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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太子妃升职记(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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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给我放好了迎枕,我把手腕搭上去。

一屋子的人都紧张地瞅着宋太医,都指望着他能说出那个喜讯来。

宋太医一手捻须,低头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我,淡定说道:“请娘娘换只手。”

众人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都没栽地上去。

唯独我依旧淡定,从谏如流地换了一只手腕放了上去。

宋太医又仔细地切了半晌,这才起身向我稳稳地跪了下去,“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这下可好,兴圣宫一下子就“哄”了。紧接着,不到半天功夫,整个后宫都跟着“哄”了。皇后刚刚生育了不到一年,这又怀上了,帝后感情得是多么恩爱啊,谁还敢说皇后不受宠啊,不受宠能三年怀俩吗?

齐晟得了信过来瞧我,目光在我肚皮上流连了片刻,凑到我耳边低声调笑道:“倒是块好地。”

我自谦道:“关键还是牛好”

齐晟噎了噎,伸手搂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闷声笑了起来。

我看一眼角落里侍立的宫女,用手中的扇子轻拍他的肩膀,严肃道:“注意形象。”

齐晟又抱了我片刻,才直起身来松开了手,扶着我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了。

我瞄着他心情不错,思量了一下,先打发了殿内的宫女们出去,然后与他商量道:“臣妾这里怀孕了,以后怕是赞不能伺候皇上了,不如再重新安排一下各宫里侍寝的顺序,叫大家心里也都有个数,以后别再乱了套。”

齐晟不说话。

我一瞧他这模样便知道这厮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可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他先推到别处去,就算不是后宫那个嫔妃身边,也至少叫他留在大明宫守着江氏也好。

我一面小心地观察着他的面色,暗中咬了咬牙,又说道:“古人不是说了嘛,那个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能以胎教,所以……”

齐晟打断我:“你是觉得我占了恶色,还是占了淫声?”

我被他问愣住了,只能低着头吭哧起来。

齐晟低低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凡事都要有个度,太过了小心收不了常”

说完了竟就起身走了。

自从齐晟这皇帝越做越顺手之后,这样一语不合拂袖就走的情形已经是许久不见了。看着他的身影带着怒气消失在殿门外,竟然还觉得这个样子他更可爱一些,也更叫我心里踏实一些。

按照惯例,齐晟恼怒之后一般都有几天不搭理我。谁知这次走后,当天下午他就叫人给我送了四书五经并几摞子兵书史书来,还特意给我传了口谕,为了腹中孩儿计,叫我一定要熟读这些东西,背过最好。

我翻翻兵书,再瞧瞧史书,尼玛我连本人物小传都记不住的人,你叫我背史书,齐晟你想搞死我吗?

送书来的小内侍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安慰道:“娘娘不需着急,皇上交待了这些书是给娘娘安胎的,若是自己不想看,叫人读给娘娘听也成的,只是为了小殿下好。”

我恍恍惚惚地点头,自己看那就是迷幻药,别人读估计就成了安魂曲了。

小内侍又指了指一直垂头站在边上的两个嬷嬷,说道:“皇上还叫奴婢将吴氏和杨氏送来,说她们都是皇后娘娘生玮元公主时伺候过的,娘娘用着也顺手些。”

我已是被那一摞子一摞子的书给镇住了,还有些心魂不定的,闻言只点了点头,见这两位也是老面孔了,便叫了写意带了这两人下去安置。

当天夜里我就亲自去了大明宫,向齐晟请罪道:“臣妾错了。”

齐晟抬眼看我,问:“真知错了?”

我老实地点头,“真知错了。”

齐晟又问:“哪错了?”

我本着态度要诚恳的原则,答道:“哪都错了。”

齐晟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又拾起了手边上的奏折,低头看了起来。

我一看这不行啊,琢磨了一下,又改口道:“臣妾错在放着现成的大树不知依靠,却妄想着自己拿几根柴火棒子去搭凉棚。”

齐晟这才笑了,将手里的折子一丢,起身说道:“走吧。”

我一愣,“去哪?”

齐晟拉了我的手往外走,微低着头看我,眼里着有些许鄙视,简单干脆地答道:“去你宫里”

我当时还很是不明白,你去我宫里就去吧,为嘛这眼神里还写着鄙视两字?可等齐晟将一本史书甩我面前的时候,我顿时悟了。

齐晟已是换了便服,懒散地依靠在靠窗的软榻上,很大爷地吩咐:“念一段听听。”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我不用猜都知道这厮定然是想到了我以前读张氏祖父小传时的情形。

这是又拿我找乐子来了。

我翻看着那通篇都没有个标点符号的史书,很是的淡定地说道:“我倒觉得读这个不如去学些女红,说不定还是个女儿呢。”

齐晟挑着眉笑了笑,将书从我手中抽了过去,笑道:“也好,那就请皇后给朕绣个荷包吧,正好修身养性。”

看着他笑得弯弯的眉眼,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坑在这等着我呢。

私下里我与写意商量,叫她偷偷地帮我给齐晟绣个荷包。

写意先是推辞自己绣活不好,我一听正合心意,说这样正好,你要给我整一个绣工精美的来,就是我信了齐晟还不信呢!

写意被我逼得急了,只得抹着眼泪说道:“娘娘啊,皇上哪里是缺荷包,他是要您的一片心啊,这要是叫皇上知道荷包是奴婢绣的,必然会迁怒于奴婢的,奴婢小命不保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着着实可怜,我总不好再逼出人命来,只得作罢。

可若是叫我拿了针线来绣花,还不如叫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读那些史书。

精神压力一大,我的胃口上便出现了问题,时不时地就要恶心想吐,有的时候一个菜不对味,能叫我把胃酸水都吐出来。

有一次齐晟正好在身边,瞧得面色都变了,一面替我抚着背,一面急声吩咐人去叫太医。

我漱过了口,借这个机会,虚弱无力地扯着他的袖子问:“皇上,能允臣妾一件事吗?”

众人面前,齐晟与我扮着帝后情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气道:“有事就说,你说什么朕没答应过?”

听了这话我虽然很想翻白眼,可却是忍住了,只说道:“咱们那荷包能不绣了吗?”

齐晟愣了一愣,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宋太医来得快,去得也不慢,就留下几句话:皇后娘娘这是孕吐,能不吃药最好别吃药,皇上无需担心,只要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齐晟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转头淡定地吩咐写意再重新给我准备饭食。

我就有些纳闷,这就孕吐了?为何怀葳儿的时候我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呢?

回头和绿篱说起这事,绿篱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对着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娘娘怀第一个的时候不是……那个……什么嘛!啊?啊?”

我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怀第一个的时候我和她光顾着造假了,哪里还顾得上吐不吐的埃

绿篱已是过了怀孕初期的不稳定期,终于被赵王放了出来,出府第一件事就是来我这宫里探望。

我与她多日不见,绿篱自然少不了要抹一抹泪,叹道:“娘娘总算是熬出了头,只盼着这一胎是个小皇子。”

我心里一直有着三俗大师那个笑话的阴影,一提生男生女便觉得心慌,也不敢接绿篱的话,赶紧转过了头交待一旁的写意:“你去大明宫跑一趟,问问皇上那里忙不忙,中午还过来用膳吗,他若是不过来,咱们中午就留绿篱吃饭。”

齐晟与绿篱不对眼,这事整个兴圣宫里的人都知道。写意也没多想,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我又叫住了她,嘱咐道:“机灵着点,别叫皇上知道绿篱在这。”

写意一溜小跑地去了。

我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问绿篱道:“你想个法子查一查,看看黄氏几个为何一直怀不上,这也小半年了,怎么一个有动静的都没有?”

绿篱一怔,“娘娘……”

我低声道:“生男生女可是说不准的事,万一我这还是生丫头,有她们生个儿子出来,也算是个补救。”

说白了,我还是觉得人多力量大,既然有这么多肚皮可用,犯不着可着我这一个使。

绿篱迟疑了一下,问道:“娘娘还是不肯信皇上?”

我反问她:“你现在是否全然相信赵王?”

绿篱想了想,点头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我俩又说了几句别的,绿篱向我推荐了宫里几位比较可靠的同志,叫我找时间好好考察一番,若是能用就笼络过来,自己手上有人比什么都好用。

两人正说着话,写意从大明宫回来了,说是齐晟并不在大明宫。

绿篱一听齐晟没在大明宫立马精神了,两眼冒光地向我建议道:“娘娘,咱们两个去趟大明宫吧,看看那江氏那贱人现在怎样了。”

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手扶着腰身就要往外走。

亏得我现在身手比她利索,一把抓住了她。呀,丫头,你当我真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挺着肚子去气江氏吗?咱能少干点恶毒女配们常干的事吗?

“快省省吧,你少惦记着点她吧,也不怕以后生出孩子来随她”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绿篱立刻蔫了,在宫里陪着我吃了中饭,老实地回了赵王府。


第七十五章

待我孕期满了三个月,张家递了入宫的牌子来探望我。这次张老太太没来,来得是张氏的母亲范氏及大堂嫂白氏。

范氏的面色比上次还要不好看,一见我的面就喜极而泣了,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说道:“自从上次从宫里出去,娘就吃斋念佛,只求菩萨保佑我儿,没想着真的灵验了,我儿果然是要熬出头了。”

白氏是个活泼的性子,见范氏越哭越带劲,忙上前递了帕子劝道:“大伯母快别哭了,娘娘身怀皇嗣可是好事,您这样一哭,反而叫娘娘心里难受。”

她这样一说,范氏在停了哭,抹干了眼泪就嘱咐我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饮食上一定要抓紧了,千万别叫人钻了空子去,还有皇上那里,你身子沉了不能近身,不如就在知根知底的里面挑一个好性子的出来……”

我一听她絮絮叨叨地,竟然又奔着“宫斗”的道上去了,忙打断了她的话,转头问白氏道:“茶茶的婚事准备的怎样了?”

白氏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这次来,老祖宗还叫臣妾给娘娘带个信呢,就是三姑娘的婚事,想向娘娘讨个意见。”

白氏这话只说了一半,不过意思却是极明白。眼下我这个皇后忽地又咸鱼翻身,圣宠隆眷了,于是张家也矛盾了,不知道此刻是该继续往楚王身上继续投资呢,还是狠狠心割肉出来。

那边范氏还磨叨着怎么在孕期抓住齐晟的心,插空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恃宠而骄,男人都是贪新的,只要他的心在你这儿,就比什么都强”

我应付地“嗯”了一声,在范氏地念叨声中抽出空子来与白氏说道:“圣心难测,三丫头那里就照着定好的办吧,总不是一件坏事。”

白氏是个机灵人,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只听着范氏在一边唠叨,恰当时候还要递杯茶水过去给她润润嗓子。

范氏的话说了这半天,总算到了总结阶段,不外乎就是叫我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没法管住男人的身,那就要抓住男人的心。

我听得头大,心中也十分感慨,果真是铁打的宫廷,流水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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