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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怡殇-第19章

小说: 怡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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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我开口,没有叫他爷,“跟着你,真是太苦了。”他大惊,眼底一点点透出一种痛楚,不亚于我眼底的。我的五脏六腑好像被谁用手掐了,此起彼伏的疼起来。   
  我继续说:“求你放了我罢,就把我锁在这个小院里也行,我受够了。”   
  良久,他顺下眼,低声说:“是,我让你过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苦日子,是我对不住你。可是雅柔,有你陪着,我便能减去很多的苦,你就当全我一个私心,行吗?”   
  “你先全我一条命吧,我怕是没有那命陪下去了,反正也不差我一个不是么?”   
  “你竟然介意到这种地步?”   
  “我不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以前也是这样的不是么,我没有资格让你冰着她们,只是我自己想躲开,这也不行?”我开始困倦了。   
  “不行!你是这府里的嫡福晋,你不是她们。”他猛地抬眼,死死瞪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股酸热从心口直冲向眼睛:“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这身皮么,随便换了谁来都行,我不比她们多什么,我没那个道理占住你!你是这府里的天,可我不想在这天底下活了,行不行?”   
  “雅柔,你不一样,不是你占住我,是我占住你,我命里有你,谁也换不了。我是天,你就是地,你不活了,你倒叫我如何自处呢?”他向我伸出手,带一点哀求。   
  再次被他拥入怀中,我陷进无限彷徨。现代的灵魂让我伤心至此,古代的身份又不能不学着释怀,归根结底,是我放不开他。   
  又是两个月过去,我没有搬出跨院,隔绝外界的一切也很难抹掉阴影,只要想到原来的屋子,我时常忍不住一阵干呕,胃抽搐着。天气炎热,四王爷府差人送来帖子,去年新进去的一个格格诞下了未来的乾隆皇。我看了这个,想起两个月前的八福晋,再想像一下那个波澜不兴的四嫂,不由得自我取笑:我还真不孤独。   
  一个雨天,我坐在亭子里看书,远处两个人撑着一把油伞走过来,吃力地蹲身一福:   
  “海蓝给福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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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11:04 PM《穿越文合集》第十七章 错位     
怡殇作者:凛冽       
第十八章 救赎       
  “大下雨天儿的,侧福晋不好好养着,怎么出来了,受了凉大家落不是。”我没抬头,淡淡地说。   
  “海蓝知道福晋在这里,特地来找福晋聊聊。”她恭谦有礼,并不拐弯抹角。   
  我放下书,冷笑一声:“这倒难得了,从我进这府里,跟侧福晋说得上的话,恐怕十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吧。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再不济也尽量满足,再不,去跟爷说也许更直接点。”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轻轻一笑,手里一个绢包放在石桌上:“有样东西,海蓝今日要物归原主了,请福晋过目。”   
  我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很厚的一叠整整齐齐的书信,字体是胤祥的。随手拿起一封,日期是康熙四十二年正月二十,两张八开大小的白纸,一张抄的满文,每一个字有铜钱大,笔画走势清清楚楚。字下另着蓝笔标注汉译,音译,以及力道的着重点。另一张是前一张全文的汉字,同样是每字铜钱大,另标练笔需注意的地方。两张都做成字帖的样子,一目了然。内容是《诗经》——关雎。   
  再看别的,汉广、柏舟、野有蔓草,每天都是一篇诗经。我莫名其妙间,翻到一个小信封,打开上面写着:雅柔,见字如面,近来山东赈济事多繁杂,恐半年之内不能归家了。我出门前的话你可还记得?随信寄去我每天抄写的诗经满汉文各一篇,你照着练,写好了寄回给我看看,这样你可以打发无聊的日子,我看了你的字笑笑,也能多些消遣。家里的事不必担忧,一切我心里有数。   
  又一篇:雅柔,前次的字贴已寄去一月有余了,你可有写?怎么至今见不到回复?赈济发放已毕,我在这里常日无聊,再寄几篇给你,一并写了寄来。   
  我看到这,再也看不下去了,海蓝微笑的脸让我心头涌起一阵寒意。这就是瑾儿出生那一年的信,胤祥在山东近四个月,整整一百篇诗经,她竟然扣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那时我与胤祥之间是完全的空白,从不知道之间还有这点点墨迹!   
  “福晋一定想问,我为什么现在还要还给你?”她的语气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愿闻其详。”我冷冷的说。   
  “我不说谎话,对你,我想不透得很。”她的脸仍在笑,眼神却冷列下来,“你表面无争,却样样手到擒来。我早你两年入府,两年,我花尽全部的心力来帮爷建这个府。建好了,你就来了,嫡位正座,无人能及。我不在乎,我有爷的心,我要的也只是这个。可是那一年我看了这些信,我就想不透,怎么就悄没声的心就变了?而且是对你这个自杀抗婚的人!”   
  她把眼光从信上转移到我脸上:“还记得那年在畅春园么?”   
  我一哆嗦:“畅春园?是你?”   
  她摇摇头:“不是我,是巧姑娘,她一直对爷存着一份心,你为了十二阿哥自杀的事是我告诉她的,她知道那天是十二阿哥当值,故意引你碰到他。我作壁上观,没想到爷竟连这个都不追究,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你看,别人得也得不到的东西,你居然不放在心上,就是那个核舟啊。是我让巧姑娘送去给你的,爷在我屋里看到那个,脸青得吓人,当晚连饭都没吃。于是白天我就给你送回去了,风雨同舟,呵呵,海蓝是什么身份,怎么当得起一个‘同’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些事你还记得真清楚。”   
  “当然,因为这些年这些事时时都在我心坎儿上转。”她抚向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是我跟爷求来的,我要补偿我丢掉的那个苦命的孩子。”   
  我不解,她苦笑:“你以为头些年我宠擅专房么?你错了,那个时候爷几乎每天都躲在书房里。所以我怨你,怨你自作主张毁了我的孩子;怨你不识好歹还连带阖府鸡犬不宁;怨你根本不懂心疼他还占着他占着这个位子!”   
  没有人能够自然的听完这样一大篇指责:指责你摧毁了她的一切,还不以为然地以为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她几乎给了我这种认知:认知我是个多么不堪的女人!我辜负了胤祥的错爱,我践踏海蓝的真心,我甚至还把一个妍月带进这样的牢笼。这样的我,以伤害别人为前提,活着岂不是一种罪过?   
  “够了!”我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强迫地让她的思想汩汩流进我的意识里。   
  “请福晋听海蓝把话说完,虽然怨你,可海蓝对你也有一些感激,你多年抚养瑾儿,海蓝不胜惭愧。还请福晋今后多多照拂弘昌和这个孩子,海蓝别无所求。今日这些书信物归原主,是海蓝向福晋赎罪,赎以前痴心妄想之罪!”   
  她站起身,仍旧稳稳地福了一福:“海蓝这就要回去了,福晋保重!”说完她缥缥缈缈地远走,清晰的身影在我视线里渐渐模糊,直到化在雨雾里……   
  周围很冷,可我心里的寒意正被一点点驱走,一百张诗经,一百封短信,字字珠玑,充斥着一股温暖溢满全身。我抱着它们跑到书房,穿着米色长衫的胤祥正在练字,因自信而微翘的嘴角和专注的神情让我感觉好像我是第一天认识他。轻轻敲了一下门框,他抬起头,微笑:“下着雨呢,怎么又跑出来了。你那身子也不知道仔细着。”   
  我走过去:“我来找你说句话。”   
  “哦?是好话就说来听听。”他挑挑眉毛,促狭样儿逗得我忍不住一笑。   
  “算是句好话吧,我说,我从来没像现在看你这么顺眼过。”   
  顿笔写完最后一横,他用笔杆子点着我说:“不胜荣幸!”   
  走过去看他写的字:无穷山色,无边往事,一例冷清清。试倩玉箫声,唤千古,英雄梦醒。   
  “可好?”他问。   
  “我可评不来这个,只觉得较之先前多了点柔媚在里面。”   
  “柔媚?看来我是太憋屈了。”他哈哈大笑。   
  我把那一叠信给他:“你看,这字贴我找出来了,你教我可好?”   
  他说:“有我这个活字贴在这呢,那个你自己去练。来。”他拉我到他臂弯下,右手握住我的,一挥而就,一个纷繁复杂的满文字跃然纸上。   
  “这是个什么字?七弯八拐,这么麻烦的。”我皱着眉使劲想,好像在哪见过。   
  他点点我的头:“你也学了这么久,这个字还不认识?依我看,你别的也都不用学了,只把这个认得就好。这是个‘祥’字。”   
  我眼前突然划过海蓝的脸,右手腕处没来由一阵刺痛。看着他的笑眼,我说:“这个字,不认也罢了,反正我现在也不会绣荷包了。”   
  握着我的手一松,笔顺势滑了下去,掉在字纸上墨点四溅,触目惊心。他捧起我的脸:“还在怨我?”   
  我摇头:“不是怨你,我也说不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说,我是不是个不堪的人?我总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其实她们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样。要我不在意太难了,可我本就不该在意是么?”我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他迷惑地看着我:“我听不懂,你怎么会矛盾至此?我只告诉你,娶妻纳妾,传宗接代,是男人的任务,尤其是我皇家的男人。可是人心总归不能掰成几瓣儿,我能对所有人尽力,却只能对一个人尽心,既然不能尽心的,就必须尽力!你明白么?”   
  我拼命点头:“我懂,我也必须懂,是吗?只是得着你的心的那一个,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么。”   
  他微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人的想法我也不能明白。你,觉得不值得么?”   
  有些话有些表情,其实已经在心里转过千遍万遍,但是一旦亲听亲见,还是会洋溢出很震撼的感觉,我惊喜地抬眼看他,又转过身去:“不,我还是赚了呢。”   
  他从后面环住我,脸埋在我的颈窝里闷笑,手滑向我小腹:“这个,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疑惑地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蒋太医又不是哑巴。”   
  我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的时候,还恼你呢么。”   
  “那这有多久了?”   
  “有一个半月了。”   
  “那还不是恼我的时候有的?我说,这个不要了吧。”他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一惊:“这倒奇了,这话从何说起呢。”   
  他扳过我:“你不知道,上回生弘暾的时候,几乎摸不到你的脉相了,唬得我魂飞魄散。月里又让我累的你落了病,你天生就有内寒之症,这一个来得这么急,还是不要了吧。”   
  “不,我一定要他。”我笑的固执,额头贴上他的唇角,他温润的气息吹过来,让满屋都充满春暖花开般的味道。   
  自那日起,海蓝没有再踏出她的院子一步。我每天以十足的精力来迎接我的第二个孩子,我有预感,它可以顺利的出生,健康的成长。胤祥其间进了几趟宫,现下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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