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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动式直播直播式心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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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欣城跌坐在地上,衬衫下摆撕开一个大口,他勉强支着身体让同样跌倒的搭档保持一个较为稳定的姿势。他的腿垫着女孩子的膝盖,直接作为一个绅士的缓冲垫隔断了地面的坚硬冰凉。
  一直放在旁边的舞台道具铁箱子矗立在他们身边,铁质尖角上勾着好大一坨丝线,连着女孩子手里抽线成破烂布的丝巾,狼狈得一塌糊涂。
  不需要问,严疏大概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估计是他们在排练的时候丝巾勾到铁柜,被扯住的女孩子跌到钟欣城身上,两个人在混乱中摔倒,搞得狼籍遍地。
  钟欣城脑子里嗡嗡乱响,女孩子看起来挺瘦,重量都压过来的时候倒沉得不行。他只来得及勉强遏制冲劲,摔下去的时候全身骨骼像是扔在磨盘上碾压好几个来回,但又不敢动——女孩子一早就换上了旗袍,短的实在非礼勿视。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女孩子眼睛里噙着泪,她整个人压在钟欣城身上,吓得小脸煞白,眼角泛着红痕。
  “没事,你先……先起来。”钟欣城呼吸不太顺畅,他腰边凉飕飕的,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衣角会破。
  可能是被旁边的铁角勾着划开了?
  “注意衣服。”钟欣城别开视线,在镜子里看清旗袍的裙边后又匆匆挪开,他无措地等小姑娘离开他,从掌心到手臂都麻了。
  “摔疼了?”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欣城没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手臂上的热度便切切实实传了过来。他的手本身就麻,被碰了一下后撑不住重量,随着惯性向后倒,不小心砸在一个人怀里。
  严疏跪在地上的膝盖顶着钟欣城撕裂开的衬衫边角,腰线外露,冰凉和温热触碰在一起,激起一片战栗。衬衫薄,阻碍不了那人手掌热度的传递,严疏像拎兔子一样把摔倒的小孩架起来,任由钟欣城把他当人形支架。
  “衣服破了。”钟欣城心跳得很快,似乎是吓得。他低头瞥了眼撕开一指长的衬衫边缘,心疼地呢喃着,声音小到只有严疏能听清。
  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衣服?
  严疏单手环着钟欣城的胳膊,看着梁婷婷安慰小姑娘。杨雅泄愤似地踹了下旁边罪魁祸首的铁箱子,怎么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杨雅,更衣间有针线箱吧?”严疏说道。
  “有…欣城没事吧?衣服破了就破了,再买一件吧。”杨雅看严疏在,便没上来嘘寒问暖,这位哥散发着一种“谁过来谁死,躲开让我来”的诡异气场,莫名其妙把众人挡在两米开外。
  严疏身形高,低头就能看清钟欣城的脖颈,青年乱糟糟的头发四面颠倒,翘起了几撮呆毛。他看着小朋友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嘴角勾起,拽着钟欣城就进了更衣间,顺手捞走了残破不堪的大丝巾。
  梁婷婷眼见着更衣间关门,目瞪口呆地指着严疏与钟欣城消失的方向问道:“师兄居然还会缝纫的么?”
  杨雅招呼着其他排练舞蹈的小孩,笑着掀起眼皮来调侃道:“可不是,老贤惠了。”
  更衣间不大,十几平空间里放着舞蹈团以往用的演出服和落灰的大音响,横七竖八的物品架子将房子围小一圈,仅有的一排长凳子立在中央,昏黄灯光跟舞蹈室的明亮大灯不同,投下的光线都暧昧许多。
  钟欣城站在门边看着严疏熟门熟路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找针线箱,男人身高腿长,拎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像T台走秀,带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意气风发。他敛着眼尽可能缩小存在感,奈何整个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想不被发现,除了遁地应该没有别的办法了吧?钟欣城苦恼着,脸上表情却绷得镇定自若。
  “过来。”严疏坐在凳子上把针线箱打开,穿针引线熟悉得不得了。他看了眼在一边状似兔子抖耳朵的钟欣城,笑着向小朋友挥挥手。
  钟欣城走到严疏面前,在听到他下一句话的时候呆住了。
  “上衣脱了。”
  严疏笑着开口,清清白白、单纯无害。


第15章 心急搞不到小朋友。jpg
  “什么?”钟欣城心跳得很快,他捋不直舌头,说出来的话软软糯糯。颤抖的指尖死死攥着破损的衣角,抗拒全都写在脸上。
  “帮你缝衣服。”严疏扬着手里的针线,笑意温和,心思却沉下去大半。
  飘渺的暧昧和沉默在两人间流转,钟欣城下意识抿着唇,迟迟未动手。
  “能不能…不脱?”最后两个字成了气音,钟欣城抬眼去窥探严疏的表情和心思,小声询问。
  晚夏时节的人只穿着单薄衣物,衣料紧贴身体肌肤,脱了就没了。
  严疏捏着针的指尖泛红,他的目光在钟欣城身上细细扫过,堪堪发觉隐藏在昏暗灯光下小朋友发红的耳根。
  “你这么害羞,是怎么在大澡堂里活下去的?”严疏笑着调侃,他双腿一弯,发了慈悲不再逗人。
  “那站过来,离我近点。”
  钟欣城如蒙大赦地悄悄呼出口气,他磨蹭着向前一步,身形挡住了背后来的灯光。
  “我去单间。”钟欣城含含糊糊地说道,他被严疏拽着手腕换了个方向,露出侧面撕开的衬衫片。
  “不游泳?”严疏好奇地挑眉,指尖勾着小朋友的衣角向自己的方向一拉,惹得距离再次缩短。
  钟欣城憋着气没说话,他回想以前在泳池的情况,没见自己有什么过分的反应。许是严疏不算相熟的朋友、又不是能随便忽略的陌生人,才会有妄图逃离的抵触心情吧?
  更衣间本就逼仄狭小,灯光昏沉不明,被严疏掐住的衣角像是一根引线,蹭出噼啪乱响的火花沿着青年的躯骨一路向上燃烧。
  严疏穿针引线时候必然会碰到他的腰骨,微凉的指节似有似无磨蹭着他腰间软肉,惹出难以忍耐的痒意。像是拿着根羽毛刷在挠不着的心尖,让人心慌意乱。
  钟欣城想换个姿势,刚一乱动就被严疏的左手抵住了后腰。
  “别乱动,挡光。”
  严疏按住不安分的小朋友,勾着衣服继续缝。
  他技术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哪怕是光不太好都能缝得漂亮。就是被抽成一团的丝巾似乎没法补救了,因为严疏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一边去。
  这抽的跟麻花似的,救不回来。
  “师兄经常做缝纫么?”钟欣城看着自己恢复整齐的衣摆,连连退了好几步,距离扩大,那股焦灼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不算吧,但有时候会缝些东西。”严疏把针线箱收拾好,随口回道。
  至于具体缝什么,钟欣城是隔了许久才知道的。
  丝巾没了,梁婷婷和杨雅思量了好久终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某位在一边乐得清闲的主席。她俩一人一边,烦着闹着让严疏把他那件以前上过台的西装外套贡献出来。
  钟欣城没意见,因为严疏答应过几天送过来。
  排练进行得很顺利,由于晚上的时间隔三差五被排练挤占,钟欣城的直播耽搁了不少时长,自然也没心情去关注言无声在做什么。
  只不过他发现天天来督工的严疏改了个签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两周后,校学生会文艺汇演正式开始。学校礼堂舞台喧闹,盛况空前,钟欣城跟着同级小部员们在后台等候。前面实践部街舞音效的穿透力极强,闪烁着的红色光束从幕布堆层的流窜过来,染红了远处的高低台阶。
  钟欣城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粉,他勾着外套倚在化妆桌前玩手机,紧勒的西装裤线沿身体线条向下,尖头皮鞋卡在椅子腿旁。
  他翻了翻票圈,随手给看到的每一条都点了个赞。
  部里的御用化妆师梁婷婷老师正在四处抓人化妆,钟欣城不喜欢扑粉,在被奴隶主恶势力塞在椅子里打了隔离和粉底之后更为渴望自由,趁着人不注意就溜了。
  只是后台就那么大,躲哪还能不被找到呢?
  “欣城。”
  绵长悠远带着些凉意的呼唤在嘈杂乐音中传来,钟欣城全身一震,嗖地一下把手机揣进兜里。
  像自习课被抓到打游戏的高中生,一回头看见教导主任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从头到脚雷劈似地酥麻。
  他心虚地向前瞄,来的人是严疏,不是梁婷婷。
  钟欣城蹦到嗓子眼的心又重重落到肚子里,他重新去拿手机准备继续网上冲浪,目光掠过严疏手里的东西时忽然就怕了。
  “过来补个口红,你婷婷师姐说的。”
  离谱,男孩子涂什么口红?
  钟欣城抱着衣服开溜,被大力出奇迹的大三师兄拎着衣服拖行好几米,生生按在椅子里。
  严疏的动作不温柔,如果说梁婷婷只是“请他坐下”,严疏就是“给老子坐下”的程度。
  松垮的皮质座椅能向后仰下很大角度,动弹不得的小朋友被“突袭分子”抵在椅子里,他紧张地抓着柔软的皮质扶手,后脑在磕到垫枕的时候扬起微妙的角度。
  严疏按着钟欣城的胳膊附身而下,他封住椅子所有可能的旋转角度,于暗光中强硬地勾起小朋友的下颌。
  “你婷婷师姐说,你特别——不配合。”严疏语气里隐着笑,眸子里的光晦暗不明,他的指尖很热,捏着小部员下巴的动作得心应手。
  视线被迫抬起,连同微张的唇瓣一并暴露在严疏的视野里。他说的话投机取巧,直接把此番行动的责任都推给梁婷婷。
  注意:是你婷婷师姐让我来的。
  注意:是你不配合我才霸王硬上弓的。
  钟欣城想开口辩驳,打开的口红却没给他机会,甜腻腻巧克力味的膏体顺着唇珠沿曲线向外抹,钟欣城颤抖的目光直直落在严疏脸上。
  距离很近,他只看得清严疏微敛的眼睛和睫毛,男人的鼻梁很高,面部线条精致得过分了。
  他的指骨皮肤略粗糙,尤其是右手中指写字的位置留有厚厚的茧,抵着喉结处让小朋友半分不敢动。
  上唇、下唇,严疏手一抖,涂出去了。
  “抱歉。”
  严疏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涂口红的技术很差,他托着钟欣城的脸,用手指把唇角多余的部分抹掉。
  “可以了。”
  差不多完美,严疏站起身来,盖上口红盖子,微笑道:“演出加油,欣城。”
  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钟欣城被捏紧的心在短暂跳停后终于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他脱力地松开扶手,低头时看见皮质座椅上印满汗水的指印。
  黑暗可以吞噬微小的不正当心思,波澜起伏的心海在跳跃,浪花一波波奔涌、破碎,汇成一个巧克力味的柔软触碰。
  男主舞的心不在焉没有引起大部队的注意,忙前忙后的师兄师姐急着给每一个人扑粉上眼影找别针,除了鼓励还是鼓励。
  十分钟后,幕布拉开。
  独属于他们的蓝色灯光在礼堂内亮起,紧张的电波声将时空扭转,抨击心房的音乐在少女的旗袍边缘划过,背景屏幕的虚拟雨丝飘落,融化在地板虚无的缝隙中央。
  舞台中央的聚光将所有目光聚焦于钟欣城身上,青年划出一步,勾着搭档的指尖轻挑,模拟房间边的皮凳与电报机放在显眼位置。钟欣城踩着乐点做动作,视野茫然一片白。
  脚下的木地板能被踩出镂空的洞音,宛如攀爬悬架到达林间的高处竹楼。钟欣城拂过生锈做旧的线路,台下一片昏暗,唯有前排席的亮黄色指示灯能被看清。
  乌泱泱一片的人声与注目中,他依稀看见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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