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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嫡女解语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vip2013-3-9完结,穿越时空,豪门世家)-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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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大乐,把儿子抱了过来,母子二人你亲我我亲你。“儿子,你弄了我一脸唾沫。”解语哀叹。每回都是这样,阿大不管亲谁都是往人家的脸上弄唾沫,然后,他一脸得意的笑。
  正在玩闹间,张雱回来了。先冲谭瑛规规矩矩行礼问好,才抱过阿大亲热。“宫中饮宴顺利不?”解语和谭瑛都很关切。在宫里那种地方饮宴,吃不饱喝不好都是小事,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就行。
  “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新鲜的。”张雱逗阿大玩笑着,不经意说道,“只一件,皇上不知怎么了,遍赐美女。还要赐给我一对姐妹花呢。”说什么“美女伴英雄”。
  谭瑛紧张起来,“姐妹花在哪?”女儿这才成了亲有了儿子,小日子正温馨甜蜜的时候,来了一对姐妹花?
  张雱亲了亲阿大,笑道“我推了。我跟皇上说,‘臣家贫,养不起。臣家阿大,还要靠义父养呢,往后有了阿二,要靠父亲养。哪里养得起姬妾’。” 我那点儿俸禄,只够养解语,养不起别的女人。
  解语和谭瑛迅速对视一眼,“爹爹教的?”“不知道啊。”解语笑咪咪夸奖,“无忌应对真是很得体。”皇帝是个劳动模范,心忧社稷百姓,最爱节俭,拿这个来回绝皇帝,不会触怒他的。
  晚间安瓒也回来了,解语偷空问他,“爹爹,怎么皇上有心情遍赐美女?”皇帝刚即位时遣散数千名宫女,怎么这才没几年,就玩起这套把戏了?
  “没什么。”安瓒微笑,“安南去年有了变乱,历经十个月的功夫方才平定。安南王为了表忠心,除进贡金银财宝外,还进贡了三百名安南美女。皇上这几天所赐的,全是这批安南女子。”
  解语明白了。原来皇帝是不想养闲人,或者是想废物利用,这才把安南女子赐给众大臣的。“爹爹,朝中都谁要了,谁推了?”像安瓒和张雱这样的人,多不多呀。
  “文官大多推了,武将大多要了。”安瓒欣慰点点头,“无忌是个好孩子。”文官推却,大多是为名声考虑。而武将相对比较没有顾忌一些,那么多武将当中,像无忌这般自爱的可不多。
  一家人逗着阿大,说些家常。谭瑛提及小白,很是怜惜,“可怜,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解语笑道“没什么,卢妈已是能下床了。待她身子康复了,我细细询问于她,没准儿能替小白寻到亲爹娘。”想法子呗,既然当年留下有肚兜,有玉锁,总算有线索。
  安瓒细细问了前前后后,略带沉吟,“七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朝中诸事不顺,先帝改过一次元,将原来的隆化年号改为洪嘉,称为洪嘉元年。那一年,朝中有十几名官员被贬、被赐死……”想起从前的黑暗岁月,安瓒面目怆然。
  “有没有姓薛的官员?”解语关心的是这个。安瓒楞了楞,凝神细思,“洪嘉元年遭贬的有……”仿佛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安瓒站起身,“去书房,搬出洪嘉元年的邸报,寻出七月所有邸报。”卢妈说了,她捡到小白那天,是七月十五。
  张雱一人抱阿大玩耍,安瓒、谭瑛、解语三人一起去书房查邸报。“有了,有了。”解语眼最尖,一眼看到“给事中薛迟”,这位姓薛!
  “薛迟,您认识不?”解语问安瓒。安瓒苦涩点点头,“认识。爹爹和薛大人,是同年。”同一年中的进士,同朝为官,怎能不认识。


☆、第107章

  “虽然是同年;可我和薛大人来往并不多。”安瓒回忆着往事;“我是陕西人氏;他是江南人氏,言语不甚相通。”这也容易理解;同年有一百人呢,哪能个个都亲厚,总是性情相投、利益相近的来往多些。
  这位薛大人官话说得不好?解语暗暗思忖。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讲流利的官话;有些人终其一生,只会说自己本乡本土的方言。
  “我记得,薛夫人是杨树胡同瘐家的姑娘。”谭瑛也在回想往事,“我虽没见过;却听说过,薛夫人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那些年自己虽是深居简出;却也听过薛夫人的芳名。
  那就对了,所以小白长得这么好。解语兴冲冲建议,“把肚兜和玉锁拿去给瘐家人看看,万一认出来了呢?”采蘋说肚兜做工很精细,没准儿是薛夫人亲手做的,娘家人看见就眼熟。
  “不急。”安瓒微笑说道“咱们只知道是杨树胡同瘐家,旁的一概不知,直接上门未免冒昧,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谭瑛和解语都觉有理,“极是应该!”又不认识,总不能冒冒失失上门吧。三人整理好邸报,出了书房,回到厅中。
  沈迈已回来了,正抱着阿大眉开眼笑哄着“叫祖父,叫祖父!”什么时候阿大这小子能开口叫自己一声“祖父”啊?做梦都盼着这一天。门帘掀起,解语等人进来,沈迈幽怨的看了解语一眼。
  沈迈今儿又是被解语支出去“会友”,未免心中愤愤不平:解语真霸道!女孩儿家一点儿也不温柔。唉,如果有个听话孝顺的小女儿就好了,不会这般对阿爹。
  “阿爹,晚上有您爱吃的酥羊肉。”解语笑盈盈献殷勤,“还有糟腌猪蹄尾耳舌和水点心。”所谓的水点心,也就是“扁食”,大体上相当于后世的饺子。
  沈迈听到“水点心”,高兴了,“我要一大盘水点心!”解语还是体贴阿爹的,知道阿爹最爱水点心!
  晚饭分两桌,张雱陪着沈迈、安瓒在外面,解语陪着谭瑛、安汝绍在里面。阿大坐在旁边的小木床上向饭桌热切的张望。那渴望的小眼神儿让解语都心软了,由着谭瑛把他抱过来,跟大人一起吃饭。说是一起吃饭,其实就是偶尔喂他口粥,或拿筷子蘸了菜汤让他抿抿。阿大很谗,抿一回菜汤能美美的闭上眼睛品好一会儿。
  “小外甥快长大罢,”安汝绍很同情阿大,“等长到小舅舅这般大,你什么都能吃了。”阿大牙都还没长齐呢,当然是这不能吃那不能吃,长大便好了。阿大冲安汝绍笑笑,又指了指菜盘子,示意谭瑛“还要吃”。
  安汝绍规规矩矩吃了一碗饭。“娘,姐姐,我想出去玩一会儿。”得到许可后,从侧门跑出去了。谭瑛还有家事要处置,饭后也带着侍女缓缓步行回了安家。
  撤下杯盏,换上香茗,张雱陪着安瓒、沈迈饮茶闲坐,解语也抱着阿大出来凑热闹。“绍儿呢?”安瓒不见了安汝绍,问道。
  “出去玩耍了。”解语笑了笑。汝绍从前有四个玩伴,如今只剩下一个小白,所以两人很要好。每回过来,汝绍必要和小白叽叽哝哝说上半天话,又常带好吃的给小白。今晚也不例外,问采蘩要了个捏丝戗金小食盒,装了水点心去寻小白了。
  安瓒也不以为意,闲闲坐着说些家常。沈迈知道杨树胡同瘐家的事,大包大揽道“亲家要上朝,阿雱要练兵,这事交给我了!”安瓒和张雱也没跟他客气,“如此,有劳了。”
  沈迈做事很雷厉风行,第二天傍晚便详详细细的跟众人讲了,“瘐家人口简单,只有亲兄妹二人。哥哥瘐时际在工部做个小官儿,靠俸禄过日子,清贫得很;妹妹瘐时华嫁给薛迟,夫妻二人都已殁了,并没有留下子嗣。瘐时际这人倒还忠厚,只是……”
  众人都狐疑看着他,只是什么?沈迈挠挠头,“只是太穷了!我下午晌去过一回杨树胡同,那么小三间房子,巴掌大一个小院子,住了瘐家夫妻二人和七个孩子!”瘐时际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
  解语嘴角抽了抽。本朝太祖皇帝是个很吝啬的人,给官员们制定的工资标准非常之低。小京官儿若是不掌实权,没有灰色收入,只靠那点儿俸禄过日子,日子一定难过。这位瘐时际先生再生育众多儿女,那更甭提了,揭不开锅都有可能。
  “瘐兄家学渊源,必是懂玉的。这玉锁,求瘐兄赏鉴赏鉴。”工部叶主事这日特意邀了瘐时际在富贵楼饮酒,席间拿出一个蓝田仔玉玉锁,虚心求教。
  瘐时际受宠若惊,忙伸出双手接了过来,“哪里,哪里,蒙阁下抬爱,在下浅薄得很,哪里懂玉了?”正谦虚着,目光一下子呆滞了,嘴唇颤抖,“这,这是舍妹出嫁时,家母给的陪送!”再不会错的。家中并不富裕,妹妹能嫁给薛迟这新科进士为妻,是多么光宗耀祖之事。父母倾尽全力给陪送,把家中值钱的几件器物都给了妹妹,这玉锁,便是其中之一。
  叶主事大喜,“果真?”又取出一个婴儿肚兜,“瘐兄细看看,可认得是谁的针线?是不是令妹的手笔?”瘐时际急忙把肚兜抓了过来,上上下瞅了几眼,“我认不出来!”从没在这些事上留过心。
  叶主事未免有些失望。瘐时际比他着急呢,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有了!内人和小妹最熟悉,我回去问问她!”叶主事颔首,“如此,某与瘐兄同行。”上司交待的事,还是早早办妥为妙。
  二人出了富贵楼,坐上叶主事的马车,到了杨树胡同。瘐时际头蒙蒙的,也不让叶主事,下了车便奔进院门,“娘子,娘子!”瘐太太正在厨房忙活着,探出头来嗔怪道“什么事,急成这样?”
  瘐时际不由分说,拉着瘐太太看肚兜,“快看看,认不认得?”瘐太太没好气,“锅里正做着饭呢,若糊了,咱们晚上吃什么?”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低下头来仔细看了。
  瘐太太抹起了眼泪,“这是小姑做的!”瘐时际怕出错,问道“你看准了?”瘐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准准的!错不了!”自己进门时小姑才八岁,眼看着她长大的,她的针线,岂能认错?
  瘐时际拿着肚兜奔出院门,气喘吁吁上了马车,“叶主事,这肚兜出自舍妹之手!”娘子是个有成算的人,她既说“准准的”,那定是没错了。
  叶主事笑道,“如此 ,劳烦瘐兄。”吩咐车夫,“去凌云阁。”事情这么顺,可以顺利交差了。
  瘐时际惴惴不安问道“叶主事,咱们去凌云阁做甚?”叶主事微笑安抚,“无事,瘐兄不必忧心。”
  到了凌云阁雅室坐定,叶主事挥笔写下一封书信命人送走,之后和瘐时际闲坐饮茶。瘐时际坐立不安,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黄昏时分,雅室门打开了,一名中年斯文儒雅男子带着位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出现在瘐时际面前。“小妹,华儿?”瘐时际不能置信一般,颤声叫道。这,分明是幼时的瘐时华。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瘐时际和卢妈见了面,各自把当年事一一细数。洪嘉元年给事中薛迟被先帝下旨革职为民,瘐时际知道时已是数日之后,他急忙跑到薛家,薛家却已是没了人。薛迟、刚刚满月的瘐时华,和几名家人,全都没了影踪。
  问左右邻居,邻居都躲避不及,“这才被圣上革了职的,莫连累我们。”还是左邻一位老家人偷偷告诉了,“昨日辰时起,仆役侍女一个个都被遣散了。昨晚人定之后,灯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薛大人带着位小娘子,那小娘子手中抱着婴儿,急急忙忙走了。”走得很匆忙,像逃跑一样。
  瘐时际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不安,偏偏又不得要领。过了两日,再进薛家,瘐时际懵了:薛迟和瘐时华夫妻二人,双双毙命家中,身上并无伤痕,也并没见到才出生的小女婴。
  “报了官,官只叹气,也捉不出凶手。”瘐时际费尽百宝托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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