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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国家荣誉-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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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换了另一种方式,给王路留言:“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马天牧已经接到上级指示,要她尽快返回总部。    
    当然,连这样一条可能令王路感动的留言,他都没有收到。王路在深山里,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他的手机电池也被暂时撤掉。    
    留言之后,马天牧把自己放松了一会儿,她想像着王路接收到这条信息后,那种幸福的神态,她自己首先陶醉在幸福之中。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与王路面对面地对话了,她就要启程去执行一个新的任务。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想为王路的战友们做最后一件事,即:以一名女记者的名义写一封倡议书,呼吁南疆的妇女们,献出自己的爱心来,帮助警察陈大漠妻女度过难关。马天牧饱蘸激情,含着泪写完了这份倡议书,落笔之际,她率先掏干了自己的口袋。在她的带动下,南疆日报的女记者们也纷纷捐款,三十块,五十块都是无所谓的数字,但无数个三十、五十凝聚起来,就是一股爱的暖流,莱丽母女有救了。    
    华雷跟马天牧的关系早已哥们化了,他们变成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这会儿,他被马天牧的真诚所感动了,他对另一个女记者说:“我就知道当初我没看走眼,既便马天牧被别的男人娶走了,我也觉得自己很荣耀,这说明我品味不底啊。”他还说:“一个女人,无论他多美也无论她多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得有同情心,得善良。”他激动地对马天牧说:“我决定,向总编请示,把你这份倡仪书发表在我们的《社会新闻》版上。但是,我也有个提议,不要只发动妇女们捐款,而应让全社会的人都来帮助莱丽母女,一人有难万人相助,这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看这样做行不行?”    
    马天牧感激地说:“华雷,我代表莱丽母女谢谢你。”她真挚地给华雷鞠了一躬。    
    倡议书在当天的《南疆日报》登了出来,意想不到的是,当天下午起,为莱丽母女捐款的群众在报社门口排成了长龙。新闻媒体的工作人员,在热情地登记捐款时,也流了一下午的泪,几乎每个群众都要求报社转达他们对莱丽母女的深情问侯。马天牧初次感受到,由于自己投入爱心去参与而使人民被发动起来的力量。多好的人民啊,这个社会,永远是好人多。马天牧一下子也觉得自己高尚起来,她多么喜欢这种高尚的行为。她真心想为王路的战友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因为,他们值得她这样奔波。    
    


第十六篇第三十三章(1)

                      第三十三章    
    王路的心被陈大漠充满着。抬头是他,低头是他,回想过去是他,设想将来还是他,王路和他注定是一体的,分都别想分开。从王路刚进警察队伍的那一天起,他就出现在王路的生命中,左右着王路的生命和事业的发展。这样的人,王路怎能忘记他呢?王路在心里为陈大漠写着一篇祭奠文章:《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一    
    就在王路再度昏迷过去,躺在医院输液之时,钟成和亚力坤赶到看守所提审艾尔肯。无论上级领导还是广大民众都要求尽快公判艾尔肯。作为公安机关,必须完成逮捕艾尔肯之前的每一项准备工作,包括向检察院提供艾尔肯完整的犯罪供词。    
    钟成的情绪还沉浸在失去爱将陈大漠的悲痛之中。他怎能不沉痛呢?一年前,抓住境外派遣来的吾买尔时,是陈大漠主动挺身而出要求蹲“号子”,因此,获取了艾尔肯恐怖组织的宝贵线索。以后,他的妻女被绑架,为了不影响同志们的情绪,他硬是自己忍住不说出来。在历次的战斗中,他都不畏艰难,以身作责地带领队员们与暴力恐怖分子们面对面地战斗。失去大漠,尤如失去左右臂,钟成钻心地疼痛着。    
    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钟成不希望自己损失一兵一足。但新疆这个战场实在是个特例,有太多意想不到的战斗发生。令他欣慰的是,南疆的警察们在战场上没有一个当逃兵,一声令下,都英勇地冲锋在前。就像昆仑山战斗,尽管在组织“敢死队”时,面对生存或死亡,队员们沉默了五分钟,但经历了短暂的徘徊之后,他们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可能一去不回头的战场,因为他们是警察,他们不赴战场谁赴战场?    
    艾尔肯在电视上见过钟成,也研究过钟成,但钟成却是第一次见到与他周旋了一年之久的对手。    
    艾尔肯被带到钟成面前时,面色灰白,但他仍然故作镇静地清咳了一声。    
    “你不咳,我也知道你内心的慌乱;咳一下,更证明你内心的慌乱已经遮掩不住了。‘黑鹰’先生,不久以前,我有幸捡到了你丢在地道里的那本《好汉是这样当的》,也研究了那本书的内容,我觉得里面除了教会你怎样骗取纯情少女们的感情,还树立了一个成功的逃犯形象。但你很不幸,你现在却是一个不成功的逃犯,而且你绝没有任何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因为你是人民的罪人,人民不会放过你!”钟成的开场白令艾尔肯绝望到底了。    
    艾尔肯明显看到了他和钟成目前在优势上的差别,胜者为王败者寇,现在他是寇。所以,他审时度事一番,才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抓我,其实那次你们到沙漠里围捕我时,我就想,如果你们抓我,我就跟你们走。这次,我也没想逃走,我一直在山里等你们。”    
    “让你逃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对我智商的一种侮辱。现在,我得向你道歉,以前没能及时重视你,冷落你了。”钟成轻蔑地调侃面前这个气焰曾经嚣张一时的恐怖头目。    
    艾尔肯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看到的都是愤怒的目光,于是,他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的神情,他试探着请求:“咱们立个君子协议怎么样?你问什么,我都说,但有一点,你们不能打我。”    
    “怕疼?放心,我们还怕弄脏自己的手呢。不过,我觉得你很无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暴徒,竟还谈君子协议?你是哪家生产的君子?恐怕不是国产的吧?我看你是个地地道道的政棍,与君子的距离差远了。”钟成嘲讽道。    
    艾尔肯长长叹一口气,“虎落平川任人欺呀。”    
    钟成冷笑道:“到底是师范学校毕业的,还懂得把自己比喻成曾经威武的虎,我看你顶多是一只丧家犬。你这个伪宗教人士,你以为自己站在反政府的立场上,躲避国家政府的控制,就能随心所欲地对人民搞爆炸搞暗杀,你也不想想,你的这些恐怖活动虽然得逞一时,共产党能让你得逞一世吗?你也不想想,真正的穆斯林教徒能长期被你蒙蔽、被你利用、被你玩弄吗?告诉你,是新疆人民不允许你们胡闹下去,我们能抓住你们,就是依靠人民的力量,人民永远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艾尔肯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无奈地说:“如果我和你替换一下位置,我说话比你还有底气,我也会用义正言辞的口吻对一个行将即死的人说话。对,用你的话说,我现在是丧家犬,我已经没有任何权力驳斥你。可惜的是,我的‘突厥斯坦帝国’理论没能付诸实现,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钟成欠欠身子说:“是啊,是有点可惜,你的宏伟蓝图仅仅是蓝图而已,你想走的第一步,把维吾尔从中国分立出去的愿望,不幸被我们击碎了。你认为这是偶然的事吗?不,这是必然!不论你艾尔肯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你扯这杆民族分立的破旗,你就必然会遭到人民的迎头痛击。今天是我在这里狙击你,明天我钟成不在位了,照样有王成、李成或张成局长来打你。露头就打,看出苗头就打,闻着味就打,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片土地上,你就别想搞民族分立这件事,你想都不能想,就是这么回事。我这一届公安局长是这个主张,下一届公安局长比我还坚定,谁碰这事谁死定了。”    
    艾尔肯恳求说:“再给我半个小时,咱们再理论理论。就算我求你了。其实我也服你了,你已经把我内心的矛盾掏了出来,反正也是死,我想在死之前,知道我错在哪儿?行吗?这是一个死人最后的要求。”    
    钟成转过身来,客气地说:“你还算说了句人话,好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艾尔肯很高兴钟成把他高估成理论的对手,他确实想在赴死之前与钟成做最后一番较量,如果输了,他就认。于是,他抛出话题:“我认为‘民族分立’是必然趋势,建立单一制民族的国家也是大势所趋,你挡都挡不住。我的‘突厥斯坦帝国’的梦想,只是最后也是最高的一种境界。在我的计划里,搞民族分立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达到,建立单一制民族的国家,并且建设好它,得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而实现突厥斯坦帝国梦想,又要用二十年左右。我今年三十六岁,六十年之后我还不到一百岁,如果你们放掉我的话,我肯定能活到一百岁,我不相信在我一百岁的时候,实现不了帝国梦想。”    
    “嗬嗬,你的意思是说,每个国家就是一个民族文化共同体,因而每一个民族都可以建立一个国家,你不觉得这是个神话,是谬论吗?你也算是个读书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历史上有过一个民族就是一个国家的理论?众所周知,当今世界的交通、通讯与人员流动已使单一民族聚居的社会走上了多民族杂居之路。咱们远了不说,就说中亚各国吧。显而易见,这些国家都是多民族国家吧?光哈萨克斯坦就有一百三十多个民族,吉尔吉斯斯坦和克尔克孜斯坦这两个小国家也都有八十多个大小民族,那么请问你这个政治家、野心家,如果把这些国家交给你去治理,你该用什么办法呢?是建立单一制的民族国家?还是建立多民族的国家?如果按你的理论搞民族分立,搞单一制民族国家,那么全世界各民族大大小小有三四千之多,那么,世界上是不是要搞成三四千个国家?说实话,我对此很困惑。再有,搞照民族分立的理论,苏联已经一分十五,前南斯拉夫已一分为五,即便如此,俄罗斯联邦还是个拥有一百多民族的多民族国家,车臣民族分立主义还在带头哄闹分立;在前南斯拉夫尽管有骇人听闻的种族清洗,已是弹丸之国的波黑仍是个多民族国家,那里还是在闹分立,近日科索沃的民族分立主义又成民族冲突的焦点,这样分立下去果真能实现纯粹单一制民族国家吗?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在境外受训回来许多恐怖分子,他们都回答不了我的疑问,现在,你来给我做出回答。”    
    艾尔肯确实也想过这些麻烦,此刻他的思维过分亢奋,无法拼凑成一套理论体系来与钟成抗衡。但他仍然强辩道:“你们汉人离开,把新疆留给我们维吾尔自治,我们自然有办法治理。就算我们暂时躺在床上睡大觉,也还有土耳其的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结构作为我们可资效仿的模式,你不必太操心。”    
    钟成驳斥道:“我怎么不操心?在新疆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主体民族就有十三个,凭什么把新疆单单交给你们维吾尔民族?其他生活在新疆的四十六个兄弟民族,他们怎么办?你拿他们怎么办?如果这四十六个民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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