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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锦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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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探花又怎知在下是那出题人?”
“因为关掌柜的咳嗽。”
“咳嗽?”
“不错。咳嗽。”
 





 第四部分
二十一
关止不禁笑得咳了几声,道:“难道这咳嗽也有问题?李探花不会认为在下是在装病吧?”
李寻欢也是一笑,道:“当然不会。在下虽不通医术,但也能听得出:关掌柜已经染病近十年了。”
关止道:“不错,果然是久病成医。既是如此,这咳嗽又有何不妥之处?”
李寻欢不答,只道:“能否容在下的几个朋友先坐下再谈?”
关止忙起身赔礼道:“是在下一时疏忽了。这里本就是李探花的府邸,请自便。”
荆非几人落了座。叶开见势本欲走开,却被阿飞按住了肩头,不得已只得一同坐下。
众人的座位恰将关止围在屋角,关止却也不在意,道:“现在可以请教李探花这咳嗽的奥妙了?”
李寻欢道:“不忙。其实倒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先请教关掌柜。”
“请。”
“关掌柜当真姓关?”
关止只轻描淡写一笑,道:“在下此前倒不曾听说:原来李探花也好打听别人的家事。”
李寻欢道:“关掌柜若不方便道明,在下自也不便强求。但有一物件关掌柜想必是识得的。”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三横带环图样的木牌,放在桌上。
关止瞥了一眼,道:“的确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了。这物件又有何含意?”
李寻欢道:“这正是那出题人的印记。”
关止笑道:“李探花真是越发玄妙了。不过,在下愿闻其详。”
李寻欢道:“一切还得从那雪地客栈说起。阿飞从镖师的交谈中已得知:那镖队原定的行进路线并不经过这客栈,会在这客栈落脚完全出于临时变更。以那诸葛霆的心情论,他原也不会情愿经过自己兄长曾经横死之处。镖队押镖的路线向来轻易不变,能做出此等变更的,必是镖局的主管。由金狮镖局的镖旗上不难看出,该镖局现今的后台主管,正是持有这印记之人。”
关止道:“好象有点意思。但他又何必一定苦心要镖队落脚在那雪地客栈?”
“因为他知道阿飞与在下必会经过那客栈。在客栈内羞辱诸葛霆、随后暗中以飞刀击毙闹事者,这些也都是此人的安排,其目的无非一个……”
关止接道:“为了吸引阿飞的注意?”
“不错。”
“既然他已知李探花也会经过,为何不等李探花到了再实施自己的计划?”
李寻欢忽然沉默,只从怀里摸出酒壶,长饮了一口。
关止继续道:“在下倒能揣测出一二。看来此人对阿飞和李探花颇有些了解。他不仅知道阿飞和李探花会回来,而且知道以二位的交情、三年不见难免会故地重游,选择当年的路线。他甚至明白,倘若只让李探花看到那客栈中的闹剧,以李探花的性情,应只会选择置而不理。李探花隐居三年,忽然现身必有必不得已的理由,不会为这种小闹剧分心。让阿飞看到却是不同。诸葛霆的恩怨且不论,单是那柄飞刀已足以使阿飞追查下去。因为阿飞知道,李探花从不会对一个挑衅的小混混下如此重手:原本伤他手臂即可,却一刀要了他的性命。此间的种种蹊跷,不容阿飞坐视不管。另一方面,倘若阿飞已被牵连了进去,李探花也不可能坐视一旁。在下揣测得可有道理?”
李寻欢苦笑着点点头,道:“关掌柜心思缜密。如此何不把故事替在下继续说下去?”
关止摇摇头,道:“在下不过是旁观者清。若论故事中的种种曲折,想必还是李探花更清楚一些。”
李寻欢又饮了口酒,道:“如此就容在下卖弄了。诸葛霆毙命客栈,巧合的是:从客栈老板算盘上烫印的纹样来看,这客栈也与那印记有关。”
关止一笑:“李探花真是好运气。”
李寻欢道:“即便不曾看到那算盘,在下也迟早会疑心客栈的后台与镖局的后台同为一人。镖队其余人等俱歇脚于镇东北角小客栈,唯那诸葛霆一人被安置留宿镇内。如此安排只有一个目的:令诸葛霆能够死于在下与阿飞面前。镇外人来车往,镖队车辙痕迹已乱,阿飞跟踪至此自会进镇探察,镇内只有一家客栈,阿飞若要留宿别无选择;而在下跟随阿飞身后来此,自然也会到达那客栈。至于在下是否会在那客栈现身,这是出题人的一步险棋,但正如关掌柜方才的揣测,他已估算在下十九不会现身、而只是在客栈附近观望。即便他估算错误,也不会对他的计划产生根本的影响。从诸葛霆尸体上的种种刻意安排上看,他已执意将在下牵连在内,甚至不惜留下明显的暗示指示下一步的目标。诸葛霆毙命于夜半,在下原先以为:心神已慌的他敢于此时开门让客,那来的客人十九是他的熟人;后来在下方想到另一种可能:来客其实正是他的上司。若非了解店内运作、知道尸体会在何时被加炭的伙计发现,一般人断不会利用冰与炭火制造此等对时间要求苛刻的密室。以上种种迹象无一不指向同一个人,也即那个持有印记、暗中控制着镖队与客栈之人。”
“李探花可在那客栈发现可疑之人?”
李寻欢轻叹了口气,道:“综合自己所见与阿飞、荆兄所述,在下已知当天晚上客栈中住过一个同是生了痨病的书生,凑巧的是那书生也带个书童。话说至此,在下倒想了起来,今日为何不见那侍药?”
关止只一笑,道:“家中有事,不曾跟来。”
李寻欢道:“只望他不要一时卤莽,碰破了手脚。”
“有劳李探花费心了。言归正传,李探花难道疑心那书生?”
“那书生身上自然疑点不少。其一,当日的车夫是在雪地客栈附近拉上那书生的。其二,那书生不仅破晓之前便匆匆离去,而且还更换了行装,以至前日的车夫如约等候时竟把他看作了一个女子。根据阿飞转述的车夫的说法,那车夫曾奇怪:前一日少言寡语的书童那天清晨却格外饶舌;如今看来解释只有一种:那是为了掩饰他家主人的咳嗽。至于他为何如此煞费苦心更换装扮,目的有二。一是让旁人误解那咳嗽的书生仍留在店中,破晓离去的是另外一人;而他前夜已向客栈老板言明会在清早离去,所以他想制造误解的只有一个对象,就是仍在客栈中的阿飞。”
众人不由将视线投向阿飞。阿飞虽未动容,但双手已然紧攥。
李寻欢抿了口酒,道:“这也难怪。毕竟这十几年来咳嗽已经成了在下的一大特征,而那书生想必又在店中设法避人眼目,只留下几声咳嗽,阿飞会有所误会自是难免。且说那书生改扮的另一目的。若他果真是击毙诸葛霆并安置密室之人,他的身手必属一流,因他竟能完成这一切而不被同在客栈的阿飞与荆兄发现。有此等身手的人,背后被人跟踪不可能不察觉,那书生却几乎是当着在下的面改换了装扮。”李寻欢忽停顿了片刻,方继续道:“且不论那猩红斗篷此前有何意味,至少在近日会使跟踪其后的在下联想到一人:孙小红。如此无异于又留下一个诱饵,令在下更加欲罢不能了。”
关止不以为然道:“就因为在下经手过孙小红的银票、知道她迟早会来重修的李园、再加上在下也有这咳嗽的毛病,李探花就对在下产生了怀疑?”
李寻欢摇摇头,道:“咳嗽尚是后话,毕竟如今为痨病所苦的不止你我二人。真正令在下开始疑心关掌柜的是另外两件事。”
“哪两件事?”
“关掌柜的对诗和关掌柜的眼睛。”
二十二
关止摆弄着桌上已经冰冷的茶盏,道:“陪李探花对几句诗竟也对出毛病了?莫非是李探花嫌在下对得不够工整,怀疑我这书生经历是假托的?”
李寻欢道:“恰恰相反。当日你我二人分别以茶酒诗词应和,关掌柜的对句不仅体例字数恰当,在意境上也句句贴切,皆是附庸风雅之辈断断不能的。次日关掌柜进入李园,一路却只如市侩商贾般道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或许是在下多心,但此中的矛盾不能不令在下疑惑。”
关止沉吟道:“诗词本是无心的闲事,李探花又何必当真。”
李寻欢道:“但关掌柜两次却都是当真尽了心。对诗之时,关掌柜志在必得,是因唯此才能进入李园。在李园内的字字句句,关掌柜也是斟酌过的,只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在下后来才想明白。”
“那些家常套话又能有什么特别用意?”
李寻欢目光闪亮:“为关掌柜杀害林麻子制造时间。”
关止笑道:“在场之人都可以做见证:林麻子直至午饭前后都在忙进忙出,遭遇毒手是午后之事。时间相距如此之远,却将在下随意说出的几句话和他的死联系在一起,未免太过牵强了。”
李寻欢低咳一声,道:“这就要先从关掌柜的眼睛说起了。”
“请。”
“当日下午出事时,留在冷香小筑的只有关掌柜一人,而林麻子的尸体最终在小筑楼上发现……”
“所以只可能是在下下的手?可惜,在下有在睡前服用鸦片町的习惯,当时醒且醒不过来,更不必说做杀人这么费心思的事。”
“倘若关掌柜当日确是服过鸦片町,杀人的确不可能。问题在于:关掌柜究竟是否服过鸦片町?”
“在场之人同样可以做在下的见证:众人回到小筑时,在下仍在昏睡,被叫醒后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李寻欢摇摇头,道:“在下虽未用过鸦片类药物镇咳,但对其药性却略知一二。除昏睡外,服用鸦片者还有一明显反应:眼瞳会显著缩小。”
关止笑而不语。
李寻欢继续道:“当日唤醒关掌柜时,于关掌柜眼中却未见到同样的反应。这一破绽,想必当时荆兄也注意到了。”
荆非在一旁略一颔首,道:“不错。但这作为证据尚且不足。毕竟我等唤醒关掌柜时已和关掌柜所称的用药时间相距一个多时辰,鸦片的药力通常在一两个时辰之间,依服用剂量的多少又有所差异。如此,若辩称是药力已过,虽牵强些,但也不无可能。”
关止一笑,道:“荆兄所言极是。退一步讲,即便在下没有服用鸦片町,在下又怎知何时楼中无人?”
李寻欢深吸口气,道:“关掌柜确指明了关键之处。然而,也正是这一点证明作案者只可能是关掌柜,因为只有关掌柜清楚:此时楼内将空无一人。”
“在下并不精通五行算卜之术。”
“但关掌柜咳嗽。”
“哦?又是咳嗽。”
李寻欢的面色忽苍白了一些:“实不相瞒,这个问题确实困惑在下许久。当日午睡时在下的确做过与林麻子有关的噩梦,起身开窗透气时便见梅林深处有一黑影。那黑影虽近似人形,但平常人见此情形,更多只会将其视作一堆枯枝。在下却因刚做过一梦,再加《锦瑟》诗句的暗示,下意识间便将此认作林麻子的尸体,因而才会下楼找得阿飞等人,出去看个究竟。此中最关键因素,正是在下的那一场梦,而那场梦不是别人、正是关掌柜安排在下做的。”
关止不以为然道:“在下虽不是正途读书人,但催眠一类的东瀛异术并不屑问津。”
李寻欢道:“关掌柜并无研习异术的必要。初次见面时关掌柜曾言:因同患此疾,所以能多体会几分在下的不易。也是在下愚钝,事过这几日才明白此话的含意。不错,正因为关掌柜也饱受痨咳之苦,方能明白患此病者较常人更加敏感。无论如何琐碎的小事,一旦入了心,一时很难忘却。故而关掌柜进入李园后只大谈些在下的陈年往事,目的无非是将林诗音、林仙儿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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