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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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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贞儿扭头,她身后是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树,树周围肯定有虫,她自信地走了过去,蚊虫还是不近身,但是嘛……树上的马蜂窝躁动起来了,嗡嗡嗡,一群马蜂朝她飞过来。
  马蜂扎人不仅疼,还有轻微的毒。
  一群马蜂飞下来,阵仗大得像士兵破城,胆子小的人尽管隔着老远,已经自乱阵脚,惊声尖叫,拽撒腿丫鬟就跑了。
  世子夫人和储家的人,都本能地护着汪氏撤退,黄妙云则拉着黄敬言一起跑开了,只有张素华扑上去救尤贞儿。
  尤贞儿脑子还算好使,很快便想到去扔香囊,奈何香囊方才她系到腰上了,半天解不开,几只马蜂已经毫不留情地扎了过去。
  足足闹了一刻钟,园子里上值的人,火急火燎地拿着火把烧马蜂窝,又准备了祛毒的药酒,等众人才回到花厅里,事情才平息下来。
  尤贞儿身上没什么伤,就脖子上被扎了一下,张素华惨不忍睹,脸都肿了,尽管如此,她还惦记着女儿的前途,厚着脸皮跟去了暖阁里,朝汪氏下跪求饶恕。
  汪氏见母女两人这般凄惨,一时也没了计较的心情。
  世子夫人可就不同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马蜂扎的是汪氏,事情会怎么样!她一贯温婉,当下脸色却不好看,语气也冷冰冰的。
  汪氏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听不出来好坏,便打发了张素华和尤贞儿去厅里坐着。
  张素华和尤贞儿也知趣,顺坡下驴也就出去了。
  汪氏着人将黄妙云叫进来了,暖阁里没别人,她便直接问道:“妙云,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黄妙云抬头,直愣愣地看着汪氏,她脸颊浮红,嘴角微抿,也没撒谎,就道:“她们偷我东西。”
  汪氏皱了一下眉头。
  黄妙云将她准备好的香囊,双手奉上,垂首道:“这是我家姑姑委托我替您调制出来的驱虫药,药方子也是给她的,我念着您往日对我哥哥和弟弟的恩情,便应下了。”
  汪氏接了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她当然嗅不出什么特别,她道:“这个不吸引马蜂?”
  黄妙云摇头道:“这个晚辈试过,不吸引。她们偷去的是我调制失败的东西,因一味粉末研磨浓了,才会吸引马蜂。”
  汪氏收了香囊,照样让丫鬟收着,随后便让黄妙云也出去了。
  午宴吃得倒是喜庆,储归煜也喝了好些杯酒,宴席散的时候,他已经是面色酡红,储崇煜则滴酒不沾,不是他不能喝,是没人跟他喝。
  尤贞儿和张素华母女因要抹药,便借了储家客房歇息,午宴正热闹的时候,她们便悄悄走了。
  而今天,尤贞儿送给储归煜的生辰礼物,便是往年所有储归煜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倘或储归煜心中有她半点地位,就不会置之不理。
  不巧,这件事被世子夫人知道了,女人间的这些心思,她还能不明白?她当即叫了储归煜过去探话,谁晓得她家儿子淡定非常,根本不用她担心自家宝贝儿子会为尤贞儿这种小娘子动心。
  世子夫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替储归煜操心婚事了,她挑挑拣拣了好些都不大满意,好容易找到几个中意的,便趁机会捡着说给他听。
  储归煜倒是听得很耐心,但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不反对,不答应。
  末了他问世子夫人:“今儿祖母叫妙云去暖阁里,问了什么话?”
  世子夫人便说了,储归煜端着茶杯,眼底漫过笑意,黄妙云还真是……有点调皮。
  储归煜在世子夫人这里喝过茶,还是没松口肯与别家小娘子相看。
  直到他听说黄家在给黄敬文寻摸亲事的时候,他才开始有些意动了,黄家嫡长子成了婚,黄妙云的婚事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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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6。28更新 
  黄怀阳给黄敬文寻摸了一门亲事。
  黄敬文与对方家的小娘子相看过; 他答应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和尤贞儿认识了多年,自幼青梅竹马; 他以为他们感情甚笃,直到储归煜生辰的那天; 他一直注意着尤贞儿的眼神; 人群里发出笑声的时候,尤贞儿总是瞧着储归煜。
  还有她送储归煜的生辰礼物; 他不知道尤贞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总归不是正常的贺礼。
  除此之外,尤贞儿和张素华的种种行为; 也让他颠覆了印象; 他对她们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尤贞儿被蜜蜂蛰的时候; 黄敬文没同往常一样; 扑上去救她。
  但黄敬文还是很难过。
  同在屋檐下相处的时日那么久;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张素华照顾着; 尤贞儿为他做的护膝鞋袜; 都好好儿地在他的房间里; 于他而言; 她们早就是他真正的亲人了。
  尤贞儿母女从前孤苦无依的样子,他也记忆尤深; 他小时候看到尤贞儿冬天手生冻疮的时候; 就想着,以后若娶了尤贞儿,便好好待她。
  黄敬文定亲前; 给尤贞儿留了一点点余地,在黄怀阳过来问他的时候,他考虑了三天,这三天,是他等尤贞儿的时间,但凡张素华派人来开一句口,但凡尤贞儿说甘愿嫁他,不再有耽溺于宅斗,好好过日子,他都会回绝掉。
  但是她们没有,半点消息都没有。
  黄敬文这才回了黄怀阳,说他答应了。
  黄怀阳也是将两人的感情看在眼里,他将黄敬文叫去了书房,严肃慎重地道:“你可考虑好了?我给你找的小娘子家世清清白白,配你绰绰有余,一旦定下,便不可更改。否则我饶不过你。”
  黄敬文笃定地说:“儿子想好了,儿子不改。”
  黄怀阳还叮嘱道:“除此之外,等你成亲之后,也要以真意待人家,你若敷衍,我照样不饶你!”
  他叹了口气,又捋着胡子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婚期暂未定下,待你好些了,也等你母亲身子好些了,再赢取小娘子过门。若你没有放下的一天,我不会替你操办婚事的。”
  黄敬文红着眼圈作揖道:“儿子多谢父亲教导,你的苦心,儿子都知道。”
  黄怀阳告诫完了,就打发了人走,藏在多宝阁后面的黄妙云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青田石便出来了,在她眼里,父亲是很高尚的人,今日这番话,更让她觉得父亲风光霁月,和母亲十分般配。
  黄妙云走到书桌跟前,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细细软软地道:“父亲,您和母亲……”
  黄怀阳打开折子,笑了笑,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我要忙于公务了。”
  黄妙云便离开了。
  随后黄敬文的婚事初步定下,并与女方家里交换了信物,只待时候到了,便过完六礼。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张素华和尤贞儿母女也早就知道了,她们倒是很无所谓,姜心慈的身体一日两日好不了,黄敬文没有这么快就能成婚。
  老夫人比她们母女俩在乎多了,家里她最中意的孩子就是黄敬文,她唯一的血脉就是张素华和尤贞儿,她私心里想着,亲上加亲,将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将来也不怕黄家的子孙不好好供奉她的牌位。
  黄怀阳雷厉风行地给黄敬言定下婚事,都不容人反驳,老夫人气晕了,随后病了两日,黄怀阳过去请安的时候,她都没见。
  张素华去福寿堂伺候老夫人吃药的时候,也是不住地叹气:“可怜我们贞儿没有这个福分哟,我干脆心狠点,让她留在您身边侍奉一辈子算了……”
  老夫人心疼得很,她有气无力地道:“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罢了罢了,敬文没有这个福分就算了,贞儿的婚事……我会亲自上心的。”
  张素华一喜,老夫人的上心,就等于会给尤贞儿一笔丰厚的嫁妆。
  近来黄家内宅的账务由黄妙云掐着,她已经不大好动手脚了,从前攒下的银子,在外置产了一部分,人情往来、日常开销花了一些,留下的现银子不多,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从老夫人手里挖银子和宝贝。
  张素华越发讨好老夫人,老夫人便越气黄怀阳,母子二人终究还是因为一件内宅之事吵了一架。
  黄怀阳到底尊着老夫人,说是吵架,他不过态度强硬些,并未有任何不敬的言语。
  老夫人实在是气坏了,一次性发了很大的脾性,斥责了黄怀阳许久。
  黄怀阳也不辩驳什么,只坚持一句话:“黄家人情往来已经不适合让表妹帮忙,妙云年纪不小了,有胡妈妈帮着提点,足够了。”
  黄妙云到底面嫩岁数小,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其实不适合在外走动,但黄怀阳不敢再让张素华出去得罪人了,幸而需要黄妙云出面的时候并不太多,足以勉强应对。
  老夫人思及张素华的种种表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因黄敬文的亲事,她还气恼得很,日日心情不畅,郁郁寡欢。
  黄怀阳心态宽和,挨了一顿训,从福寿堂出去,脸都没黑。
  黄妙云撑着伞,在福寿堂外等黄怀阳,她给他打着伞,浅笑道:“父亲,上团月居喝一杯茶?”
  黄怀阳笑道:“好啊。”
  父女二人在次间饮茶,黄妙云亲自沏的茶,她现在求知若渴,平常能学的东西,都愿意去学一学,经历过尼姑庵的日子,她方知道在父母膝下,不用为温饱操劳,是多么幸福的事,但绝不能就此安逸,居危思安很有必要。
  假若黄家这一世还是要出事,她就像安娘子一样,去权贵之家教小娘子艺技,便可顾家人温饱。
  黄怀阳看着黄妙云娴熟的沏茶动作,欣慰地笑了笑。
  黄妙云递茶给黄怀阳,问道:“老夫人训斥您了?”
  黄怀阳点了点头,道:“左右不过是我意料之中的话,无妨。”
  黄妙云抱怨道:“表姑母得罪人是事实,您处处讲理,而且大哥的婚事,由您和母亲做主理所应当,她老人家强点鸳鸯谱,也说不过理去。还有平常的一些事,老夫人分明总是在挑剔您。”
  黄怀阳摇头叹道:“这些不过是附生出来的枝芽而已。”
  黄妙云不解。
  黄怀阳道:“从前我做庶子的时候,我们母子之间虽然也谈不上母慈子孝,但我未曾和老夫人有过半句争吵。还是你大伯救了我之后,我与老夫人之间才发生了一些变化,旁人瞧不出来,我心里却都是明白的。人一旦有了怨恨,不管那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此事无解,何须计较。”
  正因为知道无解,也所以他也不想法子去解,想得开比较实在。
  黄妙云倒不认为所有事情全部如此,言哥儿从前就不喜欢她,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黄怀阳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便道:“大部分‘怨’,是没有机会去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多少夫妻成日里拌嘴,倒也不全是因为性格不合,多半是因为一方或者双方心里有怨,所以连一句‘用饭、就寝’里,都带着火气。
  夫妻之间日久生怨,什么时候生的怨,生的什么怨,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总之就是怨,日子就过得吵吵闹闹了。这多半也是无解,除非和离亦或休妻。夫妻可和离,母子之间除了生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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