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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宠文]小嫡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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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回以两手抓着绳子,无论她再怎么用力,也无法继续在夜色中飞舞飘荡。韶灵的面上尽是愠色,定定地望着那张风神俊秀的脸孔,冷冷地笑。

    “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关心。”

    风兰息眼神微变,却还是不曾松手,相反,手上的力道更重。她的确并不娇柔虚弱,但他……还是想守护。

    她默默靠近那张俊脸,两人近在咫尺,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道,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沉香混合着酒香。韶灵直直望入那双淡然的眼,红唇高扬,柔声询问。“风兰息,你让我来老夫人这儿,就为了要我听这些?”

    “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风兰息眉头微蹙,这回没再闪避她热烈的眼神,沉声问道。

    “我不会当你的小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更觉好笑,他不曾给她任何承诺,却找到最好的理由,让她知难而退。她的言辞更坚定,也更残忍。“更何况,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你,非你不可。”

    风兰息却没再开口,他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她眼底摇曳的笑花,笑里的悲伤和孤独,比烈酒还要滚烫,还要灼人。他的喉咙突然泛出了无穷无尽的苦涩,哪怕她说的如此伤人,他只剩下心疼。

    夜风,刮过她发烫的脸,冷却了她温暖的心。

    漫长的沉默,像是突然架起了一道桥梁,将他们两个人,隔开了很远很远。

    韶灵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歪着螓首看他,脸上分明有闪烁的光,她笑,越笑越不能自抑。

    她如何,让黑白颠倒,是非翻转?

    如何让她,给继姐当陪衬?

    “风兰息,我,不,稀,罕。”她冷冷望着,说的毫不动容。

    一把推开他,从秋千上跃下,绯色裙摆翻卷气惊天骇浪,她很快融入夜色,全然消失不见。

    ……

嫡女初养成 062 买凶杀人

    风兰息的拳头突地无声收紧,指节泛着苍白,荡绳被他紧紧握住,粗糙的麻绳上染上几分血色,他依旧不肯松手。

    “侯爷,事到如今,你才看清韶灵的真面目吧。她跟不少男人都有瓜葛,对侯爷如何会是真心呢?你还是快些忘了她吧。”

    季茵茵默默走到风兰息的身后,纤纤素手覆上他的肩膀,言语之中尽是不平和愤慨。

    风兰息却迟迟不曾转身来看她,仿佛一个人依旧沉浸在回忆中,屹立不动,漠然的令人生畏。

    他的人虽然在这儿,心却早已飘到了千里之外。

    季茵茵根本触及不到。

    她的面色愈发难看,不甘心地收回了手,几乎将唇咬出血来,花容月色因为怒气而狰狞扭曲。她怎么能……还未过门就输给别的女人?!

    ……

    清幽的夜色,白荷的叠影映入眼帘之内,一个纤瘦的绯色身影,黯然坐在岸边,远远望去,几乎令人以为是一支粉色荷花。

    洛神站在石桥中央,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木雕泥塑。

    他神情很淡,悄声走近她,他往往看来颇为冷峻高傲,在洛府他们偶尔才会见面,认识了几个月依旧称不上熟络。

    虽是七月底,但已经入了深夜,她将螓首贴在收拢的双臂上,脸偏在另一侧,他无法确定,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还未等到他走完最后一步,她清灵的嗓音,从微凉的夜风中袭来。“你怎么会来?”

    洛神冷哼一声,说话刻薄如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让最好的工匠造的荷花池,池里栽种的都是最上乘的白莲,你要是失足跌落,肉身腐烂,岂不坏了我赏荷的兴致?”

    韶灵无声地笑,这才抬起脸来,望着身旁伫立的清冷高贵的男子,那双眼在夜色之中,依旧犹如夜明珠般闪烁着光华。

    “我要是跌了下去,明年你的荷花池里,白荷会开得更好,你信不信?”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洛神却不再跟她说笑,言语笃定而生冷。

    “你只是不想让他责怪你。”韶灵的笑容无声转冷。慕容烨让她住在洛家,洛神既然答应,肩膀上就担负着这个责任,她要是出了事,他难逃其咎。

    洛神无言以对,依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你才是能真正救他的人。”洛神眉宇之间,一片凉薄。

    韶灵轻笑出声,采了片荷叶,在素手中转动,悠然自得。“你前两年大多时候都在周游列国,比平常的商人,见得场面更多。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医者,更何况对于解毒这块涉猎不深,能救七爷的人,怎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你越是渴望自由,越是会在救他这件事上不遗余力。”洛神不正眼看她,眼底依旧只有这一个造价不菲的荷花池,说的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她眯起美目,笑望着他,被看穿心思,却并不气急败坏。“你说的不错,我是很想恢复自由身,才想为七爷解毒。但七爷似乎一直不曾留意,真正关心他的人,就在他身边。”

    洛神定定地锁住她的视线,夜色迷茫,他素来高傲的眼神之内,却突地生出诸多情绪。

    她跟慕容烨,是在做交易,但洛神对慕容烨的关心,对她的厌恶,却是因为他的心。

    洛神并不否认。

    “洛神,等七爷痊愈,我就会走的。”韶灵眼神一转,眸光清冽如水。“你往后不会再见到我,也不必再同我生气。”

    洛神无言地望向她,下一瞬,却转身走开。

    韶灵躺在岸边,螓首枕着右臂,荷叶盖住精致小脸。过去总想着要抓住洛神的把柄,不愿处于下风,但如今,她知道了洛神的秘密,却不愿将此事抖落出来,去伤害洛神。

    她微微一笑,耳畔的清风断断续续,在烦闷的时候,她越是要笑,越是不让任何人看到她悲伤难过。

    红唇微启,哼唱着大漠听来的歌谣,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彻底入睡。

    “小姐,我又见到那个人了,跟着他到了天桥下。”三月小跑着到了韶灵的身边,在她耳畔低语。

    韶灵眉头轻挑,随之起身:“我去见见。”

    “他一定认得出小姐,要是在对小姐不客气怎么办?”三月一脸担忧。

    “我总要去探探这个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韶灵不曾回头。

    不管风兰息最终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是站在季茵茵身边,还是站在她身边,她对展绫罗母女的复仇,绝不会停止。

    一面“陈氏铁铺”的黄色旗子,插在不远处的低矮平房上,这儿地段偏远,周遭有三五个村庄,一派田园风光。

    她刚下了马车,就听着打铁声,一声声传来,有力而沉重。

    “有人吗?”

    她轻轻问了声。

    “有什么想要的?”正在打铁的男人转过身来,他赤着膀子,灰蓝色布衣绑在腰际,杂乱黑发粗略地绑在脑后,热的汗流浃背,身子健硕,肌理分明。

    他肌肤黝黑,一脸耿直,没有任何奸佞之色,跟长年累月生活在乡野之地的汉子没任何两样。

    一看来人是韶灵,他的眼神微变,急忙再度转过脸去,继续打铁。“小姐要是看中了,再跟我说。”

    “我想打一把匕首,你会么?”

    韶灵环顾周,细心打量着他店铺里面每一件铁器,幽然问道。

    “匕首在我这儿算是小件,三天之后就能来取。”男人依旧不曾回头,回了一句。

    “给你看一眼样式,你就能做成一模一样的吗?”她唇畔有笑,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应该没问题。”男人微点头。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然梗在他的眼下,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浓眉看向面前的女子。他甚至不曾看清,她何时拔出匕首,若是他再迟钝一些,又会发生什么?!

    他心有余悸。

    “要这个样式的,你仔细瞧瞧,三天后我再来。”

    韶灵将匕首拍在桌上,男人听了她的话,才握住匕首反复查看,直到送她离开,也不曾跟她直视。

    不用两日功夫,她已然将这个为季茵茵效力的男人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叫陈水,是外乡人,刚到阜城才一个月,以打铁为生。

    这样的男人,本不该跟季茵茵有任何牵扯,韶灵揣摩定是展绫罗母女在来阜城之前认得的人。

    “只是一个打铁匠,竟然算计小姐!”三月摩拳擦掌,刚在变声的嗓音低哑难听。

    “越是身份卑贱,自知无法匹配,更会卖力迎合。她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说不定要他的命,他都会给。”韶灵喝了一口凉茶,淡淡地说。

    这样的人,哪怕严刑逼供,也不见得可以让他供出幕后指使。他越是爱慕季茵茵,就越要以此表示衷心。

    陈水,跟烟雨又不一样了。

    “小姐,怎么办?”三月挠了挠后脑,一脸急色。

    韶灵垂着眼,翻阅手下的药方,轻轻一笑。“这样的人,只有头顶上的那片天塌了,才会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三月点了点头,为韶灵又添了茶水,五月安静地为韶灵捏着肩膀,乖巧可人。

    “今天晚上有灯会,小姐我们去吧。”五月甜笑着,朝着韶灵撒娇。

    “这几日我们都太累了,也该去玩玩了。”韶灵轻点螓首。

    三人去了一趟一品鲜酒楼,花了几个月时间,已经教会三月不再以手代筷地狼吞虎咽,但两个孩子一看到鸡腿,眼睛还是会放光。

    三月五月虽然垂涎,却还是一人夹了一个鸡腿放到韶灵面前,她忍俊不禁,心头却发暖。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说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不开心的,放了花灯就好了,厄运会顺水而下。”五月拉着韶灵走到街巷中,买了一盏莲花灯,送到韶灵的手中。

    “我们一起放。”

    韶灵也给两人一盏花灯,徐徐走到护城河边,蹲下身子,一盏粉色莲花灯从她的手心缓缓滑落,在水中打了个转,慢慢悠悠地顺着水流去下游。

    三月跟五月早已被两旁的杂耍班子吸引,跑去观望,她独自一人,静静望着河内的花灯,她们放的不早,更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约莫几百朵莲花灯,熠熠发光。

    那片光,虽然并不过分明亮,但柔和而璀璨,宛若水下藏着无数明珠。

    她缓缓伸出手,将数不清的光点托在手掌心,仿佛她抓住了天上的星辰。她心中喜悦,唇角上扬,神色柔和而娇媚。

    一人走到她的身旁,负手而立,望向河面上无数盏彩色花灯,他安静地说,宛若自言自语。

    “我早就同母亲说过,请你来寿辰,没有任何用意。她会这么问你,并无恶意,只是要确保我并不会擅作主张。”

    韶灵垂下手掌,她不曾去看风兰息,曲着双膝,仰望夜空。

    “你都敢对男人下休书了,怎么愿意屈身当一个小妾?”风兰息的嗓音之内,隐约听得到轻轻的叹息,像是无可奈何。

    夜风吹动她额头的细碎刘海,她睁着明灿灿的眼瞳,安静地一动不动。

    “在江南,女子为云雀,在大漠,则为夜鹰,乘风这么夸你,我也赞成。”风兰息将眼光转向她,他眼底脸上的笑,并不分明。“韶灵,你是生性自由的女子,不管在关内关外,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也会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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