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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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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亭泽刚封了候,又被皇帝派了些兵部的差使,诸事忙碌,并不在府中,要到晚膳前才回来。这段时间,温亭晚和林氏坐在厅中说了会儿话,便去房中休憩。
  她住的依旧是她出阁前的卧房,即便她不在,林氏也命人定时打扫,陈设布置与往日别无二致。
  无论是温亭晚养在窗台前的那盆君子兰,还是在床沿上系的铃铛,甚至大婚前一夜为了静心练的字都完好无损地保留在那里,好似她从未离开过一般。温亭晚怀恋地在房中看了一圈,便上榻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此次归宁,不仅是温亭晚,习语也是万分高兴的。她本就是家生子,父母都在温府做事,她打小伺候温亭晚,后来也是自愿随她进宫去。比起她,习语对父母的思念也丝毫不少。
  温亭晚看出习语的心思,不待她说,甫一回府,便放了她的假,许她与亲人好好团聚一番。
  午憩了小半个时辰,便有婢女伺候温亭晚起身。因温亭晚归宁,府中格外忙碌,林氏在厨房里穿梭,亲自张罗着晚膳。
  快过申时,温亭泽才回来,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用了一餐饭。
  席间,温亭泽看着眼前的一桌菜色,抱怨林氏:“母亲真是偏心,昨日我回来也不见您吩咐厨房布置一桌好菜,怎轮到晚儿便不一样了。”
  林氏瞪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里需要我好菜好饭的伺候你。你妹妹瘦弱,自然是该多吃一些,吃好一些。”
  说罢,便往温亭晚碗中夹菜,“晚儿,多吃一些,今日的菜我都盯着的,能不放姜的都没放,你若觉得不合口味,还可以让厨房再做。”
  看着碗中堆成小山的菜,温亭晚便觉鼻尖发酸,她硬生生忍住了,唯恐招得林氏同她一道落泪。
  这一年多来,她几乎是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冷冷清清地用膳,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过了。从前在家中也是这样,她和哥哥总忍不住斗上两句,母亲总是帮着她,父亲静静用饭,听他们闹得过了,才会停箸呵斥几句。
  往日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如今竟却是这般怀念。
  她夹了一筷子笋放入口中,“不用了母亲,菜色很合我的口味,我很喜欢。”
  敛了伤感之意,温亭晚便如从前那般同温亭泽拌起嘴来,温留长偶尔蹙眉,始终没有说什么,进食间还不显地流露出些许欣慰的笑。
  晚膳后,温亭晚回房沐浴更衣,刚换完寝衣,林氏便来了。想着温亭晚只能待三日,林氏时时刻刻都不想放过,逮着机会就想同温亭晚说说话。
  因刚洗浴出来,温亭晚沾了水的发尾濡湿了单薄的寝衣,婢女为她梳发时,林氏隐隐从温亭晚的后颈和透出来的脊背处看到了什么,眸光微动,许久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
  “晚儿,昨夜。。。。。。太子召你侍寝了?”
  温亭晚只觉脸烧得厉害,不曾想林氏居然问这么羞人的事,她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得期期艾艾道:“昨夜。。。。。。我确实留在了励正殿。”
  林氏心下了然,她并非不知温亭晚在东宫不受宠的事,也是万分心疼她怀胎十月,捧在手掌心里养大的女儿受那样的委屈。
  她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想起温亭晚时独自心痛落泪。
  可昨日温留长从宴上回来,却说起太子似乎对温亭晚不一样了,她还将信将疑。但听温亭晚亲口承认侍寝的事,她的心才算落下了一些,既能得太子宠爱,温亭晚的日子便不会太难过。
  毕竟是女儿的闺中事,林氏也不好接着问,转而道:“你可还记得义阳老家你的大伯母和亭若妹妹?”
  温亭晚不解林氏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她父亲因来京城做宫,已有十数年不曾回过义阳了。不过义阳那位大伯母,温亭晚还是有印象的。大伯父去得早,只留下了一对妻女,因大伯父生前对她父亲极好,这些年来,她父亲对寡嫂和侄女也是诸多照拂。
  温亭晚隐约记得,十岁时,大伯母带着小她两岁的堂妹温亭若来京城过年,大伯母那副见钱眼开的谄媚姿态以及对下人的刻薄,还有温亭若偷着拿走她一副玉镯的事她印象很深,总之并没有什么好感。
  “自然记得,母亲说这个干什么?”
  “你亭若妹妹已经及笄,到了许人家的时候。可你大伯母相了许久,都没在义阳寻找个合适的,又不想委屈你亭若妹妹嫁个寻常人家,便托你父亲为她在京中相看。你这一趟回家也是巧,快的话,她们明日就该到了。”
  林氏怕温亭晚还记得那副玉镯的事,不待见她们,劝道:“你妹妹那时还小,未免有不懂事的时候,这么些年过去,长成大姑娘了,想必也稳重成熟许多,你莫再跟她计较。”
  温亭晚摇摇头:“不会的,母亲放心,之前的不愉快我早忘了。”
  林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其实,林氏也不喜她那位爱慕虚荣的妯娌,可那时温家家贫,温留长之所以能安心读书考科举,全靠着当时她大伯父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给人做工,才至于损了身子,后来年纪轻轻便没了。
  这份大恩他们总得记着。
  母女俩又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温亭晚听闻林氏明日准备去静安寺,便缠着林氏要一同去。林氏答应下,便嘱咐她早些休息,离开了。
  温亭晚对着铜镜,撩开披散在肩头的青丝,看了看林氏方才盯了许久的后颈。
  净白如瓷的皮肤上,有几处突兀的红点,她伸手摸了一下,不痛不痒。
  今晨习语为她梳妆时,也说起了此事。倒也奇怪,昨日床帐明明掩得好好的,她这是教什么虫子给咬了。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温亭晚便同林氏一起去了京郊的静安寺上香祈愿。
  上完香,林氏约了圆悟大师讲经,温亭晚便同习语两人在寺中逛了起来。
  静安寺香火不断,除却是先帝亲封的皇家御寺外,寺中还有一棵三百年的古柏树,许愿尤其灵验。
  温亭晚在寺中弯弯绕绕,终于在半山腰上,寻到了这棵古柏树。柏树树干粗壮,三人尚且环抱不过来,树叶苍翠茂密,无数红绸缀于枝叶间。
  也不知是何人开了先例,在红绸上写下心愿,系在树枝上,灵验的次数多了,古柏树的名气渐渐传开去,便也成了棵名副其实的许愿树。
  无数红绸载着信者的愿望,迎风飘舞,温亭晚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她的。
  一年多前,她得知要嫁入东宫的消息,兴奋不已,也曾来到寺中,在古柏树上许过一个心愿。可这么久过去了,她也忘了自己当初系在何处,更何况,每日有那么多人许愿,古柏树也承载不了那么多红绸,寺中僧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将褪色或破损的红绸解下来处理掉。
  或许她的红绸早已不在此处了。
  山风吹起她薄青色的衣裙,温亭晚在树下伫立了许久,直到林氏的婢女寻到她,催促她离开,她仍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想着,若还能寻着那红绸,她定要将它解下来,连带着那丢人的愿望一同埋进土里。
  进京后,林氏先行回了温府,温亭泽约温亭晚去珍馐阁,说是要带她好好吃一顿后,再在城中游玩一番。
  珍馐阁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其中的菜色不仅丰富多样,且令人垂涎欲滴,听闻珍馐阁的大厨本就是宫中的御厨,因此口味一点也不比御膳房差。
  温亭晚倒是对珍馐阁的菜不怎么感兴趣,更想之后去街巷间尝些市井小吃。
  马车在酒楼门口一停下,便有伙计热情地迎上来,要领她去楼上的厢房。
  还未踏进门,便见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被几个壮硕的伙计架了出来,听他们骂骂咧咧的,似乎是这个男人凭着口袋中的五文钱就想换珍馐阁招牌的莲花酥吃。
  那男人胡子邋遢,一身破旧的道服,手中还握着算命幡,他丝毫不在意伙计们的辱骂,摸着被摔痛的屁股,表情狰狞,怎么看都像是招摇撞骗的。
  温亭晚草草瞥了一眼,没有理会,可还没迈出步子,一只脏兮兮的手忽得拽住了她的裙摆。
  她低头一瞧,便见老道那凌乱的发丝间,一双眼眸格外明亮,他冲温亭晚一笑,无赖道。
  “夫人,我瞧您命格独特,不如贫道替您算上一卦,您赏我几个莲花酥吃可好。”


第19章 情感交换中19   亭晚姐姐,妹妹听说太……
  “你这老道怎么回事,快走开,莫脏了我家主子的衣裳。”
  习语将温亭晚护在身后,忙示意伙计把人哄走。
  “夫人你就行行好,我吃不吃倒无所谓,就是我那小徒弟生了病又嘴馋,嚷嚷着要吃莲花酥,看着实在可怜,夫人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见伙计又要来拉他,老道半伏在地上,死死拽住温亭晚的裙角不放,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习语斥道:“赶紧走开,你怎这般无赖,我家主子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温亭晚秀眉微颦,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竟不由得问道:“你真是给你小徒弟吃的?”
  老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真是给我那小徒弟吃的,我那小徒弟病得重,烧得迷迷糊糊还要吃莲花酥,贫道想着给他弄一个吃,就算是病死了到了黄泉路不也没遗憾了嘛。”
  老道嘴上说着这话,眸中却没流露出多少伤感,怎么看都像演砸了。
  然温亭晚沉吟片刻道:“习语,点一盘莲花酥,再赏他些碎银,让他带着他那小徒弟瞧病去吧。”
  “主子。。。。。。他!”
  习语替温亭晚着急,这老道明显是骗子,她家主子怎还信了他的。温亭晚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习语只得无奈地从荷包里掏了些碎银丢给他,又同酒楼伙计吩咐了一声。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人美心善,定能有好报。”
  老道捧着碎银笑得谄谀,见温亭晚转身要走,忙唤住她。
  “钱都收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习语不耐道。
  “贫道哪是那种人。”老道将碎银揣进兜里,“只是夫人帮了老道。老道得思报答,说好要给夫人算上一卦的。”
  “不必了。”她也不是为了那一卦才帮他的。
  见温亭晚拒绝,老道为难地想了想,旋即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掏出本书来。
  他笑着看过来,一双眸子清亮地异常,有一瞬间温亭晚竟觉得老道的眼神别有深意。
  “贫道没什么好回报夫人的,唯有这本书,或对夫人有些用处。夫人若有一日想补上这一卦,来东市最西边的那条巷子寻贫道便可。”
  也不管温亭晚要不要,老道一把将书塞进习语手里,便腆着脸折身去跟伙计要莲花酥。
  习语嫌弃地将书掂起来瞧,书本破旧,页边都打了卷儿,书封上更是连个书名都没有。习语草草翻了翻,“主子,好像是个话本儿。我看这老道压根就是拿这破书来敷衍您呢,这东西对主子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拿来消遣?”
  温亭晚扫了一眼,没在意。
  “暂且收起来吧。”
  伙计领着她一进厢房,举着白瓷杯的温亭泽就对着她摇头道:“怎光长年纪不长心眼,还喜欢散发你这奇奇怪怪的善心。”
  温亭晚在一侧坐罢,一听便知温亭泽看见了楼下那幕。其实,温亭晚倒不至于逢着可怜人就施舍,这天底下穷困潦倒,命运悲惨的百姓何其多,若人人都去救济,只怕将整个皇宫搬空了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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