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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上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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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在这种时候,谢徐谦会感叹岁月无情。因为姿色衰减总还有办法抵抗,意气消磨却是真正无回头路可走的。
  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后,谢徐谦准备去城外的马术俱乐部打发时间。
  行车途中,明蕙打来电话。谢徐谦便想着,或许也能跟“长辈”讲讲感情问题?可他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疲惫不堪的悲声,“阿谦你喺边啊?快点返嚟,你老豆病重了。”
  ……
  ……
  有近半小时的时间里,谢徐谦的脑中都空白一片。
  但他应了明蕙的话,然后如常挂断、停车靠边,找最近一班的回程机票。他抽完一支烟后就上车开去机场,慢慢的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上次和父亲见面的情形。差不多是两个多月以前,老头子跑来剧组非要跟他吃饭,居然还声泪俱下的在饭桌上讲起陈年往事。
  他怎么有脸讲?还有脸哭?甚至还有脸问谢徐谦、能不能原谅他?
  是怎么答的呢?
  ——你系我老豆,呢个系永远都唔会变嘅事实。但你害死我妈,我永远都唔会原谅你。
  好像,是这么答的。
  ——TBC
  作者说:BGM分享:
  Tony O'Malley《Over the Rainbow》


第16章 相拥
  谢徐谦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他维持了过往二十余年与父亲冷淡对峙的姿态,没有眼泪,没有道别,也没有接过任何一项、理应由他这个长子来承担的责任。比如出面公布消息,应对谢氏内部的动荡和正常运作,安排葬礼的相关事宜……他就像个外人,唯一的贡献就是引来更多媒体的关注和报道。
  没有人责怪他,也无人来安慰。因为有心的都已自顾不暇,无情的就连看都懒得多看。直至到葬礼当日,冯禾赶来致哀,谢徐谦才听到第一句对他说的,“别太伤心。”
  伤心?
  谢徐谦不确定。他从明蕙处得知,上回老头子来剧组找他吃饭时就已不妥。怪不得能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他并未从冷血寡情的儿子这里求得谅解,便到死都心存遗憾。
  可又有谁的人生是没有遗憾的呢?
  就算他在死前一刻来问,谢徐谦也不可能说出任何原谅的话。
  葬礼后律师公布遗嘱,谢徐谦所得的唯有一座老宅。
  那是他小时候住的房子,那时父母仍然恩爱和睦,弟弟还会成天黏在他身边。这样的分配结果说是在赶人出家门也不为过,可谢徐谦觉得不错,因为他一早就同老头子说过,他不要他的财产,若是良心不安就留给谢徐谨。他自认不是个好哥哥,权当补偿,也算投其所好。
  谢徐谨拿到谢氏最大一份股权,成为集团的绝对控股人,此后整个谢家都要由他做主。可见老头子是真心在忏悔,但有什么用呢?他又不能把妈妈赔给他们。
  谢徐谦不愿继续在家里,或应该说,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定了去L市的机票,如无延误的话,就还能约到商岳去吃晚餐。
  不知道商岳有没有时间?他好像总是排练到很晚,就算只一个人都要执着苦练。
  也许他有看到报道?应该是会愿意放下排练来陪他的。谢徐谦知道商岳的心肠其实很软,纸老虎一个,皮画得真而已。
  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如有看到报道,怎么连半句慰问也无?发条信息也好啊,最少就只用打两个字而已。
  所以还是没看到。这人到底什么情况?财经新闻不看就算了,怎么娱乐新闻也不看?
  谢徐谦笑了笑。
  又笑自己居然在笑。
  商岳十点多的时候回家,想台词下错电梯,就只好多走两层楼梯,却在楼梯间看见了谢徐谦。
  一米八几的个子坐在地上,挡了一半还多的路。所幸是高层、又这个时间,不然要么挨骂要么被围观。他穿得很少,冻得直发抖,满脸憔悴的看向商岳,笑得凄凉惨淡。
  “你终于回来了。”
  商岳被他这副样子挠得心酸,也不问什么事情,就上前去拉他起身。
  谢徐谦立刻抱住他,累极了似的将浑身重量都压过来。
  商岳看他抖得厉害,不由皱眉,“先进屋,有什么进屋再说。”
  谢徐谦却不应他,埋头在他颈间不肯挪步。
  “谢徐谦。”
  他抱得他更紧。
  商岳无可奈何,拍了拍他的背哄,“那进门再抱行不行?”
  “嗯。”谢徐谦这才松手。
  进门后谢徐谦却没再抱过来,商岳开了暖气拖他到沙发坐下,“你怎么了?”
  谢徐谦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讲,又不知他愿不愿听。这样沉重不快的往事,就连明蕙和冯禾也不知晓,更何况他和商岳还只是床伴关系。
  “有没有酒啊?”谢徐谦问。
  “……有。”
  商岳没来由心虚两秒,然后搬来已有三罐空缺的一整箱啤酒。
  谢徐谦拿了一罐打开,“都归我了。”
  商岳便不反驳,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回来,严肃正经的讲起个冷笑话,“其实我只喝了一罐,另外两罐被邻居借走了。”
  “哦,那还了吗?”
  “没还,可能敲门的时候没忍住喝了。”
  谢徐谦捧场的笑了两声,然后说,“没想到你也会讲笑话。”
  商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种笑话你也能笑。”
  “还有别的吗?”
  “没了,编不出来了。”
  “哈哈……”
  谢徐谦放下第一个空罐,仰进沙发靠背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商岳跟着后倒,陪他点了支烟。
  “我爸爸死了,刚办完身后事。”两人看着天花板沉默良久,谢徐谦说道。
  商岳心惊口哑,片刻后只讲出两个字来,“节哀。”
  “介不介意听多几句?不想听就随时打断我。”
  “嗯。”
  “谢谢。”谢徐谦长叹出一口气,想了颇长一段时间才又开口,“我很恨我爸爸,现在他死了,我就不明白是不是该继续恨他了。有好多年我跟他都是仇人一样,后来他老了,开始让步,最后还来认错,问我肯不肯原谅他。”
  “为什么?”
  “因为他害死我妈。”
  “……”
  “还听吗?”
  “没事,你继续说。”
  谢徐谦把手垂在沙发外,指间的半支烟又有一半已烧成灰,沉重着煎熬到头,终于断开落下。
  “其实讲起来也很俗套,就是电视剧里常演的痴情女花心汉。不过现实就没有剧本那样精彩,我妈以为男人玩够了就会回家,可到头来只等到律师来告诉她,我爸要同她离婚。她是个大小姐,没吃过苦,很温柔也很娇气,切到手指都会跟我哭。她第一次谈恋爱就是跟我爸,然后就结婚生小孩。所以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就……自杀了。”
  那是谢徐谦15岁时的事情。
  某天他和同学打完球回家,路上看到有个老得都快走不动的阿婆在路边卖花,他就把所有花买下来要拿回家送给妈妈。
  他知道妈妈很不开心,经常哭,吃饭和睡觉都不安稳。爸爸很少在家,他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并不都是为了工作。但他没能力改变,只能和弟弟想尽办法的去哄妈妈笑。
  他回到家里,在花园、在客厅都没找到人。最后在卧房的浴室,发现浸在一池血水中的妈妈。她手腕上有好几道割得又深又乱的伤口,仍然在流血,可好像就快要流干了一样。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哭着喊佣人叫救护车。他从来不知道人的体温可以那么低、皮肤可以比美术教室里的石膏像还要苍白。
  妈妈意识模糊的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她问他为什么,问他不是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吗,问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谢徐谦没有讲出个中的细节。
  他坐起身来又开了一罐啤酒,无声许久后问,“她很怕疼的,还晕血,怎么……怎么敢、往自己手上那么割呢?”
  商岳听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他说不出任何安慰或宽解的话,只能伸手揽过谢徐谦的肩膀,奋力在他肩头按了按。
  谢徐谦喝了好几口酒才转头来看他,眼底微有些泛红,可还扯着嘴角,“我弟弟那时刚好去国外比赛,我就骗他说妈妈是出了交通意外。我觉得,那会比较容易接受。”
  商岳点了点头,他看着谢徐谦此刻的笑容只觉心里闷到发苦。于是忍不住拿了酒,却被谢徐谦拖住手劫去。
  “你不能喝。上次喷我一脸血已经有阴影了,乖乖的,喝水。”
  “……”商岳无话可讲。
  他说不出安慰的话,也不擅长说安慰的话。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奶奶的丧礼,但并未对死亡有清晰感知。真正让他体会到死别之苦的是好友冷尧的病逝,可谢徐谦所经历的,却是母亲的自杀。
  自杀……商岳想到一些事。但他绝不会说,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谈起。
  “不抱我一下吗?”谢徐谦问。
  商岳回过神来,立刻给出拥抱。
  “你真的好不会安慰人。”谢徐谦闷在他耳边叹气,“我其实也猜到的,可还是想来找你,你不要嫌我烦。”
  商岳于心不忍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嗯,不会。”
  “那……能不能让我留下住两天?”
  “……”
  “我可以煮饭给你吃。”
  商岳咬牙深吸进一口气,回道,“好。”
  ——TBC
  作者说:
  BGM分享:《Daddy》Coldplay
  ps:解释一下商哥那个冷笑话的问题,谢生之所以会笑不是笑话好笑,他是在笑商哥喝了酒怕被他说,就是小朋友编了个烂谎话给自己开脱,谢生被可爱到了


第17章 炊烟
  商岳本已经做好要料理醉鬼的准备。虽说身高上输了几公分,但胜在年龄优势,近来也努力在健身练拳,就算谢徐谦酒品恶劣发起疯来,应该也制服得住。岂知谢徐谦喝了两罐就果断收手,还收拾了桌子倒掉垃圾,再去浴室洗澡。他什么都没带,下飞机就从机场打车过来,路上嫌吵还关了手机不理经纪人和助理的疯狂来电,又因为懒得开机而没给商岳打电话,硬生生在楼梯间等了近两小时。
  经过上次之后,商岳就默认谢徐谦还会来他家,前几天顺手买了睡衣内裤丢在家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其实他稍微也有点怀疑谢徐谦在借题发挥、蓄意博同情,可现实的确残酷,谢徐谦也许是不至于要在人前如此示弱,但他心中所经受的痛苦一定远超出他的言语所述。商岳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不论谢徐谦说什么他大概都狠不下心拒绝。此刻更还在担心,不知道谢徐谦这样子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出神期间,阿Line打来电话。
  商岳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谢生男友”的身份怕是再也说不清了,可也只能接听回话,“是,人在我这里,现在接不了你电话,他在洗澡。”
  电话那头险些要痛哭出声,慌忙让他好好看着他,也帮忙劝他把手机开机。商岳一一应下,阿Line就知情识趣迅速挂断电话。
  谢徐谦从浴室出来,穿着商岳买的睡衣,宽松的棉质衣裤,上白下灰,一百来块的打折基本款,居然都被他穿出大牌高定的气质。商岳一边默默感叹美色,一边忍不住想,这应该就是谢徐谦这辈子穿过最廉价的衣服了。
  “是不是有人找我?”谢徐谦问。
  “阿Line。”
  “不用理他,我最近又不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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