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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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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几个时辰跟阮临霜说话,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出乎寻常的思维逻辑,因此回道,“你问吧。”

    “书上说,木桑国神权与皇权共治,皇权主管刑、兵和吏制,神权主管财、礼与工事,这百年来战事繁多,所以皇权稍胜一筹。但克勤王想要上位,必不可免要恢复神权,否则就算他有野心独揽大权,信徒们也不会答应。”

    阮临霜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些气喘,她咬牙跟着巫衡罗,又道,“您老是独一无二的,克勤王要用谁来取代您?”

    老爷子因为这番话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停了下来,身后两个孩子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比不上成年人,一个连一个地撞在他小腿上。

    柴筝裤脚向下已经被淤泥淹没了,一点也没有刚被绑架时精致娇贵的影子。

    阮临霜比她好上一点,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反正两人一并灰头土脸,此时若是哭喊着卖身葬父,恐怕连自己亲爹都认不出来。

    “我也有一个女儿。”老爷子忽然道,“我与她分离时她已经怀了孕,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阳光扣扣索索在云层中掀开半指宽的裂缝,老爷子血红色的瞳孔得益于这点光芒,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她与你们一样,这一生掩藏在迷雾中。或许是因为与我的血缘相关,或许她会是下一位巫衡,又或许当她落入克勤王之手,命运就已经生出枝杈,不是我能预测的。”

    老爷子不甘心地摇了摇头,“若是我双瞳圆满,就能窥破所有天机,可惜历代巫衡只是神谕传达者,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你们三个我无法窥伺的人了。”

    老爷子虽然说着好像很无奈,其实心中跃跃欲试……当了一辈子全知全能的大祭司,偶尔被细沙蒙了眼,反而更生出与天斗的豪情。

    淤泥地上三个人,却有三种不同的心思。

    柴筝捕捉到的信息是还有第三个人跟她与小阮一样,她自己是重生而来的孤魂野鬼,与小阮有大半生挂钩,相互影响之下,老爷子看不清也正常。

    但那怀在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哪位故人死后投错胎,竟比自己还晚出生几年?

    柴筝忽然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拜托是我爹或娘。”

    掐指一算,能做自己亲爹娘异父异母的姐姐,何乐而不为呢?

    结果只有阮临霜一个在忧国忧民。

    因为木桑国与大靖毗邻,所以本国内有很多史书将木桑国上上下下摸个底掉,阮临霜还读过一本《宫廷秘史》,连皇帝睡觉时的屁股朝向都有详细讨论。

    秉承着求知精神,阮临霜还真花了三个晚上研究这件事。

    而现在,克勤王基本已掌握了木桑国内所有的兵权,祭司院也在战火中受到波及,他只要扶持一个傀儡,然后独揽朝政,如果书上所记属实,克勤王甚至可以率军以保护为名,长期占领祭司院。

    只要不妨碍国民的信仰和祭典,他们才不管你是权利制衡状态,还是一方独大。

    克勤王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木桑圣物——雀玲珑。

    大概是因为这老弱病残三人组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接应的人有些等不及,远远柴筝就看见了几盏飘飘忽忽的灯笼。

    刚下完雨,湿气很重,周遭还时不时有风,灯笼纸映了潮,光芒被压得十分昏暗。

    这些打灯笼的人虽然穿着中原服饰,有些习惯却跟老爷子相似——

    时不时抬手扯一下领子,将原本就宽松的叠领往下扯得更咧,几乎到胸口了。

    木桑国全年天气潮湿且炎热,民风又彪悍,除了参加祭奠时,需要穿些隆重复杂的礼袍,平常的服饰就没几块布料,因此不习惯大靖这种严严实实的君子作风。

    “大祭司!”

    人群中带头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昏黄的光没有落满他的正脸,柴筝抬头踮脚,也只看清他的口鼻以下。

    老爷子眼里终于盈满了笑意,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挥了挥手,那年轻人便火急火燎地跑到他面前,裤腿都卷得老高。

    看他的样子是生怕大祭司回来打个招呼就转身告辞,靠给人算命在大靖站稳脚跟甚至发家致富,从此不管木桑国那堆破烂事儿了。

    “怎么耽误这么久……”少年打着灯笼将老爷子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中途遇到何事?身上竟还沾了血?”

    “一些小事。”老爷子笑了笑,他从背后将柴筝与阮临霜两个人推了出来,先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木桑国贤夷太子,而这两位就是卦象中显示的魁星。”

    魁星又叫长命星,在木桑国内是垂挂在神树正上方的一颗启明星,就算是大白天,只要阳光不够炽烈便能模糊看见。

    但这颗星日渐黯淡,据说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出现了,阮临霜也只是在书上读到过。

    贤夷很明显地僵住了,他手中的灯笼摇摇晃晃,四周黑暗倾平生之力侵占他的视野,麻木和寒冷沿指尖攀援,以至于灯笼中的这点光亮杯水车薪,救不了即将绝望而死的人。

    柴筝当然知道贤夷在担心害怕什么,然而她这个人就是有点恶劣的性子,这时候还非要凑上去抱住贤夷大腿,仰着可怜巴巴的小脸,“哥哥,我想吃糖。”

    贤夷看着两岁开外,走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娃,差点哭出声来。

    从如狼似虎的克勤王手里夺回王位,对此时的贤夷来说已经加倍困难,偏偏大祭司算出的转机还是两未断奶的毛孩子,难不成是要他将人一绑,架在投石器上朝克勤王砸过去,一个不行砸两个?

    “你别吓他了。”阮临霜将柴筝从亡国太子的小腿上扒拉下来,最后自己恭谨地行个礼,“太子殿下,如果你想复国,最好还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所谓算命……我觉得不太可信。”

    阮临霜在土地庙中看见过那个杀红眼的赵谦,她虽然对自家的这个圣上不太熟悉,但这些年因了父亲,倒也怀有几分敬畏。

    只是……旁人言,终归抵不过亲眼所见。

    说没有害怕都是假的,阮临霜清白无辜的身世,虽自小没有了娘,但父亲也是尽量呵护教导,从无疏漏之处,她连杀鸡宰羊都很少看见,更何况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只是这种害怕像是被阻隔长城之外,当柴筝严肃地板起肉呼呼的小脸,手握碎瓷片挡在她身前,又或竭尽全力捂住她的双眼,不让她去看地上一片狼藉时,阮临霜便知道——

    这座长城是柴筝为自己所造,并且长城外还多了一位声势足够的小将军。

    即便力不能及,小将军也要挥舞双臂为阮临霜驱散噩梦与阴霾。

    如此,便不害怕了。

    阮临霜是个聪慧的孩子,度过了害怕期便重新审视赵谦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这位圣上心思叵测阴晴不定,当今朝廷只要当官的,不管亲疏都有生命危险。

    回家一定要劝爹爹辞官种田去,另外要开个学堂,书上有人定胜天的故事,莫要轻信了算命先生的只言片语。

    贤夷听了阮临霜的话,只当她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他苦笑着蹲下身子,灯笼的光落在他的眼角,“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位老爷爷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大祭司,他替人批命从未错过。”

    说实话,贤夷长得很漂亮,少年稚气未脱,有些不分男女的精致,即便是在多重打击之下,他对两个孩子仍旧温言细语,没有丝毫的迁怒或不耐烦。

    阮临霜没有屈服,“我知道老爷子有多厉害,但老爷子这辈子比谁都看得透,那他有放弃你吗?”

    倘若从算出克勤王造反成功起,巫衡罗就彻底反水,以他的地位克勤王能省很多年的功夫,并且成功之后巫衡罗手上的权利只增不减,克勤王也不敢对他下手。

    然而老爷子却选了一位不成器的太子,陪他东躲西藏,乱世之中甚至未能保全自己的女儿女婿……这又是何苦?

===第10章 第 10 章===

贤夷半蹲在淤泥中,良久没有再说话,手中灯笼晃了晃,烛光终于渗进了他的眼中。

    未能散去的阴云重新聚集,转眼又开始下雨。

    只是这次的雨势很缓,细细密密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跟来的侍卫里有想上前给太子打伞的,却被老爷子给拦下了,老爷子亲自撑着伞站在年轻的太子身后,柴筝随后蹭了蹭,也蹭到了雨伞下面。

    小孩子身体娇弱,可经不起这样的风吹雨淋。

    柴筝现在将年幼的自己当成个贵重瓷器,拿起放下小心翼翼,否则按她以前那种造法,投胎转世不到两天就夭折了。

    又过了一会儿,柴筝看见阮临霜轻微哆嗦了一下,知道她这是冷了,她牵起阮临霜的手,幸好自己从小就是个小火炉,搓一搓便将阮临霜的手指搓得暖和。

    贤夷这才回过了神,他一摸两个小姑娘的手,叹了声,“冷了怎么不说呢,这是要冻病了啊。”

    他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小姑娘们披上,“我们回客栈吧。”

    长安城郊有三个镇子,都比较小,一共也没几家客栈,贤夷住的这个里里外外还算干净,就是没有人气,守自家店面的老板娘都在柜台后打瞌睡。

    房间在二楼,正对着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中养了棵百年成精的桂花树,姿态妖娆直戳房顶,倘若是大风天,就这搔首弄姿的繁茂树冠能直接掀翻一排瓦。

    等进了屋,柴筝却有一种安全感,树叶在四周发出沙沙声,窗户掩在其中,各个房间都被这棵巨大的桂花树阻隔,就算相互开着窗,也很难看清对面住了什么人。

    柴筝手里抱着一团柔软的毛巾有些发愁,这块毛巾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有点大,举起来比较艰难,还会直接盖住整张脸。

    她只能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等阮临霜擦好,再来帮自己,结果还是贤夷看她太可怜了,先施以援手。

    贤夷是个不大会干活的,毛巾直接包住了柴筝脖子以上整颗脑袋,一顿搓揉,搓得柴筝面皮子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抓,以示抗议。

    贤夷被柴筝这只小猫活生生挠出了一膀子的血痕。

    等差不多擦干了,厨房送上了几碗热腾腾的姜汤,客栈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所以厨房是对外开放的,有时候谁家办红白喜事,院子和大堂就承包出去,当然,你要是住在这里,也可以进厨房给自己开小灶,只要钱给足了,厨房里的东西随便用。

    其它人的姜汤都比较浓郁,柴筝跟阮临霜的要淡上不少,尽管如此,柴筝还是吐了吐舌头,倒是阮临霜面不改色地灌了下去。

    就着暖洋洋的姜汤,柴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贤夷跟巫衡罗明显不怀恶意,并且当他们看到自己时,都表现出来一定程度的失望,既然指望两个奶娃娃复国无望,就该完整将人再送回去,怎么半晌了却毫无动静?

    阮玉璋先不说,就自己爹娘那能闹腾的劲儿,长安城里里外外可以翻个底朝天,很快就能找到痕迹,追到这里来。

    怎么,仅仅因为干了一件缺德事,就打算投案自首,痛改前非,连复国报仇的大计划都能放下了?

    这还做什么太子、祭司啊,做圣人得了呗。

    虽然柴筝对这两人的印象不错,却也知道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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