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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起源之祸-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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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三十二块巨石如雷霆万钧般抛射而来,他嘴里说话,反应慢了半拍,被一块巨石砸中右腿,身形一滞,便被铺天盖地的巨石埋在了底下。
  但他发现那些“巨石”,外面其实都包着柔软的海绵,重量远没有看上去重。不过三十二块石头带着巨大的速度飞过来垒在他身上,仍然让他一口血喷出来。
  这个时候索尔科夫斯基教官的声音传了进来,“马格尼大师已经走了,大师设计的装置,只会让你吐血,不会让你送命的。再说,这几天我都会负责在这里看着的。”
  地面嘎吱嘎吱地响动了起来,抛射下来的巨石滚进一道沟里,然后由传送履带送回坡顶开始准备下一轮抛射。
  ……
  ……
  别的同学还是像上理论课的时候一样,上午操训一场,下午操训一场,有午休和放学的时间。罗松溪被弗洛普和马格尼两大巨头抓进去之后,再也没有被放出来过。
  很快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要么说罗松溪得罪了教授,要么说罗松溪又被关了禁闭。
  没有人出来澄清这件事情,教官只是大声呵斥他们,“不要问问题。”
  只有罗松溪知道自己的苦,那是比得罪了教官,被关了禁闭还要苦得多的苦。
  罗松溪估计着自己已经修炼了七八个小时,他已经能成功躲开128块巨石了,只是刚刚一轮256块石头砸下来的时候,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脸,砸松了他的两颗门牙。
  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朝门口喊道,“我饿了,放我去吃饭吧。”
  修炼室的门上开了一道小窗,索尔科夫斯基教官把一大桶饭菜递进来,“跟你说过不修炼到白银阶不许出来,意思不懂?”
  不让他出去他倒无所谓,反正从小一个人待惯了。但不让他见林小曼,他觉得心里跟猫抓似的。
  修炼室外,他看不到的地方,林小曼拎着一个装着饭盒的布袋子,问索尔科夫斯基教官,“教官,真的不能让我进去给他送个饭吗?”
  “小曼啊,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学校里也没禁止谈恋爱。可是啊,弗洛普教授说了,不让他见到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啊。”
  第七天了,他站在土之力的修炼区域里,拎着一根铁棍对着一堆机械铁傀儡。
  马格尼教授的机械设计果然巧夺天工。这一堆傀儡,拎着和他一样的铁棍,每次只有一只傀儡会攻击他。
  但他只能格挡,不能闪避,否则他一旦移动,其他傀儡就会拎着铁棍一起扑上来,将他砸到吐血。
  但现在罗松溪丝毫没有心情研究这些精巧的傀儡。七天来,他虽然玩命地修炼,玩命地吐血,但惩戒之力的进展,却微不足道。
  他拼命挡住了傀儡的一记顺劈斩,傀儡掉转棒头,从他头顶抡下,他举棒再格,力气终于难以为继,被傀儡一棒压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他坐在地上,喝下格蕾医生的伤药。用索尔科夫斯基的话说,学校三巨头都一起为他突破在出力,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他的神情颓丧之极。
  “77,你说到底要怎么才能突破?”他无力问道。
  “主人,自从你有了林小曼,经常好几天都想不到我。现在见不到林小曼了,终于又想起我来啦?”77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额……”
  “主人,可是77还是待你一如往昔的哦。你看你这么玩命的练,其实根本就没练对方向。”
  “怎么个没练对方向?”
  “77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心之所向,力之源泉,只有当你心里产生发自内心的迫切向往时,惩戒之力才会受意志的引导,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从而迅速增长。你尽跟那些大石头铁皮人拼什么命呀,好好想想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最想要什么?我想要突破啊。”
  “其实突不突破,主人你无所谓的呀。你现在急着想要突破,只是因为你想要出去见到你的心上人呀。”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秋没见了?
  “那要怎么把这种意念注入到惩戒之力里去呢?”
  “这个就要主人你自己琢磨啦,77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啦。”


第85章 水到渠成
  理论上的问题解决了,可是离实际上的问题还很远。
  傀儡冲过来,罗松溪大喊一声,“我要见林小曼。”
  傀儡可听不懂,照样一棍子抡下来,嗷呜一声,把罗松溪抡倒在地上。
  巨石砸下来,罗松溪大喊一声,“林小曼。”
  巨石可不知道谁是林小曼,纷纷扬扬地把罗松溪埋了个严实。
  已经是第十天了。
  罗松溪丧气地从石头堆里爬出来,“77,到底要怎么把这个意念和修炼挂起钩来?我觉得完全不沾边啊。”
  “主人,今天的问题已经回答完毕了哦。而且这个问题今天你已经问了七遍了,这个确实是要你自己琢磨体会的哦。”
  ……
  ……
  第十五天,罗松溪再一次被256块石头埋在地底。
  他一瘸一拐地从石头堆里爬出来,用力敲击着修炼室的铁门,“教官,放我出去。”
  索尔科夫斯基教官没有理他。
  他捡起那把格挡傀儡用的铁棍,铛铛铛拼命敲门。
  “教官,我不练了,我要退学,放我出去。”
  “如果你打得过我,你就冲出来。如果你打不过我,我就会把你揍回去。”索尔科夫斯基教官终于回应了他一句。
  背后重新归位的巨石,呼啦一声从坡上抛射而至。
  他心烦气躁,不想去躲闪,扬起手里的铁棍,土之力勃发,铁棍重重击打在巨石上。
  “去他妈的。”在他的骂声中,石头被他滴溜溜打得好远。
  然而在这一声发泄当中,他发现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两块巨石接踵而至,在两句骂声中,又被他击飞。
  飞来的石头越来越多,他想也不想,将铁棍抡到了极致。他的全身环绕着一层氤氲的土黄色气流,随着他不绝的喝骂,无数巨石呼啸飞来,又呼啸飞走。
  终于,第1024块石头的时候,他来不及将石头全部击飞,被严严实实地埋在下面。但他很快就爬出石头堆,持棍大喝道,“再来。”
  第十八天,他早已不再一味用铁棍击打石头,只见他时而挥棍怒击,土之力澎湃;时而腾挪避让,风之力轻灵;时而柔弱无骨地贴住疾飞的巨石,轻巧卸力;时而又暴烈如火地将漏过来的巨石,愤怒地劈碎在地。
  看你还有多少石头,能用来困住我,罗松溪一边对抗飞石,一边暗暗想道。
  终于,2048块石头被他横扫一空,山坡上的装置吱吱嘎嘎响了一阵,再也没有石头飞出来。
  他迎头又走向了那群铁棍傀儡,一个傀儡持棍打来,他并不迎击,而是往后退去,其他傀儡于是蜂拥而至,但他紧紧缩进一个傀儡怀里,然后柔弱无骨地一转,转到傀儡身后,追击而来的十几个铁棍,将那个傀儡砸成一堆废铁。
  他就这样跳出了傀儡的包围圈,然后带着它们兜了一个圈子,追上了最后一个傀儡,火之力涌向左掌,一掌将那只傀儡打了个稀巴烂。
  他的心里无比舒畅,这十多天来,被困在这个该死修炼室里,接受教官的安排,不练到白银阶不准出去,早已令他无比憋屈。
  从小到大,罗松溪都没受过什么约束,想杀就杀,想走就走,想跟几百马匪死磕就死磕,但那是我想要的,不是别人强加于我的。
  但你们凭什么要我躲石头?你们凭什么要我抗铁人?你们凭什么非要我修炼到白银阶?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林小曼?
  所以我要将这些条条框框全部打破。你们不是要我躲石头吗?我就把这些石头统统击飞劈碎。你们不是要我硬扛这些铁傀儡吗?我就把这些愚蠢的铁疙瘩,统统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他拳打脚踢,肩撞膝顶,无所不用其极,四种惩戒之力自由地转换不停。
  对,自由,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火是自由的,但凡有什么想要约束他的存在,都会被他焚烧得一干二净。
  风是自由的,他不惧任何东西的阻拦,他永远都能自由来去。
  土也是自由的,尽管他沉稳、沉默,但什么都无法束缚它,因为任何力量都无法使他屈服。
  他把十几只傀儡统统砸碎,将铁棍插在地上,豪情万丈。
  他身上的神纹飞速生长,一对白色的翅膀和一对黄色的翅膀悄然而生。
  77高兴地喊道,“入道,主人你入道啦。”
  入道,就是第一次感应到至高的元素法则的存在。通往法则感悟的道路有无数条,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方向。
  弗洛普教授的道是生生不息之道,莱昂纳多的道是四季交替之道。
  而罗松溪的道,就是自由之道。
  传承主人所讲的“心之所向,力之源泉”,讲的也是用属于自己的道,去引导惩戒之力呀。
  等等,好像还最后缺了一点什么。
  那对蓝色的翅膀,还差最后一线没有成型。罗松溪走向了这些天一直没有踏足过的水之力的修炼区域。
  水之力一直是他的短板,这些天他一直被土风两地的修炼内容折磨得欲生欲死,所以他认为最难的水之力修炼,他还没有尝试过。
  此时土风两处修炼区域已经被他彻底捣毁,土风两系惩戒之力也已经突破到白银阶水准,他离入道还差最后一丝就能彻底圆融无碍,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晋升白银阶见到林小曼。于是他大踏步地走向了水之力的修炼区域。
  这里是一道瀑布。
  难怪从外面看这栋建筑那么高,原来在里面修了一道瀑布。
  比起他和林小曼莱昂纳多跳下来的那座瀑布,这座瀑布要迷你许多,大约只有五十米高。涓涓细流从瀑布上面淌下,罗松溪走到了瀑布底下。
  水流冲刷着他大汗淋漓的身体,水流开始变大,从涓涓细流,变成汩汩清流,再变成涛涛洪流。
  看来水之力的训练内容,就是对抗这水流。
  可是怎么对抗呢?
  他沉凝如山,水流依然如是冲刷;他暴烈如火,水流依然如是冲刷;他上下纵掠,水流依然如是冲刷;他试着学习水流的柔软,去适应冲刷的节奏,然而水流依然如是冲刷。
  平淡地反复地流着,从来没有任何改变。
  水是自由的,是因为他的无为吗?是因为他以不变应万变吗?明显都不是。罗松溪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在瀑布中苦思了一昼夜,罗松溪终于心力交瘁,一头从瀑布上栽倒,晕倒在瀑布下的水潭里。
  ……
  ……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校医院的病床上。对面的床上没有莱昂纳多,格蕾医生正在检查他身体的各项状况,林小曼则站在他的床边。
  格蕾医生记录下检查结果,就推开门走了,索尔科夫斯基教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不错,二十天的时间,离白银阶只差一丝。虽然把训练室搞得一塌糊涂,土火风三系已经突破到白银阶。给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见上一面,见完再给我回去继续练去。”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林小曼看着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罗松溪,眼眶微红,轻轻说道,“罗松溪,这些天,我很想你。”
  说完,整个人投入了罗松溪的怀抱。
  罗松溪拥着林小曼,对她说,“我也很想你,否则不会这么玩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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