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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刺客列传之萤光 完结+番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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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他瑶光王族无辜被害,是他痛失家人孤单零落,为什么他们恨他,骂他,诅咒他?
  慕容离并非不明白,百姓们根本不知是谁翻云覆雨搅弄是非,但是听到他们哭,他们诋毁,心里就变得沉重无比。自天权离开时所下定的决心,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一点点地消融。离天权越远,越接近遖宿,越发地心痛。自遖宿救回庚辰,暗中借道天璇,眼见天璇边境因战乱而民不聊生,本该觉得痛快,谁知竟是痛楚。
  我不曾负天下人,为何却似已负天下人?
  一笔笔的血债啊,从自己这双手算起,到底是天下欠我,还是我欠天下?
  越发地想不明白。
  身后有人轻轻咳嗽,却又极力压制,似不欲打扰他沉思。
  慕容离回头,看了看来人,点头,面容上多少带了些笑意。这是他于这世间唯一可信赖的人了吧?也算是亲友。
  “你醒了?”
  脚步还不甚稳当的庚辰持剑跪倒,眸中有愧意:“庚辰大意,未能完满成事,还累及主人亲自相救,请主人责罚。”
  慕容离摇了摇头,将他扶起来:“罚了你,我身边就无人可用了。”
  “那十个天权高手……”庚辰迟疑,“他们还要回去吗?”
  慕容离怔了片刻:“自然是要遣回去的。顺便,告诉他们瑶光西北处的那个小金矿所在,以作酬谢。”
  这却是大手笔了。庚辰不认为自己值得一座金矿。然天权王为慕容离所做的一切,倒是十座金矿也能胜过的。那个天权王,明知插手瑶光与遖宿之事只会沾得两手腥,却还是留下帮手,费劲周章把自己救出。庚辰面有惭色,暗中怪自己轻敌大意,虽按照计划刺伤遖宿王毓埥,却失手被擒,连累了主人。
  “我说过,不会怪你。”慕容离转过身去,望着瑶光王宫旧址,轻声道,“刺伤遖宿王的计划是我定的,考虑不周全,责任在我。”
  “那……接下来,要等着遖宿发兵天权?”
  “只怕不会了。”
  庚辰诧异:“主人曾依仗天权,如今机缘之下天权死士也相助瑶光一族,难道他们不会迁怒于天权?”
  慕容离道:“我本来也没想让毓埥死,所以只派你刺伤他,拖一拖遖宿的战机,好让天璇与天枢反攻。遖宿曾隐忍多年,如今就算毓埥重伤,也不会为泄愤而轻举妄动。更何况……天枢那边,到底仲堃仪颇有本事,竟然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天枢。”
  沉默良久,慕容离垂下目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天权……我从前只以为天权富庶,却不想它还强盛。天权王,到底不是个昏庸的君王。我既已知,其他各国,很快也会明白。”
  庚辰听懂了,也清楚天权王迈出昱照山的那一步,彻底打乱了天下布局。这本该在慕容离的计划之中,可是即便聪慧如慕容离也预料不到,天权王入了乱世,遵照慕容离的心愿,奈何却不会听从慕容离的摆布。
  便是慕容离,似乎也收敛了摆布天权王的心思。只因为,他自己的心也乱了。
  庚辰自遖宿大牢中被救出,因重刑之伤一直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遖宿到瑶光的一路上,他偶尔醒来的时间,所见都是那十个死士一路上忠心相互,精心安排,而慕容离的目光,则从凌厉疏离变得迷惑茫然。
  复仇之心犹在,然而心中狠厉渐消。
  庚辰本想提醒前任主人阿煦少爷的遗愿,思虑百转之后又觉得,若是阿煦少爷还在世,看到王子茫然之下的两难,王子手染血腥之后的种种伤痛,怕也不忍心逼他的。
  黄昏已至,晚风微凉。庚辰解了披风,系在慕容离身上。慕容离默然而立,毫无反应。庚辰心中轻叹——也罢,就等他想明白了再说吧。他要天下陷于水火也好,他徐徐图之,抑或弃了复国大业,身为死士,总会陪伴在他身边的。
  许是二人在山坡上站得久了,天权的十名死士寻了来。为首的人请示是否该用晚餐了,听不到慕容离发话也不傻等,吩咐几人备餐,几人安排夜宿,自己则安安静静地站在附近,尽忠职守地保护他们二人。
  庚辰心中又是一番叹息。这天权王,还真是痴心呐!就算是留下帮手,留的也都是体贴入微的,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周全,即便他们一路上被遖宿的人追杀,后来又被为公孙副相报仇的天璇人追杀,算是匆匆逃命,也不曾让慕容离有丝毫片刻的狼狈。
  慕容离自然不会忽略身边的动静。庚辰想什么他也猜得到。
  他看着天权死士手脚麻利地煮水,做饭,从马车里搬出小桌子小凳子,把精致的碗筷洗了好几遍再摆放好,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不久前在天权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天权王每日来看他,喝茶也看,吃饭也看,读书也看,写字也看,生怕宫中近侍有怠慢之处。
  然后,又想起了林中空地上的那场离别。
  天权王第一次没有跟他说话就走了。慕容离甚至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怕是,不止生气吧……
  饶是如此,慕容离也不想再让天权王固执下去。他们二人,疏远再疏远些,对彼此才是最好。
  思及此,慕容离有意将目光移向天权死士那边,轻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阿煦的生辰了。”
  可是阿煦少爷的生辰分明是春初,早已过了啊。庚辰有些不解,瞥见天权死士抬眸看过来,分明是在暗中偷听,顿时也就明白了。主人,这是说给天权死士听呢!
  “是。”庚辰叹息,“可惜阿煦少爷永远不能过他二十二岁的生辰了。”
  “我会为他庆祝的,以后的每一年,只要我还活着,都会为他庆祝,送他礼物。”慕容离抚摸手中长箫,目中含情,嘴角含笑,“他啊,永远活在我心里。”
  庚辰点了点头,也颇有触动:“我与兄长,也会记着昔日阿煦少爷的救命之恩。”
  “有时候我也曾想,若阿煦不是自幼多病,无论习文还是学武,以他的天资,这世上定然无人能出其右。天璇的公孙钤,天枢的仲堃仪,都比不过他的。”
  “天妒英才,总有不公。”
  “他不曾怨过。不……他怨过一件事。他给我当伴读,初次见面的那天,偷偷埋怨说,为什么阿黎不是小公主,这样等我们长大后,就能……我皇兄当时还笑他,说阿黎若是公主,就不会召他做伴读,我们二人只怕不能朝夕相伴了……”
  庚辰没再接话。
  再说下去,真真假假,这原本要编出来骗人的话,只怕主人自己也难辨其中之情意了。
  阿煦少爷与主人相伴长大,庚辰与庚寅兄弟自然清楚他们二人究竟有无定情。一个自幼便知命不长久,如何敢袒露心意?一个贵为王子,又怎可随意托付终身?纵使有情,也不过是装作不知情。更何况,这其中情意,不过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主人,竟已心志动摇如此,想尽了法子也要与那天权王一刀两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抽风小段子——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耳朵都有问题#
  国师:为增进感情,我建议诸位用“我的xx”来称呼你们的另一半。
  蹇宾:我的齐,你想不想……
  执明:啥?你的棋?原来齐将军只不过是你的棋子啊!
  蹇宾:哼!我的棋是可以被我把玩的,你的梨,是会坏的。
  (众人:不要脸!被把玩的到底是谁呀!)
  执明:我的梨,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不会坏了!
  慕容离:你滚!
  (众人:你俩都滚!)
  齐之侃:天璇王怎么不说话啊?
  陵光:……
  公孙钤:……
  齐之侃:哦~对,你的“钤”,你的“钱”,是俗了一点儿,哈哈!
  陵光:你滚!
  国师:哎哎哎天枢王您这是要去哪儿?仲大人您也要……
  执明:别忘了带上“你的姨”!
  孟章/仲堃仪:你去死!


第7章 释怀
  钧天历三百三十一年,五月二十七日,遖宿国国君毓埥遇刺重伤;六月三日,消息走漏;六月十八日,天璇反击遖宿守军,天权陈兵国之南方;六月二十日,天枢反击国内遖宿守军,逼其退至南方边境,拥立前天枢王孟章复国,改国都于衡安城,并昭告天下,谕令昔日文武百官咸聚于王都议事。
  六月二十九日,久病卧床的天枢王孟章挣扎起身,上朝接受百官跪拜。衡安王城大殿上,孟章下旨册封仲堃仪为副相,前太傅周同英为丞相。两相分列左右,位极人臣。群臣议事,争辩不休,仲副相置身事外,只待周丞相指点过后再表赞同。朝中诸事,接二连三处置妥当。孟章于下朝之后再请周丞相私下议事,谁知仲副相不请自来。孟章倒也不究责,与周丞相在密室内圆桌旁自顾说话,仲副相在一旁稳立如青松,不言不语,着实诡异。
  孟章咳疾略有好转,然气虚乏力,脸色灰白似末路穷期,惹得周丞相几番叹气。
  “丞相也看到了,孤王毒入肺腑,病入膏肓,只怕熬不过冬日。”孟章苦笑道,“孤王年纪尚轻,未及留嗣,要劳烦周丞相在孟氏一族远亲中留意,若可为储君,接入宫中,悉心教导,将来也好……”
  不待周丞相接话,仲堃仪倒了茶水递过去,正色道:“王上洪福齐天,无需多虑。只要找到神医,定能让王上长享安康。”
  孟章接过茶杯,却没看他,摇头:“孤王已不奢望其他。”
  周丞相咳了一声,暗中冲仲堃仪翻了个白眼:“仲副相不去管边防军务了?”
  “此事大将军职责所在。”
  “安置流民之事呢?”
  “户部尚书已着手。”
  “祭祀宗庙之事呢?”
  “已交予礼部。”
  “王宫修缮之事?”
  “工部人才济济。”
  “百官安顿在何处啊?”
  “王宫临近宅院,大小一百五十六位官员及其家眷俱有落脚之处。”
  “城中粮草呢?”
  “十日前已备齐。”
  “哼……那神医究竟何时到啊?”
  周丞相怒目以视,仲副相冷脸相看。二人似水火不容,然几句话下来,天枢政务悉数安排完毕。
  孟章垂首不语,暗中却弯起了嘴角。
  周丞相人老牙口尚好,难怪每每将苏翰等人气得跳脚的仲堃仪在周丞相面前也讨不到好处。
  仲堃仪好像猜出了孟章心中所想,微笑道:“王上肯展笑颜,臣纵是被丞相骂得哑口无言,也是情愿的。”
  孟章顿时收敛了笑容,将茶杯重重一放,扶着桌子起身,往床榻走去。
  因着复国再为王上,这密室的床榻也多了些装饰。床幔换做淡青色,锦被是鹅黄色,帘帐银钩均系着绿色流苏,与他一袭绿衣相互映衬,让这昏暗之地多了几分活泼。
  可惜病重难医,他如今迈步都显吃力。
  仲堃仪要扶,孟章冷淡地甩袖拒了,缓缓踱步到床边,拽着床幔坐下再躺倒,背过身去,闷声闷气如同撒娇:“丞相,孤王累了,就不送您了,您且自便。”
  “无妨,王上歇着就是。”周丞相丢给仲堃仪一个警告的眼神,捋捋花白的胡须,笑眯了眼镜,扬长而去。
  仲堃仪苦笑,上前为孟章拉过被子盖上,被他挣开,再盖上,再挣开,于是再给盖上。
  “王上,受凉就不好了。”仲堃仪哄孩子一般劝道。
  孟章气恼地回头,仲堃仪耳边垂下的发束堪堪擦过他的脖子。君臣二人俱是怔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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