早上,掌柜的喝耗子药死啦。” 
  徐德龙听说了这场赌,头两天他一直打听结果,没分输赢。昨晚,夏小手走背点,把铺子输给了角山荣。宪兵队长要几间估衣铺子干嘛? 
  外边的雨下着,估衣铺小伙计哭腔说着:“在这镇上他没一个亲人,我咋眼睁睁让他暴尸街头,想弄领炕席卷他入殓。” 
  “难得你对东家的一片诚心。”徐德龙很受感动,掏出一块哈大洋道,“到席箔铺买领苇席,发送(安葬)你们掌柜吧。” 
  “徐四爷,我们掌柜在九泉之下,一定很感激你。”估衣铺小伙计感激道,“买领苇席,剩下的钱够买副纸牌的,他生前顶爱玩……徐四爷,我给您磕个头吧!” 
  徐德龙阻拦不住,估衣铺的小伙计给徐德龙磕了头后,跑出筐铺。 
  “谁死了?”徐秀云问。 
  “估衣铺掌柜的夏小手。”徐德龙说。 
  “他该死!”徐秀云恨恨地说。   
  第十一章家园沦陷(11)   
  夏小手在徐秀云的记忆中与一个人间悲惨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是他将娘拉走,从此她再也没见到娘。那时她年龄尚小,不懂得是爹把娘输给了人家。 
  “我记得你爹往娘衣服大襟上写诗。”徐德龙说。 
  “什么诗?”她恍惚记得爹是往娘的衣服上写了字。 
  “戒赌诗。”他背诵一句那首诗。 
  徐秀云心里始终恨带走她娘的人,这个人死啦。 
  “你熟悉夏掌柜?”丁淑慧问。 
  “何止熟悉,我该杀了他!”徐秀云说。 
  丁淑慧愕然。 
  徐德龙望眼徐秀云的腹部,那儿正日益隆起。他听人说双身板(孕妇)的人伤不得心,转了话题,避免不知情的丁淑慧问下去。他说:“睡吧,编一天筐都累啦,早点儿睡。” 
  “哦,睡觉。”丁淑慧手摸下炕,说,“今晚秀云睡炕头,你怕凉。” 
  “我还是睡炕梢吧。”徐秀云谦让道。 
  在关东,炕头是个好地方,谣谚道:“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相当于当下的香车、美女、别墅。 
  丁淑慧将一双麻花被麻花被:一种印花的被面,蓝地儿白云字卷儿或白麻叶状图案。从炕梢挪到炕头,关怀地说: 
  “怀上三个多月了吧……明天,筐你也别编了,跪倒爬起的动了胎气。” 
  “姐,”徐秀云一直管丁淑慧叫姐,她刚强地说,“我没那么娇气。” 
  “秀云,听淑慧的话。”徐德龙说。 
  三双被子铺好,徐秀云、丁淑慧一个在徐德龙身左,一个在徐德龙身右。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1)   
  小蚂蚱,三指长 
  蹦跶蹦跶在路旁 
  饿了就吃路边草 
  渴了就喝露水汤 
  七月八月还好过 
  下霜就去见阎王 
  ——民间歌谣 
  1 
  角山荣和陶奎元在亮子里日本宪兵队部密谈,是一次不寻常的密谋:改编一绺胡子。还有一项重要的内容,为伪政权的建立做准备。 
  “活动在三江境内大绺子胡子只有久占、刘傻子,两绺加在一起近二百人。刘傻子当年偷铁轨,被您打瞎一只眼睛,怎样说他都不肯接受改编。久占倒是同意,提出要当队长,并要一千块大洋均分部下。”陶奎元介绍警署所掌握的情况。 
  “他有多少人?”角山荣问。 
  “四十多人。” 
  “亮子里城目前正缺兵力保卫,四十人一千块大洋,二十五块大洋一条命,合算,很合算。”角山荣计算着,说。 
  “一条命二十五块……”陶奎元迷惑,不清楚宪兵队长算的是一笔什么账。 
  “光绪十年,我们曾向马贼开价,凡是生擒俄兵者赏四十元……结果呢,马贼擒获击毙俄官兵甚多。”角山荣得意曾经的一个阴谋,说,“此策我们不妨一试。” 
  “高招,高。”陶奎元懂了,奉承道,“队长真是高。” 
  “买命,卖命……”角山荣得意洋洋道,“从明天起,你的警察局,要改革……下设三科一队,警务、特务、保安三个科,一个警察大队,队长让改编过来的人当……那个有一百多号人马的辽西来绺子呢?” 
  辽西来绺子横行霸道三江,为非作歹多年,日本人看中的正是该绺子的恶行。 
  “我派人寻找数日不见影儿,估计他们已降了皇军某个部队。”陶奎元讨好地这样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辽西来的下落,更不知道他向西南方向逃窜,遇到同乡大林县前警察局长劳守田,一心想当县长的劳守田许诺,攻破县城他当上县长,让辽西来做警察局长,胡子变成警察,于是辽西来正帮助劳守田攻打大林县城。 
  “一条大鱼啊,我们没有抓住。”角山荣不无遗憾地道。 
  “我叫人继续找他们,俟机改编。”陶奎元说梦一样。 
  “最近有无山口枝子的消息?”角山荣问。 
  自从那次被人救走,始终没消息,没在亮子里镇出现过,角山荣此刻想到她,认为山口枝子很有价值。她过去就是辽西来绺子的四梁八柱,她肯定知道辽西来的下落。宪兵队长说: 
  “找到她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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