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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六零小福女-第19章

小说: 六零小福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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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家徒四壁,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住所,陈阳有点愧疚,揉了揉陈福香的脑袋说:“委屈你了,这阵子得跟着哥哥受苦了。”
  “能吃饱吗?”陈福香问。
  陈阳点头:“这是当然,哥怎么也不会让你饿肚子。”
  “你会打我吗?”陈福香又问。
  陈阳瞪她:“说啥呢,哥怎么舍得打你。”
  陈福香看着他,心满意足地说:“那我觉得挺好的,不挨饿不挨打。”
  陈阳心里酸酸的,又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我家福香长大了,都知道安慰哥哥了。”
  妹子这么可爱,这么信任他,他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陈阳掏出钱,算了算,今天分家拿了55块,昨天妹妹给了他24块,这些年他悄悄攒了34块,算下来总共有113块。
  看起来似乎不少,但建房子要钱,买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菜刀这些必需品都得花钱,新家还要置办家具,两张床,算了钱不够先打一张床,就这些,113块也可远远不够。
  这个家分得还是太仓促了,他叹了口气。
  忽然,外头传来了梅芸芳的哭骂声,非常大,传得满小队都能听到。骂的不外乎是全队的人都合起伙来欺负她,骂大家对不起他们之类的,还指桑骂槐地骂他们兄妹俩。
  算了,还是分家好,宁可少要点那些破烂货,也要分家。不然要么让那个女人吸血,要么还得忍受她的怒骂撒泼虐待。
  “哥哥,是钱不够吗?”陈福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眼睛盯着他手里那叠皱巴巴的钞票。
  陈阳把钞票卷了起来,用布小心翼翼地裹好:“够,怎么不够,不用担心,钱的事哥有办法。”
  陈福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回来的路上,她可是听建永哥说过,挣钱可难了,一个工分一分钱,哥哥在祁家沟干一天也就能挣一毛钱,买两个鸡蛋。
  “真的,哥还骗你吗?出去跟向上他们一块儿玩吧,哥去打点米,咱们今晚煮大米粥吃,喜不喜欢?”陈阳捏了捏陈福香的脸问。
  陈福香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喜欢。”
  “那去玩吧,哥去打米了。”陈阳站了起来,将分的那八十斤稻谷倒出了一半,放进箩筐里,挑着去了公社的打米机房。
  陈福香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她才不出去玩呢。建永哥说,她已经长大了,以后就她跟哥哥俩一起生活,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得帮哥哥分担一些活,不然哥哥会很辛苦的。
  可是分担什么呢?挑担子她不会,盖房子她也不会,修水库好像也不行……
  陈福香有点沮丧,感觉她就像梅芸芳所说的那样,她是个累赘,只会吃饭,拖累哥哥。
  有了,忽地她的眼睛一亮,蹭地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山上跑。
  陈向上在跟一群小孩玩躲猫猫,看到陈福香从他身边路过,连忙从草垛里钻出一个头,小声喊她:“福香,福香,你去哪儿,过来咱们一起玩躲猫猫。”
  “不要,那是小孩玩的,我已经长大了。”陈福香拒绝。
  她以后才不要跟他们一起玩了呢,没看一起玩的都是鼻涕娃吗?
  什么叫小孩玩的?前几天他们不还玩得好好的吗?陈向上摸了摸脑瓜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小伙伴的鄙夷。本来想找陈福香理论两句的,但她已经跑远了。
  陈福香一口气跑到平安寺。
  平安寺的尼姑们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全都下山还俗了,寺庙空了下来,风吹日晒雨淋,又没人修缮,破败得很快,房屋都塌了,只有主殿还在。但主殿也在前一阵被学生们给破坏了,仅剩的那尊佛像被砸了,房子也被推倒,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看到曾经的家变成这样,陈福香心里有点难受,堵得慌。她恋恋不舍地摸着被打翻在地的香炉,心想,这些学生娃子还真是坏,房子好好地呆在山上,又没碍着他们,他们砸房子和佛像干嘛?
  缅怀了一会儿自己曾经的家园,陈福香走到墙角边的那棵有几百年的老槐树下,动手扒了起来。
  她记得,曾经有个小尼姑跟一个经常来上香的书生好上了,两人计划私奔,小尼姑藏了好几锭银子在这棵槐树下,准备走的时候带上。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书生没来,小尼姑天天躲在被窝里抹眼泪,眼睛都差点哭瞎了,消沉了几个月,她下山历练去了,走的时候好像忘了银子藏在这儿,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好几百年过去了,小尼姑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寺庙也破败了,人都走光,这银子就应该是她的了。
  陈福香费劲儿地搬开石头,又把沉积在上面的石子拿开,总算看见了湿润的土壤。可惜她跑得急,没有锄头,陈福香试了一下手指,地面太硬了,手指头挖不开。
  她起身折了一段树枝,插进土里,一点一点地把土刨开,废了老大的劲儿,总算挖出了一个筲箕大的坑,可却没找到银锭子。
  她记得当时小尼姑明明没有挖多深的啊。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殿外看着呢,也没人来取走过银锭子,这银锭子跑哪儿去了?
  “吱吱……”
  一道灵活的身影从树枝上滑了下来,栗子跳到陈福香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脖子,像荡秋千一样,甩了两下,然后跳到了地上,坐在土坑里,抬起头望着陈福香。
  陈福香现在正着急呢,哪有功夫陪它玩:“栗子,你让开,一边玩去,我找银锭子呢,哥哥要建房子,没钱很着急。”
  栗子抓住树干,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上了树,倒挂在树干上看着她。
  盯了一会儿,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后,它嗖地一下跳了下来,两只手在土里刨啊刨,几下就被它刨到了硬邦邦的岩石。
  陈福香见了,连忙叫住它:“栗子,别刨了,下面是石头。”
  “奇怪了,银子呢,明明在这儿的。”
  栗子被她拉了起来,抓住她的一只手,又蹦到了石头上,差不多跟她齐高,然后拉着她的手,围着她转圈圈。
  陈福香被它绕得头晕:“栗子,你别转了,我想事情呢,你安静地坐会儿好不好?”
  栗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像人一样,盘腿坐在石头上,只是一颗脑袋还不安分,晃来晃去的。
  陈福香不理它,蹲在槐树下,苦恼地皱着眉。没有钱,哥哥就没法建房子,他们就没地方住,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只老鼠刨开了土,从底下爬了出来,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刨了刨槐树露在外面的一截树根。
  陈福香恍然大悟:“银子在树根下面?对哦,这么多年过去了,槐树长大了好几圈,原来藏银子的地方被树根给盖住了,是我找错了地方。谢谢你小老鼠。”
  她轻轻在小老鼠的头上一点,这只小老鼠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小脚踮起,用脑袋蹭了一下陈福香的手心,然后飞快地从原路钻回了洞里。
  不多时,一排小老鼠钻进了洞里,不停地往外面扒土,不知过了多久,推出来的土里混了一个银锭子,不过这银锭子表面已经氧化了,颜色看起来有点暗,没有当初那么光亮。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五个银锭子都被小老鼠们给扒了出来。而这些小老鼠也累得不轻,一只只毛都汗湿了,趴在地上懒洋洋的,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辛苦你们了。”她伸出手,积攒了一千多年的香火愿力缓缓从指尖溢出,渗入小老鼠们的脑袋里,它们就跟磕了仙丹灵药一样,一扫先前的疲惫,精神奕奕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陈福香一眼,重新钻回了洞里。
  告别了小老鼠们,陈福香站了起来,问在一边玩树枝的栗子:“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今天我跟哥哥搬出来住了,栗子,你以后就可以跟我在一块儿了哦。”
  “吱吱……”
  当然要。
  他蹦跶着,比陈福香还跑得快,在山间的小路上,走走停停,一会儿抓起树枝玩,一会儿捡石头吓躲在窝里的乌鸦。
  一人一猴慢悠悠地下山,闲适安逸,殊不知陈阳在山下到处找她。
  陈阳打完米回来,在保管室里没看到人,外面小孩玩的地方也没找到,一问才听陈向上说她可能是上山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阳急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她还在山上,待会儿要是天黑还没下来,黑漆漆的,他们上哪儿找人去?
  找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又穿得单薄,呆在上山就是幸运地没碰到什么凶猛的野兽,也会冻坏身体。
  他脚步一转,赶紧往上山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几步,就跟放学回来的陈燕红兄妹迎面撞上了。
  陈燕红兄妹俩还不知道今天家里发生的事,看到这个大哥都很高兴。陈小鹏更是老远就兴奋地喊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啊?”
  以前陈阳希望他出去干活时家里的几个人能善待福香,礼节做得很足,面子上一碗水端平,每次回来都会给三个弟弟妹妹带礼物,也不贵重,就一人几颗水果糖或者是一个水果、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不过这些东西对农村孩子来说已经很稀奇了。所以每次陈小鹏都很盼着他出去干活回来。
  但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陈阳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越过他们往山上走去。
  陈小鹏是个没眼见力的,竟没看出陈阳对他的不待见,拔腿追了上去:“哥,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啊!”
  好在,他没追几步,陈阳就停了下来。
  因为陈福香过来了。
  她左手拎着一小捆干柴,右手提着一只肥嘟嘟的兔子,身边还跟了只蹦来蹦去的猴子。
  “卧槽,傻子,你怎么抓到兔子的。”陈小鹏看到眼前这一幕,激动地说。
  听到他的称呼,陈阳阴沉的视线瞥了他一记,然后上前接过陈福香手里的干柴和兔子:“不是让你跟向上他们玩吗?怎么一个人上山了?”
  陈福香摸了摸口袋,里面沉甸甸的,她好想告诉哥哥,他们现在有钱建房子了,可那个讨人厌的陈小鹏还在这里。要是被他看到,他肯定会像以前抢她东西那样把他们的银子抢走。
  陈福香按住口袋,撒了个小谎:“我上山捡柴啊,走,哥哥我们回家。”
  “好,回家。”陈阳将柴也放到右手上,腾出一只手牵着妹妹就走。
  陈小鹏垂涎三尺地跟在后面,眼珠子一直黏在那只灰色的兔子身上。这么肥的一只兔子,今天晚上可以随便吃肉了,他咽了咽口水,忽然发现陈阳走的方向不对。他连忙在后面喊道:“哥,走错了,咱们家在这边,你往哪儿去啊?”
  陈阳没回答他,几个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听到这话,笑嘻嘻地说:“陈小鹏,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跟你们分了家,以后不跟你们一起住了,当然不跟你回去了,你也别惦记那只兔子了。”
  “不可能,你胡说,我哥都还没结婚,分什么家。”陈小鹏下意识地反驳,村子里分家都是儿子多,娶了媳妇生了小孩住不开。他们家他还小,他哥也没结婚,分什么家?这些人就是见不得他有肉吃。
  小孩们见他不信,乐了,嘻哈大笑:“你还不信,你哥都去公社把你爸告了。公社已经把你爸给抓走了,不信你回家看,你妈在家里哭呢!”
  见几个小孩说得认真,陈小鹏隐隐意识到了这恐怕是真的。他扭头抓住陈燕红:“他们说哥跟我们分家了,怎么办?”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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