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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等您一千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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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头果然不太疼了。可是醉意退去,我的心却更疼了,偏偏唐宋不识趣又来问我:“你不觉得明菁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吗?” 
    我大叫:“唐宋,你知不知道作一个替代品是什么滋味?” 
    他点了点头:“可是,我看明菁对你是真心的。她看你的神态,和你说话的语气绝不象是在看什么替代品。” 
    我一挥手,手中的酒杯飞出去在墙上碰得粉碎:“你知道个屁!她一直在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我呢?屁都不是!”我又一挥手,看到我手腕上缠着那根项练,我醉了三天,居然还没丢掉它,于是我把那象片给唐宋看,“你瞧,长得多象我。等我找到他,我非要好好问问他是怎样迷住明菁的。” 
    唐宋摇了摇头:“你找不到他的。” 
    我大怒:“为什么?” 
    唐宋平静地说:“因为他在一千年前就失踪了。” 
    是我醉了,还是他醉了?我向他望去,他显得很正经的样子,说道:“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也不等我应声,他就径自讲了起来。 
    “在一千年前的地球上,也就是现在的首都,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女学者,她是研究遗传学的。她所取得的每一项成就,都是震动当时科学界的大事。她之所以出名,还不仅仅因为她取得了这些成就,更因为她在取得这些成就时是那样的年轻。当她获得第一个‘诺贝尔奖’,哦,这是以前地球上专门用来奖励杰出科学家的,和现在的联邦科学奖一样,她才二十六岁。一般说来,聪明、博学、年轻和美貌很难会集中在一起,可她却偏偏美得象仙女下凡一样,所有的男人都想和她亲近,可是她的心中却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名宇航员,他也爱那位女学者,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相互表白过。你问为什么?因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想要在二十六岁就拿到诺贝尔奖,即使她绝顶聪明,她也得付出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当做四十八小时来用的代价。而宇航员干的又是最危险的试飞新型飞船的工作。他看到女学者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对他没有任何表示,而自己干的工作又实在太危险,整天在天上飞,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事,他也不想连累心上人。于是他们一个没时间表白,一个不忍表白,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意,都只道自己是单相思。终于有一天,宇航员决定去进行一次最没有把握的试飞,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那位女学者这时忽然醒悟,跑到发射场,向他一诉衷肠。可惜晚了,起飞的命令不可更改,他非走不可了。于是女学者向他保证,一定会等待他的归来,无论要等多久,她都会等他。然而,飞船起飞后不久就与基地失去联络,这一等就等了一千年。” 
    
    我大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明菁就是那位女学者,那个宇航员就是我的情敌?” 
    唐宋点头表示同意:“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你这故事讲得不错,但有一个漏洞,谁都不可能活一千年!”我故意把一千年三个字说得很响。 
    他又点了点头:“不错。可我并没有说袁明菁就是那个女学者。” 
    “可你刚才还说……” 
    “我刚才是说在某种意义上,明菁是那个女学者。那位女学者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一千年。但别忘了她是一位遗传学家,而且是最好的遗传学家。她在自己五十岁时,还没有等到心上人归来,她就用自己的一个细胞单性繁殖了一个女儿,你当然知道什么叫单性繁殖?” 
    我当然知道,所谓单性繁殖,就是任何一个人体细胞都可以通过分裂繁殖为一个新人。而这个新人的长象会和提供细胞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我叫了起来:“你说明菁就是那个女学者的单性繁殖后代!” 
    唐宋还是点了点头:“算起来,她是第二十一代。” 
    “但你的故事还有个漏洞,”我说,“明菁可以是那个女学者的第二十一代单性繁殖后代,可那个宇航员却不可能也活一千年之久,飞船上不可能有单性繁殖设备!” 
    唐宋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可你不知道他试验的是什么飞船。” 
    “什么飞船?” 
    “是光子飞船。” 
    我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按相对论的原理,飞船上的时间过得比地球上要慢得多。俗话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可在这种飞船驾驶员的眼里,世上的千年,有可能只相当于七小时,七分钟,甚至七秒钟。 
    我颓然说道:“这么说来,即使地球已经过了几百万年,那女学者的意中人在飞船上大概也只过了几年而已。” 
    唐宋点头称是:“我的故事还有个小尾巴。自从那位女学者立下誓言以后,每一代单性繁殖的后代都与别的男人发生过感情纠葛,可是不知为了什么,每代人都没有结婚,在地球上等待到五十岁不见那个人回来,就再繁殖一个后代。不知她们用了什么法子,在七十岁以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最多只有二十八岁,也就是那女学者和宇航员分别时的年龄,可一过七十岁,她们就会死去,把位置让给下一代。”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实在想象不出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我问唐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他大笑,用力一拍我的肩膀:“你以为我这几天在干嘛?我早就觉得她对你的态度不对头,你醉了几天,我就用尽一切办法为你查了几天。谁叫我们是朋友呢?你还有什么问题?” 
    “只有一个,”我说道,“按道理,明菁应该在地球上等那个宇航员的,为什么她会跑去太空医院当医生呢?” 
    唐宋沉吟了一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她母亲把她从小就送离了地球受教育,你最好自己去问明菁,否则她又该走了。” 
    十六 
    还真让唐宋说着了。当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明菁正从医院大门里出来。看到我,她站住了,冷冰冰地说:“你是来送我的吗?” 
    我摆了摆头:“我只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你从小就离开地球?你本来应该在那里等他回来的。”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全无血色,她呻吟了一声,无力地靠在墙上,说道:“你全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我扶住她,进了医院,在走廓里找了张长椅坐下,然后说道,“明菁,你何必这样苦自己呢?那个人在一千年以前就消失了,就算他回来了,他所爱的人也早在一千年前就死去了。你不是你的……应该算是倒数第二十一代外祖母吧?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可你并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 
    她默然无语,只把缠在我手腕上的那根项练取了回去重新挂在脖子上。我接着说道:“我想你的母亲让你从小就离开地球,就是为了让你摆脱这种痛苦的等待,不重蹈她的覆辙呀!” 
    “可是我根本摆脱不了这种命运。”她摆着头,珠泪涟涟。 
    “为什么?” 
    “因为我的遗传因子决定我只可以爱一个人,就是他。” 
    “什么遗传因子?”我奇怪地问。 
    她惨然一笑:“在我之前的一千年中,我的二十个祖先都与男人有过感情,可她们都失败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点了点头。 
    “我的母亲以为是因为在地球上的缘故,可是等到我这个在太空长大的女孩第一次动了真情之后就发现那完全不对。不管是在地球上,还是在太空里,只要我对别的男人一动真情,我就会变成与本来的我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我变成什么样子,相信你不会忘记。”我当然忘不了。第一次她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而后两次她简直成了泼妇。 
    “于是,我想找出原因来,但我现在宁愿不知道的好。我查出来,原来我那位外祖母在繁殖自己的后代时就料到了她许下的诺言,后代未必会守。她是当时最好的遗传学家,当然有办法叫我们这些后代守信,你知不知道‘记忆遗传’?” 
    “这个我不太清楚,好象以前有人用小虫做过实验,给小虫通电时同时开灯,小虫会痉挛。形成条件反射后,只开灯不通电,小虫同样会痉挛,然后让这些小虫繁殖,再给从未受过电击的小虫后代开灯,新的小虫在开灯不通电的情况下也会痉挛。” 
    “对了,”她颔首,“我的那位外祖母更进一步,她把两道禁制直接编进了后代的遗传密码中。一条规定,后代不许对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起意,一旦起意就会变成你看到过的那样子。二是如果到了五十岁他还不回来,我们就要再繁殖一个后代。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在七十岁前我们的身体状况永远都是二十八岁。可一过七十,我们就会立刻死去。这些都是她的杰作。” 
    
    她苦笑了一声,声音干涩:“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爱你了?” 
    我无言以对。 
    片刻的冷场之后,我问道:“你有没有试过解除这两道禁制?” 
    她一楞:“没有。不过我自己就是医生,能不能解我还不清楚吗?” 
    我“啪”地一拍双掌,叫道:“你怎么可以不试!你只是外科大夫,并不是研究遗传学的。都过了一千年了,难道现在的遗传工程水平还不足以解除这区区两道禁制?” 
    她望着我,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可嘴上却依旧迟迟疑疑地说:“嗯……那就依你吧。” 
    十七 
    一个人有时候实在不可以过于自信。 
    我自以为时间早已过去了一千年,一千年前埋下的禁制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除。我偏偏就忘了,有一些问题是一千年也解决不了的。例如数学上的“罗素悖伦”。“费马大定理”被提出来早就超过了一千年,可至今仍无法解决。明菁的问题也一样。 
    当我陪着明菁访遍了全银河系联邦的所有名医和遗传学家后,我才知道遗传学不过是一个总称,下面竟有无数的分支学派。一千年前那位女学者所属的那个学派后继无人,简直都快失传了。那些名医、专家把明菁检查来,检查去得出一个共同结论:“遗传基因的突变造成的潜意识综合症。”至于如何治病,由于那个学派几近失传,故此人人都略知一些皮毛,可又人人都束手无策。最后我们找到了秦教授,一位退了休的,造诣极高的,背地里被同行叫做“老怪物”的遗传学泰斗。 
    
    他一边听一边皱眉头,然后抽了明菁的一点血就把我们丢在一边,自顾自地跑进隔壁另一间小屋去了。他大概以为谁都能象他那样在一屋子被解剖的人体“零件”中间睡觉。 
    我这么说是因为秦教授在那间小屋里足足呆了一天才出来。幸亏我和明菁都在“半人马座号”那充满恐怖气氛的船上呆过,才不致生出什么问题。 
    他一出来,我就焦急地迎上去问:“怎么样教授?有希望吗?” 
    他摊了摊手,这个动作我在求医的过程中见得太多,太熟悉了。我立刻知道他下面要说的那两个字:“不行。”不过秦教授把那两个字说得相当婉转:“如果你的女朋友还只是一个细胞的时候,我倒可能想得出一个办法把埋在遗传基因里的那两道禁制去掉,可现在她是一个大活人,浑身上下的细胞不计其数,每个细胞都含有一套完整的基因,这叫我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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