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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先发制人 完结+番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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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寒微笑地看着,看着看着又无端红了眼睛。
  江照说:“茶烫口,慢慢喝。”
  戚寒想起来要对客人道谢:“我已经很多年没喝过新鲜碧螺春了。”
  江照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杯口:“你喜欢以后我每年给你送来。”
  每年这个承诺太郑重,戚寒觉得他受不起:“不是我就是……有点怀念,小时候我母亲和外婆也经常带着我摘茶叶,我们老家后山有一大片。”
  后来搬到北方,就没有了。家乡的吴侬软语,小桥流水,还有细雨绵绵的春光,全部都丢失了。
  “值得么?”江照问。
  “没什么值不值得,生活所迫。”
  “你有选择,北方呆不惯可以回去,我老家离你那儿只有半小时车程,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江照把陶瓷茶杯放在阳台的小茶几上,发出“咔塔”一下,像南方的樟木箱锁扣起来的声音。
  戚寒低头不语。
  江照长叹一声:“抱歉,是我太急了。”
  远处火红的晚霞漫天,天色逐渐暗下,街灯一个又一个亮起来。戚寒趴到阳台边上,把脸埋到手臂里。
  “有些事情没道理,你现在问我,我还是要说一声,值得,他对我其实很好,陶爱国说的也不完全是事实。前两年,我刚和他结婚的时候,外婆得了癌症,因为年纪大了就没做穿刺,好在发展得也不快,只不过后来她突然眼睛耳朵都出了毛病,去医院检查,发现是癌细胞扩散到五官,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护理院,至少在最后这段时间能减轻她痛苦,可惜几个舅舅推三阻四谁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不想花钱,最后竟然决定要把她丢到急诊病房去。”
  江照侧头,安静地听。
  “我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因为我没钱,后来是他帮我找了护理院,又用了进口的药,外婆病情才稳定了。”
  “那现在呢?”江照问。
  “现在?现在老太太脾气倔,不愿意欠人恩情,就又回家了。我当时和他说谢谢,结果他还开玩笑说,谢我干嘛,我好歹是你的对象。”
  戚寒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开心地笑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爸打牌赌博,好几次被人追上门,他就威胁我把酒吧卖了给他还债,他意思是把我从小养到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养儿防老就是这个意思。我当时还求他别把我酒吧弄了,我说要多少钱我给你。最后没用,他带着人家打上门,还是小云叫人打走了。”
  戚寒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
  因为当时,年晁云紧跟着就说了句:“别谢我,毕竟是我们当初协议上签好的。”
  戚寒知道这是事实,只不过心里受不住,立时就难过了,心里刚冒出的一点火苗“噗”地就灭了,他回他:“谢谢年总费心。”
  在年晁云和戚寒一年多的婚姻里,戚寒经常一瞬间表现出对年晁云十分信赖体贴的样子,让年晁云觉得他是把自己放在心口捂着的,下一瞬间又把他狠狠推远了,仿佛刚才的旖旎都是梦。年晁云有时候也不高兴,但一直也没想过要去深究。
  戚寒说了一大通,才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了,赶紧对江照打招呼:“抱歉啊,我太啰嗦了。”
  江照说:“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你可以多说点,虽然我很喜欢你,想追你,但我觉得还是从应该先从朋友开始,互相了解。”
  顿了顿,他又问:“我们是朋友了吧?”
  江照的脸一半在暗影里一半在灯光下,有点忐忑,看着不像是刚进来那么笃定的样子。
  戚寒笑着说:“是。”
  ——
  憨憨:谁说要换攻我和谁急。
  解释一下,小年总不记得寒哥是因为他俩不是同班同学……


第15章 
  那天,戚寒做了一晚上的梦。
  他梦到自己又重回高中校园,翘课躲在花坛里喂猫。
  年晁云无意中经过,笑着问他:“你也喜欢猫嘛?这小胖子可挑嘴,一般的肉还不吃,就吃猫粮。”
  他把一瓶冰水抵在戚寒额头上,嘱咐他太阳大,别中暑。后面应该是还说了什么,戚寒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自己头晕目眩的,满耳朵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可能是真的晒太久了。
  场景一转,他又梦到自己每天都掐着点站在路口,等一辆漂亮帅气的山地车从他面前掠过,骑车人飞起的衣角惊落一片蔷薇,他把那些花瓣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做书签,但他知道那个人永远也不会记得自己。
  第三幕戚寒梦到某个大雨天,他趁体育课偷偷跑回教室,把伞放到年晁云桌上,年晁云回来以后问了很人,都不知道伞是谁的。戚寒只觉特别满足,放学昂首阔步地走进雨里,紧跟着就看到年晁云撑着他的伞,温柔地搂着个女孩从他面前走过。
  当时,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在滂沱大雨里瑟瑟发抖的戚寒,但他没有。
  最后戚寒梦到两人分手那天,年晁云的车里闷热压抑,沉重得快要窒息。
  凌晨,戚寒一身冷汗地惊醒了,他倒了杯水,跑去阳台上透气,发现外面雨过天晴了。
  空气湿润清新,有早起的小朋友成群结队地跑过,清脆爽朗的笑声撒了一路。江照发来消息说早安,微博上关于年晁云联姻的消息还在不断推送。
  戚寒想,也许陶英俊的话是对的,人还是要往前看,他也是时候,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年晁云近来失魂落魄,萧野倒是满面春风的,老男人不要脸地天天去纠缠林难,虽然小朋友没有明确表态要接受,但也没有下狠手,冷冷淡淡地居然有接受的趋势。
  野王见天儿在公司显摆,拍了林难的照片做屏保,拉仇恨,顺便好好嘲笑一下损友。
  年晁云被他气得饭都吃不下,公报私仇什么出差饭局统统丢给萧野,自己神出鬼没地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过戚老板的酒吧倒是被翻新过了,装了全新的多媒体设备,内装制冷改头换面,就连桌椅和锅碗瓢盆也换了。
  员工莫名其妙,客人欢天喜地,除了林难,谁都不知道这些是哪位田螺姑娘做的,还只当是戚老板身在他乡,还心系他们,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
  年晁云在办公室发呆,人生第一次没了方向,只能凭直觉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然而还是觉得不够,第一次觉得自己贫瘠,除了用钱砸,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心里好受些。
  打开邮箱,鼠标机械地上下滑动。除了一堆工作邮件外,还有他爸发来的订婚宴消息,他扫了一眼,目光移到下一封“同学会邀请函”上。
  这种活动年晁云之前从来不参加,一来是没时间,二来,也是最现实的一件事,成年以后人际关系早就物是人非了,虽然读书时候他左右逢源,很受大家欢迎,毕业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各自都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偶尔有人过来叙个旧,也是有要帮忙的事儿,年晁云理解,能帮就帮了,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讨个好口碑就可以,过多的热情,他也不会投入。
  所以这种目的性不那么单纯的同学聚会,他还真的不太想去。
  附件有受邀人名单,年晁云扫了一眼,定格在熟悉的两个字上,如遭雷劈。他怀疑自己是纠结过度,出现幻觉了。
  揉揉眼睛再细看,还是“戚寒”。
  寒哥?同学会?怎么回事?同名同姓么?这么巧?他怎么不记得这届有个叫戚寒的?
  年晁云方寸大乱,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如果戚寒去,他就终于能借这机会再见他一次了;忐忑的是,如果戚寒也收到同样一份请柬,会不会看到名单上他的名字?会不会再次落跑?
  他不知道,但无论如何都想去试试。
  同学会找了个会所包厢,一大群人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地闹腾。
  很多人年晁云发现已经想不起来名字了,别人看到他倒还是很热情,抓着他往卡座上的C位推。年晁云左顾右盼,心沉下来,戚寒果然没出现。那这场聚会对他而言,吸引力就少了一大半,可以找理由退场了。
  有人带了厚厚一本相册来,还有当年流行的“同学录”,满满一本都是回忆。大家哄抢着翻看,气氛瞬间被推向高潮。
  年晁云看到自己当年校庆在台上弹吉他的照片。
  他高中时候是个文艺青年,有个大吉他随身带,经常没事就在教室里弹,一帮二逼同学就用牙刷鞋子给他当麦克风,那会儿很多女生都很迷这款的,何况他长得又帅,头发一扎,袖子一撸,就是活脱脱的芳心纵火犯,大小节日情书礼物源源不断。
  他捏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有点感慨,余光一撇居然在照片的角落里里看到个熟悉的影子,茫茫人海,都是一个个乌黑滚圆的后脑勺,谁能分得出谁?
  他可以,他还真就认出了戚寒——那个最笔挺的背影。
  年晁云心里早就一片惊涛骇浪,表面偏还要装作不动声色,指着戚寒问别人:“这谁?”
  成年人么,交际多少都是有点目的的,何况今天这种拉拢土豪的绝好机会,谁能放过,所以立马就有人凑过来为他解释。
  “这不戚寒嘛,隔壁班的学霸嘛,挺内向的,但是读书一直很好,本来今天也叫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年晁云皱紧眉头,他对戚寒真的是一点印象没有了。
  边上人又三言两语地聊起来。
  “你们别说,戚寒当年还挺有名的,整个年级都知道这个学霸热不熟,只有聊到小年总他才有点反应,大伙儿都说他那是把你当竞争对手防着呢。”
  那些人说的话,飘到年晁云耳朵里,仿佛和他不在一个次元。没有一桩他是记得的。
  年晁云默默喝着可乐想,戚寒有名吗,那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他高中在干嘛?哦,打球,读书,玩音乐,打街机,还有早恋。
  一三五和哥们二四六和对象,周末还要被父母压着上补习班学这个学那个,计划表天天是满的,连请他吃个饭都要预约,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隔壁班男生。
  相册又往后翻了两页,还是年晁云的,运动会、学生代表发言、艺术节,一张张过去,最后停在他抱猫的那张,有意思的是,戚寒还是在镜头里。换句话说,就是什么场合有他,什么场合就有戚寒。
  这下连吃瓜群众都发现端倪了,连说这是什么见鬼的缘分。也有人开玩笑说,戚寒对年总真的是积怨颇深啊,这走哪跟哪的架势都快赶上犯罪了。
  一群人笑起来,年晁云没笑,他在意的是照片里那只肥猫。
  他想起来自己高中时候确实养过一只流浪猫,刚捡到那天,他还把教科书从书包里丢出去,换了猫装在书包里带去学校,结果作业交不出,上课没书看,饶是他平时成绩再好也被老师骂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猫偷偷养在学校后操场的树丛里。
  他隔三差五会去看猫,给它带好吃好喝的,后来他发现有人居然也有人和他在干同一件事儿,还给猫搞了个窝,摆上各种小玩具,看着相当惬意。
  年晁云几次想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好心人,都没见着,那人就像故意避着他似的,再后来终于有天下午,他翘了一场约好的篮球赛,经过后操场的时候突然在树丛里看到个影子,他猛地冲过去,一人一猫,就在他面前露出同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那是一只虎皮猫,现在想起来和戚寒养那只“芸芸”还有点相似,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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