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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策行三国-第7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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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心领神会。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个事。如果黄琬所言属实,那朝廷就不会放任袁绍占领洛阳,想想朝廷手里还能用的人,皇甫嵩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不过他并不担心,名将也不是单枪匹马就能取胜的,以洛阳的情况,就算皇甫嵩来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我又不是黄巾军那些乌合之众。
  ……
  袁绍站在堰顶,心跳有点快。刚刚下了点雨,堰坡有些湿滑,上来的时候几次险些摔倒。
  这让袁绍更加着急。随时可能下雨,但围堰还没有完成,近十万人昼夜施工了大半个月,还是只完成了整个工程的三分之一。照眼前这个进度,等围堰完工,雨季都过去一半了。
  “子远,什么时候能完工?”袁绍用马鞭轻敲着腿甲,缓解自己的焦灼。
  许攸背着手,漫不经心。“如果人力、物力不拖后腿,最多半个月就能完工。五月是毒月,毒虫皆出,围堰一成,城中不战自溃。”
  袁绍斜睨了许攸一眼,很不高兴。“物资还不够?不会是有人中饱私囊了吧?”
  许攸转过头,盯着袁绍看了半晌,一声轻笑。“本初,你说的有人就是我吧?”
  “你负责整个筑堰之事,筑堰进度不如预期,你难道没有责任?”
  许攸耸耸肩膀。“那好,我不干了,你另选高明吧。”他摘下腰间长剑,顺手一掷,连剑鞘插在袁绍面前。“这是南阳百炼清钢剑,吹毛断发,价值千金,就用来赔付物资亏空吧。”说完,转身就走。
  袁绍气得面皮通红,眉头紧锁,恨恨地看着许攸的背影。他正准备发怒,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他回头一看,见郭图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手提着衣摆,一手拿着一封军报。袁绍心里咯噔一下,向远处看去,见远处停着几匹马,有一匹马已经倒在了地上。
  郭图走到跟前,一看插在土中的剑,眉头不经意的一皱,佯作不见,转身对袁绍说道:“主公,颍川即将大战。”
  袁绍不敢怠慢,连忙取出军报,先翻到后面看签名。军报是麹义和荀衍共同签署的,但笔迹是荀衍的,应该是荀衍执笔,麹义附议。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计划,否则不会两个人同时签署。袁绍等不及自己读,厚厚的一卷,要读很久。
  “公则,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图迅速把情况说了一遍。黄琬向黄忠投降,黄忠向郏县方向移动,有切断颍川、洛阳通道的企图。麹义本打算追击,结果于扶罗不慎中伏身亡,沿途的桥梁又被破坏,严重影响速度。荀衍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弃追击黄忠,转而寻求与孙策决战。考虑到双方的装备、士气,荀衍、麹义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他们愿意全力以赴,为袁绍分忧。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休若虽是书生,初次掌兵,但忠心可嘉,敢作敢当。公则,你推荐他出任麹义副将,实在是太妥当了。”
  郭图谦虚道:“是主公英明,得天下士人之心。我只是尽了应尽的本份而已。”他顿了顿,又道:“主公,休若所领不是部曲,就是屯田兵,战力有限,麹义虽然有精锐,要想击破孙策也不容易,只怕是力不从心,难遂所愿,反而毁了两员大将,数万精锐。”
  袁绍微微颌首。他也有这样的担心。“奈何?”
  “臣以为,孙坚虽是父,匹夫之勇尔,不足论。孙策虽是子,但狡猾远胜孙坚,若能击杀之,则中原可弹指而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休若困住了孙策,主公当亲率精锐增援,击杀孙策。”见袁绍犹豫,郭图又劝道:“休若虽是颍川名士,毕竟不如主公登高一呼,天下响应。若主公亲至,颍川世家必蜂拥而至,人力、物力尽献于主公之前,全力一击,必竟全功。”


第1383章 勾心斗角
  袁绍转过身,惊讶地看着郭图。
  他不相信郭图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放弃浚仪,率主力深入颍川,与孙策决战?这是孤注一掷啊,尤其是在黄琬已经向孙策投降的情况下。万一失手,后路断绝,我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颍川?
  郭图想干什么?袁绍的眼角不经意地抽了两下。
  郭图站在一旁,看着面色铁青的袁绍,一声不吭。袁绍此刻在想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但他仍然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战机。他是颍川人,清楚颍川的地理。颍川可以据守的地利在西北,进入颍川腹地后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一旦荀衍、麹义狠下心来与孙策决战,孙策只能选择迎战。
  当初刘和、荀谌深入汝南,孙策因此被迫放弃了豫章的战事,转而北上。如果再来一次,孙策如何向世人证明他能保障豫州的安全?他是凭武功起家,如果被人追得到处跑却不敢迎战,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杀到平舆,以后还有谁会把他当回事?
  但荀衍、麹义的实力不够,不仅兵力不足以战胜孙策,名望也不够。他们最多和孙策战成平手,两败俱伤,更大的可能是被孙策击败。孙策也许会有不小的损失,却未必会元气大伤,只要汝南没受影响,他很快就能恢复元气。
  如果袁绍亲临颍川战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来袁绍至少能带上两万精锐,包括五六千胡骑,加上荀衍、麹义的人马,拥有三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尤其是三百甲骑,那可是突击步卒战阵的利器。二来袁绍的号召力非荀衍可比,即使黄琬也要甘拜下风。一旦袁绍进入颍川,颍川世家会全力支持,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军粮。
  对郭图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颍川世家帮袁绍击败甚至击杀孙策,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颍川人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
  风险当然也有。万一不能速胜,等孙策的援兵赶来,袁绍很可能会被迫撤退,退回洛阳或者陈留,劳而无功,颜面尽失。可是比起有可能得到的战果来说,这点风险是完全值得的。就算袁绍败了也未必是坏事,不是还有袁谭么。
  不管是对袁绍来说,还是对他来说,这都是一个值得冒险的机会。
  “公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郭图躬身道。
  “哦?”
  “颍川有一位前贤曾经做过类似的事。”郭图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他运气不好,遇到不辨忠奸的天子,朝服斩于市。我运气好,得遇明主,毋须担心和他一样的结果。”
  袁绍眼珠转了转,神情松驰了些,轻笑了一声。“可是你确定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臣不敢说这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臣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战机,不敢不言。主公纳与不纳,非臣所能左右。”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若主公采纳臣的愚见,臣愿随主公亲赴战场,持盾提刀,随主公左右。若主公决定持重,臣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愿与主公共始终。”
  袁绍缓缓点头。“公则有大臣之体。”他再次看了一眼才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围堰,又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剑,哼了一声。“多派斥候,保持与颍川的联络。”
  “喏。”
  ……
  袁绍回到中军大帐,将荀衍手书的军报反复读了几遍,越想越不安。黄琬主动向孙策投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作为党人中坚,他应该很清楚这么做的影响。力战被俘和主动投降是完全两回事,尤其是双方还在交战的情况下,黄琬的投降会直接影响屯田兵的士气。
  郭图担心荀衍、麹义无法战胜孙策,原因正出于此。黄琬既然能主动投降,就有可能临阵招降。一旦屯田兵临阵倒戈,双方兵力差距会瞬间逆转。
  我去颍川就能控制局面吗?袁绍没有把握。他想来想去,一会儿觉得郭图的建议值得一试,忠心可嘉;一会儿又觉得把握不大,一旦铩羽而归,以后更难控制局面,郭图有为袁谭谋划,故意削弱他名望的嫌疑,其心可诛。
  左思右想,难以决断,袁绍决定向部下问计。他让人请来沮授,先向沮授通报了黄琬被俘的消息,却没有将荀衍的军报直接给沮授看,也没告诉沮授荀衍、麹义要与孙策决战的计划。沮授的儿子沮鹄在颍川战场,袁绍担心他关心则乱,给出不理智的建议,甚至像郭图一样建议他亲自出击。
  沮授也很吃惊。黄琬向黄忠投降了?这可不像一个党人名士应该做的事啊。沮授没时间去考虑黄琬为什么会向黄忠投降,袁绍请他来显然不是为了复盘战事,而是分析由此产生的影响,并做出针对性的调整。他迅速权衡了一番。
  “主公,臣建议,主公率部驰援颍川。”
  “为什么?”袁绍目光闪动。上次听说黄琬被围时,郭图建议由审配移驻洛阳,沮授强烈反对,现在他命令已经发出,沮授却提出了和郭图一样的建议,未免有些奇怪。
  “黄琬是党人名士,朝廷的太尉,曾经的豫州牧,影响非荀休若能及。他向孙策投降,孙策必然大做文章,颍川世家会有反复。没有颍川世家支持,麹云天、荀休若不仅难以在颍川立足,就算想安全撤出颍川也难。能与黄琬相匹敌者唯有主公,只有主公能稳住颍川形势,也只有主公能接应大军撤出颍川。”
  “撤出颍川?你还是建议由荀休若屯守洛阳?”
  “是的。”沮授躬身道:“主公,汝颍多奇士,孙策身边有郭嘉,周瑜身边有荀攸、辛毗,能与此数人匹敌者,唯有汝颍士人。荀休若正是最合适的人选,以他之智,以麹云天之勇,可保洛阳无恙。荀文若在长安,由荀休若居中联络,也便于主公与长安朝廷保持协作。麹云天久居凉州,通晓凉州战法,必能遏制董越、贾诩等人东进,使主公不必担心,全力以孙策交锋。”
  “如果……”袁绍沉吟了片刻。“如果荀休若、麹云天围住了孙策呢?”
  沮授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那自然是主公率主力增援,毕其功于一役。”
  “公与不觉得这么做太冒险吗?”
  沮授深施一礼。“主公,兵贵胜,不贵久,筑堰蓄水半月,土木刚刚完成三成,依此进度,完成之日,只怕雨季已过,徒劳无功。且孙坚匹夫之勇,不得士林之心,只有孙策有小智,能笼络士人。若能击败孙策,孙坚不战自退,中原为主公所有。若麹云天、荀休若围住孙策,此乃主公大业可成之良机,万万不可放过。就算有些风险,也值得一试。”


第1384章 老之将至
  郭图走进许攸的大帐,许攸正在喝酒,已经半醉,斜睨着腥忪的眼睛瞅瞅郭图,一眼看到郭图手中提的长剑,嘴角撇了撇。“公则,我准备解甲归田,回南阳归隐读书,这剑用不着了,你留着吧。”
  “好吧,那我就留着。”郭图笑笑,转身将长剑递给身后的卫士,又从卫士怀中取过一瓮酒,托在手中。“那这个呢,你要不要?”
  许攸定睛一看,顿时两眼发亮。他抚掌而笑,起身迎了上来,接过酒瓮,吸了吸鼻子。“宜城醪,十年陈。”说完,将酒瓮举过头顶,仰头察看瓮底,见瓮底写着几个墨字,却模糊不清。许攸喝了一声,让人取灯来看。郭图拦住,从许攸手中夺过酒瓮,笑骂道:“好了,知道你属狗的,一闻就准。这酒是光和五年所藏,于今十有二年。”
  许攸得意地放声大笑,摸了摸有点泛红的鼻子,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公则,不行了,自从中平四年许本初奔走,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喝过这宜城醪了。中山冬酿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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