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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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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詹闭了闭眼,想将这画面驱逐出去,却是无济于事。
  平静的心湖蓦地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个女人,是谁不好,偏偏是温亭晚。
  他最厌的温亭晚。
  皇帝为他择选太子妃时,并不曾问过他的意见,他也不甚在意,是谁都好,左右不过是个起不了什么波澜的女人。
  可不择手段也要谋取太子妃之位的温亭晚不同,她仿佛成了皇帝为了一己私欲,强塞给他的一件玩意儿,脏得令他不齿。
  婚后她更是不安分,不知羞地整日痴缠于他。
  可如今他是中了什么邪,难不成是因为温亭晚不会水也要冒险救他的愚蠢举动,才至于对她心心念念?
  高裕察觉太子进食的速度放慢,低身问询:“殿下,可是菜色不合心意?”
  景詹举箸的手不停,答非所问:“太子妃方才醒转,身子虚寒,晚膳都备了什么?”
  静默了一瞬,高裕显然被问住了。
  他是太子的人,按理也无需关注太子妃的膳食,可如今太子问了,若答不出便是失职之罪。
  “奴才未来得及细看。”高裕将话转了个弯儿,“不过,御膳房的人告诉奴才,太子妃特意吩咐熬制了老姜鸡汤,奴才猜测许是为殿下准备的。”
  景詹疑道:“为孤准备的?”
  “殿下您忘了,从前您稍有病痛,太子妃定会亲手准备膳食。而今太子妃身子不便,还特意嘱咐御膳房,那老姜鸡汤驱寒暖身,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景詹恍惚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高裕奉上过几次汤食,那汤香味醇厚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然一听是温亭晚所制,他陡然没了胃口,琼浆玉液也成了烂菜糟糠,只挥手让人撤下,再不许呈上。
  他揣着心思,堪堪食了五分饱便搁碗停箸。
  “殿下胃口不佳?”高裕见他只用了平日的一半,忧色忡忡,以为是患病所致,“可要请太医来调理一番。”
  “不必。”
  景詹起身立于窗前,雨滴砸在窗沿上破碎四溅,淅沥雨声忽又化为乐章,盈耳动听起来。
  为他送汤吗?
  景詹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
  温亭晚送的汤他向来是不喝的。
  但念着她为他奋不顾身的这份情意,他想着这一回,待她送来,他便勉为其难喝上两口吧。


第2章 情感交换中2   却只瞧见温亭晚转身的背……
  雨势渐止,草木丛林间的虫鸣声喧嚣又起,夜风裹着雨滴飘进来,殿内寒意更甚。
  高裕关了东窗,回首见景詹以手支额,略显倦色。
  “殿下,时辰不早,您该就寝了。”
  景詹揉揉眉心,瞥向一侧的莲花更漏,已过亥时,他觑向殿门,似是无意般问道:“这鸡汤需熬制多久?”
  此言一出,高裕惊骇不已,哪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嘴,太子殿下却记在了心里,强撑着精神,竟只是为了等一道汤!
  “恐是御膳房出了差错。”
  他忙不迭派人去问,一盏茶的工夫,高裕匆匆踏进殿来,冷汗涔涔,倏地便在桌前跪下了。
  “殿下,是奴才胆大包天妄加揣测,那汤……几个时辰前便送到鸾和殿去了,想是太子妃自个儿用的。”
  景詹深邃的眼眸漆黑不见波澜,他沉默片刻,才几不可闻地从鼻腔发出一个“嗯”字。
  正当高裕忧心他要问责之时,景詹启唇,问的却是:“她喜欢喝那汤?”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温亭晚。
  “许是喜欢的。”高裕答得谨慎。
  “那而后几日,都叫御膳房备上吧。”景詹将视线落在远处,风轻云淡道,“不必告诉她是孤吩咐的。”
  高裕心领神会,蓦地想起太子晚膳进食不多,难道也是为了那道汤?
  诧异之余,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殿下,可需传些糕食点心?”
  方才等候之时,景詹确实觉得腹中饥饿,可不知怎的,现下又没了胃口。他摆摆手,只道乏倦,起身吩咐梳洗安置。
  温亭晚在鸾和殿养了几日,进东宫一年,她头一回觉得这般神清气爽。
  在榻上勉强躺了两日,她便有些躺不住,不是在院中莳花弄草,就是在屋内读书品茗,久违地感受到舒适惬意。
  这几日什么都好,就是晚膳莫名其妙多了一道鸡汤。
  温亭晚不明所以,习语也奇怪,问了才知,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御膳房的。
  要不是知道太子不至于有闲心特意打听她的爱好,她都怀疑太子是不是特意拿这道汤来折磨她。她厌极了姜,平常菜色里只要添上一点,她便几乎不会动筷子,便不要说这老姜鸡汤了,满满的姜味,光是闻着,就连用膳的胃口都没了。
  可为了不弗太子的面子,她只得每日喝上小半碗,实在郁闷极了。
  习语欢欣雀跃,日日在她面前念叨,说是温亭晚舍命跳水一举,终是让太子殿下看见了她的好。
  勉强喝了两日,温亭晚却突然怀疑了起来,命习语去励正殿周遭打听打听,习语回来时神色恹恹,在她的逼问之下才哭着道了实情。
  太子亲口说,他只是怕落人口舌,才会假意关心她几分,不过做给别人看罢了。
  习语说着话时,余光不住地瞥向温亭晚,生怕她难过,却见温亭晚平静如水,道了声“果真如此嘛”,旋即像是松了一口气,吩咐她看着四下无人便偷偷将汤倒了。
  而后几日,习语也曾旁敲侧击地透露过太子的消息,可温亭晚始终听而不闻,还不若墙角那株辛夷花令她感兴趣。
  习语惴惴不安,但也高兴,被太子伤了这么多次,她家主子莫不是终于放下了。
  待身子好了大半,温亭晚便早起准备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主子,你身子还未好全呢,外头风大,可别再染了疾。”习语拦她,又低声加了一句,“太子殿下不会怪您的。。。。。。”
  “不是为了太子。”温亭晚轻轻摇头,“我已有十日未去,唯恐朝中多出些莫须有的说辞。”
  嫁入东宫的这一年来,除却病痛卧床,她每日都给皇后娘娘请安,可谓风雨无阻。然近日对太子淡了心思,连带着请安一事也跟着懈怠了。
  倒不是怕皇后借机苛责,只是她突然想到了父兄,后宫向来与前朝休戚相关,若再耽搁上几日,只怕父兄会以家教不严之名受人指摘。
  她吩咐宫人为自己上妆,忽得瞥见架上备好的衣裳,眉心微颦。
  “换一身罢。”
  习语闻言又令宫人挑了几身让她选,温亭晚凝神看了半晌,抬眸问道:“可有颜色素净些的?”
  习语讶然:“主子,您自打进了东宫,便不爱那些素净的颜色了呀。”
  温亭晚又将面前几身衣裙扫了一遍,绣金描花,秾丽华美,无一不精致得令人惊叹,穿上在人群中定扎眼得紧。
  她盼得就是如此,最好让太子一眼便能瞧见她。
  可现下她又蓦地嫌弃起来,不理解先前自己是如何想的,这颜色花花绿绿,还繁重琐碎,斗艳求偶的雄孔雀似的,哪里好看了。
  她叹了一声,挡了宫人为她上妆的手,亲自去内殿那偌大的黄梨木雕花衣橱中挑选。
  待温亭晚穿戴完,赶到坤德殿时,比平日迟了小半个时辰。
  她候在殿门外,没一会儿,就见庄姑姑缓步而出,低身施了一礼,开口便是:“太子妃,您怎么来了?”
  这话听着不怎么爽利,好像她不该来似的,倒也是,皇后宫里的人例来不怎么欢迎她。
  “前几日,本宫身子不适,如今好了些,便想着来同母后请安。”
  庄姑姑垂首站在高她一级的阶上,腰背直挺,丝毫不见恭卑:“太子妃来得不巧,皇后娘娘如今正与沈三姑娘叙话呢。”
  沈三姑娘,沈云霓?
  还真是冤家路窄。
  皇后不喜温亭晚一事,宫中皆知。要说其中缘由,这安国公三女沈云霓定脱不了关系。
  当初陛下为太子择选太子妃,沈云霓作为皇后的亲外甥女,温良贤淑,知书达礼,又自小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无疑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宫里都传,若没有她温亭晚横插一脚,如今站在太子身边,与太子伉俪情深的定是沈三姑娘。
  那些个替沈云霓愤愤不平的,都在心里给温亭晚定了个“鸠占鹊巢”的罪名。
  温亭晚倒没在意沈云霓,只觉庄姑姑这话有些耳熟。依稀是与太子大婚后不久,有一回她来皇后宫中请安,那时的情景与当下如出一辙。
  庄姑姑说了类似的话,并没有请她入殿的意思,却也不赶她走。
  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明知皇后是刻意磋磨,仍不想让太子以为她无礼,乖乖在殿外候了大半个时辰。
  正值隆冬时节。
  三九天的风刀子一般猎猎在耳边呼啸,钻心刺骨,直往裘衣的缝隙里钻,来往宫人匆匆而过,皆视她如无物,她冻得手脚冰凉,几乎失去知觉。
  可笑的是,最后她却连皇后的面都没见着,在昏过去前被三言两语打发了回去,夜里便起了高热。整整烧了两日才勉强退下来。
  其间,不曾来人问询过一句。
  从前忆起这些,她都不免心生酸涩,然今日她细细揣摩着往事,更像是在瞧另一个人。
  执拗而愚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时她不顾身子也要候在原地,究竟图些什么。
  是皇后的喜爱还是太子的青眼?
  温亭晚扬唇,露出一丝得体的笑:“沈三姑娘难得进宫,想必有不少体己话想与母后说,既是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了。”
  庄姑姑正待看这软弱可欺的太子妃今日又会被皇后娘娘晾上多久,却只瞧见温亭晚转身的背影利落干净,不带一丝留恋。
  她怔愣在原地,被打个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禀。
  朝华殿早朝。
  群臣就太子落水一事争论不休。
  有人以谋害皇储之名上疏,奏请陛下严查此事,捉拿贼人,亦有人称其夸大其词,太子落水不过木桥年久失修所致,只需拿营造司问罪,何必劳师动众。
  一时,两边皆有附和,唇枪舌战,混乱不堪。
  景詹静默立于皇帝身侧,眸色深沉。
  此番争论看似就落水一事各抒己见,实则暗流涌动,不欲以阴谋论定义之臣,多为四皇子和六皇子党羽。
  皇帝听得头疼,在询问太子意见后,最后决定以一月为期,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景詹自朝华殿出来,便有小太监上前,请他去皇后宫中。
  他虽养在皇后名下,却不是皇后骨肉。
  皇后育有两子,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皆因先天不足,不满三岁夭折,自此再无所出。
  未得册封前,景詹在一众皇子中行五,生母是六品通判之女崔才人,仙姿佚貌,颇受皇帝荣宠。虽有幸诞下龙嗣,却是个无福之人,产后崩中,未来得及看他一眼便撒手人寰。
  因其聪慧机敏,学业功课上乘,亦无母家牵绊,景詹于九岁之时被皇后选中,一朝自僻静荒凉的寝宫搬至坤德殿,又于十七岁入主东宫,封为太子。
  到底非亲生母子,隔了层血缘,又没自小养在手边,景詹与皇后的关系不甚亲厚。
  因他政务繁忙,皇后早些年便已免了他的请安,今日叫他过去,总不会是许久未见,对他这个“儿子”念得紧吧。
  不待他开口询问,那小太监早已被景詹周身威仪吓得够呛,老实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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