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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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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说到底,两个小丫头的骨子里是相近的,周边明明有这么多的长辈,天塌下来她们也会想办法撑一撑,除非自己真的倒下,否则天下之人都不会被压着。

    “我会亲自去府上接玉璋兄,”赵琳琅打断了她永无止境的操心,“小阮,你方才不是说想给筝儿去一封信吗?这里有我跟你伯父收拾残局,你去客栈找张凡他们,写上信送出长安城,我让人护着鸽子。”

    阮临霜确实有些累了,她曾经见过柴筝毒发,本以为会有个准备,然而真正发作起来,阮临霜才越发觉得柴筝气人,被“长忧”所扰还能嬉皮笑脸,这种苦被严严实实的遮挡住,原来自己看见的不过万分之一。

    她也不再逞强,只低声道,“娘,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否则会给赵谦落把柄。”

    赵琳琅点头,“我知道,你照顾好自己。”

    幸而客栈并不远,赵琳琅又遣了两个侍卫送小阮出宫,张凡也不是个爱多问的,他在长安城中东躲西藏好几日,现今局势逐渐明晰,他才带了几十人将客栈包下来。

    从军之人睡得浅,听到下面有动静赶紧来开门,就看见阮临霜面色不好,整个人冷沁沁的,张凡赶紧嘱咐烧了热水,又问了句,“军师,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

    阮临霜摇了摇头,她现在只剩下一点摇头的力气了。

    她这毒就算从两江之地将章行钟召回来也只能拖时日,她不比当日的柴筝,刚中的“长忧”就似疯长的杂草,还没有深厚的内力来与之对抗。

    张凡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但谨慎机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当初在漠北时,他也曾见过柴筝中毒,军师这会儿的症状倒是与之相似,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让房间中其他人先出去,并叮嘱他们守口如瓶,今日阮临霜的情况谁也不能告诉。

    随即,张凡将门栓上,他半跪在阮临霜跟前道,“小将军走的时候将军师托付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好好照料,我知道军师您万事留有后手,但您现在的情况很糟,要是说不出话,我问一句,您点头或摇头。”

    阮临霜的视线有些模糊,张凡的话刚劲有力地传入耳中,只听他又道,“当初小将军身受重伤,也为了您活了下来,阮姑娘,请您万万不能放弃。”

    不耽误时间,张凡继续,“您中了毒?”

    阮临霜微微点了点头。

    “毒可有解药?”

    阮临霜又点了点头。

    张凡的心重新落回原处,“解药在您身上吗?”

    第三次点头。

    “救人要紧,属下冒犯了。”张凡说完,在阮临霜的袖口与胸襟处摸了摸,摸出一个白瓷的瓶子,里头像是有十几颗药丸,张凡赶紧问,“是这个吗?”

    这瓶解药原本是用来救柴筝的,只是那会儿柴筝的余毒已经去的七七八八,再吃解药反而乱了大夫的节奏,阮临霜心里也清楚赵谦是个怎样的人,“长忧”此毒既然如此好用,柴筝之后说不定还有其它人,这瓶药她一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这不时之需就这么防到了自己身上。

    吃了药喝了水,那种无所不在的疼痛感终于消散,“长忧”发作起来时,原来连呼吸都是疼的,空气仿佛砂砾倒灌进肺腔中,随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阮临霜的嘴里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喝多少水都掩盖不下去。

    她闭眼歇了片刻,嘱咐张凡,“我要给小将军写封信,你这里有笔墨吗?”

    张凡点点头,他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动作,这会儿见自家军师缓了过来,才开始活动腿脚,跟瘸了似得拖着左脚遍地蹦跶,“我这儿还养了三四只鸽子,原本是用来跟漠北通书信的,不如小将军的老鸹机灵,也不如国公爷的鹰凶猛,您要不嫌弃,今晚就能放出去。”

    “有鸽子就行了,鹰与老鸹再好,终究认人不认路,柴筝这会儿恐怕在战场上,认人的找不到她。”

    阮临霜提起柴筝,语气中总是能多几分的温柔,她又道,“准备笔墨去吧。”

    张凡答应了一声。

    这封信写得并不长,却直到天微明才撒开了鸽子,张凡还让长安里的自己人看着,别飞到一半就被射下来。

    信上只写了九个字,“山水千万重,忽然想你。”

    这封信无关紧要,可阮临霜就是觉得必须写,她心是吊着的,回不了笼,偏得等鸽子飞出去,这份念想才好一点,让她终于除了柴筝,还有心思想些别的了。

    “你那儿还有几只鸽子?”阮临霜问。

    张凡眨了眨眼睛,“军师大人,您要喝鸽子汤我去外面给您买专门养的肉鸽,我这些可不能吃,它没肉。”

    “……”晚上还挺靠谱一人,随着阳光的升起,缓缓变成了弱智。

    不过这些日子所有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的,难得快收网了,怕也只怕网中鱼垂死挣扎的最后一甩尾。

    阮临霜道,“我要再给柴筝去一封信,说正经事的,你那儿究竟还有几只鸽子?”

    “总共四只,前两天飞了一只去凉州,刚刚又放了一只。”张凡掐着手指。

    “给王碗剩一只,刚好。”阮临霜倒是很会算账,她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张凡,“我与柴筝当真有要紧事说,回头我赔你一个鸽子房。”这才说动了张凡。

    张凡原本不负责喂鸽子,但长安城里也没其它人会养,赶鸭子上架的事柴筝也没少做,起初买了十只备用,最后活下来的只有这四只,张凡已经将它们当成了亲生的,宝贝的很,柴筝去江南都没讨到一只,只能架着鹰拎着老鸹勉强用用。

    这次去信非常快,阮临霜同柴筝公事公办远比说一声“想你”来的简单,张凡将鸽子带过来时,阮临霜正将纸条塞进竹筒中。

    她抬头问张凡,“厨房还有吃的吗?”

    “应该还有,”张凡忙着将竹筒绑在鸽子腿上,“不过需要热一热,我也可以叫人现做。”

    “不必了,”阮临霜从桌案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有馒头就行……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国公爷和长公主回来,让他们不必犹豫,时机也该到了。”

    “军师要去……哪里?”张凡一抬头,阮临霜已经从他视野中消失了。

    厨房没有馒头,倒是有两屉糕点,底下用热水衬着,入口正好,温热软糯,阮临霜吃得不多,她经过了昨晚的事,需要恢复体力。

    被焚毁泰半的宫殿即便是在白日里也并不明亮,原本采光极好的御书房总是跟蒙了一层纱似得,赵谦坐在案台后,周围半个人都没有,李端不在,木卿也不在。

    乱七八糟的奏折堆在他面前,上面还盖着戳,赵谦手里拿的一封是阮玉璋一个多月前给他写的,无非是改弦更张之类的话,字里行间还给柴筝请了功,说孩子不错,离京时可以领个一官半职回去,现在柳传他们也服,算是接柴远道的班。

    这奏折赵谦早就看见了,也进行了批示,只不过还是那一套,说是信任阮玉璋,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些年阮玉璋致力于肃清两江官场,然而他这边刚见了点清明,赵谦那边就会紧跟着动手脚,清来清去不过是个死循环。

    当今圣上知道阮玉璋是个人才,但两江之地富裕,又是国库钱粮的主要来源,上上下下若都是阮玉璋的人赵谦不放心,可他安排过去的又是谄媚无能之徒,虽然能做到有个风吹草动就往上报,却多数时候添油加醋,两江官府这些年盛产人头,简直割过了一茬又一茬。

    阮玉璋那些学生朋友,早已凋零,他渐渐也看出了圣上用心,早已失望透顶,否则手足相残,阮玉璋这样重情义的人怎会放着他穷途末路不管。

    人心都负尽凉透,坐在这空旷的书房里,才恍然觉得孤苦无依。

    落下的帷幔被风吹动,阮临霜站在阴影处,赵谦并不知道她来了多久,这宫里的侍卫有一半都信不过,押送柴远道去刑场这样的小任务都能出错,更遑论保护帝王。

    “我还以为来的会是琳琅。”赵谦并没有因为一败涂地而露出稍许丧颓之势,如此逆境中,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长公主殿下不会来了。”阮临霜从帷幕后面走出来,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甚至还将昨晚那一身湿衣服换了,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

    她是绝顶一抔雪,在这空荡的御书房里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冰凌相撞,冷清清撒了满地。

    赵谦打量她半晌,“你没有中毒?”

    “圣上亲自在我茶盏中下的毒,我能不中吗?”阮临霜笑了笑,“为了让你放下戒心,我肯押上这条命。”

    “但你现在……”御书房中有回音,赵谦急匆匆一句话从中断开,与四面而来的回音撞在了一起,“原来是你,原来你都算计好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阮临霜中了毒,但她现在却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意味着她手中有解药,“长忧”解药稀少,不知药性难以配全,只有当初他给阮临霜的瓷瓶子里装着解药,但那解药又是来救柴筝的。

    柴筝没有用解药——从她们到达长安城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在算计之中。

    闷沉的嗤笑声持续了很久,阮临霜也不打断他,直到赵谦自己笑累了,又冷冷道,“那些解药只能救你一时,等耗尽了你一样是要死的,小阮,我不清楚你小小年纪,为何处心积虑要害我致此,但黄泉路上,我们叔侄恐怕谁都不会落后一步。”

    “圣上抬举,”阮临霜并不害怕,“我若要死,柴筝、我爹、长公主甚至是国公爷……他们都会竭尽全力来救我,但圣上,您睁眼看看,皇城百里,江山万顷,可有一人愿为你竭尽全力?”

===第133章 第 133 章===

阮临霜说话从小就能扎心; 赵谦乍然无言,冷风穿堂而过,点了一夜的蜡烛终于灭了。   

    “你来找我; 就是为了说这些?”赵谦这次开口的时间更久; 他就像是垂暮老人,那点强撑的精神气终于见了底; 显出疲态来。

    “不只如此,”阮临霜又道; “我还为了告诉你; 我从四岁开始就在算计你; 可惜木桑祭司一直提醒你; 我与柴筝会是你最大的阻碍; 但你戒备心太重了; 总觉得她这么说不过隐藏更深的秘密; 与其除掉我与柴筝,不如善加利用。”

    她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破庙之中; 你找上巫衡罗算命,算出个深恩负尽,不得好死的下场,我就是来看看而今这孤家寡人之位,不得好死之人落得什么模样。”

    赵谦的目光阴森森落在阮临霜脸上; “小姑娘不要太得意。”

    阮临霜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给赵谦行了一礼,“圣上放心,我不是你,只要眼看着你声名尽毁断了气; 下一步就是帮助长公主整顿朝纲……好好一个江山乱成这样,骂您的人恐怕不少。”

    行完这一礼,阮临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剩下桌案后的赵谦声嘶力竭喊着,“回来!你给我回来!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开,阳光平铺进角角落落中,阮临霜站在宫门外仰起头——号角声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响彻长安城。

    赵琳琅的手中有传国玉玺,这朝中文武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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