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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面瘫太子俏萌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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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胤寻思,那一桩传闻看来是真的,龙王麟晟废除了南泽的太子之位,改立南阶为太子,南泽这副形容,麟晟撑到现在才废立,可见对他有多希冀,又有多失望了。
    楚赤暝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是也好,不是也好,想必三龙子并不怎么介怀,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殿中气氛冷冷清清,南泽曾挑断瑾莱仙山女婿的全身经脉,诸人自然不待见他,但碍于琉珠为了瑾莱离开了世间,或许是他颓废的原因之一,大家也就勉强将就了这位客人。
    南泽悠悠地喝下一口茶,“之所以造访,是因为我以为冷真回来了,我跟她之间,许多事情没有说清楚。”
    楚赤暝摇头,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冷真好像记得,他以为她死去时,抱住她,也是满面悲怅地这样说,结果不过是演戏,回忆不太清晰,不知哪里是前,哪里是后,只是蜻蜓点水,展翅高飞,倏而离往去远。
    她坐在在她母君的膝盖上,歪着脑袋道,“叔叔,昨夜姐姐托梦与我,知道她说什么吗?”
    南泽抬眼看她,“噢?”
    冷真低下头,抚玩着胸前的头发,嘟囔道,“她说,在三生石上,她看到了她的前世,四万五千多年前,她不过是开在引痕殿院中的一株蓝色紫阳花而已,微不足道,却从开花的那一刻爱上你。”
    南泽沉默不语,神色很是怅然。
    冷真继续道,“花开一季,绚烂一季,三龙子,你没有正眼看过她也就罢了,却葬送了她的性命。”
    似乎记起了什么,南泽沉声道,“怎么会?”那极其淡远缥缈的往事,竟然与她有关系!
    冷真心肺微微一扯,尽量将自己当作局外人,“一日游园赏花,你为冰漩编织草环,她看着仅有的那株紫阳花觉得喜欢,你便将花朵全摘了下来,缀入草环中,为她戴上,那时你一袭白衣,笑时,果真如梨下温酒落白棋,丛中赏蝶触花心,满满的都是幸福。”
    “姐姐枝叶尽枯,三日后死去,你吩咐门卫将她拔掉,一般而言,仙界花草,一旦落足生长便是永世,极少有中途夭折的情形,门卫嫌她损了院子的美观,将她弃于岸上,她的一缕精魂飘到人世,入了雪狼之胎,成为雪狼一族。”
    楚赤暝唏嘘道,“那时我与涟司一般大,好到海底游玩寻宝,袖中遗落了紫阳花种子,原来是长到了引痕殿院中。”
    她的前世纠葛,这一世依然无休无止么?
    南泽匆匆将茶盏置于案上,随即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庞泛起润色,这是病情过于严重的征兆。
    冷真又道,“三生石旁,她知道你与冰漩仙子在少年时便相爱,她在瑾莱怀着眷恋度过的几万年,你在辰沐海与冰漩卿卿我我,即便在四万五千年前,雪狼灭族灾难中,你救过她一名,心中也未曾念过她一分一毫。”
    将这一番过往说罢,她恍然想到自己的语气过于老成沧桑,扭动着小小的身体,捶打着母君的肩膀,“姐姐好可怜……”又愤懑地看了南泽一眼,“她的两世都栽在你手中了,倘若真有第三世,叔叔就放过她吧!让她好好地活一次。”
    南泽平静道,“我不会放过她,我会弥补她两世的伤害,带给她第三世的幸福,比冰漩多十倍,百倍,竭尽所能,穷尽一生,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似是蔓延天地之间的沐风暖阳,兜住所有的阴霾,抛向无底深渊,冷真身子一颤,埋首进她母君的怀中,“叔叔这样,碧侨感到害怕。”
    不敢置信,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一番话,是对她讲的吗?太过突兀,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有一种尽快睡去的渴望,她的母君拍打着她的后背,“碧侨莫怕,三龙子再也伤害不了姐姐了,因为姐姐转世后,便再也寻不到了。”
    楚赤暝眉毛挑了挑,手指一动,杯盖轻而稳地落到杯盏上,“寻不到么?”
    黑影一闪,三龙子挺身而起,却又颓然坐下,死死盯着珞瑶的眼睛,“你说什么?”
    央胤叹息一声,“冷真不想与前世再有纠葛,转世时散了魂魄,分投到不同的人家,可以说,再也没有冷真这个人了。”
    “是吗?”南泽皱眉,“既然与别人在三生石上相约来世,为何又会散了魂魄?”
    楚赤暝愣了愣,不安的预感笼上心头,南泽既然能看到冷真在三生石上刻下的那句话,或许这一场纠葛将无穷无尽。
    冷真,你终究是逃不过么?
    珞瑶淡然一笑,“你也知道,投胎转世由不得选择,出生,族类,性情,模样,又是另一番不同,就如冷真前世为蓝色紫阳花,二世为雪狼族,谁又说得定?她之所以散开魂魄,不过是为了增加转为雪狼族的几率,呵,这样,更可能下世与楚赤暝仙君相认。”
    冷真不由得佩服父君和母君的杜撰能力,况且他们一唱一搭,心有灵犀,应付自如,几乎可以去写书了。
    她磳出小脸看向神色惨然的三龙子,道,“叔叔,姐姐还说了,希望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南泽闭上眼睛,“原来的样子,原来我是什么样子?”
    冷真又道,“至少,至少振作吧!”
    南泽凝视着虚空,半晌才接,“好,她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即使在梦境中说的话,倘若你再梦见她,替我转告她,从前她所看到的,表象即事实,无须深究。”
    他夜夜梦见她,皆是在一片荒芜的草地中,她依旧是一袭蓝衫,身姿分外缥缈,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或幽怨或淡漠地看他一眼,转身消隐在迷雾中,无论他怎样追也追不上。
    冷真,你是真的对我死心,不爱我了么?
    一家子连骗带蒙,终于隐瞒了这一桩真相。
    央胤道,“三龙子出去时,步伐稳健了一些,看来,碧侨小仙的梦起作用了。”
    珞瑶怅然道,“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况且总不能让冷真扮成碧侨的样子过活,做母君的看得也心酸。”
    “表象即事实,无需深究。”
    冷真低低念了一句,下意识地看向门外,早已不见南泽的踪影。
    楚赤暝含笑注视她,那笑中有一股她难以抗拒的魔力,她走到他跟前,任他揽过她的肩,将她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你说,三龙子会不会这么容易骗过去?”
    冷真低下小脸,眩晕感愈加的强烈,然而,她不愿多想,只是大脑混沌不堪,那般负重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抬手扶了扶额头,“你先告诉我,方才看到的,听到的,可是真的?”
    
    第八十章 恢复了就娶你!
    
    楚赤暝歉意地看了央胤与珞瑶一眼。将她抱起。走出姬翎大殿。冷真攀着他的怀抱。逐渐睡了过去。只仿佛听他在耳边道。“真儿。刻意忘记。并不是好的办法。你什么时候才真正将他忘了呢。”
    他希望她快些长大。那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她。生米煮成熟饭。南泽便再也抢不走她了。他甚至有些怨。她为何那么早便出來。倘若在母体中三十年。那些往事。果真会风淡云清了吧。
    他需要提防着度过二十年。而二十年中。又会有多少变故。她命素正对蓝色紫阳花。又两世与南泽有牵连。况且。南泽看到三生石上她刻下的那一行字。是否真的预示着。他也是对的人。抑或。他才是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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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山苍渺。闲云几何。
    黑袍男子长身负手。伫立在云朵边缘。目光清凉而遥远。偶尔浅浅咳嗽几声。脸庞泛起病态的潮红。
    五千里路径。仿佛一片大陆从南到北端的兼程。记不得多少次。他拖着病体赶到瑾莱仙山。悄无声息地落到澜雪阁附近。想要猝不及防地捕捉到她一丝一毫的影子。却都是徒劳而返。
    只有后院那人。或流连。或绘屏风。或饮酒。如此淡定悠然。他认定是在等她的缘故。虽对他恨之入骨。却也因此抱了期望。听到珞瑶仙子领女归山的消息。他匆匆赶赴。然而。却是一场空。
    冷真。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只剩下要告诉你。我爱你。
    她是真的散向八方。无迹可寻了么。
    一阵咳嗽不可避免地响起。在空旷的众山之上分外刺耳。南泽皱了皱眉。手指迅速抬起。在右胸上一点。止住咳。“出來吧。”
    漂移在右侧的那朵白云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中心蓬散而起。迷雾朦胧之际。“窣……”一袭紫衣擦过空气。斜飞而來。落到淡蓝色的白云之上。
    棕色卷发散了纤柔的脊背。镂金凤冠在风中微微轻颤。然而。却看不到眼前女子的脸。她双膝屈下。头低垂。一言不发。
    南泽怔了怔。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五年前。她再入辰沐海提亲。他淡漠拒绝。难道她还不死心吗。
    妙郁缓缓抬头。眸中水泽闪动。“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我只想求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十年的每一天每一日。我都在为你忧心。”
    南泽叹息一声。将她扶起。“都是可怜人罢了。可你。犯不着因我辱洠Я俗鋈说淖鹧稀!
    冷真。你以前那么伤。又何曾这样过。
    妙郁有些不敢相信地抚了抚手臂被他带过的部位。撩起紫袖拭了泪。藏住一抹欣喜。款款道。“执着于得不到的。往往最为可怜。妙郁莫过于此。三太子却不是。太子所等候的。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黑袖猛地一拂。南泽侧过身。“你也认为。冷真是真的回不來了。”
    妙郁柔戚戚地道。“望君山那样的噬仙魔窟。就算玉帝去了。也恐怕难逃一劫。何况是。何况是心肺不好的冷真仙子呢。”
    “她的确是死了。但一定会重新出现。”南泽冷幽幽道。“人最准的是预感。最不准的也是预感。央胤与珞瑶再如何聪明。慌圆得如何满。也比之不过冥冥联系。冷真似乎已经回來了。她的气息。我最清楚不过。”
    妙郁仙子眸中泛起一层水泽。垂下脸颊的两缕细柔卷发扫过眼。染上一派湿痕。楚楚惹人怜爱。“三太子难不成是等她等出心魔了吗。珞瑶仙子领回的。分明是碧侨小仙。”
    稀薄的仙雾尽头。青白色的波光微微闪烁。此起彼伏。辰沐海已遥遥在望。
    南泽嘴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终究是逃不过。她也只会是我的。”他看向妙郁仙子。淡淡道。“仙子请回罢。只要不再提亲事。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否则。我自有永远避开你的好办法。”
    “你……”妙郁捂住胸口。向心仪的人紧走两步。黑袍惊掠而起。南泽已离了百丈开外。身影渐小。在晖光下看不太真切。她跪在白云上。泪流满面。直到身体倾倒。长发垂下云缘。天地一派混沌。仿佛鸿蒙未开。情史未开。
    最痛心的。不是爱人相离。不是相爱不相知。而是一开始便洠в幸环窒MR豢急銢'有给过一分希望。
    南泽呵南泽。你是性情中人。却又是最无情的男子。
    冷真醒來时正是黄昏。她被楚赤暝放在紫荆木下的那方酒案上。浑身也惹了些许酒香。紫红色的花瓣落在面颊上。她轻轻拿开。坐立起來。闻见一阵馥郁的墨香。
    余晖下。屏风旁。晚來凉风。一袭红衣微微展动。鼓张之间。仿佛容了大千乾坤。苍渺仙世。紫发似积了满背的落花。又如江山织锦。绚烂到艳糜。冷真保持着双手反撑桌案的姿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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