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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彼岸繁花[综红楼]-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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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们说了什么了。”
  “本钱开始是二太太的,后来加了府里每月的月例。那些古董也都是二太太寄卖的。”
  “还有呢?”贾赦不信周瑞家的是二太太的心腹,就知道这么点明眼的事儿。
  “金陵的祭田,”
  “这个老爷我知道。”
  “京城的铺子,赚钱的哪些,一部分置换到二太太名下了。收益好的庄子,也换去二太太名下几个了。”
  …… ……
  等贾赦把这些事情都忙得清楚了,就到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


第161章 林海24
  八月十五一早; 贾赦草草用了早饭; 叫上邢夫人; 就去贾母的荣庆堂。陪着贾母刚用完早饭的宝玉和三春姐妹; 见了贾赦、邢夫人赶紧行礼。
  贾赦沉着脸,摆手让她们都出去,让人去把王夫人请来。
  “老大; 你有什么事儿?”贾母看着近些日子、几次照面都截然不同的大儿子; 心里有些不落底儿。
  贾赦带着邢夫人先给贾母行礼问安; 语气平缓不带任何情绪,“母亲,略等等;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然后坐到往常的位置。
  不一会儿的功夫,贾珍夫妻先到了; 才坐好; 王夫人跟着进来。再就是贾政又陪着王子腾夫妻进来,然后是史家兄弟夫妻也来了。
  “恩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这大过节的,让我们夫妻一定这时辰到贵府?”
  贾赦招呼着王子腾夫妻和史家夫妻都入座; 等丫鬟上茶后,把屋子里伺候的都撵了出去。
  贾赦环视众人,然后平静开口:“母亲,王氏卖了金陵祭田的事儿; 您可知情?”
  贾母呆了; “祭田; 那是子孙的根本哪,怎么会卖呢?不可能吧?!”
  “王氏,你自己说,金陵的祭田,你卖了没有?卖给薛家多少?”
  王夫人一听贾赦这样问,就知道祭田的事情爆发了,立即白了脸,垂头捏着念珠不语。
  贾政气得冲王氏喊:“你怎么敢卖祭田?大哥,舅兄,对不起了,我,我休妻。”
  贾珍和尤氏看看贾政,再看看贾赦,贾母仍然是呆滞。
  “存周,别,别急着休妻。”王子腾赶紧出面阻拦。笑话,他妹妹嫁进贾家二十多年,生了二子一女,就这么背着卖祭田的名头回去,他自家的二个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他王家的姑娘以后谁家敢娶?嫁出去还不得都被休回来啊。
  “妹妹,你为何卖了祭田?家里少你嫁妆了?还是贾家少你吃穿了?”
  王夫人闭嘴不言,贾赦就说:“母亲,当初邢氏进门,您说她小门小户出身,管家不成,母亲要王氏帮着管家。现在把这家管得是,连祭田都卖得十不存一二了。母亲,二弟,你们怎么说?”
  贾母看着王氏,满眼都是不能置信,一贯以慈爱示人的脸庞,只能见到脸颊在抖动。
  而贾政胀红了脸,哆嗦着说:“休、休妻。”
  “贾存周,我嫁你二十多年,生了二子一女,你休我?凭什么?就因为我卖了祭田?我是为了谁?要是你有爵位,要不是你这些年一无所成,儿女以后没半点依靠,我何至于费此心机?”
  “你这蠢妇人,你还有道理了?!”
  “王氏,不然咱们去京中衙门问问,这偷卖夫家祭田的女人,该不该休?”贾赦起身。
  王子腾赶紧上前拱手相拦,“恩侯,恩侯,等等,等等。多少祭田,我如数补回。”又对王氏说:“你卖祭田的银子呢?”
  王夫人咬牙,半晌回话说:“都添到日常家用了。”
  贾赦冷笑,“要叫赖大进来对账吗?看看每月外院帐房,是否给拨了足额的家用?”
  王子腾妻子就对王夫人说:“妹妹,别犟着了。外院的帐房每月拨银子进来,不是一个人经手的。”
  “恩侯,这事儿是我王家没教好姑娘,祭田卖给薛家了,这好办,我让薛家如数退回。”
  “母亲,王氏不能再管家了,你可有异议?”贾赦看着老太太,不依不饶地问。
  贾母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二哥,卖祭田的钱都花去宫里了。送了元春进宫,那是为这一大家子、为几家子谋前程的事儿。在那宫里,没钱怎么行?”王氏一看不让自己管家了,索性把心里话说出来。环顾众人一周,看着贾赦说:“我出了自己的女儿,难道府里出不得银子了?这府里不少我吃用,可少了给宫里用的那份大头的银子。”
  众人就看着王夫人,元春在宫里上位了,对这几家都有好处,可是卖了祭田?谁都不敢赞同,死一般的沉默。
  “今天请大家来的第二件事儿,王氏放印子钱的事儿,母亲可清楚?”
  贾母有些尴尬,“这个,这个,京里许多官眷都放的。赶上谁家不凑手了,彼此帮帮忙。”
  “母亲可知道重利盘剥,朝廷可要夺当家男人的爵位、官职,涉及人命还要流放当家男人的?”
  “这?那么多人家做的,怎么就会揪到咱们家了!”
  “母亲在不在乎我被流放?”
  “老大,”贾母生气了,“你说的什么糊涂话。你是我儿子,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在乎。”
  “母亲,王氏放印子钱进了她自己的荷包,然后哪天事发了,你儿子我去顶罪流放吗?可有弟媳妇犯罪,大伯子顶罪的道理?”
  贾母噎了一下,“说了京里很多女眷都放印子钱的。”
  王子腾脸色变幻,“妹妹,你怎么能放印子钱?”
  “都用去宫里了。”王夫人仰头犟起来。
  众人都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圣人知道元春有这样的母亲,敢宠幸元春吗?王氏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老二,我这消息是御史那边传来的。你不会怪大哥不愿意替你媳妇顶罪吧?”
  贾政羞得恨不能给自己俩巴掌,“不会,不会。”
  “分家吧。”
  “大哥,父亲临终前说了,母亲在,就不分家。”
  “你是要等王氏放印子钱的事儿发了,被御史弹劾后,让我顶罪吗?”
  “大哥?”贾政见哀求贾赦没用,看向贾母,“母亲?”
  “分吧。你们都是嫡子,五五分成。”
  “老太太,叔祖母,真的分家?”贾珍呐呐问。
  “分。不过分家是分家,老二还要住在这府里。”贾母说的理直气壮。
  “母亲,这个家怎么分先放放。还有一事儿,瑚儿溺死,累得父亲重病而去,这溺死瑚儿的人是害死了父亲吧?母亲说,儿子要不要报杀父之仇?”
  “老大,你找到人了?”贾母双眼微眯,母子俩有时候就有这样相像的神态。
  “是啊,儿子不仅找到那人了——府里的赖大家的,还找出幕后的主使、同谋。母亲说,儿子该怎么办?”
  贾母不吭声了,赖大找媳妇,找了几天了。她那里猜不到是贾赦,把赖大家的关起来了,可守着的东院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贾赦从哪里找来的,赖大都没法子进去。
  那些人软硬不吃,她也没法子进去,又不能不管。后来还是那东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婆子,悄悄过来禀报,给贾赦守院子的那些人,都是跟着国公爷上过战场的老兵卒,平时都是住在太老夫人给大老爷的庄子上,有的身上甚至还有官位呢。
  这样一来,她更不好请衙门来搜查大儿子的院子了。早日找到赖大家的,都快成贾母的心病了。僵持了这几天了,贾母打算利用中秋节,全家吃团圆饭的时候,对老大和颜悦色地哄几句,把赖大家的要出来也就算了。
  “表哥,你俩说我们兄弟,该不该为父报仇?”贾赦问史家兄弟。
  史家现在一门双侯,忠靖侯史鼎、保龄侯史鼐看贾赦双目如火,盯着自己兄弟,谁敢说不该为父报仇?!可兄弟俩听了贾赦母子这样的对话,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贾赦今天请自己兄弟过来的目的,大概是自己姑姑牵涉进此事了,要娘家拿个态度了。
  在贾赦目光的逼迫下,忠靖侯史鼎只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岂为人子!不过,恩侯,这事可不好搞错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敢出一星半点的差错。人证、物证都在,我手里还有亡父留下的手书。母亲,你知道吗?父亲为了保我的命,留了瑚儿的奶娘活着。您要看看信,见见人吗?”
  贾母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贾赦,“老大,你?”
  “二位表兄,贾史氏默许她人谋害了贾家长子嫡孙,害死丈夫——累荣国公英年早逝,你们说该怎么办?咱们是经官公断?还是……”
  史家兄弟和妯娌才还看王子腾的热闹,这一会儿,自家的戏台子更高、塌得更狠。
  “恩侯,你确定了?可不要弄错了。” 保龄侯史鼐与贾母还是更亲近一点儿。
  贾政向史家兄弟点点头,继续问贾母,“母亲要确定一下吗?”
  贾母恨声说道:“老大,当初就不该留你活命。要不是你是先太子伴读,娶了张家那丧门星,你父亲怎么会死?”
  “母亲,送我去做太子伴读的时候,我九岁,是您和父亲决定的吧?!每天要三更睡五更起,遭罪的是我吧?那些年您在京城里的风光呢,您忘记了?先帝指婚张氏与我,您高兴得去给祖宗烧香,您也忘记了?瑚儿聪明伶俐,您对瑚儿的喜爱,难道是假的?难道父亲不是因瑚儿溺死,才伤心病倒的?难道父亲不是因为张氏得知其父自戕后呕血死去,觉得愧对太傅、难见同僚绝命的?”
  贾母听了贾赦的连番追问,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表哥,你们看怎么办?”
  “这个……”兄弟真的为难,姑母已经七十岁了,这个年纪休回史家,史家以后也没脸出门了。“只要别休。恩侯,这也是你的母亲。”
  “我在老国公晚年静养的梨香院,整理出一间佛堂,今日就送母亲过去。母亲余生就在梨香院茹素,给父亲念经、祈福。你们看可好?”
  对如何安置贾母,贾赦是用心琢磨了几日,不能送去家庙,只能在家里找个僻静、条件也差不多的院子,挑来挑去的,他就选中了梨香院。
  那梨香院,贾府东北角一个十余间房舍构成的一个玲珑院落,小小巧巧的,前厅后舍俱全,还另有一门通街。西南有一角门,通一夹道,出夹道便是荣禧堂的东边了。贾赦把通街的门砌死,又加固了院墙,把前厅的正房改成了佛堂。
  这样一说,在场的贾政和史家兄弟,以前都去过梨香院,也不敢说贾赦挑的地方不好。
  “老大,你这忤逆子。”贾母大喊,如果不能在娘家侄子在的时候,扭转了贾赦的决定,怕自己的余生,就要被关在梨香院的佛堂渡过了。
  “母亲,你累得父亲丧命,这样,您还觉得委屈不成?”
  “姑母,表弟也是您亲儿子,不会亏待您。您以后为姑父祈福,也是该着的。”
  贾母见忠靖侯史鼎这样说,就把目光转向保龄侯史鼐,当初她可是鼎力助他得了侯爵的。
  “姑母,您放心,年节的我们会来看您的,必不会让人委屈了您。”
  贾母见二个娘家侄子都这么说,哀嚎一声,“爹爹,大哥啊。”萎顿到坐榻了。
  史家两妯娌赶紧上前,捶胸、叩背、掐人中,贾母装不下去,只能悠悠醒转。
  贾赦又转向王子腾继续说:“王大人,溺毙瑚儿的主谋就是令妹。”
  王子腾现在对自己妹妹都做出什么没规矩的事儿,不敢指望有下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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