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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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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东宫后,虽对父母念得紧,但温亭晚觉得她枉为人女,实在没脸去见父母亲。
  当初她一意孤行,想要嫁给太子,甚至不惜以师父尹一桐赠给她的《兰居图》与陛下做了交易。
  宫中传来赐婚的圣旨时,温亭晚的母亲林氏几欲昏厥,父亲请出家法,高举了半晌,终究没忍心落下,只颤着手,呵斥她到祠堂罚跪。
  这样天大的好事,若落在旁家,定是要欢天喜地告慰先祖。
  可放在温家,无疑是天降噩耗。
  温留长对待儿女,只希望他们此生平安喜乐,并不指望孩子们为他挣一份体面。
  早在温亭晚及笄之前,温留长便为她做好了打算,待日后挑一位谦逊有礼,门户相当的世家子弟嫁了,万万没想去图那泼天的富贵与权势。
  更何况在皇宫这么一个波云诡谲,尔虞我诈的地方,一旦踏进去,无论生死,都是一辈子。
  为了阻止温亭晚进东宫,温家不惜冒着欺君之罪,意图使温亭晚装作病入膏肓,逼着陛下不得不收回成命,可温亭晚执拗,无论温家如何与她分析利弊,她都一门心思只想撞南墙。
  甚至还言之凿凿地说她从未如此心悦过一人,即使那人是太子又如何,他既是太子,她便成为太子妃,纵然最后落得灰头土脸,满盘皆输,她也绝不会后悔。
  可而今。。。。。。
  温亭晚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阵阵酸涩。
  那些少女慕艾时的奋不顾身,而今再看,简直愚不可及。
  可饶是她成了东宫的笑话,给温家丢了那么大的脸,父母兄长依旧对她念怀不已。
  她嫁入东宫的第二个月,一向不受拘束,甚至说过将来要做一个富贵闲散人的兄长,骑上高头大马,毅然决定远赴边塞。
  送兄长离开的那日,温亭晚哭得泣不成声,问他为何要去,边关凶险,刀剑无情,不知哪日便悄无声息没了性命。
  兄长骑在马上摸了摸她的头,说的话她此生难忘。
  他说,晚儿,若你嫁入寻常人家受了欺负,哥哥尚且能护你帮你,替你撑腰。可谁让你嫁入了天家,哥哥只能上战场努努力,挣几份军功回来,彼时封了将军,不仅光耀门楣,也再无人敢看不起我的小晚儿。
  话毕,对她粲然一笑,马鞭一扬,消失在了渺渺尘埃里。
  一去,便是一年。
  这一年间,温亭晚只偶尔收到一些关于兄长零碎的消息,她并不指望他赢什么军功,只要人平安无事,便好。
  瞧见温亭晚骤变的脸色,习语意识到自己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主子,我。。。。。。”
  温亭晚无所谓地摇摇头:“无事,你去传膳吧。”
  习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不知该劝慰什么。
  膳食上桌,温亭晚刚提了筷子,便听外头宫人的通报声,说太子殿下来了。
  她微一拧眉,心想着莫不是又让她侍寝,忙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起身相迎。
  景詹一入殿,便见温亭晚神色恹恹,有气无力地冲他施礼,起身时还清咳了两下,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疾病缠身,尚未好全。
  和他白日里见着的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截然不同。
  景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眸色不自觉沉了沉。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温亭晚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垂首一副恭顺的模样。
  “孤已有好些时日不来太子妃处,想到今日太子妃解了禁足,许是不会赶孤了,孤便过来同太子妃一块儿用膳。”
  景詹面色看似毫无波澜,说话时,却特意将“禁足”和“赶”字咬得极重。
  温亭晚笑得勉强,强掩下心虚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妾哪敢赶殿下您呢,只是禁足一事,母后确实是一早吩咐下的,臣妾不敢不从。”
  她当然不敢说,禁足一事是真,她拿禁足当借口也是真。
  那日乍一听见太子午间要来用膳,她虚弱的躺在榻上,忆及昨夜太子强迫她侍寝的事,实在气恼,连太子的脸都不想见着,便直接让习语以禁足为由光明正大地搪塞了回去。
  说罢,温亭晚又掩袖低低地咳了两声。
  景詹微一抬眉:“太子妃身子还未好全?”
  见他终于发问,温亭晚心下大喜,面上却还是一副身子不爽的模样。
  “回殿下,太医说了,臣妾这病一时难以根治,只得慢慢调理。”
  “哦?”景詹一声冷笑,让温亭晚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只听他缓缓又道。
  “孤怎么听说,太子妃今日一早便应邀和殊儿去御花园赏花了,太子妃这般身子是否太勉强了。”
  温亭晚额间泛了冷汗,没曾想太子居然知道,怎难得说一回谎,还叫人揭穿了呢。
  幸得她反应快。
  “殿下说得对,原本想着五皇妹数次相邀,臣妾实在不能弗了她的意。然臣妾这般身子,在御花园游玩上一小会儿便觉乏累不堪,只得回亭中休憩,确实也不能令五皇妹尽兴,是臣妾思虑不周。”
  这话分明是将景詹的意思扭曲并轻飘飘地避开了。
  景詹上下打量了温亭晚一眼,浓密睫羽下的黑眸幽深看不出思绪,少顷,他才道:“用膳吧。”
  温亭晚似卸了枷锁的囚犯般如释重负。
  因太子来得突然,温亭晚毫无准备,便吩咐习语再去传几道热菜。
  两人静默无言用了晚膳,闲坐片刻后,景詹竟在她的殿中左顾右看,悠闲地跺起步来。温亭晚一颗心被吊得上下不安,也不能开口赶他。
  景詹虽走在前头,却也不时用余光瞥向身后。温亭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容拘谨疏离,不失恭敬仪态,宛若带了一张制作精良的假面皮。
  景詹眉心微蹙。
  御花园中,温亭晚对着景彦露出的那个笑容又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他也常见着温亭晚那般的笑颜。眉眼弯弯,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发自内心的欣悦。
  从前那笑容是专属于他的,如今她却给了别的男人。
  景詹一时难以解释自己心中的不满,可很快他便想通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温亭晚都是他的人,就该全心全意为着他,连个眼神都不能分给旁人。
  可温亭晚不仅对着别的男人笑了,更是再也不对他展露从前的笑颜,他内心忽得升上一丝焦灼,迫不及待地想撕开她如今这张假面皮。
  温亭晚见景詹在她的书案前停下来,眼神扫过桌上的画。
  “此画画的是从前,臣妾的兄长带臣妾去城外的桃花林游玩的场景。”
  不待景詹开口问,温亭晚自行解释道。
  景詹点了点头,“孤听说,太子妃与温都尉关系一向很好。自温都尉离开京城,远赴骁州,你们兄妹该有一年多未见了吧?”
  温亭晚朱唇抿了抿,太子从未关心过她的事,为何今日突然提起兄长。
  “是。臣妾已很久不曾见过兄长了。”
  “可想念?”
  “自然想。”温亭晚如实答。
  景詹将指节在桌面上扣了扣,缓缓道,“今日,父皇在御书房召见了几位要臣,所谈之事,刚巧与温都尉有关。”
  温亭晚的心猛地一揪,维持在脸上的端淑面具瞬间破碎了。
  “哥……臣妾的兄长出了何事?”
  景詹的唇角不显地勾了一下,他无视温亭晚的心急如焚,手虚虚在画卷上拂过,口中赞叹:“从前便听闻,太子妃师从画鬼尹一桐,画技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太子刻意吊着不说予她听,温亭晚明白太子就是借机报复,许是为了她以禁足为由闭门不见,也许是看出她今日身子不适分明是在假装。
  可事关兄长,温亭晚实在想知道,顾不上太多,她竟上前拉了太子的衣角,微微昂首,一双美眸潋滟着光乞求地望着他。
  “殿下……”
  景詹怔忪了片刻,万万没想到温亭晚还有这样的一面,听着她娇滴滴的声儿,再看着这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儿。
  他只觉有一道潺潺春水流过心间,再多的气也荡然无存了。
  “不是坏事。”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景詹狼狈地别过头去,“半月前,与夏军一战,不仅堑雍关大捷,温都尉更是乘胜追击,一举夺回了被夏国侵占多年的成、嗣两州。”
  景詹用余光看向温亭晚,自听到“不是坏事”这四个字起,她整个人便松懈下来,只怕连后头的话都没听清。
  宫中提前收到了消息,皇帝大喜,立刻命温亭泽率大军回朝,意图封赏重将士。想必不日,捷报也将传遍京城。
  思至此,景詹的神情却倏然凝重起来。
  温亭泽此般军功,册封将军自是不在话下,恐怕还能赐爵封候。
  京城最年轻的候爷……
  若真是如此,京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了。


第12章 情感交换中12   想必不久后,温亭晚觉……
  “孤将这般好消息告诉太子妃,太子妃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温亭晚闻言,抬头便见景詹戏谑地看着她,欣喜褪去,踯躅不安复又攀上心间。
  见温亭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抿唇不言,景詹眸色深了深,不容置疑道。
  “孤今夜在鸾和宫就寝。”
  听闻此言,温亭晚倏地抬头,眸中嵌着几分惊慌。
  “殿下,臣妾。。。。。。”
  “只是就寝!”景詹提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她几分,“太子妃连这样也不愿意吗?”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温亭晚的呼吸凝滞了片刻,“不愿意”这三个字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她微微别开眼,福身道:“臣妾遵命。”
  因景詹这决定下得突然,高裕都不曾准备什么,忙差了身边的小太监去励正殿取太子的寝衣、朝服和一干用具。
  趁着这个间隙,宫人伺候温亭晚沐浴更衣。沐浴罢,温亭晚坐在镜前,望着镜中太子背对着她的身影,勾了勾手指,同习语耳语了什么。
  寝衣送至后,景詹便进了屏风后梳洗,待他出来时,温亭晚已乖巧地坐在了床榻边,宫人也极有眼色地鱼贯而出。
  景詹走近,透过蔷薇红的床帐隐隐看见榻上铺着两床并排的衾被,不由得眉心一皱。
  “臣妾身子未愈,若过了病气给殿下,便是大罪了,这才吩咐宫人备了两床被褥。望殿下莫怪。”温亭晚将早已在腹中备好的说辞一吐而出。
  她屏息正待看太子作何反应,却见他深深地望了两眼榻上的被褥,凉声道了句“安置吧”。
  温亭晚如释重负地上前给景詹褪了鞋,伺候他躺在了外侧,自个人在里侧睡下。
  她几乎是一上榻便将自己卷进被褥里,背对景詹侧卧着。两人谁也不开口,温亭晚也幸得太子不说话,若是他说了,她也确实不知该干巴巴地回应些什么。
  她将眼睛闭得牢,努力控制呼吸平稳绵长,试图让太子相信她的确是睡过去了。
  然温亭晚终究是太天真了些,景詹是常年习武的人,温亭晚这点伎俩哪里骗得过他。他始终侧耳听着温亭晚掩饰过,却依旧显得凌乱的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倦意上头,温亭晚终于松懈下来,呼吸均匀绵长,睡了过去。
  确认身侧人睡得沉了,景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温亭晚的被褥,却没有拉动。
  即便睡过去,温亭晚也不忘用半个身子死死压住被角,就像是在防备什么。
  景詹不满地抿唇,手上动作却不停,他侧过身,一点点轻轻地将温亭晚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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