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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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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的头顶干燥而温暖,小巫衡就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只是这轮太阳还过于年轻,她才十二岁,生日又晚,生在大雪漫天的冬季,更不像柴筝或阮临霜,顶着清白无辜的皮囊,里面的灵魂千疮百孔。

    安静了一会儿,夭夭道,“我想去见见阮姐姐。平常我遇到难事,都是你们在我身边,这一次就算告别,我也想好好告别。”

    整个相府固若金汤,外人出入并不比柴国公府容易,但柴筝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见她。”

    书房中的第三个人就站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贤夷忽然觉得夭夭就像当年的自己,明明还没有丝毫准备,就忽然到了家国重任不得不为的时候,可而今身份调换,自己早已失去了一路上筹谋划策,甚至以生死为赌的巫衡罗,而夭夭也即将失去口头上嫌弃,却始终想方设法保护她的柴筝……

    贤夷的思绪尚未收回,眼前忽然递过来一根树枝。

    “这是当年你给我的,无论我求什么,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你一定会做到。”柴筝的脸映衬在树枝之后,“现在我将木枝还给你,同时求你一件事……尊重夭夭,若她愿意回木桑做大祭司,你不能欺负她年纪小,若她想凭双脚丈量天下之大,你也不能以家国大义束缚她。夭夭活到现在,未曾对你对木桑有半分亏欠,你为她做的也早已偿还。”

    贤夷将树枝拿在手中。

    他曾想方设法要将这东西骗回来,当年赠出,只是少年意气,未曾顾虑后果,可惜柴筝与阮临霜都太聪明,即便是用上了手段,贤夷给出的东西也骗不回来。

    但他没有想到,此时柴筝却为一个毫不利己的请求,将树枝归还,还补充道,“君子一诺千金。”

    逼得贤夷只能苦笑一声,“小公爷放心,我会竭力遵守。”

    “另外,当年为了救夭夭,我也欠了你一桩情,需要帮你做一件事,为防我如你,陷入被动的境地,我与小阮特意商量过,”柴筝的眼角宽而短,可此时一眯,还是眯出了狐狸的奸诈,她又道,“我会帮你搅乱木桑的形式,甚至会让整个海上陈列的木桑部队成为你的拥护者,但我们的亏欠也就此结清。”

    柴筝说着,双手一摊,“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我大靖南海水军也并非乌合之众。”

    这桩生意强买强卖,不过柴筝说得没错,贤夷太子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能叹口气,“这一会儿功夫,我已经被小公爷接连算计了两次,看来以后木桑还是跟大靖交好才是,否则区区海岛,经不起风吹浪打。”

    虽不算是一句纯粹的玩笑话,但贤夷在赊仇县与柴筝还有阮临霜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少,每次都落了下风,这么多年没能翻出花来何不求个安安稳稳。

    况且克勤王是行伍出身,成为一国之君后也没有收心的想法,国内局势未稳就转嫁矛盾攻打大靖,之后更是将周边各个微小国家侵略个遍,此时急需休养生息。

    贤夷将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图上,“小公爷打算怎么做?”

    “再过一两天,张凡就会从两江之地赶回,到时候我才能确定局势,”柴筝说着,又看了夭夭一眼,“至少你登位之前,小巫衡会帮忙。”

    夭夭轻微点了点头。

    “好。”贤夷松了一口气。

    “既然太子愿意配合,那这件事就如此说定。千里迢迢,路上辛苦,您先回房休息,我带夭夭去看一眼小阮。”柴筝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

    这些天,柴筝实在太忙,她要是腾得出时间将丞相府东南西北都研究一遍,肯定还是能找到缺口潜进去的,而阮临霜周围虽没有柴国公府热闹,但她也没有闲过。

    赵谦曾微服私访,在木卿兜头盖脸的陪伴下来看过她一次,彼时阮临霜正在绣花,绣得是一支血红的牡丹,牡丹绣得极好,就是周围光秃秃的,连一点多余的点缀都没有,赵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朵花过于刺眼了。”

    “是吗?”阮临霜说着,拿起手边的剪刀,从中间将刺绣剪开,纹路尽断,就算是最好的裁缝也补不齐全了。

    “……”赵谦倒没想到阮临霜竟然如此决绝和大胆,静默了片刻他又道,“我读过你那篇策论,写得很好,弘文馆的学士也说能拔头筹,三天后放榜,我想点你做个状元。”

    阮临霜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事只要帝王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形同恩典般,还提前告知一声。

    于是她淡淡开口,“多谢陛下。”

    按木卿的说法,阮临霜和柴筝的存在像是阴阳两鱼,利用得当可以稳固自己的皇位,若是稍有偏差,直接坠入深渊。

    赵谦在当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首先明确了他不想一生受人摆布,所以两个能影响他命运的小姑娘必须死,其次,在她们还活着的阶段,要挑拨、拉拢和利用……

    以己度人,赵谦从来疑心最重,便觉得天下人同此心,更何况柴筝与阮临霜哪儿来的深厚感情,她们并非血缘至亲,小孩子最容易培养感情的六年时间,又一者在长安,一者在两江,之后就算同甘共苦多年,比得过自己与柴远道自小一起长大,比得过自己与琳琅宫中相依为命?

    权势当前,很多感情也就淡了,因此他处处给阮临霜最好的——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位置以及当今状元,古往今来所有读书人求而不得的称号。

    柴筝这孩子从小就像赵琳琅,好胜心重,平生不甘落于人后,赵谦坚信,即便柴筝此时还将阮临霜放在心上,一旦彼此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阮临霜被高位上带来的权欲迷了眼,而柴筝也逐渐开始嫉妒愤恨怨天不公,隔阂就会产生。

    这种隔阂会在殿上选状元时达到顶峰,柴筝倘若直接给阮临霜甩了脸色,两人离分道扬镳也就不远了。

    木桑的傀儡禁术并不复杂,杀伤力也十分有限,其中有一条就是需要宿主配合,倘若挣扎的过于厉害,虽不至于完全失效,但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偏差,只要攻破阮临霜的心理防线,那赵谦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谁曾想,阮临霜对这件事似乎并不热衷,赵谦每句话都像扔在了深渊里,得不到任何期待中的回应。

    过一会儿,阮临霜却主动开口道,“柴筝考得如何?”

    赵谦没料到阮临霜会忽然问出这句话,他沉吟半晌道,“有关系吗?”声音发沉,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没有,”阮临霜轻笑了一声,“只是希望陛下秉承公道,不要因为一些小的举措反而造成最不想面对的结局。”

    赵谦原本就没安好心,他是来给阮临霜心中埋刺的,结果坑刚挖,还没来得及往里面填东西,就因为阮临霜一句话,自己始终放不下的芒刺反而被翻新了一遍,他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而一直安静站在角落中的女祭司闻言,微微抽动了嘴角,木卿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比起巫衡罗或者夭夭,木卿其实更像个纯粹的世外高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跟在赵谦身边也并非真心,因此无论发生何事她都能冷眼旁观。

    赵谦精于算计,被阮临霜挖开了疮疤也只是笑一笑掩饰过去了,他又道,“我想让延儿尽快与你完婚,像小阮这么优秀的姑娘随时都会被人抢走。”

    “我又不是物件,被抢来抢去并不值得高兴,”阮临霜继续道,“陛下朝令夕改,只要满朝文武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竟被堵得纹丝不漏。

    大概是到最后赵谦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意义,摇着手里的扇子又带着木卿离开,全程只有阮玉璋一个人紧张兮兮的蹲在自己书房中开半扇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生怕出什么差池。

    可惜,当年为了保护自家女儿的隐私,阮玉璋在每间房的朝向上都下了功夫,他这书房靠阮临霜最近,但即便打开所有窗户,也只能看见对面院子的墙肩,简直是无缘无故还帮不上忙的瞎紧张。

    等赵谦离开后,阮玉璋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阮临霜在外面轻声道,“爹,我知道你在房中,女儿可以进来吗?”

    “门没关,进来吧。”阮玉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坐到了桌案之后。

    门是木头做的,虽然时常上油,难免发出点轻微声响,阮临霜手里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放到了阮玉璋的面前。

    虽说女儿是柴远道身边养大,阮玉璋并不担心她会行差踏错,然而这么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疏,阮玉璋装模作样的拿起笔,在书上涂涂画画,看似标注重点,然而……

    “爹,笔尖是干净的,您没有沾墨。”阮临霜话音刚落,就看见他拿笔在干涸的砚台中戳来戳去,半晌之后阮玉璋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研墨。

    他叹了口气,只能搁下手里头用以伪装的东西。

    阮临霜又道,“爹,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何事?”阮玉璋想了想,“你要是想连夜离开长安城,我现在就去为你备马,至于要去哪里也不必告知我,万一暴露了行踪,京里随时会派人将你抓回来。”

    阮临霜摇了摇头,“爹,我不会离开,我要嫁给赵延。我同你说得是另一件事……赵谦想在我的身上大做文章,不出所料的话,我成亲那一日,就是柴国公府与我相府遭剪除之时。”

    阮玉璋并不是什么一叶障目的蠢货,早在少年时他就发现赵谦性情多疑,善妒,即便万人之上,他也不会觉得人才选拔是为了大靖,为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相反,历年来凡行事有所成效,广受赞扬的官员都被罢黜的罢黜,贬谪的贬谪,京中多的是浑水摸鱼或没有实权之辈,

    但阮临霜这番话也过于大逆不道,不仅开口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看样子赵谦要是真的痛下杀手,阮临霜还会反击。

    这跟平常人家的寻仇可不一样,报复对象是当今圣上,除了造反毫无办法。

    阮玉璋也算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家女儿要造反!

    “这是谁的意思?远道让你来做这个说客?”阮玉璋的表情都变了,有种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气魄。

    “是我的意思,”阮临霜说话的声音仍然很轻,她道,“爹,为什么不造反呢,你在朝廷之中,比我看得更多,就该知道而今的朝廷已经日薄西山,继续下去,十几年间就会将祖宗基业挥霍干净。倘若您在乎的只是江山姓不姓赵,长公主也可以做这个皇帝,但我觉得,长公主还不一定稀罕……”

    “阮临霜!”镇纸狠狠砸在桌子上,阮玉璋的手劲并不大,但这一下仍是将桌面那一层漆都磕掉了。

    但阮临霜并没有停下来,她平静地看着阮玉璋,“爹,我们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天下非一家之姓,而是百家之姓,也当明白君王失道每朝每代都必不可免,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困于‘忠’。”

    “简直大逆不道,”阮玉璋虽然被此番言论气得不轻,却还是等阮临霜说完了才道,“既然君王失道是必然,你又如何能确定,代替赵谦的人就一定会比他更好,更值得拥护?”

    “因为那个人若不是长公主,便会是我,”阮临霜并不退缩,“爹,您告诉我,长公主与当今圣上相比,谁更适合当这天下之主?”

    阮临霜这一问,便将阮玉璋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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