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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狼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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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已到了镇上。”谢时仿说。 
  王警尉抬头望一眼天空,太阳还很红,有些遗憾,说:“他走够早的。” 
  联合剿匪部队出去一个晚上,也该回来了。 
  “早饭做好啦。”谢时仿说。 
  “哦,他们还没回来。” 
  “要不你先吃,王警尉?” 
  “不忙,再等等。”王警尉说。 
  “昨晚你和四爷战果咋样?”管家闲问道。 
  “四爷输给我三块大洋,没啥大输赢。”王警尉说,三五块的输赢简直就是白玩,连小打小闹都谈不上。他和徐德龙大赌过―次活人,秀云从自己手里赢走而遭到蒙羞,赌徒最大的报复心理,捞,捞本,不然在赌圈里没面子。 
  细碎的马蹄声传来,徐家的狗没叫,连日来马匹出出进进,它习以为常了。 
  “他们回来啦。”谢时仿说。 
  冯八矬子和两个警察进院。 
  “我放桌子。”谢时仿也没看冯八矬子的身后,并没有大队人马,以为先回来一拨。 
  “谢管家你甭忙活,队伍直接回镇上了。”冯八矬子说。 
  “冯科长,那我们……”王警尉问道,“我们”指他和看押的王顺福。   
  第十六章蹂躏小屯(2)   
  “带上他,立马走。”冯八矬子说,“捆得牢一点,使马驮着。” 
  王警尉一瘸一拐,明显比冯八矬子他们进院前重了,他有意夸张伤情。 
  谢时仿打转身要走,冯八矬子问:“谢管家,当家的起来了吧?” 
  “起了,冯科长找他?” 
  “向他道个别。”冯八矬子说。 
  “我去叫他。”谢时仿话音刚落,徐德富走过来。 
  “当家的,我们走啦。”冯八矬子说,“角山荣队长和陶局长,让我转告他们的谢意。” 
  “说走就走了,冯科长。”徐德富说。 
  捆绑着的王顺福与一个警察同骑一匹马,冯八矬子一行人离开。 
  “时仿,王警尉走了,到西南炮台叫德龙出来。” 
  “今早上,王警尉还问四爷走没走。”谢时仿说。 
  “躲他们不过来,德龙在家呆几天,也是为躲那帮赌友纠缠。”徐德富慨叹道,“时仿,大肚子近日盯上了德龙。” 
  “赌?” 
  “还能干什么?说来令人咂舌,他要往回赢他的闺女。” 
  “这个大肚子啊!” 
  徐德富叫谢时仿到他房里,商量商量下一步咋救王顺福。人在日本人手里,只有找角山荣。徐德富用乡下土财主的思维,想出一个贿赂宪兵队长的办法。 
  “灌血肠。” 
  灌血肠?谢时仿一头雾水。难道当家的要拿血肠去找角山荣救人?什么事没有送送血肠还可以,要是救王顺福,礼物是不是太轻了,或者说根本就算不得礼物。 
  “送血肠给角山荣。”徐德富说。 
  “救王顺福?” 
  “是啊,你觉着不妥?” 
  “哦,我是说血肠不如大洋……”谢时仿说。 
  徐德富倒不是认为血肠绝对有效,这是他去见角山荣的由头。队长爱吃血肠,给送上门来。言谈中探探口风,再见机行事,并非不送大洋。 
  “再杀一口猪。”徐德富说。 
  照当家的吩咐,杀了一口猪,谢时仿亲手灌血肠,也是当家的安排。管家灌的血肠味道特好,同样的葱、姜、花椒大料作料,灌出的血肠味道不一样。每逢过年,谢时仿亲手为徐家人做一顿白肉血肠白肉血肠:满族传统名菜。初用于萨满祭祀中,本为敬神供品,祭祀毕由族人分享之。朝、夕祭和院中立杆祭天杀牲后,将整猪解作块,放锅中以清水煮之,其肉鲜白肥嫩,称白肉;杀牲时以盆接血,用手将血饼攥碎灌于洗净肠中扎紧,放锅中煮之,为血肠。见《关东文化大辞典》,李治亭主编,辽宁教育出版社。,吃时蘸韭菜花、麻酱、辣椒油、香菜、腐乳等。 
  “灌了一盆血。”徐德富看眼空盆子说。 
  “大肠小肠全灌了。”谢时仿说。 
  “角山荣得意这一口。”徐德富说道,“时仿,王顺福逮到宪兵队,还不知能不能抗住。我们要抓紧,迟缓不得呀!” 
  “光这点儿猪血肠恐怕不管用,角山荣对钱财?”谢时仿用秫秆做的撑子撑开肠口,朝里灌血,香味四处飘溢。 
  “金条我备了三根,不过得看角山荣松不松口……”徐德富说道,“巴不得他收钱,我们求之不得。只要他喜欢钱财,王顺福就有救。我已经给四平街商会的董会长捎去信儿……据说他与角山荣私交甚密,请他帮助通融通融。” 
  “万一这王顺福真的承认了与胡子有联系,你去说情保他,岂不是自投罗网?危险,太危险。”谢时仿心生疑虑道。 
  徐德富也想到了,王顺福真的承认和胡子有来往,说出德成当胡子的秘密,日本人怎样对待自己那是命啦,刀山火海也得去赴,为了不暴露三弟,必须尽快救出王顺福。 
  “什么时候动身去镇上?”谢时仿问。 
  “血肠煮熟我就走,赶早不赶晚。” 
  “当家的,我也和你去。” 
  “不,还有更重要的事得你去做……”徐德富说。 
  2   
  第十六章蹂躏小屯(3)   
  “丢老娘家人啦!”陶奎元大发雷霆,指着冯八矬子的鼻子道,“三个情报两个是假的,你这个特务科长咋当的?” 
  “胡子有胳膊有腿的活物,他们死钉一个地方,亮出胸膛叫你射杀?闻到马蹄声早跑没影了。”冯八矬子辩解说。 
  “好,八矬子你没错,满肚子的理,你去对角山荣说去,他会高兴地听你争辩,竖起大拇指喊幺细。”陶奎元讥道。 
  冯八矬子低下了头,一脸的无辜。 
  谁保马不失前蹄,陶奎元语气也缓和些,说:“角山荣确实很生气……八矬子,此次清剿胡子收效甚微,或者说是一次失败。连根胡子的毛都没碰着,他窝火,不拿警局撒气拿哪儿撒?我不拿你撒气又拿谁撒?” 
  “情报的确不会错,胡子肯定听到了风声才逃脱的。” 
  “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八矬子,你办事滴水不漏。问题是,清剿胡子计划是我们作的,胡子藏在哪儿情报又是我们出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丢脸),丢腾(丢人)!” 
  “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抓住一条大鱼王顺福……” 
  “狗屁大鱼,连条泥鳅都够不上。角山荣把人带到宪兵队去过堂,明显对我们不信任。” 
  “证据我们掌握,该由我们来审问。”冯八矬子说。 
  “得,可别向角山荣欠这口缝。你道听途说就把王顺福逮来了,给胡子当活窑,又与胡子天狗有来往,证据呢?审讯到归终,审不出子午卯有咋办?给自己上眼药?歇歇吧你。”陶奎元说,他从角山荣的眼神里看出,宪兵队长竟然怀疑王顺福和胡子有勾结的说法。 
  “局长的意思我明白了,甭贴胡子的边儿。” 
  “曲解!八矬子你曲解我意。”陶奎元说,“我只是让你暂不沾王顺福的边儿,在角山荣面前只字别提胡子,我还要派你公差支你走得远远的,你懂吗?” 
  “不懂。” 
  陶奎元让冯八矬子偷偷地去调查胡子,一定查出个七大八(七八成儿)来……要给角山荣个惊喜,改变宪兵队长对冯八矬子的印象,重要的是改变对警察局的印象。 
  “我懂了。”冯八矬子说。 
  “查胡子你有谱吗?”陶奎元问。 
  “不出镇子,我就能找到胡子。” 
  “噢?像山口枝子这样撞到枪口上的事,难发生吧?” 
  胡子砸响窑抢去的东西,有的用不上,必须通过销赃。亮子里逢五赶集,买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他们必然盯上集市,通过走头子来销赃……冯八矬子胸有成竹。 
  陶奎元现出满意神色,终归是特务科长不是河里咪子(微不足道),八矬子心里不空有货儿(东西)! 
  毋庸置疑,镇上的买卖店铺肯定与走头子有勾结,冯八矬子从此处入手查起。镇上至少有一条胡子销赃的隐秘渠道,找出它来也无疑找到了胡子,拎起瓜秧何愁找不到瓜蛋儿? 
  “行,你查吧。” 
  “头晌儿我路过悦宾酒楼,梁掌柜说刚进来新开河的大鲤鱼,我们去尝尝鲜儿?”冯八矬子说。 
  “今个儿不行,我的叔伯小姨子从四平街来了,我得回家。八矬子,要不你去给我陪陪客?” 
  “局长家来客,我是哪盘菜?” 
  “你认识的,而且是我给你拉咯(联系)的。”陶奎元说。 
  “二姨太的叔伯妹妹,栾,栾淑月。”冯八矬子眼睛顿时亮了,那个女人曾让他神魂颠倒。一开始不是这样子,当陶奎元把自己曾经相好的女人让给冯八矬子时,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东北男人不愿意接过熟人的女人,粗俗地称为“刷锅”,栾淑月本来是陶奎元的女人,玩够了让给自己,是出于上司的特别关怀,他不情愿地“刷锅”,这一刷,却刷出了感情,原来“刷锅”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正是她。”陶奎元说。 
  “她不是在四平街开鸾凤堂……” 
  “还是老本行。八矬子,算来算去,她可是你的老相好的吧?人家到了你门前,你避而不见,好吗?”   
  第十六章蹂躏小屯(4)   
  “我去,不过,别对二姨太挑明我和栾淑月的关系。”冯八矬子有些担心,陶奎元的二姨太和自己的太太关系不错,万一露楦头可就永无宁日。 
  “放心,漏不了兜(露馅儿)。”陶奎元说。 
  栾淑月给陶宅带来日常生活少见的香味,中草药里有这种名贵的东西。陶奎元的大太太、二姨太都不懂得妓院的事,懂了自然想到那香味是麝香了。老鸨子为了姑娘们不怀孕,使用一种简单的方法,让姑娘们闻麝香,据说闻一闻就不受孕。 
  “你们姐妹俩近边(亲近)着,我去安排晚饭。”大太太仍然筋着鼻子,心里猜测栾淑月身上的香味,熏衣草、艾蒿、茉莉花……她所知道可散发香味的植物想了一遍,只是下不了定论。 
  “花说柳说的……”二姨太冲大太太走出门的背影说。 
  “二姐,你们抢炕头?”栾淑月寻思到两个女人争风吃醋,问道。 
  “人都甩厢(器物脱离)了,她还有啥资格争炕头炕梢的。”二姨太依仗自己年轻,瞧不起大太太,说,“人嘛就是发贱,我们俩的时候,你姐夫睡哪儿她不在乎,让她整天打小牌就行。自打三姨太进门,她和我们争起炕头来,还规定了初一、十五的到谁房里去过夜。” 
  “老婆多了可一棵树上吊着不行,大概都要分吧。”栾淑月想象不出妻妾成群的男人怎么样做,她对此不感兴趣,问起三姨太的事。 
  “是个戏子。男女的事戏子比我们懂,比我们会……”二姨太酸溜溜地说,语言像给醋浸了一样。 
  “二姐夫一对三,应付得了哇?” 
  “他呀,泡卵子(公猪)似的……”二姨太感慨陶奎元的功能。 
  “怎么没见三姨太?” 
  “她呀,没养住,随老相好的跑啦。”二姨太怏怏道。 
  “跑了?二姐夫对她?” 
  “好上天了,眼珠似的。”二姨太恨出一个糙字:臊! 
  栾淑月懂得臊的含意,用臊组成的词汇主要有:臊乎乎(作风下流);臊胯(爬钻裆下);臊拉(走、串);臊皮子话(下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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