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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1)东方快车谋杀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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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你的意思是乐于买下来吗?我还以为你连建筑的式样都不喜欢呢?”
“托尼哥哥向我说,那是他生平的杰作,我敢说他知道。我料到你会要
一笔大价钱,可是我付得起,喜欢有这么幢房屋呀。”

我止不住想这真是古怪,她对我们的房屋,从来没有表示过最隐约的欣
赏;我奇怪,也和从前奇怪过一两次一般,她和她的隔山哥哥真正的关联是
什么。对他有真正的莫大崇拜吗?有时,我几乎认为她不喜欢他,乃至于痛
恨他呢。她谈到他时,一定用非常古怪的方式呀。但不论她的真正感情是什
么,对她来说,他代表着了不起——很重要的人物,我缓缓摇了摇头。

“我很明白,你以为由于爱丽过世,我愿意把这片地方卖掉离开,”我
说:“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在这儿住过,生活得很快乐,是一
处我最能记得她的地方,我不卖‘吉卜赛庄’——决不考虑!这一点你可以
确定。”

我们的眼光相遇,那就像我们中间的一场打斗,然后她的眼光低下去。
我在行动和说话这两方面,都鼓起了勇气。
“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不过你以前结过一次婚,先生的大名是劳斯坦

吧?”
她望着我,默默然一阵子,然后猝然说道:
“不错。”就转身离开了。


21


混混乱乱——回想起来,我所能记得起来的一切就是这样。报纸记者提
出问题——要求作次访问——大批大批的信件和电报——葛莉娜加以处理—
— 

头一件真正使人吃惊的事,便是爱丽的家人,并不像我们所料想的,都
在美国。发现大部分人实际上都在英国时,着实是一项震撼。或许,可以了
解可瑞是这样,她是一位极其安定不了的女人,一向都是在欧洲忙忙地来来
去去——去意大利,赴巴黎,上伦敦,又重回美国——到棕榈滩,出西部到
牧场;这里,那里,每一处地方都有。爱丽去世的那一天,她在的住宅不到
八十公里远,依然在随着自己的一时兴起,要在英国有幢房屋。她匆忙到伦
敦待了两三大,到新的房经纪人那里,检视新的式样,就在那一天,在乡间
看了五六处房屋。

原来,劳斯坦也坐同一架飞机到伦敦来参加一次业务会议。这些人知道
了爱丽的死讯,倒不是从拍到美国去的电报上面知道的,而是从报纸上。
爱丽该安葬在什么地方,引起了一场丑恶的争执;我所采取的态度,她
要安葬在逝世的这里——这儿也是她和我生活的地方,该是天经地义。

可是爱丽的家人激烈反对,他们要把尸体不久就运到美国去,下葬在她
的祖先坟地——她的爷爷、父亲、母亲,以及安息了的其他人的坟地里。人
要是这么想,我认为这也真正是自然而然的事。

厉安德来和我谈这件事,说得很有道理。
“她从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该埋葬在什么地方。”他向我指出这一点。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气愤愤反问:“她多大了?——才二十一岁。

你二十一岁时不会想到就会要死吧,也不会想到自己要安葬的途径吧。假如
我们曾经想到过这件事,便可以断定,我们都不会是同年同月生,也会在什
么地方安葬在一起。可是谁在一生的中途想到过死呢?”

“非常正当的观察,”厉先生说道,然后他又说了:“我怕你也不得不

去美国吧,你知道的,那里很多业务上的利益,非得你去处理不可呵。”
“是什么方式的业务?我为了什么业务,一定得到那里去?”
“你要处理的业务多着啦,”他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遗嘱中主要

的受益人吗?”
“你意思是说,因为我是爱丽最近的亲人或者什么吗?”
“不是我,而是她的遗嘱里。”
“我并不知道她立过遗嘱呀。”
“呵,立了,”厉安德先生说:“爱丽是个实事求是的年轻女性,你知

道的,她非如此不可,自小生长在这种事情的中间呵。她成了年,几乎就在
结婚后,立刻立了一份遗嘱,寄放在伦敦她的律师那里,要求送了一份副本
给我。”他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你真到美国来,向你建议,我也
是这么想,你应该把自己的很多事,交给那里一些信誉卓著的律师去办。”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大宗财富,宠大房地产、股票、各种工业中统制股权的情

形下,你就会需要技术上的意见了。”
“我不够资格处理这样儿的事情,”我说:“说真格的,我不够资格。”
“我完全了解。”厉先生说。


“我不能把整个事情托付给你吗?”
“你可以这么做呀。”
“这个,那么,我为什么不这么办?”
“然而,我想你还会分别有人代表。我业已为这一家的一些成员代理了,


也许会引起利益上的冲突。如果你交由我处理的话,有了一位充分有能力的

律师做代表,我会使你的利益受到安全保障。”
“谢谢你,”我说:“你真是太好了。”
“如果我略略有点儿轻率的话——”他的神色有点不自在——想到厉安

德也会轻率,使我很高兴。
“怎么样?”我说。
“我要建议你对任何要签字的东西,都要非常谨慎。任何业务上的文件;

在签以前,可得要彻彻底底小小心心看过。”
“你所说的文件种类,也就是如果我一定要看的吗?”
“假设你并不完全明瞭,你那时就可以把它交给自己的法律顾问。”
“你是在警告我对付什么人吗?”我说,兴趣一下子就引起来了。
“要我回答,那可根本不是个恰当的问题,”厉安德说道:“我只能到

此为止。只要是涉及大宗钱财的地方,最好谁也不要相信。”

原来他在警告我对付什么人了,不过却不打算把名字告诉我听,这我看
得出来。对付可瑞吗?或者,他已经猜疑——或许好久以来就猜疑——劳斯
坦吗?那个浮华俗气的银行家,这么和蔼、这么有钱、这么快活,最近会到
这里来“为了业务”吗?也许是傅南克姑父带了好像有理的文件接近我吧?
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形象,一个可怜与无辜的笨蛋,在湖里游泳,四周都是
不怀好意的鳄鱼,全都是一副亲睦的假笑。

“这个世界,”厉先生说:“是处非常罪恶的地方。”
要说出来,或许是件蠢事,可是我却突如其来地问了这个问题。
“爱丽死了对谁有好处?”我问道。
他眼光锐利地望着我。
“这可是一个十分好奇的问题嘛,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我不知道,”我说:“只是刚刚想起罢了。”
“对你有好处呀。”他说。
“当然啦,”我说:“我认为理所当然,刚才我说的真正意思是——对

任何别的人有好处吗?”
厉先生默默然好久一阵。
“如果你的意思是,”他说道:“爱丽的遗嘱中,在遗产方面是不是使

别人受益,这么说有点儿,有几个佣人,一个女家庭教师,一两处慈善机构,
但对任何特定的时间却没有什么捐助;还留得有笔遗产给葛莉娜,但为数不
多,因为她——八成儿你也知道——业已支付了相当可观的一笔钱给葛小姐
了。”

我点点头,爱丽做这件事时告诉过我。
“你是她的先生,她也没有什么近亲。不过,我对你的问题,认为并没
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在吧。”

“我对自己所问的话,也不知道有些什么用意在,”我说:“但是不晓
得是什么缘故,你成功了,厉先生,使我觉得猜疑——我不知道猜疑谁,和
为了什么。仅仅只是——这个,猜疑猜疑罢了。我并不懂财务上的事呵。”


我又补充了一句。

“不,还是相当显而易见的事。只让我这么说吧,我并没有精确的知识,
也没有任何种类的猜疑。在某人逝世时,通常有很多事情要结算,也许处理
得很快,也许会耽搁上好多年。”

“你真正的意思是说,”我说道:“有些人很可能弄些快帐过来,把总
帐搞乱。或许使我签些弃权书——以及你所称的种种事情吧。”

“我们可以这么说,如果爱丽的帐务并不像所应该的那么健全,那么—
—不错,我们可以这么说,很可能,她的早逝,对有些人——我们不提他们
的名字——是幸运,我可以这么说,要应付一个相当单纯如你一样的人,有
些人或许会轻而易举掩饰痕迹。我的话只能到此为止,我并不想就这件事再
说下去了,再说就不公平了。”

在一座小教堂里举行了一次简单的追思礼拜。如果我能躲得开的话,我
真会那么做。我恨透了在教堂外面一排排盯着我的人,都是好奇的眼色。葛
莉娜替我主持一切事情,直到现在以前,我还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坚强、多么
可靠的人。她安排很多事情,订购鲜花,一切事情都由她来处理。爱丽以前
是多么依赖她,现在我知道得更清楚些了,这个世界上像葛莉娜的人并不多
呵。

在教堂中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的邻居,有一些我们甚至根本不认识。
不过我见到一个从前曾经见过的人,可是当时当地却想不起来。我回到家中,
佣人卡逊告诉我,有个人在客厅中等着见我。

“今天我任何人都不能见,要他走吧,你根本不应该让他进来的!”

“对不起您啦,他说是您的亲戚呵。”

“亲戚?”

一下子我想起在教堂中见到的那个人来了。

卡逊把一张名片呈给我。

当时这张名片对我半点儿印象都没有:“白威林先生”。我把名片翻过
来,摇了摇头,然后交给葛莉娜。

“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我说:“人看起来好面善,可是一时却想
不起来,或许是爱丽的一位朋友吧。”

葛莉娜从我手中接过名片看了看,这才说道:

“当然是呀。”

“是谁呀?”

“鲁朋表叔呀,记得吧,爱丽的表兄,她向你说过他的,一定说过吧?”

这一下我记起来,为什么那个人好面善,在客厅,她有许多亲戚的照片,
随随便便放得到处都是,这个人面善的原因就在这里了,到现在为止,我还
只在照片上见过呀。

“我就来。”我说。

我走出房进入客厅里,白先生站起身说道:

“罗美克吗?你也许不知道我的名字,但你太太是我表妹,她却一向喊
我鲁朋表叔。不过我们远没见过面,我知道,自从你们结婚以后,这是我头
一次到府上来。”

“当然我知道你是谁。”我说。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鲁朋,他是个魁梧的大块头,一张宽宽的大
脸孔,表情上像是神不守舍似的,就像他正在想着别的事。然而你和他交谈


过一阵子以后,就有这种感觉,他远比你所想象的机警:
“我用不着告诉你,听说爱丽死了,我是多么震惊、多么伤心。”他说。
“我们不谈这个吧,”我说:“我并不打算谈到这件事。”“是,是,

我懂我懂。”
他具有一种同情别人的性格,然而他却有一种什么,使我隐隐约约不安。

葛莉娜进来了,我便说道:“你认识葛小姐吗?”
“当然当然,”他说:“莉娜,你好吗?”
“还不太坏,”葛莉娜说:“你到这儿多久了?”“才一两个星期吧,

到处观光呀。”
“以前我见到过你,”我说,在冲动下我继续说:“前一天就见到了。”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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