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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子妃升职记(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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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却见茅厕君从前面过来了。
茅厕君可能身体还有些虚,手里竟然还拄了根木棍子,见我眼睛落在那木棍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将木棍往身后藏了藏,嘴上却是说道:“我看你半天不回去,怕你遇上了野兽。”
他一提野兽,我赶紧回身踮起脚来瞅了瞅河滩上的齐晟,得,他那边竟也踉跄着起了身,一手托了伤臂,正也往这边望着。
茅厕君此刻也已是看到了齐晟,抿着唇默默地站着。
我赶紧小声地嘱咐茅厕君:“冷静,一定要冷静,有什么事都得等回了盛都再说!”
就这么个功夫,齐晟已是绕过一块山石,走到了近前,微冷的目光在茅厕君身上停了一停后,便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顺着齐晟的视线,我低头看到了自己上身仅仅能遮住胸前两点的绷带,还有□的小裤裤。
我顿时反应过来,赶紧把双手挡在身前,然后几步跑到了齐晟身后,以示来躲避茅厕君的视线。
立场,这是立场问题!
对面茅厕君的嘴角隐隐挑了挑,便听得齐晟低低地冷哼了一声,用那只完好的胳膊反手甩给我一件长袍。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难怪齐晟刚才会那么执着地单手脱衣服。
我忙躲在齐晟身后穿着那还湿淋淋的长袍。
这时才听得身后的齐晟与茅厕君两个人开始寒暄起来,你一句我一言,有问有答,到后面茅厕君竟然还献出了手中的木棍在给齐晟固定胳膊。
我虽背着身子看不到他二人的表情神色,可只听他二人毕竟没有撕破了脸,心中总算是长吐了一口气。
昨夜里的事情当众一出,齐晟与茅厕君两个无论是哪一个没了命,另外一个都怕是没法向皇帝交代。齐晟活,茅厕君死,皇帝便会认为是齐晟容不下茅厕君,所以下了黑手。而若是掉过个来,便又成了茅厕君觊觎太子之位,所以起了杀心。
无论哪一种,这都是对皇权的藐视,是谋逆,是个皇帝都是容不下的。
于是,此刻他二人竟然也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估计他二人也早就明白了,所以此刻才会如此做戏,哪怕此地只有我这一个观众。
我忽觉得有些可笑,这两人分明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却都不愿让对方直接死在自己手上,还非得去借别人的手。
那边茅厕君已在替齐晟正骨固定,我穿好了衣服,便也过去帮忙,谁知他二人见到我却俱都是一怔。
我再低头细看自己身上,倒是没白做二十多年男人,顿时也跟着明白了。
你可知道这女人啊,什么时候最显身材?
齐晟的长袍本就是黑的,夏季的衣料又是极薄,湿淋淋地贴在我身上,偏生上面还划破了不少地方……这下可好,饶是我做女人都这么久了,张氏这具身体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看到这情景都止不住地热血上涌。
再抬头看齐晟与茅厕君,好嘛,估计也差不太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茅厕君可能是要流鼻血,而齐晟哪里是要吐血了……
哪!这就是看别人媳妇与媳妇被别人看的区别了。
偏偏我此刻还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脱也脱不得,捂也没有用,干脆就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弯下腰撕袍子的衣摆,然后帮着茅厕君给齐晟捆胳膊。
茅厕君虽没说什么,不过却侧过了头,避开了视线。
齐晟那里说道:“后面还有刺客追着,我们得往山里避一避,等到禁军的人或是阜平水军大部寻到此处再说。”
茅厕君点头应道:“好。”
三人一边掩着行踪,一边向山里避去,直到寻到了一处隐蔽又易守难攻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我跳上旁边山石往江中望了望,见江面上偶尔还飘过一两个黑衣刺客与阜平水军的身影,随着江水浮浮沉沉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倒是看不到阜平水军的军舰,还有昨夜里见到的黑衣人所乘的那种柳叶轻舟。
我转头问齐晟:“救援的人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齐晟正倚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没搭理我。
倒是一旁的茅厕君轻声答道:“得看来的人是禁军还是水军。”
我想想也有些明白了,昨夜里水军损失惨重,若是要大规模搜救我们也得重新从阜平调兵才行。可若是再等着禁军来救,那就说明这消息得先传到行宫再说了。
我瞥一眼齐晟,见他一直闭目不语,面上神色更是有些萧索,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暗道这小子是怎么了?不至于折条胳膊就这样啊,这不都给他接上了吗?
我一时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再想,重又转过头去观察江面上的情况。看了一会忽见江中飘过来几名水军军士,似也想要在那处浅滩上岸。
我又惊又喜,忙转头喊道:“哎!游过来了几个水军!”
齐晟双目猛地睁开,眼中凛冽之色暴涨,低声厉喝道:“下来!”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茅厕君已是从旁边一把把我拉下了山石,藏身于山石之后。
这是怎么了?水军也不可靠了?
那边茅厕君却是忽地轻笑了一声,问齐晟道:“怎么?阜平水军中他也安插进了人手?”
齐晟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茅厕君。
我脑中迅速盘算着,一个人影突然闪过了心头,当下失声问道:“是赵王?”
齐晟与茅厕君两个人俱都没有应声,仍“深情”地互望着。
我忽觉得有些腻歪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二人偏偏还要玩着这种“说话说半分,剩下靠眼神”的把戏!有完没完?把话说透亮了能死吗?
我伸手挡在了他二人之间,冷声道:“眼神杀不死人,内部矛盾回去以后再解决,现在都来给我捋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到底是谁来做的这个黑庄!”
齐晟与茅厕君都有些惊愕地看着我,我没心情再和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直接说道:“我还不想死!所以,现在我问,你们来答!”
我转向齐晟,问:“那个李侍卫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齐晟面色有些僵,不过倒是点了点头:“是!”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伤口,又转头问茅厕君:“那摇船的舟子呢?是你的吗?”
茅厕君摇头:“不是。”说着转头看向齐晟。
齐晟也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意外。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OK!算赵王身上吧。”
我继续问:“那江边围杀我和杨严的黑衣人呢?你们谁派的?”
齐晟这次没说话,侧脸看向茅厕君。
茅厕君老实认了:“是我。”
我强忍着没冲他比中指,继续问:“昨夜里的黑衣人又是谁派的?”
齐晟与茅厕君两个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齐晟淡淡说道:“应该是老五了。”
我盯着齐晟的眼睛,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落水的?”





第 33 章

齐晟的眼神微微闪烁,却是避开了过去,绷紧了唇角不肯回答。
我倒也不是非得要他一个答案,反正事情问到了这里已经出了个大概,分明就是齐晟与茅厕君两个是“鹤蚌相争”,然后远在盛都的赵王那里“渔翁得利”。
我心中一动,又问茅厕君道:“这么说来,那日击球赛上,赵王妃江氏马鞍下的钢针也不是你放的了?”
茅厕君摇头:“我何须对个女人下那种手段。”
我却想起那日球场上赵王如同马教主附身一般的咆哮来,暗道赵王那人看着温文无害,想不到却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换得个留京的机会,竟然对自己媳妇下了这样的狠手。
不过齐晟既然能放心叫赵王留京,想必与赵王也是有盟约的吧?
想到着,我忍不住瞄了齐晟一眼,便见他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闭上眼缓缓地倚到了石壁之上。
也不知是心疼江氏受的苦,还是痛心盟友赵王的背叛。
我便轻声劝他:“你得想开点,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老婆给自己缝绿帽子戴,你也得理解理解赵王,他这绿帽子一戴都好几年了,也怪不容易的。”
齐晟睁开了眼,皱眉看向我。
我又开解他道:“你都穿了人家衣服了,就别怨人家断你手足了。”
齐晟剑眉一拧,低声怒喝道:“都胡说些什么混话!”
得!这就是好心没好报!我有些讪讪地停了嘴,转眼看到茅厕君却是微微抿着嘴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由冲他恼怒地瞪了瞪眼。
茅厕君侧过了脸,却是轻轻地笑了。
我心中正纳闷茅厕君这是笑什么呢,就听见齐晟突然低声叫道:“你过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是在叫我,便往前挪了两步,蹲在齐晟身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齐晟眯着眼睛打量我片刻,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拉倒在他身上,然后用单臂把我牢牢禁锢在他身前,把唇凑到我耳边恶狠狠地低声说道:“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要了他齐翰的命!”
齐翰,九皇子齐翰,楚王齐翰,没错,说的正是茅厕君的大名!
我很是意外地看向齐晟,心中却是在跃跃欲试,很想问他一句:搂过了,抱过了,亲过了,啃过了,这些算是绿还是有点泛绿?
齐晟恼火地看着我,揽在我身侧的那只手忽地扣住了我的后脑,把我脑袋用力地往下压了下来,自己则侧了脸迎了上来。
我的反应极为迅疾,两唇刚一相交,我便亮出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奶奶的,在水里那是为了活命,和茅厕君亲一把倒也不算什么,这会子你却要用这个来给茅厕君示威,你当老子是什么了?
齐晟的身体僵了一僵,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大,非但没有松嘴,一边反啃着我。带着血的腥甜之气,舌尖竟然还向我的口中突了进来。
啊!!!你老母的!你怎么没两个胳膊都折了啊!
正悲愤欲绝,正满心愤恨,正恨不得一口咬断齐晟舌头的时候,就听得茅厕君略显冷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他们上了岸了。”
齐晟终于松开了我。
我握紧了拳头,冲着齐晟脸上就是一个勾拳。
齐晟被我打得闷吭一声,头偏向了一侧,嘴角里流下血来,也不知道是被打得还是刚才被我咬的。
我却觉得还不解恨,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用双手掐在了齐晟的脖子上,头也不回地问茅厕君:“你帮我掐死他,我给你到皇帝面前作证,是他要除你,自己反而被赵王暗算了!”
茅厕君立在那边,没说话。
齐晟缓缓地转过脸来,抬起手背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目光怨恨地看着我,嘴角上却是带着笑,嘲弄地问我:“那你呢?”
“守寡!我给你守寡到底!”我恶狠狠地答道。
齐晟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衣襟,把我缓缓地拉近,一字一句地问我:“你就这样恨我?”
我也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来:“恨。”
齐晟轻轻笑了笑,瞄了眼山石那边的茅厕君,低声问:“他呢?他一样用你做饵。”
我回答:“他没有与我结盟,许我后位,我恨不着他!”
齐晟微微一愕,神色中便带了些愧疚,停了一停才又说道:“你死不了,我既然许了你后位,就不会叫你死。”
我冷笑,反问:“哦?张氏可是入水就沉的秤砣,难不成你连我突然会了水也算到了?”
齐晟终于无言以对。
我仔细地看了看齐晟结实的脖颈,又瞄了瞄张氏的这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估摸这就算是齐晟一只手不能动,只靠我自己也没法掐死了他。于是爽快地松开了齐晟的脖子,改去拽他的手。
齐晟却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衣襟不肯松手,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我低着头,用双手费力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说道:“不会的,我死的那次才是最后一次!”
齐晟终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微垂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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