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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黄河捞尸人(黄河秘闻录)-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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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一转,又说起简家作坊,现在除了这份产业还过得去,简家的其他买卖都不景气。
  我问秦田听谁说的,他说都在传,简秋平指望捞水葬,迁坟后生意有起色。
  我没当回事,毕竟先人尸骨埋的在好墓穴,后人兴旺发达,这类事不是放谁家都能成的,还得后人有上进心,有能力。
  爷爷说过,先人葬的好,只是对后人有益处,不能决定后人的成就。
  那简家在洛阳算不得多富有,却也吃喝不愁,富足有余穿金戴银,比镇上的董老板等人强。
  所以简秋平绝不是个傻的,很可能他知道水葬的某些事,加上敛气聚财时间长了反噬,故意拿生意不景气当借口,请人捞水葬迁坟。
  中午,我自个下了挂面,和秦田凑合的填饱肚子,陈师傅就找上门,说啥时候捞油桥村的祖坟。
  我说随时都可以,随口问了句简家迁坟搞的怎么样。
  陈师傅说道:“简家的原籍在油桥村,简老板打算支助油桥村捞祖坟,不过那简家三位先人得葬在新坟地。”
  这点出乎我的意料,却还在情理之中,毕竟原籍油桥村,简家先人也算落叶归根。
  而简秋平也听从爷爷,没特意选坟,跟原籍村民的先人葬一起,坟地必然不会多好,最多也就不祸及后人的墓地。
  “这次我来呢,还是价钱的问题。”陈师傅搓了搓手,摆出前辈的架势说道,“简老板出资,我们就按原价来吧。我这算带后辈吧,你一定把事儿办妥啊。”
  “那就多谢陈师傅了!”妮儿回来了,手里提着饭盒,香味扑鼻。
  “妮儿姑娘说的哪里话,应该的啊。”陈师傅笑呵呵的说道,“别挑日子了,明天就做活儿,怎么样?”
  妮儿点点头,没给我个正眼,把饭盒递给我。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师傅起身离开,我送到门口才返回,面对的就是妮儿不快的脸,见她转身进了后院。
  我想跟进去,秦田拉着我说道:“得,得!我看妮儿气正大,你先别去,刚才吃的面条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先吃点东西吧。”
  我揉揉头发,把饭盒扔给他,还是跟进了后院。
  以我对妮儿的了解,越是这时候,越要惹她发脾气,把火儿撒出来,那么着事儿算过了一半。
  所以,比起哄妮儿,我做出气筒更有把握。
  后院,妮儿正在收拾院子,瞟了我一眼,说道:“吃你的饭去,跟进来做什么?”
  我赔笑脸,说道:“昨天,真的情急,水葬里头凶险重重,没我那死胖子都不能活着出来。妮儿,别气了成不?好媳妇,你要咋样都成。”
  “那死胖子活该,嘴巴那么臭!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是不是跟秦田学的!”妮儿抬手甩了我一扫帚。
  我不躲不闪,揉了揉头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媳妇在我这里撒气也是应该的。”
  “谁是你媳妇!”妮儿唬着脸,“告诉你啊,孙仲谋,没有以后了,再这么下去,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连连点头说道:“没有,肯定没有,不气了吧,在娘家吃饭没?”
  妮儿软了软语气说道:“没吃哪来的饭盒?你快去吃饭,别在我跟前晃悠。”
  “那还气不?”我说道。
  妮儿瞪着杏仁眼,抬起扫帚说道:“走不走!不走我打了啊。”
  “那我去前面,不许气了啊。”我生硬的哄妮儿,说道,“生气就打我,气坏自己可不好。”
  妮儿噗呲一声笑了,说道:“二傻子,这话肯定是秦田教的,你自个想不出来的,看你的脸,都僵成一块了。我还是喜欢二傻子,不喜欢花言巧语的孙仲谋。”
  我哑然失笑,这确实是秦田教的,没想到一出口就穿帮。不过,妮儿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我也松了口气。
  晚上,妮儿又跟我睡一个房,原以为能成事的,妮儿也愿意,偏偏房门被小狐儿不停的挠,跟猫爪子挠心似的,烦得很。
  春宵一刻又泡汤了,小狐儿强行在我房间安家。
  我盘算着,该找个机会与小狐儿聊聊人生,我的幸福生活不能被它耽误啊。
  次日十点,我们到了油桥村,面对眼前的小湖泊,准备捞下水捞祖坟。
  这次捞尸体与以前不同,村民那边还得上香烧纸,禀明先人,为什么动他们的尸骨。
  这叫祭问,陈师傅了解这套规律,昨晚他已经做了。
  但是妮儿为了以防万一,用了更高明的法子,用阴间文写了一篇通告,写上油桥村所捞尸骨的名字,烧了给阴间。
  那边立马给了回应,妮儿才准许我下水。
  我需要帮手,所以秦田也得下水,等我挖出尸骨,他负责弄上岸,陈师傅封棺。
  我潜入水底,又不用憋气,数了数,一共十七个坟头,想必不是所有油桥村的所有先人,应该是二战之后的两三代人。
  毕竟,战乱之时很多先人的坟头都失去了踪迹,还有些人也是后来搬过来的。
  还有一点,这里叫祖坟,但不是油桥村所有人家的祖坟,有些人家的先人就埋在自家田的田头。
  我先挑就近的坟头,把墓碑弄上岸,问是谁家的。
  无人应答,陈师傅走上前说道:“仲谋,这家现在没人了,以前有个人,战乱事出去投军,再也没回来,或许已经死在异乡。”
  “说来,那个投军的后人,跟你爷爷认识。”陈师傅说道,“比你爷爷大几岁,这里也没他的棺材。”
  我对陈师傅的做法很不满,这些事该提前说,乱动别人家的坟头,搞不好会出事,而且这次是祖坟塌陷成湖泊,谁晓得是什么引起的。
  我对秦田说道:“找章老板弄口棺材,另外数数,这里还差几个棺材。”
  妮儿数了数,说一共十三具棺材,而这里的坟地,有十七个坟头。


第103章 挂尸骨
  我跟妮儿商量,捞就一起捞了,棺材的钱我们和陈师傅分摊。
  这事定下,妮儿又弄了祭问,我才下水捞尸骨。
  这次的捞尸与以往不同,得在水下把棺材挖出来,任何捞尸人都很难做到,除非有潜水装备。
  偏偏我有鱼鳞,在水里也能补充氧气,拿着铁锹开始挖坟包。
  几锹下去,水就浑浊,阻碍了挖掘的进度。
  这时,我还意识到,坟地塌陷了,为什么每个坟头都安然无恙,无半点塌陷的样子。
  难道是下沉?可坟地往下沉,整块地也会出现崩裂之类的现象,墓碑和坟包都该松动吧。
  越想越不对劲,我把挖了一半的坟包扔下,浮出水面。
  “陈师傅,这坟地到底咋回事!”我游上岸,有点的质问意思,说道,“下面的坟地完整无缺,不像塌陷,就像本来埋在下面!”
  “这是什么话,你问问村民啊。”陈师傅皱眉,“听的意思,我骗你的啊,再说我骗你做什么啊?”靠近我小声的说道,“是不是活儿不好搞?少赚点,我们请些人帮忙就成,把这事办成。”
  我丢下铁锹说道:“问题不在这里,你下水看过没有啊?嗯,打个比方吧,屋顶塌陷房屋是不是变成破烂的,坟地塌陷坟包墓碑还能不松动歪倒?下面就没有。”
  陈师傅半信半疑的说道:“我跟你下去看看,这就怪了。”
  陈师傅的身体硬朗,先前下过水葬,这个湖泊不在话下,和我潜入河底,大致看了遍就浮出水面。
  “仲谋,你怎么看?”陈师傅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又不太懂这些东西,问妮儿,她也不了解。
  我们只能判断,坟地呈现完整的样子,与塌陷的原因有关。
  “先办事吧,大家伙还等着给先人迁坟。”陈师傅说道,“妮儿姑娘就费点心,看能不能想法子镇压尸骨,只要先人的尸骨安然迁坟,我们也就弄完的活儿,后续的事再说。就算我们不做这买卖,他们也请别人的。”
  我和妮儿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件事里头有门道,不简单。
  陈师傅说的也对,村民有心给先人捞尸骨迁坟,我们不做,他们也会找别人的。
  “那成,咱们把这事先解决。”我说道,潜入水底,把第一个棺材拖出水面,秦田下水帮我弄上岸,陈师傅在岸上接住。
  棺材基本已经腐烂,换棺材的事就交给陈师傅,开封和封棺他都拿手。
  这里的水已经浑浊,我换了个地方继续挖。如此反复,到了徬晚,还剩五具尸骨,次日上午就弄完,下午就由妮儿选新坟,挑个合适的日子下葬。
  事情进展的顺利,我们渐渐忽略坟地塌陷的情况,一转眼五天过去,到了下葬的日子。
  我们去了油桥村安置的灵棚,十七具棺材有序的摆在里头,每个棺材前放着墓碑。
  每户人家都站在自家先人的棺材旁,妮儿给了他们写有阴间文的黄表纸,把冥币扎成三份。
  妮儿说道:“一份车马费,通知先人来观礼,一份疏通费,请假归阳间疏通鬼差,一份孝敬先人,保佑后人顺顺利利。大家看着包,全凭你们的心意,弄好了就能挖新坟坑,六点之后就能下葬。”
  各家各户早就准备好了冥币,没有家人的四具棺材,我也各自扎了三份烧。
  自从发现那塌陷的坟地有异样,我步步都谨慎,生怕出现不好的事。
  妮儿选定新坟,是一块公家的地,简秋平派人把它买下,请西南街修坟的龚老板修了阴坟,先油桥村一步把先人尸骨下葬。
  油桥村的村民也快速行动,大家伙没钱请人修阴坟,只能挖个深坑,到了下午六点,抬着先人的尸骨入葬。
  为了以防万一,妮儿在各家各户的棺材上写了个阴间文,又在棺材底下压了块桃木令。
  等埋了棺材,这件事才算彻底解决。
  没成想,我们前脚解尾款,把钱分给秦田,陈师傅后脚赶到铺子,沮丧这脸,拍着大腿说道:“出事了!出事了!”
  油桥村迁坟的人家,每家每户的门楣上都挂着一块骨头,还有四根在村头的柳树上。
  “咋回事?”妮儿趁着脸说道,“好端端的,怎么挂骨头?”
  这会儿晚上十点半,我们回铺子屁股都没做热乎,村里人刚睡着。
  “挂的人骨头!”陈师傅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些骨头已经取下来,七拼八凑的,刚好能组成一具尸骨。”
  “坟地呢?都出事没啊?”我来回度步,叫了秦田一声,“走!我不放心,还是去趟比较保险。”
  门楣是家里很重要的位置,关乎人畜兴旺,这死人的尸骨本就晦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然挂在门楣定然不妥,恐会招来不详。
  而油桥村刚迁坟,这会出事,让人不由得与塌陷成湖泊的坟地,和新坟地联系在一起。
  陈师傅这么晚了,还火急火燎的上门,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一边往油桥村走,我问陈师傅怎么看待这件事。
  陈师傅谈起了一桩往事,油桥村曾经死过一个女孩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一气之下吊死在自家的门楣上。
  女孩叫阿小,长得好看不说,还读书认字,却父母早亡,只剩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有人就欺负上门,半夜爬了阿小家的墙,被阿小的弟弟夜尿碰上,那人也是狠,直接弄死阿小的弟弟,埋在村头的柳树下。
  那人的父亲是村里杀猪的,手里有点钱,一家人也横行霸道,吵架就抄杀猪刀砍人,村里没人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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