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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文皇后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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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千步廊绕至杏林,就先见人影绰绰,长青仍未让小平子通报,他自己悄悄上前,先是见对面亭中那人气宇轩昂,果然是一副好皮相,又借高处往底下瞧去,那群人都是熟悉面孔,唯独妙阳身边那人,看着有些面熟,她正与妙阳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又抿嘴偷笑。
  此人面容姣好,称得上是个美人,可这美比不上凌叶眉的浓烈,唯独一双眼,顾盼生辉,能让人沉下去,比叶眉的灵动,耐看。
  长青记起了她,同样完完整整记起的,还有第一次见到文墨的情景,那时她着水绿色的百褶裙,手执一把湘妃竹团扇,十指青葱,身量长挑,看上去很是温婉安静,可谁能料到没个几天,他好心教她练字,竟会被她的顽固和戏谑给气个半死?
  想到这桩旧事,长青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弯成个好看的弧度,还真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怄气,哪怕他曾是一位不得宠的皇子。
  长青这边厢还沉浸在回忆里,底下已有人发现了那抹明黄,就慌慌张张地站起行礼。长青见了,头皮又开始发麻,自顾甩甩衣袖,下了台阶走至杏林。
  众人齐齐福下身子,低着头,等着他那句免礼,长青又略略扫了一眼,目光最终还是停在那人身上。
  今日在杏林,大家多穿牙白、鹅黄,或翡翠,连叶眉都穿了一身难以驾驭的葱倩色,唯独她着了红色襦裙,着实扎眼,他不得不又多看了一眼。
  这些落在太皇太后眼里,便多了几分深意,她这个孙儿,除了凌家那位,还从来未多看哪个姑娘两眼。
  在太皇太后看来,凌相家的是好,但长得过分漂亮,放在这后宫里,总是个祸害,而文家这位,虽小门小户,但师承李牧秋,有胆略,有文采,是个好苗子。
  长青自然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皇祖母能绕这么多个弯子,他摆摆手,众人才复又落座。
  文墨跟着坐下,这才抬眼看向上座那人,她记得无忧曾说过,长青的身子不大好,作为故人,他确实是比几年前更为消瘦了些,可只要再想到,这人正是断她姻缘的罪魁祸首,她看向皇帝的目光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复杂和怨念。
  长青偏过头,正好对上那双眉眼,里面含着纠结,还有怅惘,他看得竟生出些心虚之意,手不自在地拢在唇边,清咳一声,问道:“文墨,你的字可有长进了?”
  文墨站起福身,浅浅一笑,应道:“多谢陛下惦记,只不过文墨并不觉得自己的字难看,谈何长进二字?”
  众人虽愕然,但亦哑然,连圆场都不知该如何打,长青气结,闷闷地捻起颗梅子,咀嚼泄愤。

  第 34 章

  尴尬之际,凑巧有阵清风袭来,吹动女子身上的各色裙裾和长发,吹落杏花枝头熙熙攘攘的片片娇柔花瓣,又粉又白,如雾如梦,幻似仙境,众人置身此间,都看得呆了,已有人忍不住仰头伸手去接。
  文墨站在这突如其来的重重杏雨之间,黑发飒飒像剑,红裙翻飞如火,面色桀骜,目光寒冷,唇角一抹淡笑,对着上座盈盈一拜,自顾坐下。
  还真是目中无人地到了极致,从未有人敢挑衅皇权至此!
  长青那半颗梅子还含在嘴里,此时咬牙切齿,恼意渐盛,一股热流窜上心尖,难以名状,恨不得立刻命人将她叉出去,以泄私愤。
  真是应了那句眼不见心不烦的老话。
  长青赌气似得不想再见到此人,所以一直半侧着脸,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止不住地往那人身上瞟去,看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的一颦一笑,看她是否有个一丝半毫的歉意。
  结果,这日文墨与妙阳谈笑风生,连个正眼都没有再给皇帝,只当他不存在。长青不由越发郁卒,心里怄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很是不畅。
  那日夜里,长青做了个梦,梦醒之时,呼吸厚重,茫茫然,辨不清方向。
  他没有唤人进来,只定定看着帐幔,烛影柔柔,拢成个光晕,像个笑脸。过了许久,他才背过身去,对着里头那面暗沉的墙,闭上双眸,双腿蜷缩在胸口,慢慢安静,平复下莫名的悸动。
  这是他头一回梦到个女人!
  平素的朝堂之上,长青哪怕再不耐烦,也总装个精神奕奕的样子,可这翌日的崇文殿里,他却难得一幅萎靡困顿、怏怏不乐的模样。
  若不是皇帝现在后宫无人,众大臣还道他荒淫无度呢,如果是以前,那就有本可参了。
  不过——,众大臣眼神一转,停住左侧最前头那人身上,忍不住感慨,在这闺房之中,安国公还真不拘小节啊!
  底下众人的眼神不停地在皇帝与庞阙身上切换,终于使宝座上那人亦注意到了庞阙的不同。庞阙今日下唇上多了道伤口,虽涂了药,可仍能看出是个女人的贝齿咬痕。
  季堂倒是毫不在意,见皇帝打量自己,便抿唇微笑,如此一来,这道痕越发明显。
  那伤的地方,着实扎眼刺目,长青一瞬间想到很多旖旎的画面,他暗忖,不会是昨天那个女人咬得吧?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冷哼一声,偏过头,不让自己再去注意那道疤,可越想不在意,越是觉得它叫嚣,又碍眼,长青坐立难安,也不知是怎么了。
  其实,大臣的春闺秘事与他何干,为何会如此不平?他企图说服自己不要再想,可待下朝时,他仍点了武易安觐见,交代些事。
  不过一日,武易安便呈了封密报上来。
  “四月初九日,庞阙下朝,于庞府正门遇一男子。两人至书房,共处约一个时辰,无人伺候。后,小轿送人出府,那人在长寿巷下,步行至祁州府尹的宅邸。”
  “额,文家的,男人?”这……
  长青眉头不展,他摸不着头脑,问道:“这日他可曾还有见过什么人,或做过什么事?”
  武易安摇头:“没有,据探子报,那人走后,庞阙留在书房内,不曾再露面,直至第二日才离开房间,期间只让贴身小厮送了些膏药进去,未做声张,想来,就是那时受的伤。”
  眼前这些文字,就像是个玩笑,可这一切又像个迷雾,长青总觉得漏掉个什么细节,仍然有些不可置信,问道:“暗卫在文家可有人?”
  武易安讪讪答道:“并无,还未来得及安排。”要安插眼线,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长青不悦:“速速办妥。”想了想,他又吩咐道:“多安排两个人,一个李牧秋,一个文远如长女,他们俩若是与庞阙扯上关系,务必及时回报。”
  武易安暗暗咋舌,应后退下。
  长青将密报掷在案上,单手托着腮,愁眉紧锁。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漏了什么关键,可他更不明白,这事到底有何值得深究的,竟要动用到三个眼线!
  他长叹一声,觉得自己这个皇帝怎么愈发糊涂了。
  武易安的动作迅速,仅过二日,长青就收到密函:四月十六日,安国公大寿,庞府将大摆筵席,文家一众,连带长女文墨、西席李牧秋皆在邀请之列。
  长青一愣,如此绝好的相见理由,他还能做什么,难道让大臣连生辰都别过了?可他隐隐地就是不期望文墨见到庞阙,他不希望这两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一念及此,烦闷燥郁之气便浮上心头,他缓缓抬头,只见这殿内阴森冷清,比不上窗外明媚春光的一丝一毫,而外头的阳光肆意倾泻,在窗棱上打了好几个转,却依然照不进这宫殿深处。
  寒意四起,沁入骨髓,长青起身,喝道:“人呢?!”
  殿外诸人听见皇帝发脾气,吓得赶紧滚了进来,一个个跪着战战兢兢,明明是皇帝自己让他们都出去候着,现在又生生不满,哎,这御前差事越来越难做了!
  长青见他们这幅模样,越发心烦,摆摆手,又让他们退下。他忽然觉得,能有个人和自己斗嘴吵架,其实亦不错,否则还真是孤单呢。
  正这样想着,小平子哆哆嗦嗦地又进来,见皇帝正要皱眉,他忙谄笑道:“皇上,有人要觐见。”嘿嘿,救星来了!
  长青正烦着呢,此时不悦地挑眉问是谁,小平子摇摇头:“让我保密来着。”说着,又慢慢退回门外。
  殿门大敞着,只见一婀娜聘婷的人影,在大好春~色之间,踏着金乌而来,浑身笼着层薄光,长裙流动,衣袂飘飘,脚下似步步生莲般地轻盈。
  长青于男女之事上一直不开窍,此刻他的心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期待之意。
  那人背着光,一点点靠近,他已经闻到属于女人身上的暖香,遂负手上前,停在殿门前。
  他静静站着,看女人越走越近,仅几步之遥时,他终于缓缓伸出手,明黄衣裳下的指骨修长,白净分明,此刻染上金光,格外温暖,有力。
  来人微愣,但仍如梦中那样,将玉手交给他,跨过殿阶,款款福身道:“参见皇上。”字字柔情蜜意,裹着说不出的娇羞。
  这四字,不对!
  混沌中的长青眼神聚拢,清醒过来,待看清来人,他忙不迭地抽回手,面前那人一滞,亦不以为意,长袖掩面,笑道:“皇帝哥哥,可是将叶眉当成哪位佳人了?”
  长青隐住一丝落寞,勉强笑道:“朕唐突了,妹妹见谅。”
  这日,皇帝下了两道旨意,太皇太后复议。
  一道是瑞王五月成亲,着务必好生办着;另一道,则是命安国公寿宴后,择日启程前往金州大营,驻守平丘,护国安定。
  旨意中的两个人,无比平静,只有其他人哗然大惊。
  四月十六日,季堂生辰,按照他自己的意思,简单即可,可因着去年刚平反,所以庞老夫人做主,说要大办一场,便将京城内三品以上的人皆请了。
  到了这日,府前车水马龙,应接不暇。
  文远如携一家子,并李牧秋,到庞府上,先送贺礼,牧秋亦带了幅自己的字帖,管家一一收下,再着人往里迎。
  潘氏携两个姊妹到了后头,文墨随身还抱着个黑猫,一路过来,引得众人注目连连。
  早有眼尖的人,认出她就是当日宫中杏林之中的丫头,不由得对他们多加留意,不一时,文家底细便被众人打听个一清二楚。
  此人姿色平平,不过是个三品府尹家的长女罢了,放在京中,只能说家世背景低微,而她仗着有点口才之能,当面惹恼皇帝,对众人而言,根本不足为惧,翻不起什么风浪。
  三位向庞老夫人见礼,老夫人见到黑猫,亦是一愣,面有不解。
  文墨解释道:“老夫人,在金州时,这猫儿曾与国公有故,国公于她有恩,今日特送来贺寿。”
  文墨昨夜听父兄提及,皇帝已下旨命季堂速去金州,虽早有准备,可真正亲耳听闻这一消息时,她的心还是重重跌进个无底深渊,空空荡荡。她浑身无力,抓不到边际,好容易才强撑着回了房。
  这一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来福似知道主人的无助,安静地卧在她身边,文墨伸手将它抱入怀中,眼泪直直掉了下来。那些冰凉的泪珠滚入来福身上,它抖了抖,喵了一声。
  这辈子,她没法伴在他身边,让它陪着,亦是好的。
  老夫人虽觉得诡异,她见过那么多种贺礼,从未见过送猫的,但仍命丫鬟上前收下。
  结果来福张牙舞爪,没人敢近身,文墨赧笑:“老夫人,还是我先抱着,待散席后,再放它下来,若是国公不喜,我再抱回去就行。”
  庞母点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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