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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皇后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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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定睛一看,默念了几遍,忽然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鬓间的那朵梅花,耳朵慢慢烧了起来。
  一行人打打闹闹终于是出了门,芷砚二人拉着李夫子走在最前头,东瞧瞧西看看,逛花灯,猜灯谜,不亦乐乎,文笔缀在后头,买了些好玩的东西,文墨和芳清挽着胳膊,走在中间,看着前头那人清瘦的身影,两人怀了各样的心思,一时没人说话。
  那日睡前,荷香替她摘下鬓间梅花,花已败了,只余了两个瓣,香味已经极其的淡,文墨小心的将它压在枕边书中,捧着仔细端详。
  她想了想,又跑到书房里,将萦绕整晚的那句诗终究提笔写了下来,“一株梅树万千朵,最幽偏在发间藏”。
  她第一次,觉得有些异样,似是欢喜,似是期待,又似有些不安。
  可过了几日,到新的一年正式开课之时,文墨见了夫子,他待她毫无异处,仍是谦谦君子模样,还有一样的疏离之意,这才让她定下心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多虑。
  她又想起十五那日约定,复将全套大周游志给了李牧秋。
  相安无事,四月里,平丘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第 7 章

  来的人,是文远如恩师——徐之奎,三朝元老,如今挂了个太师之名。
  二月里,圣上发了道圣旨,撤平丘行都司指挥使,一概事务并柱国将军庞阙统筹。朝廷上下虽已习惯了每年来一次这样的动荡,可这回却着着实实将众人惊到,自古兵、卫分家,以前庞阙名义上只能管着底下两万的兵,如今连平丘所有的屯兵卫所一并管了,可是要坐实他西北道的军务大权啊!
  庞阙是谁,虽是大周柱国将军,可他依然是板上钉钉的罪人之子,皇上去年刚杀了他父亲大哥,山高水远,大权在握,他能安分守己?
  大周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全体朝臣联名上书,奏请皇上务必三司,收回成命。可闹出那么大动静,人人都等着下文,这件事却像是丁点大的石子进了大海,连水花都漂不起来。
  未过几日,庞阙自平丘府一连发回三道折子,第一道上表忠君爱国之心,第二道奏请收回成命,第三道请派钦差。皇帝当朝议定下第三道旨意,遣徐之奎徐老为钦差,巡西北道,这件事方才算揭了过去。
  看见官道上远远来得打官家旗号的车队时,文远如还是红了眼眶,自接到消息那日起,日盼夜盼,终将恩师盼到了平丘金州。
  如今与远如一同在官道上候着的,有也仅有庞阙一人。
  他今日未骑马,改坐了车,现今站在大路中央,负手而立,极目远眺,待望见来人时,季堂看了眼文远如,那人正神色激动,嘴角微颤。他复又转过头来,看着前方,整了整身上官服。
  徐老由小厮搀着,踏下车来,多日赶路匆忙,再加上年事已高,面露疲倦之色。
  季堂虽与徐之奎同为一品,但对方身为钦差,他还是行了叩拜之礼。旧日两家在京师颇有些往来,徐老伸手虚扶,有些哽咽:“阙儿,一别数年,没想到在此见了。”许是想到了过去之事,季堂身形一滞,又低身拜了下去。
  文远如跟在其后,亦向老师行了个大礼,徐老捻须而笑,一派了然。
  车上跟着陆续下来三个后生。
  走在最前一人,年纪稍长,着绛紫色宽袖交领长袍,碧玉腰带,显得肩宽身壮,虽年轻但已有琅琅英武之气。
  跟在他身后那人,一身墨灰直缀,金州此地太阳毒辣,许是晒着难受,他微微眯起了眼,脸色一直绷着,形相清癯,皎如玉树。
  走在最后的小子,则用手搭了个凉棚,身上举手之间,天资自然,配着月白银色团花丝绸长袍,风度翩翩,倒有股倜傥出尘之意。
  季堂一怔,忙跪下道:“臣叩见三位殿下。”眼前的,正是奉了皇帝密令出京的三位皇子。
  离京五年了,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由不得他!
  文远如大惊,不敢再盯着看,跟着身旁众人忙一道跪下,口中称拜。前几日,他收到老师的信件,对此只字未提,蛮得个严严实实。不过,再细想来三位皇子同时离京,当然不敢有任何疏忽,哪能随便走漏风声?
  远如瞟了眼前头跪着那人,再做品味,这后头的深意,似乎更是多起来。
  走在最前的那位,开口说道免礼,季堂等人这才起身,又一一问了安,迎了三位皇子及徐老至金州城里,一路无话。
  大周皇族林氏,当今天子后宫单薄,膝下只五子三女,先皇后早逝,不曾留有嫡子,此后陛下念及皇后情深,故一直未再立新后。后宫现由太后执掌凤印,与淑、瑜、姜三位贵妃共理内事。
  大皇子修文,年满十五,淑贵妃所出,自小爱的就是舞刀弄枪,一心想上阵杀敌,有同胞妹妹,原乐公主。
  二皇子长青,一十有三,容贵人所出。容贵人产后一直身子抱恙,缠绵病榻,没过几个月就因病去了,后一直归由太后抚养。
  三皇子无忧,比长青仅小四月,宁妃所出,自小聪明伶俐,熟读典史,精通道理,深得陛下宠爱。宁妃还有一女,唤作妙阳公主。
  四皇子雨白,将满十岁,昭妃所出,有双生子姐姐,宝华公主。
  五皇子孝瑜,年纪最小,刚三岁,母妃就是西姜百合,如今被册封了的姜贵妃。
  因着前年九王爷犯乱的事,原以为圣上会早日定下东宫之人,谁知过了一年竟还是没有动静。朝臣们虽心焦,却不敢随意站队,怕一不留神触了天子霉头,被打上个拉帮结派的头衔。所以,立太子之事自然无人敢提,一直就被搁了下来。
  这也成了大周现今最大的一桩悬案。
  自二月撤了行都司指挥使后,季堂就从原先的营帐搬至指挥衙门里办公,和知府衙门就隔了半条街,如今自是先迎了他们去指挥衙门歇脚。
  文远如这才一一对上各皇子名号,稍长的是修文,墨灰直缀的是长青,那拿手搭凉棚的则是三皇子无忧了。
  修文与长青坐主位,无忧则自顾让人领着在衙门里闲逛,徐老、庞阙、远如依次坐下,说些沿途风土人情,特别是密州往西那黄土屋子,更叹百姓之生活不易。
  无忧逛了一圈,跑回堂内,直喊渴,下人奉了茶,喝下一大口,才嘟囔道:“金州此地日头烈得很呐,口干舌燥,有些不适。”
  徐老笑道:“三殿下临行前必也看了出平丘记,朱夫子写平丘之地两面环沙,想必极其干苦。待会就让御医给瞧瞧。”
  季堂一旁点头,道:“不错,平丘此地风沙大,太阳毒,如今虽是四月里,但已经热了起来。当地人爱吃青梅杏脯,生津止渴,各位皇子可以试试。”正说着,预备好得各色水果点心等一齐端了上来。
  长青一直未说话,此时捻了一颗杏脯,靠近鼻尖闻了一闻,这才咬了小口,不觉点头赞道:“香沁肺腑,清润甘甜,甚是不错,若是新鲜杏子,应是汁甜如蜜。”又有些疑惑:“长青之前从未尝过,请问庞将军,这是?”
  季堂笑答:“回二殿下,此杏人称七月杏,引自西姜一带。顾名思义,一年之中七月所成,但亦只有那时才得,过了七月就再也没法尝到。平丘距京千余里,一去几十天,若是专门为此派快马进京,又有些劳民伤财,恐圣上不喜,故从未能送入京。”
  众人点头,徐老这才拿出道钦差密旨来,接旨的自是季堂,圣上亲笔一句话:“季堂,修文托汝,代朕好生管教。”
  季堂心下一凛,脸上却仍不动声色,接了旨,又朝修文叩道:“大殿下,臣日后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修文忙扶起他:“庞将军,说笑了。修文在宫中日日求着父皇,要去军中历练几年。父皇想来想去,还是只放心把我交给庞将军管束。长乐四年,父皇送将军征战,那日我跟在身边,见将军英姿飒爽,早已心生向往。”
  那日,一人着银色战袍,于万人中间大喝一声,将士们冲天怒吼,萧萧兮,天地苍茫。
  因贵人们身份特殊,夜里庞府设宴,只请诸位皇子、徐之奎、文远如几人,席间喝得是平丘当地所产之酒,各类菜肴也自是当地特产吃食。
  修文在军中摸爬滚打过些时日,本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他一口气喝下好几杯,忍不住连连夸赞,豪迈之情顿生,由庞阙陪着又饮下几杯来。
  那边厢,长青抿了一口,微微皱眉,季堂见状,忙命人给他换了一壶。长青握着酒盏凑到唇边,一阵杏香扑鼻,他抬头看了眼过去,季堂此时正举杯,两人遥遥示意,敬了手中这杯酒。
  无忧也端起一盏,仅闻了闻,就笑道:“清冽甘醇,当是好酒。”他先呷了一口,似是慢慢品着,这才喝光了手中之酒,脸色升起些绯红:“唇齿留香,美酒啊。”
  诸皇子宴后宿庞府,虽身边有大内侍卫,季堂仍特意调来了重兵,又命张伯带人好生收拾出几间干净厢房,安排下几个利落的丫鬟们候着,这才送他们依次住下。
  徐老只说想去文府,知他们师徒二人十几年未见,必定有许多话讲,他亦不勉强。
  临行前,季堂趁扶徐老上车之际,终于低声问了句:“徐老,我家母亲妹妹们可都还安好?”
  徐之奎一怔,待坐进了车里,才轻叹道:“阙儿,你是你,他是他,才最为安好。”
  夜色清凉如水,听着这番话,季堂怔忪,缓缓步入府去。
  迎了徐老进府,远如携潘氏结结实实地给他磕了个头。徐老眼眶泛泪,掩面道:“远如,一别数十年,老师未曾料到还有相见一面。”
  接下来轮到四个孩子依次给徐老见礼。
  年初见到招募新兵的告示,文笔自己就去报了名,也不提与庞阙的关系,还当了个什长。如今住在军中,甚少归家,这次亦是告了假出来。不过几日未见,他身量又长高许多,脸晒得更黑了,可整个人越发精神。徐老拉着文笔,看了又看,最后拍着他肩膀道:“好小子!”
  又见文墨落落大方,于是问了些在学什么,平日里爱读什么,待听文墨一一应来,甚是乖巧伶俐,徐老会心一笑,又问她师父是谁,文墨福身答曰李牧秋。
  徐老捻须,对一旁的远如道:“有空我真想见见这位李牧秋,现如今连到皇上看了他那本集册,爱不释手呢。”
  听了这话,文砚喜不自胜:“我家先生人真真是极好的。”文芷一旁亦点头附和。
  徐老见二儿可爱娇憨,不由一乐:“那我更该赶紧见见了,不然芷丫头和小砚儿可不饶我。”
  文远如掺恩师回到厢房,徐老这才露了些难色,叹气道:“远如,这些年辛苦你了。平丘之事过了,我看你也就能回京。”
  远如一惊,又听徐老缓缓道:“如今上意难测。要出京前,为师方接到旨意,说让那三位一块儿,还点了大的留下。从京里头到平丘府,以前的事现在看来,只怕都过了,他看的到底还是以后。”
  徐老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咱们做臣子的,顾好本分就是了。你家那位小子,如今这样,也不知是福是祸,怕都是命吧。”
  文远如点点头,叹了口气。

  第 8 章

  徐之奎奉皇命巡西北道,自二月里一路过来,到平丘已是最后一站。谁的心里明白,之前的不过都是走个过场,重头的戏还都在这平丘府里。
  自那日到了金州,只歇了一晚,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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