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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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天朗突然抽了抽鼻子，“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好像是檀香的味道！”
侯文易则在一旁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不是檀香，是沉香的味道。”
张枫淡淡解释道：“你们说得都对。自大唐开国以来，每逢除夕夜，宫里就会燃起沉香和檀香木，不但全城都能闻到，余香更是绕梁三日，徐徐不绝。”
虽然几人不知道张枫的具体来历，只是听寇仲说过有些与众不同，但没想到张枫连这些当地的习俗都知道。宋惠心不禁赞道，“想不到张大哥对长安的民俗都如此了解。”
张枫笑了笑，没有答话。自己的“一切”，如果徐子陵认为别人应该知道的，自然会与别人讲。而徐子陵没有透露的，自己最好也不要泄露出去。能够在别人眼中保持些许的神秘感，这在张枫认为，是一件很酷的事。
他自己倒没有想到，这种神秘感，使得寇天朗等人对他产生了轻微的抵触，但同时也有点畏惧。由于这些特别的情绪，张枫与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形成兄弟之间的默契，但却可能转化成领袖面对部下的压力与威信。当然，前提是二者之间良好的关系能够长期地保持下去。
几人的一举一动无不落在前面诸人的眼里。寇仲等人不禁暗叹，张枫在下一代的心中，已经产生了威信。看来以后的二十年里，江湖将是张枫的天下了。
一行十三人浩浩荡荡向皇城进发，在横贯广场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长孙无忌。一番寒暄后，在长孙无忌的陪同下，便到了今天的主会场——太极殿。
在雷九指血本尽出的努力下，本来卖相就相当出众的十三个人所有的优点都被完美展现在太极殿中所有人的面前。尤其是身边还有长孙无忌，这位德高望重的名臣陪同，登时将寇仲等人的与众不同表现出来，更引得在场的不少贵妇眉目频传。
一些老臣，例如常何等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寇仲一行。虽然诧异他为什么会在此出现，但当然免不了要走过来亲热一番，顺便打听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以便推断一下今天晚上皇上准备了什么节目，以及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等等。寇仲等人何等精明，应该透露什么，不应该透露什么，适当的点过去。不同于寇天朗等人的一知半解，张枫在其身后却是听得心领神会。寇仲等人不愧是老江湖，和这些在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打起交道来也丝毫不落下风，进退之间，举止适度，真不愧为自己的偶像啊。
乱哄哄的场面过后，一些曾与寇徐等人有旧交的官员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都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座位上，长孙无忌也将寇仲等人引到为他们准备的位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此刻寇仲等人的位置正在贴近主席的三个口席，与当年寇仲扮成神医莫一心的时候所坐的位置一模一样。同时也看出李世民对他们的重视——整个太极殿中也不过摆设了二十个座席，而居然给了寇仲等人三席，并且还是位置极佳的三席，不禁让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他们议论些什么，但当宴会正式开始之后，寇仲一行人的身份，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看着依稀相识的场面，寇仲心神皆醉。当年皇城夜宴中，丑神医莫一心和美绝天下的尚秀芳似有情若无情的一幕在他的心底浮现。
徐子陵也出现在当年的夜宴中，不过他可并非寇仲一样与尚大美女打情骂俏，反而要与可达志做生死对决。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可达志，没想到可达志也正扭头看向他。目光相遇，当年那场未能尽兴的龙争虎斗再次浮现在二人的眼前。以徐子陵淡泊的心性，此刻都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酉时，鼓声响起，李世民准时出现在宴会中心。殿中所有人都肃立当场，迎接这位天下人共同的“可汗”。
在长孙皇后、太子李治一左一右的陪同下，李世民身着龙袍出现在大殿上。
看着这架势，徐子陵知道自己的推测完全正确，李世民确实已经动了让位之心。今天晚宴的重头戏，应该就是李世民当场宣布传位之事吧！
同时几个原本空着的席位上，也出现了几对年轻的男女。寇仲等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但好在有雷九指这个“本地通”。在他的介绍下，方知这些人大多是李世民的子嗣，至少也是皇族至亲，不过多半都是些已经有了封地和王位的皇子。至于那些还没有封赏的，则是或年幼，或犯了错，自然没有机会出席如此重大的盛宴了。
其中一个独身的年轻人引起了寇仲的注意。没等他指出来，雷九指已经先行解释了，“那个没有妻室年轻人是谯公柴绍和平阳公主唯一的爱子柴周还。柴绍已经在十年前病故，平阳公主独自将此子拉扯大。这个柴周还身上倒没有其他皇室子弟的纨绔习气，而且文武双全，加上陛下的宠爱，众多的官家小姐，竟然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
寇仲叹了口气，柴绍和秀宁的儿子？看他眼中的孤高和落寞，倒是和他的父母一样的骄傲。渐渐地，寇仲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场令他沉醉到了极点，同时也心碎到了极点的初恋。本来以为已经淡忘的事情，如今才知，那只不过是自己刻意地去将它埋藏心底罢了。
“临！”徐子陵的不动根本印在寇仲的耳边响起，将寇仲从回忆中惊醒，同时也将他的心态恢复到“井中月”的境界。寇仲的浑身已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寇仲在心里问自己，以自己坚定的心志，为什么今天晚上竟然接连出现失神的状况？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啊。
徐子陵淡淡的提醒他道，“仲少定是睹物思人，这并非心态的问题，无论何人，突然遇到与自己渊源极深的事，失神都是难免的。”以二人多年的搭挡，早已形成了默契。寇仲心里的滔天巨浪，徐子陵有岂能没有感应？
在李世民淡淡的说了些习惯性的开场白后，盛宴便正式开始。在李世民的示意下，太子李治开始挨座敬酒。当众人大多都有几杯酒下肚后，大殿中的气氛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李治敬完酒后，接下来便是歌舞节目。几个近年来冒起的名妓结伴入场献舞。悠扬的鼓乐声中，年轻曼妙的娇躯，火辣动人的舞姿配上不俗的姣好面容，将众人的眼光紧紧吸引在她们的身上。
但在寇仲的眼中，这些舞蹈根本不屑一顾。十年前上林苑一聚，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在饱受相思之苦的折磨后，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便宜了这个色鬼。从此以后，已经再没有什么舞姿能够吸引寇仲的兴趣了。
不但寇仲，大多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些美女的表演也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人当年大都曾经在风月场所流连，见惯了纪倩、喜儿等人的表演，相比之下，眼前的表演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众舞伎的“艳舞”表演结束后，各种各样的舞蹈也纷纷出台。飘飘若仙的霓裳舞、气势逼人的兵舞、力与美相结合的剑器舞等舞蹈使得夜宴渐渐进入了高潮。
最后的舞蹈表演在当今长安第一名伶叶清儿的清唱中结束。此姝虽然算不上倾城绝色，但那种风月之中养成的楚楚可怜的气质，配上略显病容的俏脸，加上南北朝时期绵软无力的华丽词句，确实打动了不少男人的心。但同时，也引来一些贵妇诸如“狐狸精”之类的骂声。
当场面终于静下来，已经过了戌时三刻。李世民慢慢地站了起来，殿中众人便知他有事要宣布，当即再无一人说话。
李世民双目在殿中扫过，终于开口了，“我大唐自高祖皇帝太原起兵，攻占长安，占据关中，进入取得天下，至今已是三十二年。这三十二年的时间里，经过两代人的励精图治，我大唐已经是万邦朝贡，天朝上国。”
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脸上突然掠过一片红晕，而这一切都落在寇仲的眼里，当即心呼不好。以他的眼力，如何不知李世民此刻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刻，随时有可能暴毙台上。
幸好众人在三声高呼后便即停止，李世民续道，“朕在位二十二年（其实是二十三年，气球实在找不到理由再拖一年了，只好滥用一下职权了^_^），不敢说无愧于天下万民，但自问还算有功于社稷。不过天命难违，朕自知时日已所剩无多了……太子，到朕面前来。”
李治依言来到李世民面前。他倒不算笨，从李世民话中已经听出浓浓地离别之意。跪倒在父亲面前，哽咽道，“父皇，儿臣在！”
李世民将手中的一部书卷交到他的手中，“这是朕亲自撰写的《帝范》十二篇，你今后为帝，应当以古代的圣哲贤王为师，像我这样，是
绝对不能效法的。因为如果取法于上， 只能仅得其中，要是取法于中，就只能 仅得其下了。我自从登极以来，所犯过 失是很多的：锦绣珠玉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兴作，犬马鹰隼无远不致，行游四方供顿烦劳。所有这些，都是我所犯的最大过失，千万不要把我作榜样去效法。”
李治仍然泪如雨下，这般父慈子孝的情景也使得场面颇为感人，已经有些贵妇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在抚慰勉励了李治一番后，李世民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焕发出动人的神采，扬声道，“朕宣布，即日起，传位于太子李治，任赵公长孙无忌、梁公房玄龄为辅政大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急忙跪倒谢恩，李世民继续道，“赐你二人金杖各一根，日后下可打佞臣，上可打昏君。”说完这句话，李世民似乎一下子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脸色突然变得灰败无比，缓缓向后倒去。李治、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连忙上前搀扶。却听得李世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从即日起，朕的所有嫔妃，除太后外，包括昭仪、才人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送到天台山感业寺，削发为尼。钦此……”宣布了最后的一道圣旨，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当他看到徐子陵和寇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太子李治的身后时，李世民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终于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贞观二十二年的除夕之夜，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在太极殿的夜宴中与世长辞。他宣布的最后一道圣旨，也同时带走了明空的梦，带走了婠婠的阴谋和魔门的希望。
只是，魔门会如此善罢干休吗？
“当然不会。”张枫轻轻吐出了只有他自己明白的一句话。
唉！李世民今日不死，气球势难安寝，还是发完这章吧^_^当然，气球的话可不是对他的不敬，对这位伟大的皇帝，气球还是非常敬佩地＃89
卷三 马疾香幽 第七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