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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文皇后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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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易安哈哈大笑:“不敢不敢,都是陛下的情罢了。”众人似懂非懂,但都没有点破其中奥妙。
  不多时,一小黄门领着他们在永安门前列队,季堂身居一品又是国公,自然站在第一个,他往文官那边望了望,相比起来,那边人数更多,武将稀稀拉拉,不成什么气候。
  不知怎地,季堂忽然想起在西姜看到的文官吵架场面,心下忍不住发笑。
  似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文官那边有几人也侧过脸来,有故人,也有些面生的,季堂勾起唇角,一一颔首。
  那边其他人终于也注意到了这个动静,纷纷看他,见此人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武肃杀之气,不禁凛冽,庞家终于还是回来了,是要东山再起了么?
  这一日,除了刑部尚书做了个三法司共审总结外,就没人上奏,众人抻着脖子就等看陛下对庞阙的态度。
  果然不负众望,长青听完后点点头,似有歉意道:“安国公这些日子受惊了。”到现在,他没说受冤二字,只是顾忌先皇面子罢了。老子刚去,儿子就将他的事情全翻了,再怎么样说来,都不太好听。
  季堂出列道:“为国尽忠,这些小事,算不得什么。”
  长青满意地点点头,又说了些关心体己之话,顺便让庞阙下朝后去两仪殿觐见,这才宣布退了朝。
  皇帝走后,徐之奎走到季堂身边,拍拍他肩膀,季堂笑了笑:“徐老,一别数年,身体可好?”徐之奎只说不好不坏,又定下过几日请他去府里叙叙,便转身出殿。
  文官排首第二位的王太傅,此时看着季堂,一时百感交集,季堂亲自上前见了礼,这二人差点成了翁婿,现在倒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凌仕诚上来,拱手道:“国公爷,为国尽忠,可敬可佩啊!”
  季堂瞥了他一眼,终于记起此人,九年前他离京时,这人还只不过是个三品的吏部侍郎,如今居然拜为丞相,这番本事,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他亦拱手客气道:“比不过凌相在朝廷为国操持,劳心劳力。”
  待季堂来到两仪殿时,长青已换好常服,坐在案前,案上奉着几碟水果,他吩咐道:“给安国公赐坐。”忙有人拿了个软墩过来,季堂谢了恩,这才坐下。
  长青也不说正事,只捻起一颗鲜黄油亮的杏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清香甘冽,咬上一口,汁水如蜜,他食指大动,接连又吞下几颗,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极为满足。季堂也不打扰,只是看着。
  紧接着又有人伺候他漱了嘴,一套下来,长青这才开口,面色真挚,好似请教:“国公爷,可知这是什么?”他的指尖轻点在那鲜嫩的杏上,相映成趣。
  这一幕,竟与当年有些相似,季堂心底虽唏嘘,但仍恭敬答道:“陛下,可是那平丘七月杏?”
  长青笑说:“朕没其他什么爱好,唯独嗜吃,安国公当年就对上了朕的脾性,朕果然没看错人呢。”他摊摊手,似有遗憾:“可惜啊,今年落了空,所以,这些不是七月杏。”
  自那年后,季堂年年会遣快马入京,只为送七月杏。他从那时起,就在打这位二殿下的主意。
  修文势必与他作对,无忧锋芒太露,只有当时的二殿下韬光养晦,可以一试。站在二殿下身后,是他的一步隐棋,可事实证明,他确实没赌错。
  如今长青这样说了,季堂心里自然明白是何意,于是拱手道:“陛下,臣欲速回金州,正想与陛下请辞——”
  长青摆手:“不急,如今瑞王在那儿,你去了,反倒唐突。”
  先帝在时,季堂要避让锋芒,所以将兵权慢慢挪给了修文,现在改朝换代,到这位新皇帝时,又要他去争,可一山不容二虎,他的心腹只怕早被除得七七八八,季堂自然也知道其中关键。
  长青抿唇,酒窝显了出来,带着些孩子气:“过完年,朕会下旨将他们通通召回,届时再去,亦不迟。”
  季堂谢了恩,又陪着说了会话,这才想告辞退下,熟料长青紧接着又说了一番话,让他着实惊到了:“听闻安国公曾与王太傅故千金有婚约,如今他家小女初长成,倒与安国公般配的很呢。”
  季堂心底一瞬间思量百转千回,终跪下道:“不瞒陛下,臣已有婚约在身。”
  长青笑意盈盈,问道:“哪家姑娘得了国公青睐?朕也好成全这美事一桩。”
  “正是平丘知府文远如的长女,文墨。”季堂垂首应道。
  长青看着案上那几颗鲜脆欲滴的杏子,再看向面前跪着的那人,轻笑道:“国公,不瞒你说,文远如家还真不行,朕不会答应此桩婚事。若你一意孤行,那后面会发生什么,朕就难保了。”
  季堂猛地抬头,似有不解,喃喃问道:“为何?”
  长青笑意更盛,眉头舒展,酒窝越发深了:“国公这么聪明,还需要朕说清楚么?”
  他呵呵笑道:“据朕所知,文远如长子是我那大哥心腹,他妹妹怎么逃得过这层关系?安国公,你如今是朕的重臣,朕怎可放心,对吧?何况,国公一家刚刚团聚,老夫人又身体年迈,朕很好奇,国公会怎么选呢?”
  季堂脸色倏地发白,眼中那团眸光慢慢黯淡,他怎地忘了,事情会变成个死结?!

  第 31 章

  这个瞬间,季堂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思绪万千,又都百转千回,无从抉择。
  现在,这一切,就像个牢笼,黑暗暗地混沌一片,他自以为找到了出口,没想到,往前走就是条死路。一边是整个家族命运,母亲昨夜刚刚托付到他手中,一边却又是心爱的姑娘,还等着他回去娶她。怎么选择,只怕都是个错。
  季堂脸色变了几回,权衡再三,终俯下身子,恳求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长青估摸了几种情况,不知他会挑中哪个。
  季堂复又郑重地拜了一拜,脸色凝重:“臣跪求陛下能赦免我大哥妻儿。”
  长青一愣,他不曾料及这人会提此要求,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待慢慢思量,就明白了其中用意,他不禁啧啧摇头,道:“国公,你家牵扯的那桩案子,本该株连九族,当年先皇如此安排,已是格外开恩,就算去年的大赦天下,又岂是能说免就免的?”季堂目光黯淡,心底寒到极致。
  “不过,”案前那人话锋一转,“既然国公有此打算,朕不过就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长青轻叩案桌,开口道:“你二哥家的纪元,可以赦免。”
  季堂重重谢了恩,自宫中退下,一路走到含光门外,庞府的小轿正候着,直到上了轿,帘子慢慢落下,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他才完全放松下来。
  无论以后怎样,他为庞家保下条血脉,也算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轿外晴空朗朗,人声鼎沸,季堂掀起帘子一角,怔怔看着这个市井之地,烟火气扑面而来,盛夏暑气刚过,这时候还未入秋,他却忍不住发寒,世间热闹至此,他虽一身华贵官服,却真真是孤寂到了极点。
  一生兜兜转转,到底是为了何?
  季堂叹了口气,阖上双眸,那个纤长的身影映入脑海,他忍了这么久,在这一方狭小安静的天地里,终于无声地唤出了那两个字。
  千里之外,金州。
  庞阙案第二次共审的结果已传回平丘知府衙门,文远如看着公文上的一字一句,此刻冷汗泠泠,有些后怕,去年正是他带人抄了庞府,虽然是奉命行事,但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官场瞬息万变,果然还是明哲保身四字最佳,现在可是甩都甩不掉了!
  远如心头隐隐有些懊恼,不敢怠慢,忙命人放了大牢中的众庞家奴仆,又派人撤了庞府大门上的封条。
  文墨这些日子醉心于修订她的那本西姜见闻,最后还是从牧秋那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她看到先生那张眉飞色舞的脸时,就有种奇异感觉,待亲耳听闻时,只觉得心跳得甚快,有些不大敢相信。牧秋只好又复述了一遍,她才似确认般,问:“先生,你不会骗我吧?”
  牧秋出门时听见了消息,便一路奔至私塾,他从来都是整洁的模样,现在倒好,发髻微乱,气喘吁吁,但又难得见他笑得如此开怀,整个人眉眼舒展,面颊红润,他笑道:“先生何时骗过你?”
  文墨整整忐忑了一年光景,噩梦不计其数,如今这个安好的消息突至,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此刻也只知咧着嘴,憨憨傻笑,那双眼弯成新月,明媚如花。
  过了片刻,她双手合十,面朝窗外虔诚一拜,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牧秋跟着,亦拜了拜,感谢上苍,让那人平安。
  此后,文墨她一门心思盼季堂能回金州,可等来等去,都不曾见他回来,不由得泄气,却又心焦,只担心他在外面又有什么其他的麻烦缠身。
  十月里,城北庞府终于有位嬷嬷来文府,找的正是大小姐。文墨心中一喜,他果然还是惦念着她的!
  那位嬷嬷到了后院,拿出封好的信笺,只说是国公吩咐,务必亲自交给墨小姐手中。文墨谢过了她,仔细接过来,又寒暄几句,才命荷香将她好生送出府去。
  待人都退了下去,她急匆匆地拆开信笺,里面洋洋洒洒,文墨从没见过季堂的字,这么看来,与他本人倒是挺般配的,还未念信,她已经又止不住咧嘴傻笑了。
  “临夏,展信安。吾已平安,切勿惦念。”于心底将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出来,幻想是季堂在耳边轻声低吟,不知怎地,文墨两颊红得发烫,又极为欢愉。
  “家事国事甚多,无法速归金州见面,抱歉。”果然是了,他这么忙。
  “还有一事,藏于心中,欲与小姐说明。”文墨一怔,原先还歪在软榻上的身子,慢慢坐正,心中不安慢慢溢出来,忽然就不敢往下看了。
  “吾心意已决,此生不再娶妻,恐误小姐终身,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小姐切勿为念……”
  文墨傻了,她只觉得自己突然不识字一般,脑中一片空白,复又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这短短几行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每次到那一句时,就不敢再看。
  怎么可能会忘呢?
  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心里难受地没了法子,她只得蜷起身子,将信笺捂在怀中,整个世界,只剩耳中的嗡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文墨又一点点攀坐起来,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去京城,要和他当面说个明白,书上说,习武之人最重诺言,他怎会背信弃义?
  这一切于她,根本不信!
  说来也巧,过了正月,文远如的调令到了金州,平丘知府调任祁州府尹。
  这道旨意,倒算升迁了,祁州乃大周京城,自古以来单设一府,祁州府尹为正三品,比他现在这个四品知府,又高了些品级。
  出乎意外,一同到得还有文笔的调令,由金州大营参将调任祁州南城兵马指挥,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又觉得有些不大妙。
  修文亦接太妃懿旨,念儿心切,盼其归京团聚,又写替他订了门婚事,已拟开春后成亲。
  要去京城了,文墨这些日子紧绷的心,终缓了口气。
  可真的要离开金州,却总有舍不得的人,舍不得事,而文墨几人最不舍的,就是一直相伴的牧秋先生,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他们便越发难受。
  牧秋这日照例来文府,他已听闻了文知府的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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