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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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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手一挥,背后吱吱嘎嘎推出个装人的囚笼来,囚笼做的有些过大,看样式应该是备给成年人的,柴筝坐在里面,大半个身子都可以轻松挤出来。

    她的脸色非常苍白,嘴角有一点血渍,擦过了,但没有擦干净,除此之外应该没受什么委屈,头发都是完好的,并不显得狼狈。

    夭夭拉衣服的手紧了一下,她面前的阮临霜却相对稳上许多,既没有冲动的要下去救人,也没发狠要跳下去砸断那带队之人的脊梁骨。

    倘若夭夭能看见阮临霜的表情,恐怕还会大吃一惊……阮临霜自望到柴筝的那一刻,脸上便有几分笑意,始终消减不下去。

    她心中想得是,“这头领怕是要倒霉了。”

    因脸上这道伤口,男人说话时不大能咧开嘴,但并不影响他中气十足,“你们的人在我手里,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将她剥皮拆骨……”

    “等等,等等。”话没说完,便被柴筝打断了,牢笼里的人盘腿坐着,晃着脑后马尾纠正他,“你们的巫衡又不会武,耳力有限,她要是不在这片林子里呆着,你草草就将我剥皮拆骨了,下片林子拿什么威胁她?”

    “……”那带头的脑子不好,但知错能改,真就重新润色道,“我就割她一块肉……”

    “再等等。”柴筝捋了捋长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好歹也是个小美人,爱漂亮着呢,你割我一块肉,不管割在哪里,我都算破相了,万一我那闭月羞花的心上人就此看不上我……我可脆弱了,会自尽的。”

    “……”领头人看着柴筝,与她大眼瞪小眼。

    “巫衡只是个小姑娘,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她。”这男人竟然会说中原话,只是说得不大好,磕磕绊绊的厉害,有些词还很含糊,难以听出大概。

    柴筝撑着下巴,“那你就找嘛,我在这牢中又不能碍着你,你若不来招惹我,我便是旁观看个戏,也无不可啊。”

    木桑国的人对巫衡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尊崇,别说夭夭此时已经六岁,就算她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要睁开那双眼睛,就能齐整整跪一地。

    这男人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但柴筝却见他身体紧绷,缰绳几次拉得太过,马头都给拽得一趔趄。

    巫衡在他心里几乎无所不能,柴筝拿在手中他都忐忑不安,没有这个护身符,这男人甚至不敢踏进巫衡逗留过的任何领地——

    便是被人吃准了想法,才处处落于下风。

    从哪儿绑来这祖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还不敢动她一根指头。

    怪不得乐清这老狐狸将小姑娘留下来,本以为是智者千虑阵前失足,此时看来,根本就是嫌他临死前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硬塞个麻烦过来,消磨还活着的人。

    柴筝在牢笼中轻轻咳嗽了两声,她这会儿胸口还闷着,跟被人抡了一锤似的,血腥味不住地涌上来,头也疼。

    木屋被一炮轰成废墟时,柴筝还活蹦乱跳的往树林里赶,赶着去见阮临霜,去将乐清托付的重担平安带出去,谁知片刻之后,她就气血翻涌,脑海被劈开,里头硬生生塞进了好些个回忆的片段。

    这些片段并不属于柴筝自己,却带着汹涌澎湃的感情,一瞬间几乎淹没了柴筝的神智,她成了回忆中那双眼睛的主人。

    起初是一座红白相间的院子,柴筝猜是祭司院,这儿处处透着又邪又玄的高贵,这双眼睛的主人躺在床上,视野很低,总是能看见人来人往,还有血的味道,她刚想转头,就被个身材有些高大的女人抱起来,到一旁去了。

    视线与床拉开距离,约有两三丈远,那女人焦急地嘀咕着,“不哭,怎么生下来就不哭呢?”

    而床边则里三层外三层站了许多人,血一盆一盆地端出来,直到一个闷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孩子生下来就不必救了,都退下吧。”

    刹那之间,柴筝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心绪极端起伏,盯着那扇虚掩的门几乎将其盯穿。

    记忆并不连续,虚晃了一下,屋子里就冷清下来,人都散了,门外说话的人远远向她看了一眼,柴筝模糊听到一句,“生下来就双眼通红,还要了自己亲娘的命,是个祸根……将她抱远点,遮住她那双眼睛!”

    随即一双温润的手掌覆了上来,怀抱也变了,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柴筝头顶的声音道。

    “是……乐清大人。”

    至此,柴筝已经能够猜出她脑海里是谁的记忆,只是她没想到,巫衡刚生下来,这脑子的构造就跟别人不大一样,所有事情历历在目,哪里像个未足月的婴儿,说是七八岁也有人信。

    眼前的这片黑暗让开时,房间中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乐清将她放进摇篮里,轻轻晃了晃,随后说出一句让柴筝恍然大悟的话。

    乐清道:“夭夭,你放心,爹会永远保护你。”

    随之记忆终结,柴筝吐出一口血,脚下踉跄着跪倒,被追兵赶上,关进了笼子当中。

    柴筝觉得这位师父忒不靠谱,为了亲生的女儿,将徒弟利用的彻彻底底,他那一招“雪落平谷”柴筝原以为是出自一位师父的真心,现下看来不过是做了亏心事的补偿。

    可是人已经死了,炮火轰炸之下,恐怕连尸骨都难找到一两根,柴筝以后若想报复,最多也就是坟头跳舞,无关痛痒。

    思及此处,柴筝突兀地叹了口气,那骑马的男人以为她是终于认清现状,为自身处境担忧起来,颇有些志得意满,将马头又勒高了点。

    阮临霜竭尽全力,才将目光从柴筝身上撕下来。

    她现在就是柴筝作威作福的资本,若是她没能将夭夭转移到平安的地点,三个人同时落入敌手,夭夭仗着巫衡的身份得以保全,但这看起来不过纸老虎的男人肯定会下杀手,让参与这件事的外人死得凄惨无比。

    夭夭伸出三根手指在阮临霜面前划过,随后蜷起一根,再蜷起一根,等三个手指收为拳头时,只听底下传来一声,“都回来,我们往东边继续搜!”

    随即马与牢笼都退出了这片森林,只留风空荡荡地扫过。

    夭夭开口道,“我们快下去吧,这棵树的主人要回来了。”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猛禽的影子,阮临霜带着夭夭刚落地,猛禽就归了巢——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倘若期间阮临霜有任何犹豫,或者追兵拖拖拉拉,就是完全相悖的结局。

    夭夭并不为暂时的安全感到振奋,阮临霜离她这么近,小女孩身上一丝半点的变化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之前的夭夭是任性的,虽也偶尔语出惊人,但大部分时候会有脾气,晚饭看到不爱吃的,也会憋闷,然而现在的夭夭却有种“不为外勿扰”的冷漠疏离。

    小女孩的双瞳淡淡地看向阮临霜,“我现在是木桑国真正的巫衡,你想算个命吗?”

    柴筝不在身边,阮临霜就恢复了拒人千里的性子,她瞥了夭夭一眼,没有说话。

    “……”

    “……”

    片刻之后,两个小姑娘沉默中达成共识,她们之间需要柴筝来调和。

    “你不必替我算命,”阮临霜掐指,做了个卜卦的标准动作,“我已经走过一生,里头是甜是苦尽数尝过,若是重来一次,还被告知的清清楚楚,那这人生岂非无聊。”

    她抬头,看着渐落的日暮,声音轻轻浅浅,“我非软弱可欺之辈,命中缺的我自去争,被夺走的我便去抢,命数已经给我一次生离死别,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夭夭一直将柴筝当成个腾飞九天的,阮临霜是拽她的线,而今看来,阮临霜斯斯文文,剖干净雪塑的外表,里头暗藏个狂徒……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狂徒。

===第32章 第 32 章===

牢笼过大的好处; 就是柴筝关在里面也能伸展开手脚。   

    她胸口凝聚的血气已经逐渐消散,脑子里硬塞进来的记忆也逐渐分成三段,这些记忆尘封已久; 虽然取自夭夭; 但夭夭十有八九已经不记得,柴筝想遇到夭夭之后; 再与小女孩说,但此时最好妥善保存; 别被这滩浑水搅得分不清自己是谁。

    柴筝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她并双指为剑; 脑中回想着乐清临死前的那一抹刀光。

    刀剑毕竟不同; 刀为单刃; 削砍居多; 精于此道者威力强悍无匹; 剑却没有刀的雄伟霸气,谦谦君子; 端方轻灵……柴筝取剑而非用刀; 是因为柴家枪法与剑多有相通,必要时可以相互转化,与刀法却相差过远,事倍功半不划算。

    她又不是想成为前辈高人,江湖上立稳脚跟; 只要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也就够用了。

    柴筝武学之途不思进取,但乐清却是高手中的高手,前辈中的前辈,柴筝上辈子就常常听见这个名字; 说是:仗义任侠,老皇帝有发疯的预兆,时常折腾这天下苍生、文武百官之时,就有个姓姚的少年,曾经冒险刺杀,惊得先帝惶恐不安,几年之后就驾崩了。

    这个姓姚的少年善轻功与刀法,称“燕惊幽篁,雪落平谷”,他叫姚乐清。

    此去流落番邦,家在万里不得回,这姓氏也一并还了,无颜再唤。

    乐清既然临死之前,将这一招演示给柴筝看,必然有他的考量,柴筝总是要琢磨一下,否则这亏就算是闷着吃了,一点补偿没捞着。

    剑意随心而生,她被困在牢笼中,周围是滚滚车轮,偶尔伴随战马嘶鸣,鸟雀惊起又飞落,海风竟能穿山谷,四周安静又嘈杂,而后那道惨白的光影再度亮起,柴筝一瞬间仿佛置身刀锋之下,头皮都颤栗起来。

    是濒临死亡的恐惧,也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吁……”走在最前面的豁面男子猝然勒马,他敏锐地感觉到一阵寒意,甫一回头,他的双眼就倏地眯了起来。

    柴筝的动作很慢,她手上捏着剑诀,却劈出了软绵绵的一刀。

    这一刀怎么看都毫无杀伤力,面前构成牢笼的木桩也仅仅是被风拂过,男子是战场上打磨出来的警觉,但看柴筝舞了好一会儿,也只得出个“花架子”的结论,动作虽则潇洒轻盈,非常漂亮,但拿这一刀来杀人……

    小小年纪,莫说笑了。

    男人摇摇头,失望道:“还以为是乐清教出来的,多少会有点本事,现下看,不过是给巫衡找个乐子,没有真才实学。”

    “……”柴筝活这些年,说她什么的都有,也算混了个毁誉参半,但说她是个“乐子”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这男人极有勇气,就是昏昧到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

    柴筝呼出胸口的血腥气,她以剑换刀确实不好使,动作窒碍非常,出手快不起来,几乎每到一个节骨眼就不得不减慢速度,否则就有手臂脱臼或肺腑受创的风险。

    她向来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此招要伤她,柴筝就偏偏要试一试,她咬牙直冲而下,刀意迅猛反噬而来,至关键处却忽的停住,护了她一个安然无恙。

    乐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柴筝当然知道没有闹鬼,应该是方才那段回忆的收尾部分,也是乐清捎给她的口信。

    只要柴筝这一刀劈下去,就会随之解封。

    “雪落平谷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必你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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