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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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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紧咬着嘴唇,警察也朝相反的方向退了退。他看上去并不开心。
  “得,得,小伙子,我把外套穿上。”
  “用不着,”我的脸通红,“反正我要到自己的房间去。”
  我想在大卫拿着他珍贵的体液出卫生间之前离开,不想待在那儿,等着听检查结果。所以,我上楼了,真不知道整个该死的镇子还有没有人不知道我们家发生的一切。
  我“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等着听意味着警察离开的门铃声响。
  没等多久,门铃就响了。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没有大叫大喊的声音,那么我猜一切平安无事。
  电话铃响了,大概是大卫的不太常来往的朋友。也许他出去了,也许今天我不会和他有麻烦了。我想出去到山里,爬到山顶上,找到波波,可我知道妈的跑车要比我走路快得多,尽管现在已经耽搁一些时间,我们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出发。
  我再次下楼,却看见大卫坐在客厅看电视,妈和莱蒂在厨房里,俩人都是满面愁容。我看着妈,她说:“放心,你哥没事。”
  “那好。”我说。她和莱蒂刚才大概在谈论我,“我们就出发吗?”
  妈低头看着桌子:“迈克,亲爱的,抱歉,我们还不能马上就走,我得等医生的电话。”
  我斜眼看着她,“医生的电话?”
  “我没事,”妈说,“没什么不得了的,真的。医生在查看一些检查报告,就这样,也许我需要吃点抗菌素类的药。可我得等电话,然后我们马上就走,好吧?”
  “我现在就走,”我说,我以为他们都会自觉地戴上安全套,“波波从昨晚上就在那里,妈!”
  莱蒂边站起来边说,“迈克,我开车带你——”
  “你不必非去不可,”我说着,其实这时候,虽然我想马上赶到波波那儿,可更想一个人待会儿,“医生来电话以后,你可以去赶上我。和妈待着聊聊吧。”
  其实我的意思是,和妈待着,别让她和大卫打起来。
  大概莱蒂能猜出来,因为她点着头,又坐了下去。
  “那好,我们尽快去和你会合。小心点。”
  “别担心,”我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哪儿。”
  出来感觉真好,躲开妈和大卫,终于又能呼吸了。我抄近路从我们这片住宅边上,穿过新的建筑工地,即使存星期六这里的翻斗车和手持式凿岩机照样轰鸣,进入到处都挂着土地管理局和国家森林的牌子的地段。这些牌子没多大意思,反正林业局和土地管理局随时都可以把土地卖给开发商,只要他们愿意。现在,这些牌子表明我已经来到绵延数英里,一直到塔霍的野地。
  工地的声音渐渐听不见的时候,我又听到打枪的声音——枪手们又来皮文山练射击了。人们总能在路上找到来复枪的空弹壳,这还有人们丢弃的废旧汽车、坏了的冰箱和洗衣机什么的,练射击的人把这些破东西打得千疮百孔,就像瑞士奶酪一样。有的被打得满是弹洞,尽管如此,你还是能看出它原先是个什么物件。爸常把打得这么烂的破东西叫“粗人的花边裙”。爸他自己是在拖车里长大的,能保证我们不过他小时候那种日子,他感到很自豪。他受不了别人叫他“粗人”,尽管他和乔治·弗兰克、霍沃·舒司特每个周末都要来这儿,喝啤酒,练射击。
  只有他死了以后,我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枪声从这里是肯定能听见的,在住宅区里,你没法躲开那些烦人的事和人,在皮文山里才能一人独处。我可以徒步几个小时走到这里,一个人也碰不上。枪声离得很远,近处只有灌木丛、野兔和老鹰。夏天能碰上蜥蜴和蛇,冬天在雪地里,有鹿和羚羊留下的新鲜的痕迹。我还看到有些脚印像山狮的,有的像狗的,也许是郊狼的。
  我吃力地走着,暗暗给自己鼓劲,找最陡峭的路线。好天气,到山顶要走三个小时,而今天我要走最快的一条路。爬15度陡坡的山路的时候,就顾不得想你可怜兮兮的猫咪这种天气被困在什么地方;就顾不得想你哥放跑猫眯,你要跟他拼命;顾不得想你知道是什么人可能戴着安全套,而即使他们使用正确,安全套也可能会有破洞;也顾不得想妈的“关系”用不着先去检查,而妈却要去,看是不是有问题。
  妈从来不和我说假话。如果她的意思是“治疗艾滋病的药”,她绝不会说“抗菌素类”的药。如果担心是致命的感染,她绝不会说没事。可我还是非常气愤,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所以爬15度的陡坡是我所需要的。如果妈和莱蒂来赶我,她们会走比较缓的坡上山。找不到我,可能会生气,但是她们可能先到废矿,把波波带回家。我不能带着篮子来,可我也不可能把波波装在篮子里,把它带下山,我自己弄不了。希望妈记着把篮子放进跑车。希望波波不论什么样,都还需要篮子。
  我很抱歉,我对波波说,我没能更快找到你。没能保护好你,让大卫放跑了你。你受惊了。波波,亲爱的,请你一定还活着。请你一定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又下起雪来。我继续往前走,我有最暖和的保温装备,足够三天的干粮。如果妈和莱蒂在下着雪的时候开车上山找不到我——因为我已经下去了,她们一定会胡思乱想。所以我尽可能快地插上山路。没见到新鲜的轮胎痕迹,这说明她们还在我后头。
  我继续走,不时地查看定位系统,确认信号仍在原地未动,这时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看见了车灯的亮光。
  是米勒医生。“嘿,迈克,下班路过你家,你妈说你上山来了。”
  我爬进了他的汽车。他把暖气开得大大的,感觉好舒服,“你妈没来,希望你不会不高兴吧。我的卡车走山路更棒些,比你妈那花哨的跑车强,不过你看这车里的地方还是不够大。”
  前排座还有好大的空间哩。我朝后排看看,米勒医生带来了那只篮子。当然,下山回去的时候,我们要波波和我们一起坐在前排,前排暖和些。至于说到妈,可能是任何原因,可能是米勒医生的借口,也可能是妈的。如果是妈的借口,可能她是希望米勒医生在我面前一路扮演男性与父亲的角色,而她可以仍然等医生的电话,或是和莱蒂一起强迫大卫待在家里,或是以上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如果是米勒医生的借口——我不愿意去想他爱惜妈的跑车,不让妈坐卡车上山可能意味着什么。米勒医生结婚了。我不愿意去想他是否开车去过卡森。
  所以我又在看显示器。“波波在山上的一个废矿里。”我说。
  “嗯……你妈告诉我了。多久没动了?”
  “从卫星恢复后就没动过。”我说。
  米勒医生点点头。他大半天没再说话,最后我说,“你认为他死了,是不是?妈是这么想的。”
  雪下得更大了,雨刮有节奏地“吱嘎”、“吱嘎”响着,像要把我催眠似的。米勒医生可以告诉我他不想再往前开了,他可以掉转车头,可他什么都没做,他知道我要看个究竟。
  “迈克,”他终于说话了,“我做兽医15年了,也经历过不少奇迹。动物是很神奇的。可是我得告诉你,只有奇迹出现,波波才可能还活着。”
  “好。”我说,尽量保持声调平稳。
  “这么多的郊狼,”他说,“通常是很快的……郊狼咬断猎物的脖子,就像猫对待小鸟和老鼠一样。除非波波跑掉一会儿又被逮住,否则它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嗯。”我看着自己的手说。
  不知道我扭断大卫的脖子需要多长时间,能让他痛苦多久。接着我想到,怎么又是大卫弄得我想干蠢事,其实是干伤害自己的事。
  我们花了10分钟开到废矿,这时雪下得大极了,卡车前二码以外都难看清。我们下了车,朝应该是矿井口的地方走,冷冰冰的雪花刺在我们的脸上。真是冷极了。除了雪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岩石,也看不见长在旁边的柏树。走了10码我意识到矿井口被大雪封住了,即使我们能够找到波波,也非得挖开5码深的雪不可。
  “迈克,”米勒医生在我耳边大声地喊着说,“迈克,抱歉。我们得回去了。”
  我想说,“我知道。”可我的嗓子不听使唤。
  我转过身,朝卡车走,到了车里,我开始浑身发抖,尽管暖气开到了最大。我坐在前排,空篮子放在我和米勒医生之间,那是波波的地方,我还在抖,紧紧地缩成一团。
  最后我说,“临死之前要暖和的。如果郊狼没有咬死它……或者它自己跑到了山上……”
  “它没有痛苦,”米勒医生说,“废话,是吧?不过是真的。迈克,不管它如今在什么地方,它不痛苦,我保证。”接着他开始给我讲关于“动物的天国”的诗歌,在天国,动物们保持本来的天性,猎食的照样捕杀其他动物,享用美餐,那些被猎杀的动物每天早晨再生,完好无损,愉快地享有自己在生物链上的位置。
  这是个不错的愿望,可我惟一能想到的就是,波波浑身颤抖着,头一个劲地往我胳膊底下钻,因为它害怕。
  我们开车下山,很快雪下得小多了,等我们到了开发商的建筑工地,几乎没有雪了。远处的枪声和工地机械的轰鸣声仍然能听到,或许射击手们到山下雪小一点的地方了。米勒医生很久没说话了,可当我们听到枪声的时候,他朝我看过来。
  别,我对自己说,别说,什么也别说,把我带回家好了,米勒医生,求你了。别说。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他的声音很轻,“对你爸的不幸我有多伤心。”
  我眼睛朝前看着,想着波波,想着那个死在皮文山上的徒步者。不知道多久雪才能融化。
  波波还是小猫咪时,爸经常抖动线绳逗它,把线绳提到波波刚好抓不到的高度,哈哈地笑着看波波跳来跳去的样子。“我们要让这猫眯去参加奥林匹克,”他说,“瞧它哟!一定跳起有3码高!”
  波波有很多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球呀,玩具鼠呀,还有我给它扔在地板上的皱纸团。可只要爸一开始抖线绳,它就丢开其他的玩具,专去抓它抓不到的线绳。
  “跟你一样,”妈看着爸和波波总是说,“跟你一样,比尔,跳起来抓你永远不能抓到的东西。”
  “哇,好啦,雪莉!为什么我们不能有部凌志?为什么我们不能有那种豪华家庭影院,嗯?”
  我猜他是在开玩笑,或许妈也是。
  米勒医生把我送回家时,大卫已经出去了,这很好,因为我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他。妈和莱蒂还在,她们试着和我说话。
  我不想说,径直上楼回房间了,卸下装备,倒在床上。
  不愿意去想那些不再用得着的东西:猫玩具、小盒子、波波的食物和水碗。我知道所有这一切都会扔掉的。妈要大卫再给我买一只猫咪,可我怎么可能再有猫眯呢?大卫还会放它出去。我躺在床上想起掌上跟踪显示器还在外套的衣袋里,不知怎的,这让我好伤心。
  我把枕头压在头上,脸对着墙。枕头挡住了很多声音,可我还是听到了电话铃,莱蒂离开的门铃,和大卫回家的声音,枕头也挡不住他和妈大吵大叫的声音。
  我起来做家庭作业,可这却让我想起星期一要上学的事。阅读吧,一个个的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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