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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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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临霜心里清清楚楚,现在的柴筝没有自己也会很好,她是柴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是长安城里张扬跋扈的小霸王……但自己的父亲却会在两江之地饱尝艰辛。

    倘若今日阮临霜孤身一人,刀山火海她都会随柴筝去,可惜她不是。

    阮临霜咬了咬牙,“爹,我跟你一起走,霜儿不怕累的。”

    既然重来一次,那自己想要的不仅是柴筝……而是上辈子所有失去的东西。

    阮临霜说完,又道,“爹,能不能让我与柴筝单独呆一会儿,我有话同她说。”

    阮玉璋向来很尊重自己家有主意的小姑娘,因此不仅起身离开,还帮忙关上了门。

    柴筝这会儿的心情也是堪堪从云端坠进了尘埃里,她也不是想不通,自己与阮临霜相处的再好,也抵不过四岁孩子对父亲的依赖。

    她只不过一瞬间还是奢望了一下。

    “柴筝,”阮临霜捧着柴筝的脸,替她擦干净那一道道污迹,“我要离开你去别的地方了,你往后要照顾好自己。”

    柴筝被她整得有些懵。

    阮临霜继续道,“我不想父亲英年早逝,所以必须守在他的身边,他生我养我教导我,从未有过失责之处,柴筝,你明白吗?”

    她说这些话,原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柴筝这会儿连吃饭都只吃一半还要糟蹋另一半,能听清楚几个字就谢天谢地,要去理解诸如“死亡”和“离别”……太难了。

    然而柴筝只是愣了一会儿,她点点头,“我明白。”

    从方才开始,柴筝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阮临霜之前虽然坚强,却有种强装出来的意思,胳膊跟腿总有一个在发抖,也常语出惊人,但大多都是书上看见或父亲教导的,很少用这样属于自己的口吻。

    更何况柴筝还听见了“英年早逝”这样的字眼,她方才观察了阮临霜好一会儿,见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像是故意诅咒自己亲爹。

    倒像是接受这个事实很久了,因此能以平常心说出来。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柴筝脑子里酝酿,她这会儿懊悔生前没跟阮临霜约定个什么暗号,譬如两人划一套拳或是翻一把花绳,凭着对方屡败屡战的执着劲儿,喝了孟婆汤也能将对方认出来。

    柴筝本以为自己先投胎,阮临霜好歹活成个九十开外还漏尿的老太婆,然后才颤颤巍巍过奈何桥再成个千金小姐。

    就当中这个年龄差,来世的自己当她半个老祖宗都绰绰有余,就别相认了,省得别人说自己老牛吃嫩草……

    然而上天偏偏以摁着柴筝打脸为乐,将她先扔到过去,就在柴筝刚以为自己能骗着四岁的阮临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它老人家又将成年版的阮临霜也扔了过来。

    柴筝这会儿只能干瞪眼,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阮,”柴筝还是那副拖长尾音的软糯腔调,但开口却有几分严肃,“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笑哦。”

    她道,“你现在几岁啦?”

    柴筝说了一个长句,并且口齿清晰。

    她跟阮临霜之间大眼瞪着小眼,有种诡异的“认亲”感正在蔓延。

    阮临霜反应比柴筝快一点,她想了想:“三十四岁。”

    “怎么你也英年早逝啊!”柴筝恨铁不成钢。

    她攥着小粉拳一抬脸:“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我替你报仇!”

    “摔死的。”阮临霜一本正经,“山寨建得高,崇山峻岭间飞鸟不渡,两间房通常以细长竹竿相连,我年纪大了,脚一滑就摔下去摔死了。”

    柴筝眨着眼睛,一边消化阮临霜提到的“山寨”、“飞鸟不渡”和“踩着细长竹竿通行”,一边歪着头问,“真的?你可不许骗我。”

    这个躯壳与灵魂都让阮临霜打心眼里觉得可爱,她轻轻笑了笑,“真的。”才有鬼了。

    阮临霜的确是从竹竿上掉下去摔死的,但不是因为脚滑,而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这件事说来窝囊,阮临霜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更窝囊的是她已经将赵谦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差一点就能将柴筝的头骨带回,与身体安葬了。

    就这一桩,阮临霜想瞒着柴筝。

    紧闭的房门被重新打开,这么长的时间,两个小姑娘之间就算有再多话嚼碎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会儿也该有了结果。

    赵琳琅已经许久不见女儿,方才又只是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心中焦急,她撺掇着阮玉璋推开门,到现在才有机会将柴筝上上下下检查一遍——

    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是一个完整的柴筝。

    “话说完了吗?”阮玉璋走到床前,轻声问临霜,“你还是愿意跟我走?”

    阮临霜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与柴筝是可以重逢的,隔着生死,隔着数十年光阴都可以重逢,大靖王朝不过万万顷土地,此时别离他日纵使万山阻隔,她阮临霜也有决心可以平了山海。

    而柴筝一手拉着自己的母亲,一手扶着门框,眼睁睁看着阮临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筝儿,你喜欢阮家的小姑娘吗?”赵琳琅的声音依稀传来,语气很轻,也不刻意。

    她的目光仍然看着院门外,这句话就像是雨后一层稀薄的雾气,柴筝若不接着,就飘过去了。

    柴筝铿锵有力地答出两个字:“喜欢!”

    “好孩子,”赵琳琅笑了,她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柴筝,“那就去索求、去爱护、去尊重,你得舍得把这颗真心捧出来给她看。”

    柴筝想,“我舍得的,我的命都给她了,还有什么舍不得呢。”叹口气,“可是小阮恐怕不想要吧。”

    赵琳琅不知道她这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只是继续道,“我现在说得你兴许还不懂,但我是你的母亲,这些道理就应该教给你。”

    “筝儿,柴国公府之外的天空是很广阔的,譬如这两日你遇到的危险,见过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天空下的一部分。但人啊,走得太远就会岔路,会守不住本心,会将汲汲营营变成不择手段,所以你得找到一个‘锚’。”

    “这个‘锚’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你想到就会在乎,会疯狂,却也会为之冷静,会害怕失去的东西。只要它还在,你就算绝望恐惧也能义无反顾,而为了保护它,你将竭尽一生全力以赴。”

    “筝儿,”赵琳琅半蹲在柴筝身前,“你要不偏不倚的快点长大,爹娘现在还有余力护着你,若是有朝一日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已经护不住了,该怎么办?”

    午门外的血顺着赵琳琅这句话,重新泼洒进柴筝眼里,滚下来的人头伴着鼓声仿佛刺穿了她的耳膜,那几天的血腥气透过高高的窗户吹进狭小的天牢。

    捆绑柴筝的锁链没有响,她得听清那些鼓声,而锁链之下血迹斑斑,都是她挣扎出来的伤口。

    大靖的长公主,柴国公的妻子,柴筝的母亲梳洗干净了,仪容端庄的站在天牢外,当着柴筝的面喝下鸩酒。

    她原本可以死在家里,却求着皇兄让她再见柴筝一面——

    “筝儿,母亲死后,你便与大靖王朝再无牵连,这点血缘也就此断了吧……以后要做什么,你就去做,母亲在天上保佑着呢。”

===第18章 第 18 章===

千里迢迢,书信断绝,刚分开的几个月,柴筝还常常能听见外头的消息,譬如克勤王又掀了哪儿的风浪,被国公爷一巴掌拍得“出师未捷”差点“身先死”。   

    或者闻阮玉璋在两江寸步难行,即便有当今圣上的手谕,他能做到的事也非常有限,几次落入险境中。

    再后来就很少有消息传回长安城了。

    柴筝这六年将自己活生生憋成了积极向上的王八,每天不是在院子里练十八般武艺,就是窝在书房跟亲兄长讨论史书礼记,就连上房揭瓦这种爱好她都能够收敛。

    久而久之,跟上辈子得来横行霸道的恶名不同,长安城中都知道,柴国公府的小姐知书达理,行善施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好事,嘴里都会念叨着,“积阴德,积阴德。”

    外头对柴筝的评价在发生改变,就连赵琳琅都觉得自家女儿怕是个天纵奇才。

    两岁论语倒背如流,四书五经不在话下,三岁能够自己写诗,要不是小孩子专注力不够,手上没力气,单就柴筝那副准备文房四宝的气势,长篇大赋都没什么问题。

    四岁启蒙开始拿剑,出手就是一套规整的挑、刺、拨、削,五岁拿枪,柴筝说是见爹爹耍多了所以了然于胸……

    赵琳琅想:“你爹都离家两三年了,是在你梦里耍得枪吗?!”并愈发坚定自家女儿是个天纵奇才的结论。

    至八岁,柴筝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她将长发束在脑后,红色的尾带垂落肩上,一身至脚踝的长裙,不方便的宽袖改成了如男儿的窄袖,手中拿着一枚树枝,起手便有冷簌簌的杀气惊动林雀。

    柴霁坐在院子后的走廊中,背靠着柱子,正在给柴筝读《战国策》,正读到“荆轲刺秦”这一段时,面前忽然递过来一朵新开的桃花。

    桃花连蒂削下,上头的露珠都还是浑圆的没有破开,几丈的距离就这么平平递送到柴霁的面前,当柴霁抬头时,桃花之后还有个比满园春色更艳烈的小姑娘,像一朵晚霞,轻盈盈落在走廊外,她的裙边此时方才缓缓贴下。

    那一瞬间,柴霁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渊渟岳峙”四个字。

    他缓缓阖上书页:“本事不错,但娘亲还是不会带你去黄海之滨的。”

    “娘不带我,我却自己长了双腿,活人还能被院子给憋死吗?”柴筝抖了抖手中树枝,“桃花送你的,谢谢你大清早就来给我读书,并且……”

    柴筝卖了个关子。

    她将桃花送给兄长,也是希望柴家懒散散的公子哥赶紧出去逛逛,柴筝她未来的嫂子还在等着呢。

    柴霁没有收,他冷漠地掀开眼皮子,“并不是我愿意大清早来给你读书,是你扬言我不来,你就一把火烧了我的院子。”

    “哥,”柴筝严肃,“随意纵火在我大靖是犯法的,你休要因为是我兄长,就随意构陷于我。”

    “……”柴霁没理她,转身就走。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黄海之滨危险重重,就连娘这次出发,都事先做了很多准备,而爹那边估计比想象中更难。”

    “你好好在家呆着,柴国公府天高地厚,由得你折腾,但出了柴国公府,这天下间多的是你不可去之处,不要在这时候添麻烦。”

    柴筝苦笑着将桃花摘下来,拿在自己手中。

    她想,“家里多好啊,只望这四方的天我就觉得心安。但爹娘与小阮都在遥远的地方,我照看不到的地方,再这么干等下去,我还不如趁早出家,说不定赵谦见我虔诚,就不计较我柴家功高盖主这件事了呢?”

    凭赵谦的小心眼,柴筝就算现在改行去挖井,都会嫌她井挖的太深,不如下去填一填。

    更何况柴筝三天前还收到了来自两江总督府的一封信,信是阮临霜所写,加紧加急,用的是总督府调令,借调的人直接来自于黄海守备军,信是专门送到柴筝手上的,就连赵琳琅都无法经手。

    阮临霜安排了这么周密的流程,信里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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