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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策行三国-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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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不能再靠近了。”甘宁提醒道:“如果上面有落石,非常危险。”
  孙策同意了。再往前走也没意义,反正不可能从这里登陆。登陆的码头在牛渚矶的东侧,那里有山体遮挡,水流较缓,能够泊船,但那里肯定有重兵防守,强行攻击会有重大伤亡。相比之下,牛渚山的大营更适合攻击。
  船慢慢靠岸,水流渐缓,船也没那么颠箥了,马超、阎行悄悄了松了一口气,总算能站稳了。
  周昕的防线一直推到江边,不仅立起了营栅,还安排了大量的弓弩手,见孙策等人抵近侦察,弓弩手开始射击。义从们站成一排,举起钢制小圆盾遮挡箭雨,箭矢射在盾牌上,丁当作响,清脆悦耳,煞是好听。甘宁挥了挥手,指挥两艘战舰绕到旗舰前,弓弩手们站成一排,拉开弓弩,进行压制性射击。
  双方箭矢交驰,射得不亦乐乎。
  孙策站在飞庐上,打量着江边的大营,咂了咂嘴。他和程普说,他会佯攻诈败,可是看了这大营之后,他觉得真不需要那么费事,就算他想强攻也未必能得手。周昕在这里至少安排了五六千人,其中有一半是弓弩手,离岸不到百步就是弓弩手的阵地,从战船靠岸开始就在弓弩手的射程以内,进攻一方就算想安排弓弩手进行掩护也铺展不开,掩护的效果非常有限。登陆的战士只能冒着箭雨向前突进,付出的代价必然可观。就算冲上去一些人,面对数倍于已的守军,也很难撼动对方的防线。
  如果不能一次性投放足够的兵力,使用添油战术,那就是送死,哪怕有数万人也无济于事。
  一句话,易守难攻。虽然比牛渚矶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要强攻的话,除非让义从营上阵。义从营有特制的重甲,可以抵消一部分弓弩的威力,强行突破。但那样一来,损失也会非常大。即使是重甲也无法抵御近战离的强弩射击。孙策不想把精心训练出来的义从营用在这种地方。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你们谁愿意首战?”孙策问诸将。
  没有人说话。看了这地形之后,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是个苦差使。如果孙策真想打也就罢了,就算代价大一点,夺个首功也是值的。但孙策明明就没打算强攻,首战的任务不是取胜,而是诈败,没人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打败仗是个技术活,比打胜仗还难,一般人还真干不了。”孙策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诸将。“不仅要败,还要败得像,损失又不能太大,尺寸要掌握得确到好处,很考验将领的指挥能力。”
  还是没人说话。
  “看来只有我自己来了。”孙策拍拍栏杆。“这件事我的确比较有经验。”
  亲卫将郭暾苦笑道:“将军,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亲自上阵,还是我来吧。我安排一营攻击,甘都尉配合我们就是了。除了将军的义从营,也就是亲卫营能担当这个任务,其他的不是骑兵就是新整编的人马,根本不能打。”
  杨修“噗哧”一声笑了,把脸转了过去。
  甘宁眉头微挑,咳嗽了一声。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郭暾在说谁,孙策麾下除了亲卫营、义从营,就是他和二百西凉骑兵是新加入的,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让骑兵上阵,剩下的就是他了。新来的,他承认,说他不能打,他不承认。
  “将军,既是水战,还是由我们承担比较好。别的不敢说,这个我们擅长。”
  孙策打量着甘宁。“兴霸,我知道你能打,但这次任务是诈败,你擅长这个吗?损失大了可不行,我还指望着你手下这些人做水师的骨干呢。”
  甘宁很开心,拱拱手。“将军,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孙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甘宁是新人,的确也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郭暾等人都是跟着他一路走过来的,现在也不过是校尉、都尉,甘宁寸功未立,他就许了他一个伏波都尉,将来真有了水师,还要变成校尉,没点功劳怎么服众。他如果过于偏袒甘宁,其他将领会有意见,甘宁也无法自处。
  侦察完毕,孙策退回大营,随即安排任务。由甘宁作为前锋,负责试探性攻击并诈败,并保持对牛渚矶和牛渚大营的压力,扼守江面,切断周昕与江北的联系,其他的船只后退,准备接应程普过江,包抄周昕后路。
  诸将领命而去,各自准备。
  夜幕降临,明月初升,水陆大营灯火点点,映在泛着银光的江水中,宛若繁星点点。孙策坐在楼船上,看着远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牛渚矶,忽然想起一件事,诗仙李白好像就是死在这里的,他还写过一首《望天门山》,而天门山就在他的身后,也就是东梁山、西梁山。
  “德祖,此情此景,有没有作诗的兴致?”


第690章 天生暴君
  杨修正伏在栏杆上,看着月色出神,听到孙策此言,回头看看孙策。
  “将军有诗兴了?”
  孙策忍俊不禁,嗤了一声。“我要是能做诗,还用得着你?”
  杨修很不爽,反唇相讥。“将军,诗赋只是小道,游于艺而已,通经致用才是儒者本份。将军有志于天下,当致力于经学,而不是诗赋文学,将来才能内圣外王,成就大业……”
  “打住,打住。”孙策连忙叫停。“你不要有事没事就往我头上扣帽子,什么内圣外王,成就大业,你直接说我要造反好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奉诏赴任,周昕拦着不让我走,我还委屈着呢。你真要有这胆气,去质问周昕才对,别只欺负我啊。怎么,不吭声了?”
  杨修咬着嘴唇,无奈地呲了呲牙,无言以对。良久,长叹一声。乌鸦落在黑猪上,一个别说一个黑,孙策不是什么忠臣,周昕同样不是,当然袁绍更不是。周氏兄弟都是支持袁绍的,他们肯定要与孙策父子为敌,更何况现在还有周昂、周禺两条命。
  春秋无义战啊。大乱将至,州郡各自征伐,朝廷无法制止,威严扫地。
  大汉怎么会变成这样?外戚、阉竖,士人与大汉与这两个痼疾斗争了这么久,终于胜利了,却谈不上成功,大汉不仅没有走向太平,反而濒临崩溃。
  孙策站了起来,走到杨修身边,与他并肩伏在栏杆上,用肩膀拱了拱手。“来吧,说说你的通经致用,也让我长长学问。”
  杨修转头看看他。“将军真想听吗?”
  “当然想听,要不然带着你干嘛,你那么能吃,还特别拽。”
  “呃……”杨修语塞。虽然被孙策噎得直翻白眼,他的心情却轻松了许多,也来了兴致。“如果将军真想听,那我就斗胆和将军说说,如果有唐突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孙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杨德祖,我听说弘农杨家以敢直言著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你没听说么,许劭和我不对付,明里暗里斗了半年多,最后离开平舆的时候,只有我去送他?”
  “听庞统说起过。你还说,你不同意他的看法,但是你尊重他说话的权利。”
  “是啊,是不是觉得我比夫子强,至少不会用杀人来封人的嘴。”
  杨修脸上刚刚露出的笑容又僵硬了,转过头,无声的咒骂了两句。这人怎么这么可恶,说话不带刺会死人么?这还怎么聊天?
  “怎么,不同意我的看法?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许劭杀掉,免得他到处说我坏话?”
  杨修哭笑不得。“将军,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承认你气度恢弘,非常人能及,但你能不能不要当着一个儒生的面菲薄圣人?”
  “你们开口圣人,闭口圣人,有没有问过夫子本人愿不愿意做圣人?你们这叫不叫欺师灭祖?”
  杨修冷笑道:“夫子自己不愿为圣,那是他谦虚为怀,不代表他不是圣人,正如有些人以圣人自居,不代表他就真是圣人一样。夫子著六经,为万代立法,他不是圣人,谁是圣人?”
  “噗!”孙策再次笑出声来,越笑越开心,半天没说话。杨修气得无语,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孙策伸手拽住他,一边笑一边说道:“行了,行了,你别这么沉不住气,子曰……”
  “够了。”杨修抬起手,大声说道:“我自认修养不足,也不敢自称圣人,你就别拿圣人的话来堵我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你如果得了天下,就是桀纣一般的暴君啊。”
  “你他么又扣我帽子。”孙策笑嘻嘻地说道:“书背得很熟啊。这是哪部书,《史记》?”
  杨修很诧异地看了孙策一眼。他在孙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孙策偶尔读些书,但大多是《左传》之类的经书,似乎没看到过《史记》。“你读过?”
  “听人讲过故事,尤其是楚汉相争那一段。没办法,我是小霸王嘛,总得知道真霸王是怎么死的,以免重蹈覆辙。”
  “恪守臣道,慎言慎行,自能远祸避咎。”
  “这天没法聊了,满口虚仁假义,没一句真话,浪费我时间。”孙策一声轻叹,直起身来,背着手,摇着头,晃晃悠悠地走了,将杨修一个人撂在飞庐上。
  杨修也觉得有些尴尬。恪守臣道,慎言慎行,就真的能远祸避咎吗?事实根本不是如此啊,就算是以纳谏著称的光武皇帝也做不到孙策这样容人,明明不同意对方的看法,也有足够的实力让对方闭嘴,却坚守底线,不肯以武力胁迫。
  他们究竟谁是圣君,谁是暴君?
  孙策回到舱中,冯宛和黄月英正挤在一起,看到他进来,两人看了过来,四只眼睛盯着他。黄月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觉得杨德祖说得对,你怎么看都像是暴君。”
  孙策扬扬眉,双手抱在脑后,靠在舱壁上。“是吗?那你可是助纣为虐了,阿宛就是妲己。将来我在史书上留下恶名,你们也跑不掉。有你们陪着,就算再大的恶名,我也无所谓啊。虽千万人,吾往矣。”
  两人笑了起来。黄月英爬了起来,点点孙策的鼻子。“那么豪迈的一句话,为什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却这么无赖?你可真是化神奇为腐朽呢。”
  孙策摊开手,很委屈。“你看你,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一个个假模假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真诚呢?我明明是化腐朽为神奇好不好。不破不立,杨修是个聪明人,但他读书读傻了,不把他那些既有的习惯打破,他是不会接受新东西的。就比如这茶杯……”孙策提起案上的茶壶,向装满水的杯中添水,水溢了出来,流了一案。“如果不把里面的冷茶、陈茶倒掉,如何能装进热茶、新茶?年纪轻轻的就满脑子陈词滥调,多讨人厌啊。”
  “你说谁讨人厌?”黄月英瞪起了眼睛,鼓起腮帮子,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像诱人的水蜜桃。孙策心中一动,起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黄月英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眼神如水。
  “当然不是说你,你是推承出新、继往开来的金不换,怎么会讨人厌呢。也不是阿宛,阿宛好学上进,博采众长……”
  冯宛突然红了脸,扑了过来,伸手捂住孙策的嘴,嗔道:“不准说!”
  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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