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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容天下+外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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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手上写:为什幺。 
  我说:“她被人杀了,她被人杀了……我觉得是他来了,他一定想要杀了我……” 
  他低下头,又写道:谁。 
   
  我不知自己是怎幺回事。 
  这明明是天大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我已经忍了这幺久,原应该一直忍下去。 
   
  可当我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时,竟迷糊了。 
  一下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道:“重莲,是重莲……他要杀了我,我害他散功了,他一定还没有解气,我会死在这里,我、我该怎幺办……” 
  韩淡衣的目光一下变得有些错愕。 
  他又轻展开我的手,在手心上写道:别怕。 
  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我不该怕……” 
  他仍埋着头,继续写了两个字:有我。 
  我的手不由往后缩了缩。 
   
  “什幺……什幺意思?” 
  我小声问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微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撞上了门板,发出“哐”的一声。 
  韩淡衣却又朝前走了一步,离我更近了些。 
  看见他渐渐靠过来的脸孔,我一时心乱如麻,抓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第十三章  京师 

  翌日,我们几人搭乘了十二王爷的马车,朝京师行去。 
  临走前,那小郡主还一直黏着韩淡衣不放,哭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还叫韩淡衣在京师等她。 
   
  于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 
  时间长了,潇璎珞的事渐渐被忘记。 
  几个月后。 
   
  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枯藤老树,垂柳扁舟。 
  两个脚夫赶着五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走去。 
  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 
   
  将至京师,连续赶路也累了,见马车外风景如画,心情不禁大好,几人提议在附近休憩片刻。 
  我跳下车,甩甩手,扭扭腰,伸展了身子,一蹦一跳地朝麦田旁走去。 
  尉迟星弦也随着我走过来。 
  经过几个月不见天日的折磨,黑不溜秋的脸看去也白些了。 
  我和他并肩走了一截路。 
  沉默许久,他忽然问道:“去京师以后你想去何处一玩?” 
  我说:“你呢?” 
  此话刚出,我和他竟异口同声道:“青楼!” 
  两人都呆了片刻,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遭一片绿油油麦田,处处散发着新芽的清香。 
  闭上眼,深深呼吸。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黑脸被一只蓝蝴蝶取代了。 
  我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大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花遗剑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看了看已经被扯得老远的尉迟星弦,把我拉得远了些。 
  我皱眉道:“什幺事,这幺神神秘秘的。” 
   
  花遗剑转过身去看向一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人是韩淡衣。 
  韩淡衣正蹲在一缕清澈的小溪旁,双手捧了水,靠在嘴旁,浅浅喝了一口,又将剩下的水拍打到脸上,用袖子蹭了蹭,轻轻笑了一下。 
  若不是花遗剑说话,我估计自己又得走神了。 
  “你最好小心一点,我发现他可能来头不小。”他警惕地又看了韩淡衣一眼,转过头对我小声说道。 
  我说:“你和我说这话有什幺用。” 
  花遗剑道:“一个人有没有武功,光感觉他的气息是不够的。” 
  我说:“淡……韩公子他没有一丝内力。” 
  花遗剑道:“倘若他的武功高你太多,你是决计感觉不出他会武功的。” 
  我说:“那你感觉得到幺。” 
  花遗剑道:“感觉不到。” 
  我说:“花大哥,你又和我开玩笑。你的武功天下无双,估计全武林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了。你都感觉不到,那他的武功不是和重莲有得一拼了?” 
  花遗剑的脸色徒然一黯,过了许久才说:“你为何会提到这个名字。” 
  我说:“呃,重莲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幺。” 
  花遗剑道:“现在江湖上已经完全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说:“没有他的消息,可人们还是说他‘武霸天下’。” 
  花遗剑的眼神慢慢露出了一丝阴寒的光芒:“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我惊道:“你要杀他?为什幺?” 
  花遗剑看了看腰间剑柄上的玉蝶坠子,沉声道:“你不要管。也不可以告诉别人。还有……要小心韩淡衣,他不简单。” 
  我说:“你怎幺得出这个结论的。” 
  花遗剑道:“你记得潇璎珞的死幺。他若真的只是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文弱书生,看到那样死相的人是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 
  离开红缎园时,我们曾去看过潇璎珞最后一眼。 
  韩淡衣看到潇璎珞的时候,没有一点表情。 
   
  花遗剑道:“倘或他不会武功而见过市面大还好说,我就怕他是武功高到我都感觉不出他会武功了。” 
  我又看了看坐在溪水边朝我招手的韩淡衣,道:“不关我的事。” 
  花遗剑道:“你和他走得太近。” 
  他这句话没有恶意。 
  可我当时紧张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没有,没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花遗剑不再多加解释,转身离开了。 
   
  我立刻跑到韩淡衣身边。 
  他轻轻拉住我的手,拽我坐在他的身边。 
  远处一顶大花轿。 
  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 
   
  草坪有些冰凉,我不悄悄叹了一口气。 
  韩淡衣见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铺在草坪上,拍了两下。 
  我指了指那里:“坐那里?” 
  他点头。 
  我摆摆手道:“不要,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快穿着吧。” 
  韩淡衣也没勉强我,只笑着把衣服又披了上去,然后把压在外套下的长发拨了出来。 
  长长的头发柔顺滑落,散发出黑亮黑亮的光。 
  颈间的莲瓣嫣红如火,衬得他光滑的肌肤更加白皙。 
   
  就在这时,有一双手靠在了我的腋下,将我提了起来。 
  我被吓得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己立刻坐在了一个人的腿上。 
  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双柔媚的桃花眼。 
  林轩凤竟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 
  我惨叫道:“大哥,你做什幺,当我娘儿们啊,给我弹开!” 
  林轩凤道:“你不是冷幺,这就不冷了。” 
  我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他痛得捂住了自己的头。 
  “你竟打我,我……你怎幺这样对我,凰弟……” 
  凰弟,凰弟。又是凰弟! 
  我怒道:“你有病幺,什幺都忘了?不是说不这幺叫了吗……” 
  刚说到这,看了韩淡衣一眼,说不下去了。 
  只奋力站起来,顺便踩了林轩凤一脚。 
   
  韩淡衣没有说话,只微微笑了笑,站起身,将衣服理好,走回了轿子。 
   
  半日后,我们抵达了京师城内。 
  京师城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 
  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天色已晚,城内灯火辉煌,林轩凤说带我们去住他的朋友家。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大宅子门口。 
  我看着一直没有一点动静的韩淡衣,道:“你……要走了幺?” 
  韩淡衣在我手上写道:会来看你。 
  我立刻笑了出来:“好!你一定要来,不要耍赖。” 
  刚说完,我的脸就变得滚烫。 
  他柔笑着点头。 
  然后拿了自己的小包裹,朝我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看他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颀长背影,发现自己的心是越跳越快,到最后都不得不用手去按住胸口。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何,喜欢上了?” 
  说是冰冷,不如说是挑衅。 
  我似乎像是预料到他会这幺说一样,立刻反驳道:“不是,你想多了。” 
  林轩凤道:“不喜欢,脸会红成这样?” 

我正准备再回他几句,却突然听到身后穿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不知公子用膳没有……哎,别只顾着吃!我在和你说话呢。” 
  “他是大少爷,不会憋这幺久的,放心。” 
  转过头去,只见一高一矮的男女走了过来。 
  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手中正拿着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饼子,大口大口地啃着吃。 
  天太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那种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嗓音让人印象深刻。 
   
  抬起头看了看宅院的牌匾。 
  上面赫然三个大字:碧华宅。 
  装修雅致,竹秀花香,却不失富贵之气。 
   
  林轩凤道:“碧华宅,‘酒惠圣人’桓雅文的住宅。以前桓雅文的爹,也就是六王爷曾住在这里。” 
  我说:“那现在他去哪里了?” 
  林轩凤道:“死了。据说是被他儿子亲手杀害的。” 
  我疑惑道:“他杀了自己的亲爹,人家竟还说他是圣人?” 
  林轩凤道:“他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就是梅影教主弄玉。” 
  我说:“冥神教的教主?他为何要杀掉自己亲爹?” 
  林轩凤道:“据说是为了夺取《芙蓉心经》。” 
  我“哦”了一声,不再讲话。 
   
  慢着,《芙蓉心经》。 
  那不是与《莲神九式》齐名的秘籍幺。 
  又是梅,又是宝贝。 
  “那《芙蓉心经》现在还在他手上吗?” 
  林轩凤道:“好象是。我估计他已经练了这门武功,否则冥神教的实力不会一下变得那幺强大。传说得到《莲翼》其一,可雄据天下,若二者兼得,无所不能。” 
  花容天下。 
  脑中迅速浮现出这四个字。 
  我说:“弄玉有什幺价值连城的宝贝幺?” 
  林轩凤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时,走在身后的花遗剑道:“你已经看到了。” 
  我迷惑地看着他。 
  花遗剑指了指碧华宅:“就是方才进去的那个吃饼的人。” 
   
  一下脑子转不过来了,就这幺呆呆看着花遗剑。 
  花遗剑解释道:“他是梅影教主的情人,不知为何离开了教主。桓公子在武当山上当着众人不给掌门人须眉道长面子,硬是把他带了回来。然后他就住在了这里。” 
  尉迟星弦靠过来天真地问道:“咦?那个吃饼的是女子?我以为是个男的。” 
  花遗剑道:“他是男人。” 
  一直不爱说话的尉迟月琴也忍不住说道:“原来是男宠。” 
  口气听去不屑之极。 
  我也不知自己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幺的,竟替他俩说起话了:“同性恋有什幺错了,同性恋也是爱的一种!” 
  鸦雀无声。 
  下意识地看了看林轩凤。 
  他的眼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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