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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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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到底隔着肚皮,柴筝若是刚刚能与阮临霜好好说上一句话,就该知道乐清也非凶神恶煞。

    “你知道祭酒处吗?”夭夭哭完了,这会儿正在打嗝,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柴筝一句。

    柴筝脑海里浮起那张鬼面具,点了点头。

    “祭酒处是乐清一手建立起来的。”夭夭的话轰在柴筝耳中,一时响了个双手发麻,柴筝纳闷,“不是专属克勤王的吗?”

    夭夭点点头,“乐清是克勤王最得力的手下。”

    宫廷之事,帝王权术,最容易落个“不可说”,大靖这副糊涂烂摊子柴筝至今都茫茫然,更何况隔海相望的木桑国。

    “我还在娘肚子里时,他就负责保护我。”夭夭像是憋久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可以说话,就迫不及待倒腾出女儿心事。

    她又道,“那时候乐清不瞎也不哑,直到两年前一个雷雨天,祭司院的大门被敲动,他一身是血站在门口……”

    夭夭抽了口凉气,“我以为他要死了。”

    柴筝本想早些去找阮临霜,却被夭夭几句话一拦,难以脱身。

    其实算算年纪,柴筝若是还活着,养个女儿也该有夭夭这么大了。

    巫衡生长的环境实在恶劣,柴筝两岁就见识过一位活活将自己逼死的,夭夭若是学了那位十成十,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保不齐就憋出个英年早逝来。

    柴筝对“英年早逝”四个字过敏。

    于是柴筝顺着往下问,“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废话半天?!

    “只是自那天后,乐清跟我一样,都成了祭司院的囚徒。”夭夭看着眼前高阔的天地,倏地一下抓住了柴筝的衣袖,“救救我。”

    柴筝纳闷,“你现在的日子不是过的很好,在这海边有吃有喝有屋檐避风雨。乐清看起来不似个好人,却只拿我跟小阮开刀,对你算是无微不至,救你,从何说起?”

    “你不明白!”夭夭急了。

    这片海四周都是滩涂,泥泞非常,夭夭脚尖局促地踢来踢去,有些像老牛犁地。

    过一会儿,她自己结束了无意义的行为,“你的命数很奇怪,总是因为一两句话就改变了,所以我必须从你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承诺,才能看清前程。”

    “承诺也能反悔,哪有人一生容易看清且毫无变数?”柴筝叹口气,掰着小姑娘的头向前看,“我们等的人回来了。”

    雨刚刚下过,阴云散后,阳光也已油尽灯枯,余烬殷红一片弥散在海水与天际边缘,辉煌盛大的退场一日接一日的在这里无声上演。

    而海天之色闭合的中央,阮临霜正缓慢的向木屋靠拢,她的形象并不比柴筝干净整洁,头发草率地绑起来,胳膊与腿都是伤,衣服也被扯坏了不少。

    除此之外,阮临霜腰与脚上都绑着一层厚厚的东西,太远了,瞧不清楚,只是重量一定非同一般,她那么轻巧的身子,竟然能让淤泥淹过脚踝。

    而乐清跟在阮临霜的后头,他形象上到是没什么错处,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夭夭的瞳孔微微放大,边缘的猩红像是被勾引牵连了出来。

    她刚刚发现,乐清的命运发生了极小的一点变化,不是因为柴筝或阮临霜,而是为了她自己。

    短短不过几里路,等到太阳彻底入水,四面泛了黑,阮临霜才走到了柴筝面前。

    她现在打得还是基础,从站桩开始,但寻常人想要有个成效,都是三百六十五天起步,阮临霜只有半个月,而乐清也不可能为了带个没天赋的徒弟,就忽然病体痊愈,长命百岁。

    为了缩短这个打基础的时间,就只能委屈阮临霜将一天掰成几十天,时时刻刻都处在紧绷的氛围当中。

    阮临霜倒是没怎么叫苦,她似乎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就连如此笨重的甲衣套在身上该如何走路、吃饭和睡觉,对她而言都构不成困扰。

    柴筝却为此有些郁闷——

    她的小阮毕竟有十几年活在自己记忆之外,每当柴筝想要试探出点什么,阮临霜就会借故转移话题或是干脆沉默不语。

    柴筝又不想为难她,就导致话说不开,常常陷入沉默当中。

    年少情深经过了生离死别与失而复得,至此捧在心上更怕伤着碰着,还没在一起,就像做了对长久夫妻,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

    柴筝心里有些难过。

===第28章 第 28 章===

乐清眼睛虽然看不见; 却听到了鱼尾搅动海水的声音,他捡了根树枝,写道; “鱼没有死?”

    “我看它挺聪明的; 又记住了我们几个的脸,若是煮来吃难保不变成冤魂; 天天在耳边吹泡泡。   ”柴筝用刀刃敲了一下鱼缸,“明日; 我留它还有用处。”

    面目狰狞的大鱼成了打短工的小可怜; 缩在缸里一动不敢动。

    乐清边又比划着问夭夭; “她是不是将缸中之物取出来了?”

    夭夭闷头不说话; 她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整个人有些飘乎乎的。

    木桑国的大祭司之所以受人尊崇; 就是因为这一眼能阅尽生死的能力; 巫衡罗尚且十算九准,夭夭这双眼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至今从未有过纰漏。

    可是刚刚乐清的命途确实动荡了一下; 虽然结果没有改变,却隐隐出现了两条路没入尽头,他那笔直的,一眼望到头的人生陡然复杂了起来。

    能知天命者必然笃信天命,夭夭还不像巫衡罗有过起初抗争的那几年; 她几乎是一生下来就在“天命”这个罗网中,这困住她,结成方寸牢笼的“罗网”忽然被撕开一道口子,让她得以窥见其它可能,夭夭却瑟缩了一下。

    奉为圭臬的认知一夕崩塌; 束冠之后也会徘徊茫然,更何况巫衡夭一个小小的娃娃。

    乐清微微皱了皱眉,又问柴筝,“怎么了?”

    “没事,”柴筝回答,“要长大了而已。”

    “……”乐清发现自己身边这三个小姑娘,除了自己,各个神神叨叨。

    “对了,今晚吃什么?”柴筝比较现实,她作为三肢健全,不瞎不残,没有捆着一身动弹不得的玩意儿,也没茫茫然不知前路为何的普通人,率先操心起填饱肚子的问题。

    “盆里还有几条小鱼,你会游泳吗?”乐清比划着,柴筝还没反应过来,脚底下就一腾空,远远被拎起来扔进了潮水里。

    “……”柴筝脸朝下,鼻子磕在螃蟹壳上,默默问候了师父他全家。

    傍晚是潮涨潮退最不消停的时候,柴筝在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捞上了一家老小四个人的饭食,等她最后一次从水中探出头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岸边上橘黄色的灯笼。

    熹微的光芒落在水面上,转瞬就被翻滚的墨色侵吞,阮临霜静静站在滩涂上,不说什么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像风雨中静默的灯塔,执着等着未归家的人。

    柴筝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幸而天气不算凉,她手里还兜着一尾红褐色的鱼,只有拇指那么大,在一抔水中晃动尾巴,中天一轮苍白的月亮也落满了掌心,她两步落在阮临霜面前,将这小巧的玩意儿拢到小阮眼下。

    “送你的。”

    小姑娘的模样尚未完全长开,鹅蛋脸上还带着不经意的婴儿肥,眼睛是敞亮的,倒映着头顶一轮残月与手中摇晃的灯火,就这么笑眯眯伸着手。

    方才阮临霜提灯的身影让柴筝不经意想起自己在断头台的那天,周遭下着雨,雨势分明不大,可她只能看见油纸伞与伞下孤零零的人。

    断头台前九道石阶,远远隔着生死,她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拉近稍许距离,可而今这盏灯与自己,只隔着两张肚皮,柴筝便豁然想通了,“没什么了不起,小阮不肯朝我而来,我便向她而去,就我这副好腿脚,她就算骑两匹马,连夜逃跑,我也能追上。”

    即便柴筝的五指拢得很紧,还是有水不断地渗出去,转眼月亮只剩了残缺的一丁点,小鱼也只能跻身指缝狭窄的角落。

    阮临霜手中的灯稍稍抬高了些,微弱的光芒落在柴筝脸上,而后她缓缓俯下身,吻了吻柴筝的手指尖。

    手指尖在灯下是微微透明的,带着海水的咸腥,只够唇心很小的一块地方,但阮临霜却不敢更近一步。

    鱼终于随着水一起落下去,搁浅在滩涂上,等下一次潮起,没过了柴筝的脚踝,才将它一并带走。

    柴筝眨了眨眼睛,捂着手指尖:“你占我便宜。”

    “……”阮临霜没有骑两匹马连夜逃跑,她该骑两匹马轮番践踏柴筝的脑袋,把里面现灌的海水都拧巴干净了。

    “走吧,师父已经煮好了鱼汤,喝一碗暖暖身子。”阮临霜叹了口气,提着灯笼走在柴筝的前面。

    柴筝后知后觉的耳根子发烫,刚被亲过的指尖有些痒,她忍不住摸了摸,又摸了摸,心想着,“出息呢?”随后小跑两步,偷偷摸摸拉住了阮临霜空着的那只手。

    贴上来的手还沾着海水没有干,掌心很暖,手指单薄且笔直,指腹长着经年累月磨出来的茧,筋骨绷着有些僵硬,阮临霜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戳穿柴筝,就这么与她吹着海风,慢慢走回木屋中。

    木屋的门近在咫尺,里头响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夭夭喊着太淡了要往汤里多撒盐,乐清似乎在拦她,一时间不可开交。

    “小阮。”柴筝脚步一停,轻声说着:“我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十来年,但你不必真正将我当个孩子……我知进退,也会珍惜,还曾想过诓骗四岁的你。我扛得起你的野心,也会撑得住失去你的孤苦,你不是我的什么拖累,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负担。”

    “我们好好的,只争朝夕。”

    阮临霜的手指痉挛了一下。

    她对柴筝的感情太复杂了,是一笔理不清头绪的糊涂账。她是既希望柴筝能够好好活下去,却又怕柴筝步自己后尘,最后沦落的孤身一人,寻不着热闹,成了人间一缕漂泊无依的幽魂。

    阮临霜也曾有踌躇满志不惧风雪的时候,却终究抵不过这命里诸多坎坷,从此生了畏惧心。

    而此时,她被柴筝捂得滚烫,挡在面前的木门被夭夭推开,小姑娘拉了一把门外杵着的人,“吃饭了,乐清手艺还不错。”

    有灯,有人,有炊烟,有柴筝……阮临霜不合时宜地想起总督府中的老父亲,继而有些想家,此情翻涌,一发不可收拾。

    她原先想与这些东西远远拉开距离,作为旁观者,小心翼翼护着即可,怕靠近了,就再剜心一次。

    可这时,脆弱不堪的窗户纸被捅得稀巴烂,阮临霜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飞蛾一只,光与火会致死,她却始终举身以赴。

    乐清的手艺确实不错,鱼汤的味道有些熟悉,柴筝捞出来的鱼蟹虾子各有做法,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桌子,四个人吃饱喝足还有的剩——

    然后都便宜了水中那只长獠牙的鱼龙。

    正当柴筝打着哈欠准备往床上爬时,她与阮临霜便被齐齐拎着腰带提了起来。

    海上波澜壮阔,她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十天转眼就过去,柴筝还没砸吧出个味道来,她在墙上做得记号就到头了。

    这十天里,乐清大部分时候都跟着阮临霜,而将柴筝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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